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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小说吧 -> 其他类型 -> 狼笑

第5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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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允州守将时,我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但却要死装得若无其事,好在这董武的眼睛没有银狼那么厉害,否则——


    我抹了抹额头,已经有汗渗出来。


    一路上倒没有受什么苦,但我知道我的苦难还没有开始,无论是濯傲,还是那个歹毒的女人,落在他们的手里,我都会死得很惨,如果死的时候,能拉那个女人一起下地狱,那我也总算没有白让师傅养了那么多年。


    入夜我被塞在麻袋里面,不知鬼不觉地被带进卫国的皇宫,当麻袋被打开,映入我眼帘的果然是卫荷那女人。


    她慢慢品着茶,一副胜利者的姿势,睥睨着我这个被捆绑着手脚的阶下囚,三年不见,她的容貌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依然是妩媚娇嫩,这女人怎么像不会老一般?


    “真是看走眼了,你居然是连敖的人。”这是这次见面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我静静地站着,不卑不亢。


    “是不是很不甘心落在我手里?”她放下手中的茶杯,走近我,身姿袅娜,体态更是丰盈。


    “技不如人,没有什么好怨,要杀要剐悉随尊便。”我淡淡地说,其实落在她手里,我已经知道我能活下来的可能已经很小,虽然我是那样不舍得他们,虽然我是那样想活着。


    “三年不见,你倒是更迷人了,怪不得能将这两个男人迷得魂颠倒。但不久我会让他们以爱上你为耻,就连你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脏。”她掐住我的下巴,笑容温柔,声音甜美,但话的内容,眸子的阴狠却让我寒透心。


    “你不是又打算叫几个男人来污辱我吧?我既是连敖的女人,又与濯傲做夫妻一年多,本来就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女人,想让他们让我难堪,我看你还是免了,我根本不介意多几个男人。”其实我的心已经害怕得在微微抽搐。


    “像濯傲,连敖这样的男人,你当然不怕多几个,问题是这些男人凤毛麟角,我能找到第三个给你吗?但又老又丑又多病的老头倒随处可见,要多少有多少。我会让你在痛苦羞辱中死去,要你在他们的极乐中痛苦地死去。”


    “在他们玷污我之前,我会咬舌自尽,不需要太后你费心,如果你看我不顺眼,你也可以一刀杀了我,这样干手净脚。”


    “不用急,你迟早会死,但在死之前陪我看一场好戏,一场我期待已久的好戏,到时我会让你尝尝世间最痛苦的死法,虽然暂时不用你下地狱,但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落到我的手里,你别想有好日子过。”


    她梨窝浅笑,但发出的笑声却是那样的毛骨悚然。


    “带她下去,替哀家好好招待她。”她脸有倦意,挥手命人带我下去,而我被带入了一间没有一丝光亮的密室,这一晚我遭受了一顿毒打,打得体无完肤,血水渗出来,本来就疲倦,最后晕了过去,不知道是痛晕还是实在太累。


    第二天我被人用针封住了经脉,所有武功都施展不出来,形如一个废人,本来还想趁机逃跑,但如今一切都变得不可能,我说不出的沮丧与绝望。


    我对自己说着,即使是这样,我依然要活下去,银狼他不介意我没了武功,他只在意我是否平安。


    第三天她给我送来了饭菜,我吃完后,喉咙如烫伤了一般火辣辣的痛,这一顿饭之后,无论我怎么努力,我的喉咙再也发不出一声,只能咿咿呀呀,如我所认识的哑巴一样。


    没了武功,失了声音,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


    在寂静的夜,一个人体会着难耐的鞭痛,心惶恐着。


    |派派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o2狼笑 卷五 谁主沉浮 o12:猛颤一下


    她说要让我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她做到了。


    十几天后,她叫人在我的脸上涂抹了一点让人觉得恶臭的东西,第二天扔了一面铜镜给我,我拿起,发现镜中的人是那样的陌生,脸色蜡黄,还有一些皱纹,与曾经的我判若两人。


    我用水去洗,发现根本就洗不掉,这脸似乎本来就是如此一样,她看见我的丑模样,笑得花枝招展,甚至连手中的茶水也溅了出来。


    我那满腔的怒火和怨恨如烈火焚毁着我,如万虫噬咬着我,我恨不得冲过去一刀杀了她,但手却酸软无力,我已经没有了任何武功。


    她看见我痛苦悲愤的样子显得更开心,整个脸显得容光焕发,这时我想起了冷宫中的那个女人,突然很强烈地想知道她究竟是什么人?她与这个歹毒的女人有什么过节,以致被这个女人弄成这个样子?


    其实她比我惨,她断了一条腿,她没了舌头,甚至那脸都满是刀疤,她能活下来,我依旧能够。


    接下来的日子,我成了一个宫奴,专门为她递茶斟水,看着她与别的男子鬼混,如今成为卫国的太后,她变得更旁若无人,滛荡放诞,那些滛猥的声音不分白天黑夜在我耳边响起,她似乎以此为荣。


    我一直守候在外面,他们渴了会叫我进去递水,曾不止一个男子耻笑我丑,而她却在一旁娇笑,很是高兴,似乎从中得到快乐。


    他们沉沉睡去的时候,我可以静静地独坐在一角,所以我特别希望黑夜地来临,甚至希望听到那滛猥声音响起,因为她在享乐的时候,也是我好好歇息之时,在这段时间,我会发疯地想银狼,想我的小莲藕,想到心都痛了,不知道银狼的伤怎样了?不知道他是否已经脱离了他们的包围?心无时无刻不牵挂。


    直到那天我看到董武跪在太后身旁,说有负所托,不能将连敖的人头送到她的手里,我才将心头大石放了下来,这段时间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值得我高兴。


    我以为这个女人会勃然大怒,但想不到她居然不怒反笑,说她从不需要他跪,她说连敖如果真的死了,反而没那么有趣了。


    有趣?这个女人的心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对自己的儿子毫无感情可言,对妹妹的儿子也没有丝毫顾惜,如此无情的一个女人真是世间少见。


    她真正疼爱,应该是与夏程南生的那个儿子吧,但这次在宫中不曾见到他,那个亲切叫我姐姐的孩子,其实我并不讨厌,希望以后不要沾染了她的恶习。


    当晚,我竟然发现董武留宿于太后的寝宫,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同时又惊讶莫名,看来这两个人一早就好上了。


    太后与其他男人欢好,其他男人对她都是唯唯诺诺,被她呵斥的多,唯独在董武的身下,她尽显女人的柔和,连大声说话都未曾试过,宛如一个温婉的小妻子一般。


    董武这次回来,他们在床榻上缠绵了整整一天,这一天那个高大凶狠的男人,竟然拥着那柔和得让人咋舌的声音,对她说着让人脸红耳赤的情话。


    当我将饭菜端进去,敞开胸膛的董武看见我闪过一丝诧异,兴许我太丑,与宫中美丽伶俐的宫娥相差甚远。


    “小荷,你怎么要了一个病歪歪的宫女?”兴许我蜡黄的脸让所有人都以为我大病初愈,但听到他叫她小荷,我汗毛直竖。


    “其实你也认识她,你再瞧瞧。”这个女人媚笑连连地说,董武那双锐利的眸子打量起我来,但好一会,他也没有看出我是谁,脸上写满茫然,其实连我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来,何况是他。


    董武得知是我,还是有点不可置信。


    “留她在宫中,我怕迟早被濯傲发现,说不定还会旧情复炽,到时-----”


    “我就想留她在身边折磨她,如今连你这样看,也认不出她,我就放心了。”她穿着一袭轻纱,玲珑有致的身材展现无遗,这把年纪的女人还拥有如此傲人的身姿,真是难得,怪不得还能将董武迷得七歪八倒。


    “要不让她与濯傲见她一面,看是否能认出?反正这段时间太闷了,找点乐趣也好。”她软软地赖在董武的身上,妩媚妖冶的脸荡漾着兴奋的笑,似一个埋伏多时的猎人,忍不住想蠢蠢欲动。


    “这个女人留着绝对是一个祸害,要不-----”我的心禁不住猛地跳了一下,因为看到他那个杀人的手势,是那样的残酷与无情。


    “这样的一个美人儿,你就不可惜?”那女人当着我的面,勾着他的脖子,我静静地站着,像充耳不闻。


    “你知道我只在乎你。”董武看着她,深情如海。


    “她留着还有用,连敖逃回濯国,一定会带兵过来讨人,我不交人,两国就会开战,我一直等着这一天,如果濯傲赢了,我就一刀杀了她,如果濯傲输,这女人就是我们的退路,所以我还不舍得她死,就连她这张脸,我也还没有真正毁去。”


    “虽然每半个月,这些药就失效,她的脸又会变成原样,但有我在,我可以让她年年岁岁都是这般样子。”她阴狠地笑。


    “你究竟想得到什么?现在你依旧是地位显赫的太后,卫国此时并不输于任何一个大国,犯得着去惹恼连敖吗?现在大家河水不犯进水不是很好吗?小荷----”


    “你说过你不过问我的事情。”那个女人的声音骤然变冷,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好,我不过问。”董武虽然如此说,但可以看出他的不悦。


    “一个是濯国的帝王,一个是卫国的帝王,何其显赫,何其光耀?我不甘心。”她冷冷地说,带着让人发颤的寒意。


    “你知道我爱你,只要你吩咐我去做的,我都会做,只是有时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做这种损人又不利己的事情,你一直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为何在这件事如此固执。”


    “如果你真的愿意成为女皇,我可以为你赴汤蹈火,现在是最好的机会,现在卫国大权三分,一份在你,一份在翼宇,虽然濯傲是手握的权稍大,并且在一步步夺权,如果能挑拨他们两人的关系,我们来一个渔翁得利,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你现在的心似乎又不在这里,你究竟在想什么?挑起两国战争,对你有什么好处?我怕到时------”


    “够了,从来没有人能教训我,包括你。”


    “出去-----”


    “小荷-----”


    “出去-----”冰冷的声音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是太后-----”董武的声音也冷了下来,没带一丝感情,这个女人凶狠起来如一头狮子。


    “一个是濯国的帝王,一个是卫国的帝王,何其显赫,何其光耀?我不甘心。”一切安静下来,她这一句话不停在我脑海回荡,她不甘心?自己的儿子成为帝王她不甘心?不要说董武不明白,就连我自己也不明白。


    如果她想成为女皇,为了权力她容不下濯傲,情有可原,可她-----


    现在身为人母,我更深切地体会到什么是骨肉情深的,她如此狠心地对濯傲,我能想到的唯一理由就是濯傲根本就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否则她怎会如此对待自己的儿子。


    以前就曾经有过这样的怀疑,只是现在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我甚至在想,那个冷宫的女人是不是濯傲的亲娘。


    如果说她是一个完全没有血性的母亲,但她当日却为了她与夏程南德儿子,却肯将我交出来,可见她并不是一个没有人性的娘,回想当日在皇宫,她对濯国的所作所为,想起冷宫中那个女人在听到濯傲名字之时眼里流露出的异样采,还有他离开之时她的焦急与绝望,现在想起来,一切依然是那样的清晰。


    一晃三四年了,不知道那个冷宫女人现在如何了?我很后悔为什么当日为什么不找机会去问一问她,但如今即使是怀疑,也无法求证了。


    如果冷宫中的那个女人,果真是濯傲的娘,她苦苦撑到现在是为了濯傲吗?如果让濯傲知道他亲娘在他眼皮底下受了那么多苦,他情何以堪?虽然只是心中猜测,但还是忍不住一阵酸涩。


    当晚太后的寝室格外安静,自董武回来后,这个女人竟然没有再叫其他男人来侍候她,不知道是她对他有所不同,还是以后得倚仗他?不能如此放肆。


    她的日子不舒心,我的日子也不好过,她总是找法子折磨我,有时嫌茶水烫,有时嫌水凉,动不动就一巴掌扇来,力度不小,那脸总是火辣辣的痛。


    他们冷战了半个月后,她终于忍不住召了一个美男进来过夜,而我也重重松了一口气,这女人在这方面得到满足,心情舒畅了,我受的罪也少一点,但里面刚传来她的低吟,男人的粗粗喘息,董武就怒气冲冲过来,踢门而进。


    不久我听到有男子求饶的声音,但声音未落,耳边传来一阵惨叫,打破夜的寂静。


    “你不是说过除了我不要其他男人了吗?”董武的声音依然是怒不可遏,卫荷对他说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后来屋内那个美男,被人拖了出来,成为了宫中一名太监,不甘于这种耻辱,美男跳宫中的茗湖自杀了。


    当宫中将这个男人的死讯告诉卫荷之时,她正酥胸半露躺在床上。


    “抛尸荒野。”她只是冷冷说了一句话,就看她修长白皙的手指,对这个曾经与她欢好过的男人,她哪有半点的情意?冰冷无情得让人寒心。


    自这次后,她与董武打破僵局,又开始好了起来,她的心情也没有之前那样阴晴不定,我的日子又好过了很多,而我来这里已经有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但却未曾见濯傲踏足这个寝宫半步,母子俩应该已经形同陌路,关系异常恶化。


    因为我样子丑,又不能说话,太后身边的宫娥对我敬而远之,有时我故意走进她们,想听听她们说些什么,但她们一见我就立刻封口不谈,我到这里两个月,我的活动范围只在太后的寝宫与自己晚上住的地方,我甚至连濯傲的寝宫在哪里我都不知道。


    “报告太后,那个女人生了,刚刚产下一子。”一个公公尖声地说。


    “那个女人的底细有没有查清楚?”这女人的声音,总是很冷。


    “那边守卫深严,查探不到什么,奴才只知道,他带她回来之时已经有了身孕,大家都说是皇上的子嗣,但是真是假,奴才就不知道了,只是皇上未曾在她处留宿,即使如今产下一男婴,皇上也还没有册封的意思,态度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带回来的女人,产下麟儿,我这个做母后的,理应去看望一下,否则太不近人情了,我也想看看他这次带了什么样的女人回来。”她轻笑。


    “你也一同去,让你看看曾经对你痴情一片的男子,是怎样另结新欢?顺便看看他与其他女人的儿子,这种感觉好极了。”她的话带着揶揄。


    我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这是我第一次离开这个女人的宫室,想着有可能会见到濯傲,心中就变得忐忑不安,三年前他狠命刺往胸口的一剑,决然跃下万丈悬崖的身影,让我的心痛到至今,无法缓解,无药可救。


    我们走进梨宫,却被侍卫拦在门外,说皇上吩咐,任何人没有经他允许,都不许硬闯,这种情景,让我想起沁雪宫,他也是保护得严严密密的,正在争持阶段,一把尖细的声音喊着:“皇上驾到-----”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到他到,我的心还是猛地颤了一下。


    三年了,他是否一切如故?是否恨我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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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五  谁主沉浮  o13:冷硬背影


    我想抬头,看看他是否发现我,这样兴许我能脱离这个妖婆的折磨,但同时我又害怕他认出我,一怒之下,拔剑就杀了我,此时我没了武功,根本无从低档。


    “你乖乖呆在我的身后,别想着搞什么小动作,否则我今晚会让几个老男人伺候你。”这个老妖婆带笑的话,让我猛颤了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他来了,听到他的脚步声,心无由来颤了一下。


    我跟其他宫娥跪倒在地,但头微微抬起,可惜他的眼直视前方,根本就不看脚下那一群卑微的人儿,我张开喉咙,发不出声音,但又没有这个勇气冲出去,不要说他认不出现在的我,就是认出也绝不会像以前那样护着我,但触怒了这个女人,我害怕她真的会扔几个老男人给我,到时想不死都不行了。


    “母后,深夜到访梨宫所谓何事?”他声音冷冰冷冰的,但却是那样的熟悉,三年了,那个曾经与我纠缠了那么久的男子,今日看到他依然活着,我说不出的景,我们静立一旁,太后也绕过屏风,直接走了进去。


    “果然是一个标志的人儿。”太后的声音响起后,里面却静寂无声,这个女子似乎并没有回应她。


    “自恃有几分姿色,倒傲气得很,这样的女子怎适合抚养孩子,将这个孩子带到本宫的静心宫。”太后的声音冰冷如霜,而濯傲却在一旁喝着茶,对里面的事情却像恍若未闻。


    “不——不要带走我的孩儿。”女子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声音带着恐慌,但这把声音怎么那么熟悉?


    “这孩儿并不是卫皇的,你们不能带走他。”这声音竟然是楚乐的,我愕然地抬起头,她怎么在这里?


    她这个孩子一定是银奕的,莫非是濯傲恨银奕当初背叛他,所以带走他喜爱的女人报复他?


    因为心急,我竟然跨前了一步,就在这时,我感受到一股强光射到我的身上,我刚抬头,那光线已经消失,濯傲依然悠闲地喝着茶,脸上色不变。


    他应该是认不出我了,他当日是那样恨我,今日如果认出,断不会这么平静,这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不一会听到里面的争夺声,还有楚乐撕心裂肺的声音,为人母,我知道被人夺去骨肉是什么感觉。


    “放手——别抢我的孩儿——求你,别抢我的孩儿——”我听到她在里面挣扎的声音,她刚刚产完,身子虚弱,这样一折腾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不禁为她担心。


    不一会我看见有宫人强抱着一个婴儿出来,因为离得有点远,看不清楚,但刚出生的孩子,额头肯定皱巴巴像一个小老头。


    “皇儿,这个女子飞扬跋扈,没有资格抚养这么可爱的孩子,反正母后在宫中无事,就让这孩子陪伴一下母后可好?”


    “如果母后你乐意,孩儿怎会反对?”濯傲微笑站起来,并不反对,这让太后微微愕然,一行人就这样走了出去,无视里面女子凄厉的哭喊声,只是我听到那凄厉的哭喊声,心里酸酸的,也许我该庆幸,我的小连藕能平安回到濯国,否则此时撕心裂肺的人是我。


    “皇儿,如果你思子心切,就多点过来静心宫,我们母子也可以多点相聚,母后年纪大了,怕寂寞了。”这时候,她的声音温柔,如一个慈爱的娘。


    “孩儿会多点过静心宫看望母后,至于这个孩子,母后你看看眉眼是否与孩儿有相似的地方?”


    “孩子还小,是否相似现在还言之过早。”


    “母后,这个孩子的确不是我的,我也不隐瞒你,她是银魄的皇上银奕最宠爱的妃子,你手里抱着的孩儿是他的第一个皇儿,他现在正发疯似地寻找她,如果母后不相信派人到银魄打听一下就会知道。”


    “如果你愿意替银奕养儿子,我倒不介意,但如果让银奕误会是你掳了他的儿子,万一他的儿子在你的手中有什么闪失,那——”我看见太后的脸色微变,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为什么要告诉我?”太后的声音没有温度。


    “今日母后既然看了她的相貌,我相信很快就能查到她是什么身份,瞒与不瞒没有任何区别?何况我们紧密联合在一起,卫国就无坚不拔,如果我们各怀异心,这个卫国只不过一盘散沙,如何能与濯国对抗?我们现在是一荣俱荣,一败俱败,我何必隐瞒母后。”


    “连敖与我绝无和解的一日,他日若与连敖再起干戈,是输是赢,银奕是一个关键,傲儿必须未雨绸缪,必要时她母子俩的命可以抵得上千军万马,所以她们不能死,并且暂时还不能让银奕知道她们母子俩在我们这里,如今母后执意要抚养这个孩儿,这个重担就落在母后的身上,辛苦母后了。”他脸上漾着淡淡的笑,声音真诚而平缓,他的确比三年前更为沉稳。


    “既然不是傲儿的孩儿,谁有这种闲心去将他养大?皇儿你还是将他抱回去吧,如若皇儿一大早向母后禀明,今日又怎样会发生这样的误会?既然说一荣俱荣,一败俱败,我们母子俩就应该坦诚相对,如此遮遮掩掩,皇儿你让母后如何安心?”


    “母后教训得极是,孩儿以后会多加注意,母后的养育之恩傲儿绝不会忘,母后以后不需要妄自猜测。”


    “如此甚好。”她笑,妩媚至极,然后将孩子递回给濯傲,濯傲小心翼翼抱着这个刚出生的婴儿,动作甚是娴熟,孩子依然在他怀中沉睡。


    “傲儿,想不到你抱孩子的姿势也这么娴熟,看来傲儿很喜欢孩子,这个后宫也是时候多几个孩子热闹、热闹了。”


    “母后忘记了吗?以前父皇后宫妃嫔生了孩子,傲儿都跑去抱上一会,抱得最多的就是宝儿,又怎能不娴熟?只可惜被皇儿抱过的孩子命都不长,希望这孩子是一个例外。”他淡淡地说着,只有我知道他度过了一个怎样的童年。


    “这是他们没有这个福分,傲儿你何必介怀。”这个女人对于自己当初的恶行,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内疚。


    “母后说的极是。”濯傲风轻云淡地说着,低头注视着怀中的孩子,还顺手将被子拉高一点,帮他遮挡凉风,这样的他很温柔,如曾经对我那样。


    “傲儿,他日你若与连敖再起干戈,你说银奕是一个关键,但母后觉得现在的狸王更为关键,傲儿为何将她忽略?”


    “区区一介女流,何足为惧?这只不过是我们几个男人之间的恩怨,与她毫无关联。”


    “皇儿,你是觉得她一介女流不足影响全局,还是不想将她牵扯进来?她可曾是你的皇后,正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更何况——”


    “曾经就是说明一切都过去了,我对她无恩,她对我连恨都没有,现在我之于她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她此时是狸国的女皇,是洛将军的妻子,与我和关?”


    “据母后所了解,当日她甘愿与傲儿同生共死,随你坠崖,这份情意不轻,即使是再嫁,她的心里肯定还装着你,对于一个心仪于你的女子,只要皇儿你愿意,随时可以将她的心夺回来,如果将她拉到你的身边,这天下局势——”


    这女人真会打她的如意算盘。


    “母后这事孩儿自有分寸,她既然嫁给洛将军,证明心已经不在傲儿身上,何必再自讨苦吃。”此时他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


    “何况要赢连敖,我不需要利用她,母后少忧心,孩儿已经输了一次,就不会输第二次,静心宫已到,傲儿不打扰母后歇息。”母子话别,他自始自终都没有瞧我看一眼。


    看着他挺拔修长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我有点恍惚。


    自这次之后,他们母子有了几次的简单见面,因此我与他也有碰面的时候,只是他是王,我是奴,他站着,我跪着,他始终没有认出我,而我也没有机会与他说一句话。


    最近距离的一次接触就是我奉茶给他喝,不知道怎么回事,茶水溅湿了他明黄|色的袍子,他勃然大怒,说要将我拉出去打三十大板,要是以前这五十大板也不碍事,但如今却会要我的命。


    我跪在他身下,咿咿呀呀地向他求情。


    “母后,怎么是一个哑巴?”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一脸的嫌恶。


    “母后你宫中缺人告诉傲儿,我这就替你去换几个伶俐的丫头,这个宫女又哑又丑又粗手粗脚,让她伺候母后,傲儿实在不放心,还是将她另派别处,免得下次烫伤母后的手。”


    “虽然她是又哑又丑,但相处久了倒有了感情,就留她在静心宫陪伴母后吧,今日她动作不利索,烫伤皇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来人,将她拉出去,打三十大板,傲儿你也消消气,不与她一般计较。”


    “这宫娥似乎新进宫不久,母后这么快就与她有了如此深厚的感情真难得,既然母后开口替她求情,孩儿也不便说什么,只是三十大板,太少,难消我心头之恨,就五十大板吧。”他说完拂袖而去,留一个冷硬的背影给我。


    “如果不是他说要打你五十大板,我还真以为他认出你了,看来本宫还是高估他。”我被人拖出去的时候,背后响起她畅快淋漓的笑声,尖锐而刺耳,如一个疯婆子。


    |派派澹澹手打,转载请注明|卷五  谁主沉浮  o14  天总会亮


    五十大板打下来,我一瘸一拐回到住的地方,血水浸湿了我的裤子,在寂静的夜,我忍耐着这种钻心的痛。


    没有伤药,没有抚慰,我只能想起银狼温柔的抚摸,想到小连藕顽皮的笑,我知道他们会来救我,为了他们我必须挺下去。


    这伤让我卧床十天,而这十天这女人也没有再怎么刁难我,也许她想留我的命好好折磨,也许她得让我活着做她最后的退路。


    十天后,被木棍打得裂开的地方已经愈合,只是留下或深或浅的疤痕。


    我依然过着与以往一样的生活,每天总有做不完的活,每天总要听她的嘲笑与辱骂,她心情好的时候,只是嘴巴折磨我,心情不好之时,我就得受皮肉之苦,而这段时间她也只有董武一个男人,两人在床榻上恩爱缠绵。


    起床之时,董武低头弯腰,细心地替她画眉弄妆,动作温柔绻缱,她小鸟依人般替董武穿上衣袍,董武注视她的目光温柔中带着宠溺,这个男人是真的爱她,可惜这个女人并不是一心一意待他,厌倦了,就会借故派董武替她办事,董武一离开,她就偷偷召见其他男宠,在床榻上寻欢作乐,这个女人究竟要多少男人才能满足她?


    一直很痛恨董武,但这一刻,我觉得他的可恶远不及这个女人。


    而那次之后濯傲也再也没有来过,我与他生活在同一皇宫之内,但却像离得万水千山。


    一个月后,我脸上涂抹的东西竟然慢慢脱落,倒映在水中的依然是一张清丽脱俗的脸,但可惜这样的脸还没能见到一缕阳光,我又被人涂抹上这种改变容颜的药膏,自从她发现濯傲认不出我之后,我的活动范围稍稍大了一些。


    有好几次,我远远从梨宫经过,但可惜楚乐那里守卫森严,连飞鸟都不敢在上空掠过,我又如何能靠近?并且她从未踏出她的梨宫半步,但偶尔我能听到梨宫传来她与孩子欢快的笑声,每逢听到这样的笑声,我的唇就禁不住微微扬起,也许除了自由,濯傲并没有难为她。


    其实我让她知道我在这里又如何?她现在已经自身难保,如何能助我出逃?更何况太后虽然没有限制我不能出静心宫,但她的眼线一直在我周围,我不敢有所图谋。


    回去的路上,我碰到了濯傲,他远远地朝我走来,心无来由一慌,我要不要比划着告诉他,我就是他曾经痛恨的晴儿?


    等到他来到我身旁的时候,我跪了下去,没了比划的勇气,因为我觉得他知道也不会救我,也许我会死得更快一些。


    “哪个宫的?为何见了朕不问安?”他的声音冰冷而孤傲。


    我咿呀地辩解,他唇一扬,笑容邪恶,让人寒心。


    “原来是母后的宫人,我差点忘记这个宫中还有一个既丑又哑的宫奴,上次五十棍居然没要你的命,真是难得,但下次就不会那么走运。”他的嫌恶不减,邪恶增加。


    我跪在他身旁不再说话,他目光冰冷地看着我,似有话要说,但却什么都不说,只是目光如锋芒齐聚,让人浑身都在痛,直到他走了很远,我整个人还像笼罩在刀锋之中。


    回到静心宫,听到了东西被砸烂的声音,原来太后正在床上寻欢作乐的时候,被提早回来的董武发现了,地上有撕裂的布帛,有摔碎的花瓶,也有刺目的鲜血,今天早上过来的那个清秀俊美的男子,已经倒在血泊当中,是一招致命,一剑封喉。


    董武的脸色铁青着,而太后的却变得煞白煞白,我忙退了出去,估计今晚我又得受皮肉之苦,有时我还真想求拜佛让这两个人的关系好点,这样我的日子比较好过。


    “董武,你别太放肆,你信不信我杀了你。”她的声音尖细而凶狠。


    “是不是我不能满足你?”董武的声音带着熊熊怒火,宫室之内变得寂静。


    “你要杀我,我不会逃,如若你不杀我,他们我见一个杀一个。”董武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带着泰山不移的气势。


    我踱了出去,欣赏天上那轮明月,思念着银狼与我的小莲藕,这可比对着那对男女让我惬意很多,当我再次回去的时候,地上已经清理干净,两人再次在床榻之上打得火热,这次估计董武带着情绪,那女人的吟叫的声音带着痛。


    第二天我捧着温水进去侍候他们俩之时,董武用眼睛打量着我。


    “他没认出她?”他冷冷地问。


    “看来我高估了他,也高估了她。”她懒懒地说,他要去上早朝,她不用,董武离开后,她继续躺在床上,全身软绵无力,估计昨晚被董武折磨惨了。


    真想不明白她怎么那么贪恋床榻之欢,我就一个银狼都已经应付不过来,并且在我的印象之中,那种感觉一点都不美好,除了痛还是痛,虽然银狼说过我是中了盅,他比较粗暴的原因,但对这床榻之事,我从不抱什么幻想。


    但这个女人并不仅仅是醉心于情欲,在朝堂之下,她对天下局势,国家之事了如指掌,尤其是这段时间,她的宫中频繁有人到访,每到这个时候,我都离她的静心宫远远的,她的宫室也守卫森严,没有人知道她究竟密谋着什么?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一个月后濯傲再次出现在她的寝宫之中,当时我正递茶水给她,她二话没说,就泼在我的脸和身上,我再斟,她再倒,似乎这样她能得到快乐,当濯傲进来的时候,我的脸上有茶渣,衣服也湿透了,那手指也被滚烫的茶水烫伤。


    “这个哑巴又做了什么事情惹恼母后?”


    “人长得丑也就算了,做事还毛手毛脚,让人实在不舒心。”太后那声音柔媚而动人。


    “张总管刚刚挑选了数十名手脚伶俐的丫头,我已经叫她送几个过来,至于这个哑女,就送到浣衣房去洗衣服吧,免得动作不利索,伤着母后。”说着他朝我摆摆手,未曾看我一眼。


    “傲儿你日理万机,母后这个静心宫的事情,皇儿就不用费心,要宫娥母后自会向张总管讨来,皇儿别忘了现在是你母后统领后宫,哪会缺人?免得送来的不顺我意,被一夜鞭打至死就不好,我这宫中死的宫娥还少吗?”她的话似乎是在警告,母子两人说的话总是话中有话。


    “至于这个哑女,平时倒细心伶俐,她年纪也不小了,念她伺侯了我一场,到时赐一个年纪相仿的侍卫做妾就好,母后也不要她一世为奴,皇上你说可好?”


    “母后有此善心,是这个哑女的福分,怎会不好?只是她又哑又丑,估计这里最老的那个侍卫也不愿碰她,母后这不是难为这里的侍卫吗?”母子俩相视而笑,我淡然站着,奚落、嘲讽多了,我已经能做到对这些弃耳不闻。


    “傲儿今日那么早过来,是否有事要与母后商议?”


    “母后,狸国之事,请母后别插手,孩儿自有打算。”说到狸国,我自然想到师姐,心为之一颤,这女人又打什么坏主意?


    “虽说这万里江山是傲儿你的,但江山稳,我这太后之位才能稳,所以狸国之事,母后能不关心吗?”


    “如若你能夺回她的心,你们联合在一起,这就最好,如若她的心真的不在你这里,甚至还偏向连敖,这个女人留着也没有什么用,母后自然想尽一切办法将她铲除,扶植听话登位者,这才是上上之策,两国相距甚远,兵戎相见只会两败俱伤,是下下之策,白白便宜了连敖与银栾。”


    “这样说,莫非母后已经有全盘计划?”


    “狸国表面虽然风平浪静,但实际却是暗潮涌动,这点孩儿不会不知道吧?左相于廉野心不小,不但觊觎皇位,也觊觎女皇的美色,如若狸国女皇娶他为皇夫,他为自己以后的子嗣着想,可能不反,如今女皇只钟情洛将军,对于他多次的示好断然拒绝,他已经有点按捺不住。”


    “这可是一个好机会,以傲儿的聪慧,不会不知道,女皇暂时没有子嗣,她如果死了,最有机会登基的就是左相于廉,对于于廉,一直与我们关系不错,我自有办法对付他,可到现在傲儿既不想办法将女皇的芳心夺回,又不将她拉下帝位,这种无为的作风,让母后心焦,所以不得不替傲儿你先行一步罢了。”


    “不是孩儿不作为,虽然狸国的确是暗潮涌动,但女皇也不是傻子,哪会那么容易被人暗算?左相的确是权势过大,野心不小,但女皇身边有洛将军忠心耿耿,有右相刚正不阿尽心辅佐,几大权力互相制约,国家根基,哪?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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