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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小说吧 -> 其他类型 -> 狼笑

第2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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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是不是我们来的时间太迟了?心中有点慌。龙腾小说 ltxsba@gmail.com


    御花园此时琴声悠扬,舞姬正在卖力表演,身姿曼妙,带来阵阵香风,淡淡月光洒下来,让每一个人的脸都显得比较柔和,这样的夜晚真让人喜欢,让人心情出地好,也出的宁静。


    “左先锋昨晚睡得可好?听说回去的时候宫人将你摔伤了,没有什么大碍吧?”他的声音依然是那样温柔,让人如春风拂面。


    “昨晚我有摔下来吗?我似乎都忘记了,只是醒来的时候,全身都痛,好在皇上有舒缓经络的圣药,我涂了一下就恢复了正常,不痛了。”


    “宫人朕也已经重重的责罚他了,真是不知道死活的东西。”这个家伙真虚伪,明明是他指使人这样做,还要装得一脸无辜,我扯了扯嘴角,没有笑出来。


    “怎么回事?”坐在不远处的楚冰转身看着我,带着疑问,也带着关切。


    “楚冰不要担心,只是昨晚朕和左先锋在喝酒赏月,结果两个都喝得酩酊大醉,左先锋更是醉倒在地,一动不动,怎么喊也喊不醒,所以朕叫了宫人送他回去,可恨宫人不长眼睛,碰到突出来的石头,摔了一跤,所以将左先锋从背上摔了下来,今日朕心中有愧,好在左先锋说没有什么事情,要不朕会更加不安。”


    “你没事吧?怎么跑去喝酒去了?不是已经回到寝室了吗?”楚冰满眼是责备。


    “楚冰莫要怪她,是朕昨晚闲来无事,又与她比较投契,所以邀请左先锋一起大醉一场而已,想不到左先锋不但武功出众,就连酒量也是好得很,朕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嘴里说着佩服,但是不是佩服谁知道呢?


    “他的酒量怎敢与皇上相比呢?皇上喝酒这等事都不邀请楚冰,不是厚此薄彼吗?”


    “你我经常喝酒,都喝到没有任何新鲜感了,这次左先锋在这里,朕贪新鲜才找了左先锋,可不是厚此薄彼,可别误会了。”此时的他,恢复了一代帝王的风度,说话举手投足都优雅无比,尽显皇族的贵气。


    “原来如此,看来不能常常跟皇上喝酒,皇上会没有了新鲜感。”听到楚冰的话银奕大笑,这时候君臣融洽,其乐融融,但这里多少真心,多少是假象?其实都说不准,也说不清。


    “左先锋,你在战场上如此英勇,要什么赏赐?只要不过分,朕都答应。”他很豪气地说道,我心中一动。


    “身为银魄的子民,为自己的国家征战沙场,建功立业一直是我的梦想,因为就是怀着这颗报国之心,我才走上战场,所以卑职不需要什么赏赐,如果皇上真的要赏,我也倒有一个请求,就是不知道皇上答不答应,也不知道是否过分?”虽然心中已经恨不得他能给我奖赏,但我却说得极为谦虚。


    “先说来听听,只要不损害我们银魄的利益,我都答应你。”想不到他竟然这么爽快,我心中暗自高兴。


    “那卑职先谢过皇上了,我知道皇上不但慈悲为怀,对军中的将士也还是很好。所以我知道这么仁慈的皇上一定会答应的。”我先给了一顶高帽子给他戴,我就不信他戴了一半,还会扔回来给我。


    “说吧,别跟我兜圈子了。”他笑了,似乎看穿我那一点小心思。


    “皇上,卑职想要一面免死金牌。”我大着胆子说着。


    “为什么?”他有点愕然,就连楚冰都愣了一下。


    “莫非左先锋,现在就想着以后会做什么对不起朕的事情?”他嘴角虽然带着笑,但我觉得温和笑容下隐藏着锐利的光芒。


    “当然不是,卑职自然是忠于皇上,要不战场上也不会如此奋不顾身了,只是卑职说话直来直去,经常得罪人,皇上的乐妃就是一个好例子,今晚就打了皇上的女人,这可是死罪,卑职怕以后乐妃在你面前说卑职的不好,皇上刚好与乐妃情意绵绵,说不定会砍了卑职的头颅,所以先未雨绸缪而已。”


    “你觉得朕会随意听信一个女人的话吗?那朕不就是昏君了?”他依然是笑,但却让人背脊生冷。


    “卑职不敢,如果实在太难,就算了,是卑职让皇上为难,居然提出这等过分的要求,卑职实在罪该万死。”


    “不就是区区一面免死金牌吗?朕送你就行了,不要说你为我银魄立下那么大的功劳,就是昨晚陪朕喝酒,朕也应该奖给你。”听到他说送给我,我心中乐坏了,就如楚冰那样,一定要有长远的目光,我这金牌是为楚歌讨的。


    “谢皇上——”我忙跪下来谢恩,当我接过那金灿灿的免死金牌的时候,我感觉我握着一条命一样,沉甸甸的,但心中却充满喜悦。


    “左先锋,除了这免死金牌可还有什么想要的?要不要留在朝廷效力?”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想让我在朝廷做官?如果是这样,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说不定以后能帮助到银狼,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呀。


    “能为朝廷效力当然是最好,可惜朝廷没有女子入朝为官,我怕——”


    “你征战沙场,披荆斩棘的时候,可是女子?可有人知晓你是女子?”


    “楚冰知道。”我指了指楚冰说。


    “楚冰,她是不是女子?”皇上朝楚冰打眼色,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回皇上她是一个女子,上阵杀敌她尚可,但是胸无点墨,入朝为官并不适合,望皇上三思。”想不到楚冰竟然不想我入朝,所以根本就没有按着皇上的提示来说,让皇上脸有不悦。


    “但朕爱才,就是想将她留在身边,莫非楚冰你不舍得?”他的脸上又浮起了迷死人的笑容,但却我感到冷冷的。


    “臣不敢——”


    “那甚好,朕派了舅舅木怀应去接管夷国,他对朕的确忠心耿耿,可昭日月,可惜他只有文才,却无武才,喜欢游山玩水,沉迷诗词歌赋,他去接管那么大的封地,我实在不放心。”我有听楚冰说过,皇上已经将夷国为邑封地,从此夷国就真正消失了,连名号都不存在了,也许过了几十年,就没有人知道这个世界上曾经有这样一个国家存在过。


    “虽然有智勇双全文武状元宫震陪同,但宫震也无作战经验,尤其现在我知道了翼国、濯国对此地都虎视眈眈,如果真的战火再起,这个地方一定是首当其冲,虽然那边已经是兵强马壮,但缺少一个领军的人物,朕不还是不放心,这段时间正为这件事情烦恼,自从见到了左先锋,我的心可真的踏实多了。”


    “银魄就一个楚冰,我要留他统领全局,朕想了想,还是觉得你去最适合,左先锋你觉得意下如何?”他的意思是要我去邑封地?说真的我实在不愿意,那可是斗争的漩涡,肯定会再掀血雨腥风,我还是愿意静静地在楚冰的庇护下,等待银狼来接我。


    “皇上你就那么信任我?其实卑职也是第一次上战场,作战经验也只是——”我刚开口准备婉言拒绝,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银奕给打断了。


    “我信任你如信任楚冰一样,朕不是说了很多次了吗?朕喜欢你,从见你第一面的时候就打心眼里喜欢,所以朕相信你不会背叛我,不是吗?”他脸上泛着淡淡的笑,但笑容如春风般让人感到温暖轻柔,又如闻着那醇香的百年好酒,微微醉了。


    “那么喜欢,皇上倒不如纳她为妃子,让我们俩由嫂子变姐妹也不失为一件乐事,皇上你说呢?反正全银魄都是皇上的,皇上要哪个,哪个就是你的女人,谁敢反对?都不怕死了吗?”此时楚乐款款而至,带着幽香阵阵,脸上带着笑,但那笑容却极为讽刺。


    “啪——”皇上一掌击打在那石几上,果品翻飞,台几断裂。


    “哥,是不是今晚回去了?乐儿今晚过来送你。”楚乐似乎真的一点都不畏惧他,若无其事地朝楚冰走去。


    “似乎朕并没有传召你,你私闯御花园该当何罪?”银奕双拳紧握,声音又冷又硬。


    “这御花园也没有写着妃子不准进内,如果皇上问该当何罪,那得罪皇上让皇上龙颜大怒的,肯定是死罪,皇上你就痛痛快快赐我一死,我楚乐还会感。银狼为了复仇,他变得冷血,变得冷酷,双手沾满了鲜血,其实少年时,他们也纯真过。


    而楚冰与楚乐只是一只棋子,一只可怜的棋子,在煎熬与挣扎中做着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楚冰他不愿意自己的将士死,但最后他没有阻止,只能在这里喝酒舒缓自己心中的压抑和痛苦。


    楚乐不愿意嫁给皇上,她心系银狼,结果她嫁了,现在后悔了,却发现宫墙深深,已经锁了她一生,她桀骜不驯又如何?她飞扬跋扈又怎样?最后不是乖乖跪在地上?因为他们都无法主宰着自己。


    就如我现在这样,感觉自己的命运根本不是控制在自己的手中,只想简简单单与银狼相依到老,但现在发现这种生活却离我越来越远,银狼也离我越来越远,远到我根本就无法感受到他的存在。


    如果这次我被迫回到了濯国的皇宫,我觉得我与银狼真的是——


    心中万般惆怅,千般哀思。


    我也坐了下来,一杯一杯地喝着,为什么人总要过的那么难?为什么总是要在两难的抉择,为什么总是不能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牵自己想要牵的手?


    “来——我们喝——”我跟楚冰一杯一杯地喝着,除了喝酒的声音,大家都没有说话,但彼此心中都苦闷,那种无力彷徨的感觉我们都能从彼此的目光里找出来。


    “小夜,到现在我的心还在痛,到现在我还是觉得自己一身罪孽,原来我跟郭郁是同一种人,做着同一种事情,原来——”他笑了,但我看到他眸子里闪烁的全是痛。


    “不许再说,这件事情我不许你再说,就是再苦再涩,你都要咽在肚子里,不许再提半句,听到了吗?”其实我害怕,我害怕他以后醉酒会将这件事情说了出去,这样他会受尽万民的唾弃,我害怕他因此丢了性命。


    “除了你,我还能跟谁说?还能说什么?突然想找一个地方归隐了,但这个时候不行了,真的不行了,牵一发动全身,已经没有我选择的余地,“来喝酒——”他一饮而尽,动作豪迈的同时,又让人说不出的哀伤。


    “来喝——”


    “明日你真的要走了?”


    “是的——”


    “我如果说我不舍得呢?”他眸子已经通红。


    “小夜,你的心里可曾有楚冰?”


    “没有——”我斩钉截铁地对他说,没有丝毫的犹豫,我知道这句话会如刀子刺在他的心里,但是我只能如此,心死了,也许是重生。


    “很好,为没有而干杯。”我将酒倒入嘴里,只是那酒苦涩得难以下咽,他一杯一杯地喝着,似乎那酒是琼脂玉露那么甘甜。


    “小夜——”他似乎有话给我说,但却始终说不下去,如此反复了好几次后他就什么都不说了,直接喝酒去了,只是那痛楚的脸让我动容。


    也许离开楚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否则再留在将军府,两人朝夕相见,他会陷得更深。他怎么就喜欢上我了呢?那么多温柔的女人他不爱,那么多贤惠的女人他不瞧,怎么就偏偏瞧上我?突然我有点想骂他了,怎么就偏偏爱上我了。


    这一晚楚冰喝得酩酊大醉,双眼通红,软软地倒在地上,而我总是越喝越清醒,现在发现想醉一场其实是很难的事情。


    我叫宫人将他抬回寝室,他不喊也不动,很乖,但他的身躯高大,苦了那几个宫人,估计将他弄回寝室中已经是累得够呛了。


    这样的夜晚不想回去睡觉,我就一个人在宫中闲逛,我不知道接下来等待我的将是什么?无力无助的感觉蔓遍全身。


    走着走着,我又被深夜中的萧声吸引,这样的深夜,他又无眠?难道又在思念那个他又爱又恨的女子?


    深夜的风越来越大,箫声也越来越哀切悲伤,本来就伤感的我,听着这样哀怨的箫音真的有点想哭,为什么自己就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


    箫音带着魔力,让我想听得更真切,他也带着魔力,让我一步步朝他走去。


    月色下,我依然只看见他的背影。


    高大挺拔,但孤清冷寂。


    我突然很想手中有一把琴,这样我可以与他共奏一曲,让那些欢快的旋律让他的心快乐起来,也如大风一样吹走自己内心的惆怅。


    他究竟是怎样一个男人?为何能吹出这样哀怨缠绵的箫音?哀怨得让人想哭但又哭不出来,难道他比银狼还要好看吗?我终于还是按捺不住,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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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 狼啸虎跃 o48:天意弄人


    “昨晚是不是你?”萧音突然停止,他竟然开口对我说话,声音如埋在地下那年代久远的百年好酒,掀开盖子的瞬间,甘醇清香,让人陶醉,在这个萧瑟的寒夜,如暖流一样注入我的心间,让我整个人也暖了起来,今晚他的声音并没有昨夜的冰冷,反而亲切了很多,让人想靠近。


    “是我呀——”我脆生生地说,竟然不再害怕。


    “你胆子可不小,竟然还敢来,不怕我将你处死?”虽然话是吓人,但他身上没有丝毫杀气,话中还带着淡淡的笑意,这让我放下心来。


    “你不会的。”我信心十足地说,他轻轻地笑了,他的笑声极有感染力,让人禁不住想跟着他笑,我的唇角禁不住轻轻翘了起来。


    “丫头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夜。”我好地打量着他的背影,不知道该不该再往下走去。


    “小夜?这个名字好听,姓什么呢?”他突然问我。


    “我不知道姓什么。因为我不知道我爹是谁。”我有点伤感地说,好在我还有银狼,只可惜他离我越来越远了,想起心中黯然。


    他轻轻叹息了一声,风扬起他的衣袂,这样的冬夜,他依然衣衫单薄,似乎不怕冷一样,难道天冷了,他不知道要披多一件衣服吗


    “丫头,夜深了,别乱跑了,以后别再来这里了,要不我可叫奕儿重重惩罚你了。”他的声音依然带着淡淡的笑,这样的男子以前真的试过铁马金戈,征战沙场?


    说完他收起萧,缓缓走回院子里,挺拔的身姿,飘飞的长发显得那么飘逸不凡,让这个萧瑟的冬季增添了一抹亮色,两次相遇,我始终只是能看到他的背影,心中不觉得遗憾。


    但我又突然感到好笑,他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即使见了一面,今生也不会再见,又有何好遗憾的呢?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背影消失在我的眼帘,我心中莫名惆怅,莫非这冬季让人的心情也跟着灰暗起来?


    天微亮的时候,我才踱回寝室,但已经有宫人在旁等待,送上盔甲战袍,我换上后跟随宫人而去,去协助木怀应治理邑封地,其实我真的不愿意去,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切已经不由得我了,但我不知道,我的命运也随着我的脚步声慢慢地改变。


    我只上过一次金銮殿,那是攻破夷国皇宫,进去杀梵厉的时候,那时已经被那金碧辉煌的威严所压迫,如今踏进银魄的大殿,这种感觉更为震撼,似乎有无数大山朝你压过来一样,压得你喘不过气,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整个人被笼罩在这种威严肃穆的感觉之中,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甚至连头也不敢抬起来,似乎呼吸也比平时急促、粗重,不知道是不是周围太寂静?


    群臣的目光都在注视着我,似乎想从我身上刺穿几个洞一样,这些目光让我很不舒服,我恨不得将他们的头扭到一边去,都看着我干什么?我的脸又没有长花。我双膝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听候皇上的安排。


    皇上当众封我为都尉,声音威严而响亮,与平时的他很不一样,坐在金銮殿上的他霸气又威严,都尉在银魄是地位仅次于将军的武官,在他们的眼里,我是高升了,群臣在我叩谢皇恩后,都开始祝贺我,向我道喜。


    我何喜之有?只不过多了一道枷锁,只不过让濯傲更容易接近我而已,身在楚冰的几十万大军中,他依然不惜一切,遣人来将我带走,如今带领区区三万人去邑封地,路途凶险可想而知,也许还没有到目的地,已经身在濯国了,心中无端惆怅,但又不知道该怎么改变这一切。


    我以为回到银魄,住进将军府,濯傲就会鞭长莫及,而我也可以安静地等候银狼来接我,只要这次回到银狼身边,我就死死赖着他不走了,我再也不要分开了,明明爱着却离得那么远,真不好受。


    但现在发现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我变成了一只羊,准备掉进虎口里,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而那匹狼现在还不知道身在何方,怎能不让人心生怨恨?


    三万的人马其实也不少了,放眼看去也黑压压一片,但跟几十万大军那种恢弘的气势根本就无法可比。


    皇上举杯祝我一路顺风,同时叮嘱我好好扞卫着邑封国,甚至还说笑,等我回来给我许一个貌美的姑娘,他明知我是女子,却拿我开玩笑,真可恨。


    群臣没有一个人认识我,但个个都像知己好友那样过来敬我一杯,可惜众人当中独独少了一个人,那就是楚冰,他并没有出现,我左看右看,希望在人群中找到他的身影,因为此次一别,再见不知是何年了。


    “楚卿家昨晚喝醉了,至今未醒,宫人已经催了好几次了,无奈喝得太多,抬都抬不起来,所以——”皇上竟然跟我解释起来。


    “不碍事,有皇上相送已经是卑职的光荣,皇上,我们就此别了,我会好好扞卫着银魄的每一片土地,请皇上放心。”我朝皇上作出保证,那谁知道能否扞卫他的疆土呢?


    “可有什么话要朕转告楚将军?”在我就要临走前,银奕突然问我。


    有什么话要说?有很多,但突然发现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了。


    “没有什么要说的了,谢皇上关怀。”我默默转身离开,也许这样最好,只是心中始终有那么一点遗憾、惆怅,希望他能过得更好一些。


    我率领着三万军队浩浩荡荡地离开,从此又开始我根本无法预测的生涯,回眸看着身后三万军队,我真正开始觉得孤独,这三万大军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一群陌生人,他们给我的温暖不及一个楚冰的微笑,只是昨晚我如此伤害他,他应该是恨死我了,要不也不会连见一面都不再愿意。


    如果不是两人的关系到了如此尴尬的地步,如果他与我只是单纯的朋友,又或者我是一个男儿,这样与他金戈铁马,策马草原倒也是一件人生乐事,但人生又怎会有如果?


    这一路走去,我十分谨慎小心,我跟将士说明,现在随时有人朝我们下手,上次那被活活烧死的三万大军,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我们只有三万人,如果不小心,我们不但没有办法到达邑封地,也很有可能在一场大火中烧成粉末,要不被剁成肉酱,将士被我的话吓得脸色惨白。


    在我的不断提醒下,他们这一路上也变得紧张起来,每个人的心都揪得紧紧的,只有如此高度的警惕性,我们才能好好走完这一段漫长的路。


    晚上我安排巡夜士兵很多,而我也几乎没有睡,留意着营中的一举一动,营帐之间都有着一定距离,不会因为这个营帐起火,就会蔓延到另一个营帐。


    为以防万一,守夜的士兵将营帐围成了一个包围圈,无论他们从哪个角落进来,我军都会发现,一经发现,就会立刻发信号,士兵吃的都是平时自己带着的干粮,即使啃着干粮士兵们也愿意,毕竟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在如此严密的防御措施之下,我们走了一个月,竟然没有遇到任何袭击,莫非他们不来了?莫非他觉得我反正都去邑封地,所以迟迟不动手?但士兵却开始松懈了下来,他们眼里的轻松让我觉得不是一个好兆头,此时他就是躲在暗处的猎手,而我只是那个他准备捕捉回去的猎物。


    但这次无论我再怎么说,士兵们还是松懈了,但让我怪的是等我们去到夷、翼、濯三国的交界处时,依然没有出现什么不好的征兆,莫非他真的放手了?


    “都尉,我们还有多久到邑封地?”一个士兵大着胆子问我。


    “快了,明天晚上这个时候,我们就会踏上邑封地了。”士兵听说了很开心,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开心不起来,甚至轻松不起来,整个人绷得紧紧的。


    我总感觉一切实在太平静,平静得让我不安,一个月的相处,与这些士兵渐渐熟悉起来,当初那种孤独而无依的感觉慢慢地淡了,人相处久了总有感情。


    抬头看了看天,今晚无星又无月,天空说不出的阴霾灰暗,如果这时传来几声凄厉的鸦声一定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看着这样的天空,我一阵阵心寒。


    我今晚特意加强了守夜士兵的人数,也再一次强调不能掉以轻心,但我发现无论我怎么讲,他们的眸子已经没有当初的紧张与恐惧,也许接近目的地,也许平静得太久了,那场惨烈的大火已经离他们远去,也许不是亲眼目睹,不亲身感受,不会深刻,不会痛入骨髓。


    我希望一切都是我猜错,一切都是我杞人忧天,但心中的不安随着夜色渐浓而越强烈,心无端的惊慌无措,我看了一下四周,风平浪静,虽然北风呼呼吹,但却没有任何异常。


    我总感觉今晚一定有事情发生,今晚平静得太诡异,平静得太骇人。


    今晚我在四周点燃了篝火,让这个篝火将这片土地照得亮如白昼,只有这样我才觉得安全,也只有这样我才觉得能看清楚很多东西,我害怕黑暗,我害怕无能为力,看着偌大的草原,我才发现三万人是那么的少,少得孤立无援。


    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如一团团的黑影,让人的心很是压抑,似乎山的那头就躲藏着无数狼群,张着锋利的牙齿,在我们熟睡的时候冲我们而来,撕咬着我们的身体。


    我多希望我所有感觉都是错的,我多希望我所带的三万士兵,能平平安安抵达目的地,但后来我才知道一切只是我的妄想而已,无论我的防守是多么的严密,无论我们的警惕性有多高,他们要来的始终会来,我们根本就防无可防,逃无可逃。


    深夜的时候,我们在马蹄中惊醒,我们受到了突然的袭击,来人从四面八方涌来,朝我军射火箭,箭将我们的营帐点燃,巡夜的士兵发出信号,警惕好的士兵全都爬了起来,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开始战斗,只是没有人知道,这三万人除了我,没有人看到第二天的日出。


    他们都身穿着我军的服饰,他们知道那些是自己人,但我们三万人都是这次才拼凑起来,即使一个月还陌生着,混乱中,他们斩杀着我军的将士,而我军的将士却分不清楚走过来的是敌是友,甚至出现自相残杀的局面。


    从我身边经过的士兵,我分不清敌友,让我觉得无所适从,让我更害怕的是,这些人根本不是濯傲的人,濯傲的人只会夺,不会杀,而今晚从四面八方涌来的人根本就不想让我活着。


    究竟是有人想将我置之死地,还是有人想借刀杀人?我不知道,第一次面对冲我而来的士兵感到颤抖,因为我不知道该不该朝他刺出一剑。


    “都给我听着,所有银魄的士兵都不要过来,凡是过来的就是敌人,我都杀——”我大吼了一声,我们银魄的士兵不靠近,一下子敌人都暴露了出来。


    “将士们,给我杀——这些就是敌人——”我扫了一下将我围成圈子的敌人,印在脑海里大开杀戒,将士们也冲了过来,他们的人全被歼灭了,但我军也混乱成一团。


    就在这时,如雷的马蹄声再次响起,踏得我心烦意乱,惊慌莫名,原来这些只是先头部队,后面的大军跟来,竟然黑压压的望不到边,起码有五六万,似乎要将我军全部剿灭一般,我的心一下寒了起来,三万人现在看起来是那么的少,少得可怜,少得无能为力。


    “要想活着,我们就把他们杀了,将士们冲——”我大喊一声,带领着将士突围而出。


    火光中刀剑闪烁,惨叫连连,他们见人就杀,逢人就砍,似乎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将我军一个不剩地消灭了,无数人冲我而来,似乎是谁砍下我的人头,可以奖赏黄金千两,想不到有一天我也如此值钱。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无数人朝我冲来,那明晃晃的刀剑真是骇人,我军将士看势不好,都冲过来护着我,但依然无法挡住如潮水般的人,看着他们的身体在敌军的刀下倒下,看着他们鲜血四溅,我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一般。


    手脚再次受伤,身上也不例外,虽然暂时没有致命的伤,那鲜血还是涌了出来,本来上次受伤后,身体就虚弱得很,今天也许我会血尽而亡。


    我苦苦支撑了一个多时辰,但让我恐慌的是,放眼看去,我军将士越来越少,辽阔的草原已经看不见我军的战旗,而那群不明来历的人越来越多,多得我不敢再看。


    “受死吧——这奖赏我拿了——”惊雷一样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一个魁梧的男子冲我而来,手中的长枪朝我直插而来,我身体随着他的长枪翻飞,甚至有人趁乱射银针,我沉着地应战着,但心中越来越恐慌。


    莫非今日真的死于此处?我实在不甘心,连死在谁之手都不知道?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如今要死在这来历不明的几万人手中,我实在不甘心。


    “冲——”突然又一阵雷一般的马蹄声响起,远处的高坡突然冲下了一拨黑衣人,黑衣人的数目都很多,源源不断地冲了下来,但黑衣人的目标却是我,都朝我直冲而来,这次是死定了,怎么那么多人冲我而来,我怎么惹了那么多仇家?就在分的瞬间,我大腿被那个魁梧男子的长枪刺了一枪,火辣辣的痛,枪拔出来的同时,血也涌了出来。


    我冷静下来,好好应付这个魁梧男,但那奔腾而来的战马,那冲我而来的黑衣人,还是让我受到了干扰,对这个混乱的局面我有点懵了,不知道来者是敌是友,但当他们靠近我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的刀并不是刺向我。


    是濯傲的人吗?我松了一口气,被他捉回去与被人杀来拿头颅去领功两者相比较,我还是愿意被他抓回去,起码还活着。


    突然一个黑衣蒙面人朝我冲来,身姿矫健,那马如闪电般在人群里穿梭,刀起刀落,地上就躺了一堆人,动作干净利落,又狠又准,他的身姿怎么那么熟悉。


    “你这女人,老是惹麻烦。”那个冲我而来蒙面黑衣人在靠近我的时候,朝我骂了起来,声音带着满腔的怒火与冲天的怨气。


    “是冷佚,竟然是冷佚,银狼他终于来接我了吗?”我难以形容我此时心中的狂喜,他终于来接我了,我仿佛看见了他的笑脸,我开心地想大喊大叫,整个人振奋起来。


    我开始奋力拼杀,对方的人越来越多,但同样的是黑衣人也越来越多,三拨人在火光中厮杀,他们的脸被火映得通红通红的。


    “快走——朝溢关路走,那里有人接应你,整天惹麻烦——烦死了,你这女人——”虽然被他骂着,但我的心却甜如蜜,银狼他终于派人来接丫头了,我竟然惆怅,我以为过了今晚,我就可以见到银狼,他一定彻夜不眠等着我回去吧。冷佚也以为我已经安全离开了吧,想不到竟然阴差阳错——


    难道这辈子我注定逃不过濯傲的手心?难道这辈子我真的与银狼无缘?如果说无缘,为何又相知相爱?如果说有缘,为何又总是失之交臂?


    为了防止我再逃,最后他们将我捆绑了双手,然后扔进马车迅速赶回去,看着厚实的绳子,我彻底无望了。


    “晴妃,多有得罪。”我不再说什么,他们也是奉命行事,为一个我死的人太多了,即使我再大吵大闹,似乎已经于事无补。


    一路上我们马不停蹄,不分昼夜地赶路,我能听到马蹄声是多么的急促,我能感受到他们回宫的心是多么的急切,而我却没有丝毫喜悦。


    不知道走了多少天,马车内那位看守我的黑衣女子,突然变得兴奋起来,然后揭开了帘子,外面已经乌黑一片,原来已经是夜深,但透过朦胧月色,周围一切的景物熟悉了起来,我们竟然回到了濯国的皇城,今晚我们就到了皇宫了,我终于?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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