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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小说吧 -> 其他类型 -> 狼笑

第2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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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他很容易接近,很亲切,没有那般威严。


    “我经常受伤,所以习惯了,没有什么大碍。”我笑着答他。


    “这样就好,楚冰你接着说。”他接着看向楚冰,还是急着想知道放火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是——”


    “在左先锋昏迷未醒期间,濯国、翼国不断派人来刺杀左先锋,放火烧营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只是每一次都发现得早,没有酿成大祸,为了不让左先锋说出他们的阴谋,他们甚至在我们的营帐放毒烟,这一路走来,危险重重,但好在都是有惊无险。”


    “后来左先锋醒来,我以为他们见事情败露了,就不会再跟上来,并且这时大军已经回到了勒山,第二天就回朝,所以疏忽大意了,想不到他们一不做二不休,竟然再次放火烧营,结果造成了这么多兄弟的惨死,楚冰心里难受,求皇上惩罚,让我心安。”他再次跪了下来,他的话半真半假,但他心中的痛与愧疚是真的。


    “楚冰这事不怪你,这次你带领他们打了胜仗,伤亡极少,如果你不是一位出色的将领,指挥得当,吃了败仗,死的人何止三万,那可就是十万、几十万了。”


    “你要想到自己的过,下次不再犯错,还要想到自己的功,无论怎么说十年征战的功远比这次的过大,所以不必在自责,濯国那边我会留意,这国家的结盟现在看来只是一句空言了,但想吞了我银魄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最后一句话已经带着满腔的怒火。


    “左先锋,你不但阵前斩杀了对方两大骁将,就算是找许愿树,也能听到如此重要的军情,真是我银魄的福将,就不知道那棵许愿树是否灵验,如果下次看到楚歌变得如楚冰一样聪明,我也去许一个愿,朕也有心愿没有实现。”他笑,满腔的怒火消失不见,换为春风般的温暖,他笑起来很好看,这个时候的我一点都不怕他了。


    “什么许愿树,都是骗人的,我兜兜转转找了一整天,不要说一棵树,就连一块树叶都找不到,被人骗了。”我有点生气地说,想起那天晃了一整天,我就心中来气。


    “哦?还有人敢骗左先锋?”


    “嗯,是的,被骗了。”我丧气地说。


    “那朕下次派人去找找,如果真有,带着你一起去可好?”我竟然觉得他这句话有点像哄孩子一样,我在他眼里像一个孩子吗?


    “好”我立刻答好,皇上带我去,可是无尚荣耀。


    “皇上逗你玩呢?还真的以为是真的,果然很好骗。”楚冰撇了撇嘴说,然后摇了摇头,似乎在笑我傻一样。


    “君无戏言,谁说我骗他,我就喜欢这丫头,自从在楚府见了一面就打心眼喜欢。”


    “皇上你——”楚冰的脸发白。


    “你慌什么慌,朕还不至于打有夫之妇的主意,别把朕想得那么不堪,我是看了这丫头觉得亲切,反正心里说不出的亲近,但没男女之情,丫头你呢?”


    他居然不叫我左先锋了,跟银狼一样叫我丫头起来,但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他叫得一点都不突兀,反而很自然很亲切。


    “嗯,我也喜欢皇上。”其实在楚府相见,我对他的印象还是蛮好的,论相貌他跟银狼不分伯促,但我说真的还是觉得银狼好看点,银狼笑着看我的时候,我会心跳加速,脸红耳赤,但他笑起来很让我舒服。


    “小夜你——”楚冰立刻黑脸,他又误会了,皇上都说了喜欢并不是男女之情,他总是想歪了。


    “有趣——今晚已经夜深,你们俩要不就留在宫中几天?”他邀请我们留下来。


    “皇上不用了,臣还是不打扰了,将军府离这里不远,我们也习惯走夜路,我们这就出宫回去,皇上早点安歇。”楚就似乎不愿意留在宫中,立刻出言拒绝。


    “丫头还没有住过皇宫吧,就留下了玩几天,并且乐儿也惦记着你这个大哥的,今晚你们就一家子说说贴心话,顺便叫乐儿带你到处逛逛。”银奕笑着说,笑容温暖的同时很绚烂,他似乎心情很好,一整晚都很好,让我也受到了感染,唇角微翘。


    但我一听到楚乐,我心中就如千只蚂蚁在咬着一样,很是不舒服,不要说要她带我看皇宫,就是见她我也很不乐意,一个整天想着银狼的女人,一个嫁人了还觊觎我男人的人,我想起就不舒服,就是眼力的一丝尘,我想抹掉。


    “不了,皇上,我们还是回将军府了。”我连忙推辞,讨厌见楚乐。


    “难道朕的皇宫比不上楚冰的将军府?”他回眸朝着我笑,虽然他还是很温和,但我不敢吭声了,一个皇上的盛情邀请,被拒绝那么多次是很没面子的。


    “楚冰,朕叫人带你们俩去见乐儿,放心我没有打她主意。”他意味深长得拍了一下楚冰的肩膀,眼竟然有点暧昧。


    “皇上我——”楚冰被他说得脸微红,这个银奕不是以为我见楚哥傻,跟弟弟暗渡陈仓吧?


    “走吧,乐儿等着你们。”皇上发话,我也不得不跟上,但心里要说有多不情愿就多不情愿,一路上也无暇欣赏皇宫的月色美景。


    “好了,朕就不打扰你一家人团聚了,你们进去吧。”到了一个寝宫门前,银奕笑笑,飘然而去,他跟楚乐究竟有没有好上了?他对楚乐是真情还是假意?不过帝王的心谁能看得清?


    “冰哥哥,是不是你来了?”我听到黄莺般的声音响起,还有那噔噔的脚步声,我朝远去的银奕看去,虽然只是看见侧脸,但在听到楚乐的叫声时,他的唇还是微微翘起,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楚冰我不进去了。”听到楚乐冲过来开门的声音,我转过身子就走人。


    “走什么?不都一家人吗?”还没有走远,就被楚冰拽了回来,这时门被打开了,而我却低下了头。


    “冰哥哥——”楚乐冲了出来,楚冰用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发丝,她就往他怀中蹭,两人极为亲昵,可以看出平时兄妹的感情很深。


    “乐儿,还是那么野,都嫁人了还不知道收敛一下,被皇上看到要责怪你了。”


    “他不是不在这吗?这位是谁?哥是你军中的将士吗?”她的声音又娇又脆,带着满腔的快乐。


    “不是,乐儿,你猜猜是谁?”说完还很开心的将我头扯高,这个时候我真的恨死楚冰了,什么都知道,就爱管闲事。


    “是你——”当两人的目光相碰,她的脸上的笑容敛去,眸子变冷变狠。


    “是我又怎样?”我也直视着她,双眼比她更加阴冷,反正都到了这个份上了,逃不掉,我就迎头上。


    “你们这是——”楚冰似乎发现我们之前的敌意。


    “哥,她怎么跟在你身边,还要穿成这么难看?整一个叫化子一样。”她一脸的不屑,这嘴脸跟以前一个样。


    “我怎么跟在你哥身边需要向你解释吗?我怎么难看,他还是喜欢我,你怎么好看,他对你也是不屑一顾。”我傲气地说。


    “你——”她气得脸都发绿了。


    “哥,你先出去一会,这是我跟这个女人的恩怨,我们私下解决。”


    “什么这个女人?她是你嫂子不许这么无礼!”楚冰将脸沉了下来。


    “什么嫂子?我从来没有承认过她是我嫂子,这个野女人有什么资格做我的嫂子?”她咄咄逼人。


    “我从来不需要你承认,我是楚歌大红花娇抬进楚府,我与他拜过天地,拜过高堂,他认我是他的妻子就行,我不需要你承认我是你嫂子,你叫我嫂子我还不想应你呢!不要脸。”我可不是好欺负的,就她懂出口伤人?


    “小夜你——”楚冰的脸又沉了一下。


    “哥,你先出去一会。”


    “叫你哥出去,想打架是吧?上次是不是打得不够?要是这样我可不客气!”


    “你敢!你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她狠狠得瞪着我。


    “这里是什么地方?楚乐你倒给我说说?”我想不到银奕竟然折了回来,还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真是嚣张得很,左先锋,她既然想打架,你就狠狠地给我打,打得皮开肉锭更好,就是打死也活该,朕绝不怪罪。”


    “银奕你——”楚乐更是气得花容失色。


    “楚冰,我们走,去喝酒去。”银奕说完就拽楚冰走。


    “乐儿肯定不够小夜打。”楚冰似乎有点担心。


    “我就知道她不够她打所以才叫她们打,不被人教训一次,还飞上天了。”


    “走——”银奕头也不回地走了。


    “银奕你——”楚乐气得身体都颤抖起来,这让我乐坏了,眼睛都笑弯,看来真是恶有恶报,新仇旧恨,今日就让我好好教训一下这女人。


    皇上不是已经说了吗?打死也是活该。


    |派派z2oo8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o2卷三 o46 醉翁之意


    听到这个银奕这样狠地骂楚乐,我心中实在畅快,对这个银奕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直到他们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那弯弯曲曲的横廊,我放声大笑,声音带着嘲讽与幸灾乐祸。


    “你找死居然敢笑我?”她脸色一变,随即朝我拍出一掌,她的武功是不弱,但对于身经百战的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我轻轻一闪,躲了开去,然后一手抓住她的手,她奋力挣扎,可惜就是摆脱了这只手,另一只手又被我抓住,挣脱不开去,气得脸蛋由红变白,由白变红。


    “你还有什么好嚣张的?你自己的男人都不帮你,还不好好反思一下。”我挪揄地说。


    “我不需要反思,我也不需要男人帮。”说话间她已经一脚朝我踹来,又快又狠,我的脚不闪,迎了上去跟她硬碰硬,这下就看谁痛,我就不信她内力会比我的深厚?死丫头。


    “啊——”她惨叫了一声,应该是痛惨了,但其实我发现这样跟她硬碰硬实在不明智,因为我的脚也一阵发麻,但即使是这样,她也并没有知难而退,知痛而停的精,反而越挫越勇,如一头勇猛的小狮子,如果不是因为大家喜欢的是同一个男人,并且有那么一段不愉快的经历,我或许还会挺欣赏她的。


    两人从外面就打到了她的寝室里面,对付她我还是游刃有余,大家手上都没有兵器,只有徒手打斗,打了十几个回合,我趁她不留意,朝她横扫了一脚,她躲避不及时,单脚跪在了地上。


    “你服不服?”我冷冷地说,我用手按住了她。


    “我不服。”她还是倔强得很,挣扎着起来,但刚站起来,很快又被我扫了一脚,再次跪在了地上,进来的宫女看见这个情景,吓得脸都白了,猛得大声喊有刺客。


    “闭嘴——不许喊——”我们两人竟然异口同声地叫住了那宫女,第一次有这种默契。


    “奴婢这就叫皇上。”宫女叫她半跪在地上,然后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按住她的头,吓得浑身抖得如寒风中的枯草,连声音都颤抖了。


    “给我站住,不许叫他,如果再出声,我割你舌头。”他的话让我很意外,我以为她现在被我打成这个样子,会叫侍卫进来教训我,即使不叫侍卫,也会找皇上过来撒一下娇,但她居然没有。


    “去叫他吧,叫他来我就松开你。”我调侃地说,声音带着不屑。


    “你休想,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与他无关。”她突然抓起我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下来,我一时没有防备,被她锋利的牙齿割得极痛,顿时冒出了血水,松开口的时候,一排牙齿印赫然在目。


    “你这个疯女人——你这头疯狗——”我一把推开他,然后再横扫了一脚,她闷哼了一声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头撞在地上,珠钗散地,三千青丝如瀑布一样直泻而下,但却增添了几分妩媚的风情。


    “你究竟要纠缠到什么时候?”我冷冷地看着她。


    “谁纠缠了?”


    “你究竟知不知道羞耻?别人不肯要你,你还引诱别人吻你,还敢造谣你们有夫妻之实?亏你说的出口,不要脸。”


    “他都跟你说了?”她站了起来,那好看的脸庞笼上了冰霜。


    “是,他什么都跟我说了,因为我们是夫妻,他还求我原谅,说一直是你自作多情,他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就是那一吻也是你逼他的,他一点感觉都没有。”究竟有么有感觉鬼知道?我心中还是耿耿于怀。


    “我不信,他不会这样说的。”她怒目圆睁。


    “不信?如果他是爱你的,早就娶你了,如果他不爱我,又怎么千里迢迢寻找我,求我的原谅呢?你都嫁人并且还要嫁给皇上,你就收起你这点心思吧,他是我的而不是你的。”


    “我有什么比不上你?”她上下扫了我一下,带着轻蔑。


    “我也不知道我有什么比不上你,但他就说爱我一个,就说这个世界最漂亮的是我。”


    “你说谎。”


    “你不信,可以去问他,我们这才叫有夫妻之实,是拜过天地,进了洞房的真正的夫妻,你只是单相思,有妇之夫觊觎有妇之夫,人人都唾骂。”其实本来在鬼煞门那一次,差点就成功了,想不到竟然被铁佚破坏了,真是倒霉,要不真的是真正的夫妻了。


    “他就算不爱我,也不会爱你的。”她倔强地抬起头来掩饰她内心的脆弱,但两对视了一会,她突然像一头疯牛一样朝我冲来,想用头撞我的肚子,我轻轻闪开,然后敏捷地扫了她一脚,她一个站不稳就摔倒了,但这次摔倒很久都没有爬起来。


    “我也很想见他,但我有真的很久没见他了,我真的想他了。”她突然安静了下来,声音突然竟然带着一丝凄切,脸上的表情是那样的哀伤。


    这样的楚乐很少出现在我的面前,在我印象中,她总是骄傲,总是恶语相向,从来没有一丝绵软,但如今她却像一个迷茫的孩子跌坐在地上说想他了。


    “他现在怎样了?他真的从来没想起过我吗?”她喃喃地问我,眼痴痴的,但带着一丝迷乱。


    其实我也有一段很长的时间不见他了,不知道他好不好,只不过我也想他了。


    “他很好,其实他对我说你对他很好。”我也放下了声音,其实我们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看见她那么无助,我的心竟然也软了下来。


    “他肯定说他很感,只是她看不出来而已,其实她对皇上真的没有一丝感情?


    “他这宫里放眼过去都是女人,并且都是他的女人,大把女人千娇百媚,投怀送抱,他晚上搂着别的女人的时候可想起我?他有什么资格跟我说爱?这样的爱你要?你要我给你?”


    “我楚乐就算没有人爱,也不需要这种别人用过的男人,我也不会爱这种有一大堆女人的男人,无聊想起你的时候,才过来施舍一下,他那廉价得我不屑一顾的爱,这样的男人谁要谁拿去?这样的爱我呸——”她骂得可是酣畅淋漓,我也没想到她的胆子居然打成这个样子,就在这时,大门被一脚踢开,砰的一下发出一声巨响,让人的心一寒。


    银奕的脸黑的恐怖,楚天的脸苍白的可怕。


    “这样的男人谁要谁拿去是不是?这样你爱你践踏是不是?很廉价是不是?”银奕一把将楚乐揪起来。


    “我还担心她出手太重,原来还打得远远不够。”


    “皇上——”楚兵在身后焦急的大叫。


    “出去——”银奕似乎已经怒极,没有今天见面时的淡雅,眼里燃烧着熊熊烈火,也活该你楚乐倒霉了。


    “皇上——”楚冰还想说什么,但被我拽了出去。


    “担心什么?不会怎么她的。”


    “你没看见皇上的脸都黑成这个样子?”楚兵还是很担心,不是转身回头望。


    就是因为他黑成这个样子,她才不会有什么事,最多就是受那么一点皮肉之苦,说不定在床上一缠绵,就什么都忘了。


    “别乱说话。”他似乎不大愿意我这样说楚乐,他是一位好兄长,就这个妹妹很是疼爱。


    “小夜,你跟楚乐怎么回事,两人一见面就想打架?你们以前打过?”


    “打过,还差点打到坠落山崖粉身碎骨,但每次都是她找打的,与我无关,她嘴巴臭,找打我也没有办法,你如果想替她出头,我们也不妨打一场?”我挑衅地说。


    “说什么话呢?我怎么会打你呢?是不是你们有什么误会。”他询问着我,试图想化解我们的心结,也许整个楚家的人就是他不知道楚乐喜欢楚歌,他笨死了。


    “没有误会,是她看我不顺眼,我看她不顺眼,我们势不两立,你想帮她说好话省点,我不爱听。”


    “你——”他估计是被我气着了,我也不理他,跟着宫女去了我的寝室睡觉去,但在床上辗转反侧去未成眠。


    脑海里总浮现楚乐那哀怨的情,还有她那句饱含相思之苦的我想他了,其实在这样的夜晚,心中隐隐不快,放着那么好的男人不想,偏要抢我的银狼,着实气恼。


    就她想吗?我也想的很,尤其独处在陌生的皇宫,我何尝不想赖在他的身边,只可惜我现在连他在做什么?他是否安全我都不知道。


    若是以前我还敢跑去找他,但现在濯傲的眼线到处都是,防不胜防,我找他等于害了他,但这样等要等到什么时候?他要什么时候才有时间来接我?


    辗转反侧难以成眠,心情更是浮躁,我爬了起来,走了出来,现在还算早,偶尔还可以看见有宫女、公公走过。


    我随意地逛着,同样是皇宫,但银魄的感觉很宁静,虽然冬天的北风呼啸而过,树枝也变得干秃秃的,带着点萧瑟,但却越走心越安,但没有花香的夜晚,没有月光的夜晚总让人心中涌上一点点惆怅,一点哀伤。


    突然从东边飘来一阵若有若无的箫声,如哀如诉,如爱如怨,轻轻袅袅,但却能拨弄人心底的那根弦。


    这箫声似乎有一种魔力,能将人的心吸附,我循着琴音,迷迷糊糊地走着,但是箫音乐飘渺,似乎很难捉摸,往右边走去,似乎在左边,往左边走去,却像在右边,最后竟然感情箫音从四面八方地袭来,如那满腔的哀愁将我的心紧紧填满,越听那琴音越是哀切,听着听着竟然有想哭的感觉,但是那满腹哀怨又无法发泄。


    我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跟着琴音走,兜兜转转,我竟然来到一处清雅的庭院,我想不到这皇宫竟然也有这样淡雅的小院子,高大的大树下,地上还飘着零零落落的几片枯黄的叶子,风一起,在风中飘荡着,说不清的凄清。


    一个男人挺立在树下,身姿挺拔,这样的寒夜他只穿着一袭单薄的白衣,衣袂在风中卷起,竟有这种说不出的飘逸洒脱,他此时正背对着我,陶醉地吹着箫,整个人似乎与月色融合为一体,只是那背影显得是那样的孤寂沧桑。


    袅袅箫音就是从院子里流泻出来,时而轻柔舒缓得如情人之间的私语,时而箫音轻颤,如一个人独在高峰,等待了千年万年,那思念哀怨而绵长,那淡淡的箫声似乎能将人的心带得很远很远,心中漫上无尽的惆怅与失落,让人禁不住长叹一声,无法将这种伤感抒发出来。


    “是谁闯进来?”箫音突兀的停止,是我的叹声惊扰到他了吗?但他的声音醇厚好听,只是此刻却带着丝丝冷意,似乎要将人拒之千里之外。


    “父皇,是宫中一个不懂事的丫头误闯进来,奕儿这就带她走。”也许是我太入,竟然银奕来到身边我也不知道。


    “嗯,以后提醒宫人别误闯进来了,夜深了,奕儿你也早点歇息。”他的声音依然是那样醇厚舒服,听着让人很温暖,让人的心涌起一股暖流,这样的夜晚似乎也不是格外的萧瑟。


    “是——”银奕恭恭敬敬的应答说,说完挟着我迅速离开了这里,但我还是禁不住看了一眼那树下落寞的男子,竟然有点不愿意离开。


    “我是不是闯祸了?”我有点不安地说。


    “嗯,也不算闯祸,只是我父皇爱清静,宫中的人都知道,所以没有吩咐都不敢踏进那个院子里。”


    “我刚刚听他的箫音似乎很哀伤,听得我鼻子酸酸的,直想流眼泪。”


    “这样的箫音,我听了十几年了,父皇每夜都会吹箫,并且都会吹很久很久,我跟你一样每次听了都想哭,但不敢问父皇为什么总是吹的那么哀怨,我有点怕父皇,直到长大了,也隐隐约约知道了一点点,似乎是为了一个女人。


    老宫人说自从那女人忽然从皇宫失踪,父皇发疯地去找她,但找了十几年杳无音信。


    宫人说父皇的笑声很迷人,能让整个冬天变暖,他的笑容能让那灰暗的天空变亮,但自那女子失踪后就不再笑了,就是笑也是淡淡的。


    为了一个女人?我心中一动。


    我听人说,我父皇以前吹箫的时候总引得宫中的宫女偷偷驻足,羞红了脸庞,娘也说父皇是她见过最俊美、英气的男人,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气纵横,金戈铁马,运筹帷幄,让无数英雄折服仰视。


    “父皇接手银魄的时候,银魄已经摇摇欲坠,在他的手中逐渐变得逐渐强大,不但抵抗了当年狸国的大举进攻,击退了濯国的围剿,二十岁的时候御驾亲征,征服了三十六族,横扫了五十八寨,威慑天下。”


    “父皇每次出征回来,每经过一座城池,大街上都挤满了人,听说那些矜持羞涩的女子,都直勾勾的看着我父皇的脸忘记了羞涩。


    这个人会是我的父亲吗?如果是就好了,如果是,他夜夜吹箫是在思念着我娘吗?我突然脑海里浮现了一个怪的念头。


    “你父皇的女人多吗?他爱上的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爱上我父皇的女人听说很多,我都是听一个老宫人说的,曾经有一个女儿国的女皇甘愿退位下嫁,还有一位魔教圣女宁愿违反教规,愿意一生追随,可惜都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真的吗?你说的我要真想一睹庐山真面目,要不你带我去瞧瞧”


    “我长得行不?”


    “已经很好了。”我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


    “他们都说我父皇还要俊美几分。”我实在想不出比银奕还俊美几分的男人是怎样的,不过就刚才那背影就已经飘逸出尘。


    “你说你父皇心爱那女子是怎样的?”


    “你似乎很好?”


    “女人都好,我就想听听,那女人会不会弹琴?”


    “不会,听说只会吹箫。”


    我的心突然觉得有点失落,不会弹琴那就不是我娘了。


    “宫人说她长得怎么样?”


    “宫人说是一个蛇蝎女子,不但背叛了父皇,最后还差点将父皇置于死地,父皇对她有爱有怨亦有恨吧,估计也恨了十几年了,只是不能释怀。”


    看来我是空欢喜一场了,也许自己太渴望父爱了,居然会以为那个陌生的男人是自己的父亲,虽然他的声音我听着很舒服,虽然他的箫音对我有魔力,甚至那孤寂的背影都能让我的心揪了一下。


    但我娘为了我爹甘愿被困在铁笼十几年,岂会背叛爹,岂会将爹置之死地?我娘又怎会是一个蛇蝎女子,我为自己刚才冒出来的那个荒谬的念头感到羞赧。


    “唉——不说了,我们今晚喝酒去。”银奕心情似乎有点阴郁。


    “你不是跟楚冰喝了吗?”


    “喝了不是可以继续喝吗?我们投缘,我们去喝。”


    “你不用陪楚乐吗?”


    “这女人看见就讨厌,陪她干什么?”他眸子闪出一丝寒光。


    “对,我们果然投缘,我也觉得那个女人特别讨厌,嚣张、霸道又粗鲁,我们去喝酒。”我这样说楚乐,他居然也不恼,还笑了。


    “对,骂得痛快,这女人就是欠骂,来,丫头喝酒——”他拿起杯子,杯子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两人举杯豪饮说不出的畅快,这个时候他没有丝毫皇上的架子,就如一个哥哥那样平易近人。


    这一晚我与银奕在宫中的梅亭下喝了一晚的酒,喝到半夜他就醉死了,脸色酡红,发丝在呼呼的风中变得有点凌乱,给高雅的他平添了几分狂放。


    突然飘来一片黄|色的树叶,飘飘悠悠,刚好落在他的发丝上,我顺手帮他拂走。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轻微的脚步声,还有一道寒光朝我射了,我很快的将手抽回来。


    回眸一看,萧瑟的天地间,楚乐正在远处死死盯着我抽回去的手,眼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怒火。


    我坐了回去,依然悠然自得地喝着酒,我只是帮他扔树叶而已,她可是引诱楚歌吻她,相较之下,这只是小巫见大巫。


    她一步步走了过来,到了亭中的时候,她默默地看着银奕,似笑非笑。


    “宫中有一大堆女人也算了,居然连这个女人也看上?真是眼光越来越糟糕了。”她居然在这里冷嘲热讽。


    “看上我总比看上你好,除了脸蛋好看点,我也没发现你有什么好,又泼辣又不识抬举,皇上选你为妃的确也眼光不怎样,估计是你死缠烂打,勾引皇上的吧,不过也不怪,勾引人上瘾了。”皇上应该醉了吧,希望没听到,要不说我藐视君王,我这可是死罪。


    “谁说我死缠烂打,谁说我勾引他,我都说了,这样的男人给我也不要,居然连你这样的女人也——”


    “真的不要?”突然一声阴冷的声音传来,吓了我一大跳,原来他竟然没有醉。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你这种男人,今日宿柳宫,明日眠花丛,没有新鲜感了,又赶紧选了一批秀女进宫,这样的男人要来有何用?我楚乐就是这样子,你不高兴你就把我休了,将我赶出皇宫,免得看了碍眼心烦。”


    “你天天惹我就想我将你赶出宫是不是?秀女是你自己报名选的,我可没有拿刀子架在你脖子上逼你来,你说的没错,样貌比你好,身段比你迷人,比你温柔的,要多少有多少,大把女人围着朕转,你朕可不屑一顾。”


    “如果不是你哥为我银魄出生入死,征战沙场,不是你爹为我银魄充盈国库,别说宠幸你,我就连看你一眼都不想,别把自己太当一回事,如果不是你的父兄护着你,你早死一百次。”银奕此时的脸黑得可怕。


    “既然那么不屑一顾,为何不肯放我出宫?我说过我不想做你的妃子,我说过我宁愿做一个宫女都不做你的女人,是谁那晚——”抬头看去,除了已经满脸通红,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愤怒,而银奕似乎脸也微红,他们说的那晚——我的脸也微红。


    我感觉我此时似乎在偷听着他们的情事一样,挺尴尬的,想走又不敢走,留下来也尴尬,并且秘密听得多,总不是一件好事。


    “反正你那么不待见我,何不爽爽快快给我出宫,成全了我又成全了你。”


    “你有听说过哪个皇上会给他的女人出宫吗?皇上不喜欢的女人,只有两条路走,一条就是处死,一条就是打入冷宫,当你顶着我妃子这个头衔的时候,你就别想有命走出这个宫门,就是死也得给我死在宫中,冷宫还有很多地方安置你,什么时候想去,直接搬东西过去住就是了。”


    “你——”


    “我就是住冷宫,也不做你的女人,也不做你的妃子。”


    “你就是老死在冷宫,也是我的女人,你也是我的妃子。”说完银奕拂袖而去,挺拔的身姿在月色中逐渐远去,但他走了很久,楚乐的身体还在抖动中,到看不出她的性子竟然那么烈,她能存活在这个后宫,真是一个迹。


    她看着他远去,然后坐下来一个人喝起酒来,一声不吭,不再骂人,想不到她的酒量还不错,灌了那么多还没有倒下。


    她喝够了,就站起来直接离开,多余一句话都没有讲,但脸色酡红,双眼带些迷离,走路也有点踉踉跄啮。


    “楚歌——我恨你——”她突然朝着深邃而高远的天空喊了起来,听到他的名字出现在她的口中,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银奕——我更恨你——”她突然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似乎真的醉,醉得有点癫狂了。


    随着她背影的离开,我继续坐了下来,低头喝闷酒,喝了一会,脚步声响起,可能是楚冰,他今晚也睡不着吧,今晚怎么这么多不眠之人?


    他依然想着那三万士兵的死吧,这几天他虽然强颜欢笑,但我还是能感受到内心的痛楚和浓浓的哀伤,我觉得这三万将士的死会如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他的心头里,一辈子都喘不过起来。


    我觉得他也是可怜的,根本不能过自己想过的生活,眼睁睁看着将士的死去,也许不久后,这一幕会再现,到时要不是看着银狼死去,要不就是看着濯傲死去,这个世界真是残忍,二选一,没有第三个选择。


    “来,我们接着喝——”我想不到折回头的竟然是银奕,他今晚的情绪不大好,所以我还是少说话多喝酒为妙。


    “她走了?”他漫不经心的问。


    “走了。”


    “很生气?”


    “很生气。”


    “活该,我们喝——”其实我已经感到他有一点醉意了。


    “你和楚冰同一个营帐,有没有——”喝了几罐了,他的脸更加红艳。


    “没有,我们清清白白,我的夫君是他的哥哥,我是他嫂子,皇上你别想歪。”


    “朕又没有说你们不清不白,你也不用此地无银,我只跟你说,你们同一个营帐,有没有发现楚冰经常说梦话而已?”我的脸微红,似乎刚才自己太急了,真是有点此地无银的感觉,但我总觉得他是故意这样说的。


    “楚歌呢,他究竟在哪?他同意你跟他弟弟同一个营帐?我真是越看越不明白了,是不是朕还不够聪明?”


    “不是,皇上你聪明睿智,冠绝天下。”他笑,那俊脸竟然带着说不清的魅惑与风情。


    “来,就为你这句聪明睿智,冠绝天下而干杯——”他示意我整罐喝,我也不含糊直接拿起,就往嘴里倒去,因为这段时间,也实在太憋闷了,不是压抑到喘不过起来,就是恐慌的说不出话来,这样的日子真的不是人过的。


    “你真的觉得朕聪明睿智,冠绝天下?”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


    “好为你不骗朕干一杯,来——”酒罐相碰喝得十分畅快,想不到在这样的一个夜晚,我竟然会与银魄的皇上在畅快痛饮,哪修来的福气。


    “你怎么不说,朕也长得冠绝天下了?”


    “皇上你长得冠绝天下了,这天下还有能与皇上媲美?”我发现我的拍马屁的本领还真不差,但还是不要跟皇上多说话,最好就是装醉好了,免得说多错多,因一句话引得龙颜大怒就不好了。


    “你说话不够楚冰老实,但我喜欢,听着心里舒服,她能学到一成就好了,其实老实说,你觉得你的夫君楚歌好看还是朕好看?不许说谎。”


    “还用说吗,当然是皇上好看了,他那张傻笑的脸我最烦。”我厌恶地说。


    “是吗?这话朕听了高兴,来我们喝酒——”他又抬了一罐酒上来,还示意身后的宫人继续去拿酒,看来他今晚真是不醉无归了。


    “皇上,我不行了,头重眼花,你已经有两张脸了,我不喝了,要不找不到回寝宫的路了。”


    “不怕,找不到朕叫人送你回去,我们继续喝——”


    “好——继续喝——”我故意颤抖着手去接,还眯缝着眼睛,似乎已经醉醺醺了,其实这个时候的我还清醒得很,这一点点酒根本就难不倒我。


    “左先锋,如果楚歌跟朕给你挑你挑谁?”


    “如果都给我挑,我谁都不挑,皇上太聪明了,不好糊弄,楚歌太蠢了,糊弄了他,他也不知道,没意思。”


    “哈——哈——”他朗声大笑,让树上的枝条也微微颤抖着。


    “来继续喝酒,来——”他不停地邀请我喝酒,喝得他脸色已经艳若桃李了。


    “皇上,不行了,卑职头痛了,眼皮都沉了。”


    “你醉了——”他醉意熏熏地说。


    “我没有醉,要不再来。”我主动拿了一罐喝了起来,喝到一半我就倒了下去,我发现我说我醉了他总不相信。


    “左先锋——”他轻轻地唤我,叫我没有回应,还动手动我一下。


    “楚冰,别动——要不扔你出营帐喂狗去。”我故意这样说,今晚的酒也喝的太多了,我的肚子已经圆滚滚了。


    “看来真的醉了——”


    “我没有醉,来楚歌,帮娘子拖鞋,要不娘子扔你下床。”我迷迷糊糊地说。


    “左先锋——”


    “嗯”


    “告诉我,楚歌是真傻还是假傻?他扮傻有什么目的?”他的声音很柔,但我的心咯噔了一下,那一点点醉意全都没有了。


    听他的声音竟然没有丝毫醉意,怪不得今晚一直在灌我喝酒,原来是有目的的,这男人也太厉害了,我吓了一身冷汗。


    |派派澹澹手打,转载请注明|卷三 狼啸虎跃 o47:箫音再起


    “傻,他很傻,没有人比他更傻,如果他不傻就好了,如果不傻我就跟他生一堆孩子,但可惜他是傻的。”我迷迷糊糊地说着,声音带着愤恨,带着抱怨,带着不满。


    “莫非朕错了?”他低声沉吟,这男人果然一整晚都在试探我,好在我的酒量好,要不真的什么都被他套出来了,真可怕,看来这些男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靠近他们真得多留一个心眼,要不死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左先锋——”他再喊我的时候,我装作已经睡死,不再发出一声,他叫了几声,见我没有反应则作罢了,于是叫宫人将我背起回寝宫,而我也不敢再睁开眼睛,因为我知道他一直在后面注视着我,即使宫人故意将我送进另外一间寝室,即使宫人在路过石头路的时候,故意不小心,让我从他的背上掉下来,我依然装成醉倒了那样,不去用力去抵挡。


    他会装,难道我就不会吗?不过即使这样,我对这个男人还是讨厌不起来,只是刚才掉到石头堆里有点痛而已,看着手,又被划破了,有血丝渗出来。


    倒在床上,这次真是累了,所以很快就睡着了,但我想不到居然睡到中午,直到楚冰在门外叫我才悠悠醒来,也许昨晚真的是有点醉了,我无精打采地去开门。


    “是不是回将军府了?”我睡眼惺忪地问他。


    “不是,皇上要我们在宫中再留多一天,说今天晚上在御花园再次设宴招待我们。”不是又喝酒吧?我觉得头发麻了,第一次感到喝酒是一件不愉快的事情,因为有人守在你身边眼巴巴等着你喝醉,然后千方百计等着从你嘴里套东西,这样实在憋闷,喝得也实在不畅快。


    暮色四笼的时候,我跟楚冰一起去了御花园,去到的时候皇上已经等候在一?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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