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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小说吧 -> 其他类型 -> 《独家记忆》

分节阅读_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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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过一个售卖点的时候,他问我“你要不要放鞭炮和烟花”


    我摇头。


    烟花爆竹这些玩意儿在这种时候贵的要命。商家们都是抱着“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的心态做生意。来一个宰一个,来两个宰一双。


    我从来不去凑这种热闹。


    这么一想,我才察觉,原来自己同样是个不浪漫的人。


    “我还以为,小孩儿都喜欢这种东西呢。”


    我立正,转身面对着他,再次重申“我不是小孩儿。”


    正说话的时候,身后一个人撞到我,我一个踉跄直冲冲地朝他跌过去。慕承和伸手,用臂弯将我揽了下来。


    后面一个女声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她身边的男子抱怨“叫你别闹,就是不听。”


    我摆手说“没事啊,是我不小心。”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要是大过年的害的人家小两口吵架就不好。


    “慕教授。”那个陌生男人看到我旁边的慕承和后,认出了他。


    慕承和闻声抬头,略微带笑,“原来是厉先生。”说话间,他的左手轻轻放开我。


    两个人握手互送了两句拜年的话,便分别告辞。对方没介绍他的女伴,慕承和也就没介绍我。


    分手后,我又站定回头望了望几步开外的两个人。那男人给我的感觉,异常倨傲,跟慕承和完全不一样。


    想到这一点后,我有些不屑,“什么人啊”


    “我们有个研究项目,是那位先生捐的款。”


    “旁边那个呢”


    “不认识。应该是他夫人吧。”


    “居然对自己老婆这么凶。”


    慕承和也回头随着我的视线看过去,淡淡说“有时候表面现象会和内在本质不一样。”


    “你怎么就知道不一样么”


    “通过观察。”


    “观察”


    我对着那远去的一对背影,研究了一下,随即狐疑地问“他的腿有毛病”


    “恩。上次他来学校的时候,我还见他坐着轮椅。”


    “腿脚这么不方便还陪着老婆来放烟火啊。”


    “可见有些人的内在,和我们看到的不一样。”


    我笑了下,忽然就明白了,少许后又道“你说,我们这么八卦人家的时候,他们会不会也在八卦我们”


    “我们哪有什么八卦明明是在很严肃地讨论爱与表象的内在牵连。”他说这话的时候,面容正经极了,全然一副善良无害的表情。


    恐怕只有他这种人背地里说人家闲话,还能这么理直气壮。


    我差点就忘了,他还是那个曾经让我抓狂多次,几欲将他手刃刀下的慕承和。


    在接近敲钟的最后几分钟,我们终于走到了滨江广场。广场正对着南北两江的汇聚处,有小部分是悬空的,所以扶着栏杆站在边上垂头看到脚下的湍急河水匆匆东去,会恍然觉得是在船上。


    广场的一角,有个巨大的钟楼,很多人都翘首以待,迎接着新年倒计时。


    这个时候是烟火最猛烈的时段,绚丽的烟花一朵朵冲向空中,非常密集。甚至让人不敢直冲冲地抬头看,免得那些烟灰落到眼睛里。


    我看到飞天的烟火,忽然想起问彭羽的那个问题,“慕老师。”


    “恩”他应我的时候,视线仍然落在别处。


    “飞机是靠那个伯什么定律飞上天的,那么”


    “伯努利。”他说。


    “那么飞机做翻转动作的时候,机翼的上下方向就不一样了,为什么又不会掉下去呢”


    我朝着他看的那个方向瞅过去,原来是一个小男孩拿着香在点烟火,似乎胆子很小,火线都没引燃,就扭头飞奔到母亲的怀里,逗得大人哈哈大笑。


    “你怎么突然对飞机有兴趣了”他掀起嘴角,含笑反问,目光移到我的脸上。


    我的脸瞬间就涨红,刻意地咳嗽了一下,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急忙解释说“因为因为上次和彭羽说这个问题,我想我要是弄明白了,下次就可以在他面前炫耀下,挽回做老师的威严。”


    我的目光越说越坚定,最后连我自己都以为真是因为彭羽我才对飞机有兴趣的了。所以俗话说,要让敌人相信,首先得自己相信。


    “是么”他不经意地说,“你们还聊这个”


    “恩。”


    呃是高深了点。


    “你说那个翻转,我们叫横滚,是不是纵向做360度转体”


    “对对对。”我很高兴他明白我的意思。


    “你想问的是为什么飞机倒飞的时候不掉下去倒飞就是飞行员脚朝上,头朝下。”


    “宾果,完全正确。”知我者,慕老师也。


    “其实,其实,不是飞机之所以能升空有很多作用,并不全是伯努利定律可以解释的。”


    “那是什么原因”


    “飞机的机翼形状的确能够在飞机正常飞行时一定的升力,但是,现代机翼的升力主要还是来自仰角,也就是空气流吹向机翼与之形成的锐角。”他沉吟了下,似乎在思考怎么向我这个绝对外行解释才通俗易懂,“不知道你仔细观察过没有,在飞机倒飞的时候,机头不是水平也不是俯冲的,而是会朝上空仰起一些。如果做实验,一张纸有一个角度,然后你朝它下方使劲吹气,它会上升。”


    他想了想继续说“最简单来讲这个道理像我们放风筝一样,头要仰起来,自然有一个空气的托力。但是必须保证头朝天上翘一个适当的角度,当这个上升力大于机翼形状在倒飞状态产生的向下力的时候,就能够倒飞。”


    他说起自己的专业的时候,双眸总是异常晶莹明亮。我略微失,再想到他解释的这些,似乎是明白了,又似乎没完全明白。


    “所有的飞机都能倒飞么”我问。


    “理论上是这样。”


    “理论上那实际上还会有什么问题”


    他笑着说“因为有个麻烦事,一般的飞机倒过来,油箱也会倒过来,说不定会停油,导致发动机突然熄火。”


    “那怎么办”


    “一般军用或者特技表演的飞机,最简单的做法,就是装一个倒飞油箱,足以支撑飞机倒飞30秒左右。”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身后的钟声突然响起来,然后人们开始齐声倒数新年的最后十秒。我兴奋地起来“这个时候许愿最灵了。”随即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将心里的愿望默念了一遍以后,正好离零点还有三秒。


    “3”


    “2”


    “1”


    我倏地在第一时间大声地转身说“新年快乐”


    那一瞬间,爆竹齐放,夜空亮如白昼,人群躁动。在这种场景的感染下,我居然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就想拥抱他。


    动作到半空中,我才突然觉察自己的逾越,手僵硬起来,收也不是,继续也不是,异常尴尬。


    慕承和却将身体略微前倾,然后低下来,顺势用手抱住我。


    很轻,很轻。


    他似乎只是用手指轻轻触到我的背。


    可是,即使如此,隔着厚厚的衣服,这个动作仍旧让我的心脏漏跳了半拍。


    我的脸碰到他的肩膀,嗅到他的气味。


    短短的一两秒钟,却让我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甚至有点贪恋。


    他说“薛桐,新年快乐”随即不着痕迹地放开我,目光坦荡,一脸磊落。


    我那原本被满足的心,又升起了小小的惆怅。


    零点过了十多分钟以后,人流就开始陆陆续续散去。有的回家;有的辗转着去夜宵,继续下一轮娱乐。


    所以交通顿时拥挤起来。


    虽说他的车就在不远处,但是刚才喝了酒,不能开车载我回家。这个时刻,公交车和地铁早就收车了。


    酒劲儿一过,这么走在冬夜的凌晨,还真觉得很冷。夜风很大,我的头发是披着的,所以被吹得东倒西歪,脸颊都生生地疼。


    慕承和将我留在一个还没打烊的小烟摊旁。摊主是个中年大婶,点着白炽灯,靠着墙撑了把大伞,正好可以让我躲风避寒。然后,他自己走到路口迎着风,帮我招出租车。无奈,车多人少,他又特别好脾气,好不容易同时和人拦到一辆,却见对方是女士,他二话不说,就让给人家了。


    十多二十分钟后,此人无功而返,脸上带着素日里从未见过的郁闷表情。


    “这肯定是世界上最难的事情。”他说。


    8、


    我看到慕承和拧着眉,肯定也被冻得够呛。


    “我去拦车。”


    他却说“算了。我去取车,送你回去。”


    “不行吧,你喝了酒。”早知道就不叫他喝酒了。


    “这个时候,肯定警察都休假了。”


    “谁说警察都休假了,我妈不都在上班么”


    我摇头,就是不同意。


    老爸就是开车的,我们一家人对这个都特别敏感。


    “回去也是一个人”他问。


    “恩。”


    “那”他想了想,“去我那儿吧,我也是一个人。”


    这下我才想起来,他带我和白霖回的住处就在附近。


    “陈老师呢”我记得他说是陈廷的住处。


    “他早和他女朋友同居,把房子让我了。”


    同居


    我一个踉跄。


    原来老师也会和人同居。


    幼时,我一直以为学校老师是一样的人。老妈常对人说“我家那姑娘什么人的话都不听,但是她们老师一说什么就当圣旨似的。”


    后来一年级过了几个月,我发现原来老师也要吃饭,要接孩子放学,还要上厕所真是幻灭啊


    现下,慕承和居然告诉我,老师也会同居,而且还是我们学院,照耀在党团光辉下,被我崇拜的陈廷老师。


    我们步行了十来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第二次来这里,和上一回的感觉又不一样了。


    客厅的阳台上,正好可以看到刚才我们迎接新年的滨江广场。夜幕下,偶尔还有一两朵烟火绽开着。


    我俩都被冻木了。


    他去铺床,我去冲了个热水澡。浴室的盥洗台上东西很少,就是一个漱口杯、一支牙刷,一柄电动剃须刀,以及一个小药瓶,并无女性用品。


    我顿时觉得心情大好,在浴室原封不动地换上他替我找的睡衣,挽上裤脚和袖子才勉强传上,走了出去。


    慕承和正在收拾沙发了,我则走到沙发背后的书架前浏览。


    上面有很多关于慕承和专业的书籍。无论是俄文版、英文版,还是中文版,都是鸟语编成天书。架子的最下面一层,放了一些微缩模型,各种飞机的,仿真度极高,甚至还有船。


    从这么书架的东西就可以看出来,慕承和已经将陈廷的房子全部霸占了。


    我指着那东西,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什么船,甲板那么大”


    他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是航母。”


    我没话了,低头继续参观他的书架,里面有一个格子,放着很多张cd。我随手拿了一张俄文的女歌手专辑,回头说“能借我听么”


    “没问题。”他理所当然地同意了。


    我眯起眼睛,笑着将cd收到包里,心里乐滋滋的。这下,我又多了个下一次继续打扰他的借口。


    过了会儿,他递了杯温开水给我。我触到他的手指有些烫,却以为是他刚才端着开水的缘故,所以并未上心。


    睡觉前,我回客厅里拿手袋,瞅到他的脸色和唇色都也变得有些不对,便问“怎么了”


    他淡淡说“大概有点发烧。”


    “发烧”我一听这两个字便立即走过去,摸他的额头,温度高得烫手。


    “怎么发烧了呢”我顿时急了,“是不是刚才河风吹的”


    “没事,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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