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返回书页 | 我的书架 | 手机阅读

龙腾小说吧 -> 其他类型 -> 乡村精品h文合集

第 74 部分阅读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活像是刚刚被杀死的那头大黑猪,一动也不动,显露出可怕的油脂光。龙腾小说 ltxsba.com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身着制服的男人指着白森森的猪肉拌,表情严厉的

    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这,”爸爸和几个叔叔还有奶奶登时哑言,不知如何作答,制服男人

    语气更加严厉:“你们知不知道政府的精神?私自杀猪是违法行为!”

    “哎呀,哎呀,”病卧在土炕上的爷爷,早已吓得面如土色,他用尽所有的

    气力,艰难地爬起身来,走到炕下,冲着那几个人哀求着:“哎呀,各位领导,

    首长,这几个孩子年轻,不懂党的政策,是我没有教育好他们。是我的不是,是

    我的不是,要处理就处理我吧,你们认为应该怎么处理合适,就怎么处理好啦!

    这事与他们无关,是我让他们干的!”

    “你是四队的会计吧?”一个大块头,一个身着蓝色中山装的、四十多岁的

    男人问爷爷道:“去年,镇政府开大会时,我见过你!”

    “对对,我是在生活队做了几年会计工作,如今有病,再也不能为党、为人

    民工作啦!”

    “这样吧,既然你多多少少也算是政府里面的人,你看我们这么处理怎么

    样?”

    “怎么都行,怎么都行!”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掏出一个长条本子,非常潦草地写了几行字,然后,哗

    啦一声撕下来,递到爷爷的手上:“老爷子,这是收据,后天,拿着这张收据,

    到采购站取猪肉钱。”

    “谢谢,”爷爷诚慌诚恐地接过纸条子:“谢谢,谢谢政府的照顾,谢谢党

    的关怀!”

    “老爷子!”制服男人冷冰冰地说道:“我们就不处罚你们啦,我们知道你

    们家生活困难,儿女很多,你又常年有病,这件事,特殊照顾照顾你们!如果按

    照上面的政策规定,私下杀猪,猪肉全部没收,不但分文不给,还得处以经济罚

    款!”

    “谢谢!谢谢!”爷爷点头如捣蒜。

    “好啦,小李,去找辆马车,赶快把猪肉拉走!”

    “唉,”被称谓小李的,刚才给爷爷开收据的年轻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大半夜的,上哪弄车去呢?”

    那几个人嘀嘀咕咕地走出屋子,顶着朦朦的夜幕,去找马车拉猪肉,三叔抓

    过爷爷手中的纸条子,他粗略地瞅了瞅:“哎哟,他妈的,就给这几个钱啊,

    这,还不够饲料钱呐,真他妈的能熊老百姓啊,可到是的!”

    “哼,”爸爸不甘心自家辛辛苦苦喂大的肥猪,就这么被镇政府以极其低廉

    的价格“收购!”而去,他重新拎起屠刀,试图从猪肉拌上割块肉,爷爷见状,

    急忙制止:“大小子啊,你就别再给我捅篓子啦!”

    爸爸只好放下屠刀,爷爷疲惫地闭上眼睛,叹息起来。见爷爷走回屋子里,

    重新爬回到土炕上,爸爸悄悄地拎起杀猪刀,偷偷地在猪脖子的部位割下一块

    肉,默默地递到三叔的手里,示意他赶快将猪肉藏匿起来。

    抱病的爷爷数百天如一日地去辽河边打猪草,精心饲养大的肥猪,到头来,

    仅得到一块不足二市斤的猪肉,奶奶含着眼泪用这块仅有的猪肉给一家老小包了

    一顿饺子。

    “吃饭吧,”奶奶抹了一把伤心的泪水,催促着大家:“快吃饭吧,趁热吃

    吧!”

    大家无精打采地坐到饭桌旁,妈妈拉着我的手也坐到饭桌前,奶奶将碗筷推

    到妈妈的面前,妈妈却极其冷漠地摇了摇头:“不,我不用这个!”说着,妈妈

    从她的皮包里,掏出两只精致的瓷碗以及两对亮闪闪的筷子:“老张,给我涮一

    涮!”

    爸爸接过妈妈的碗筷,走到厨间,舀来清水,卖力地洗涤起来,当爸爸将洗

    好的碗筷送还到妈妈手上时,妈妈又掏出洁白的小手绢,反复地擦拭着,然后,

    放到我的面前:“儿子,吃饭要讲卫生,不然,会得病的!”

    “哼哼,”二叔向妈妈投去不屑的目光:“我嫂子啥时候学得这么讲究啦,

    进城了,住楼了,就变成贵人喽!”

    “是啊,”三叔附合道:“咱老农民,大老粗,什么也不懂,可是,该怎么

    吃,就怎么吃,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嘘,”老姑悄声嘀咕道:“有啥不了起的啊,不就是在城里多呆几天,想

    当初,你不也是从俺们这疙瘩出去的么!嘘嘘嘘,”

    对于叔叔们的讥讽和嘲弄,妈妈则视而不见,若无其事地品尝着香喷喷、热

    滚滚的猪肉蒸饺,一边咀嚼着,还一边认真地品评着:“这肉馅太淡了,油放少

    了!”

    “嘿嘿,”老叔冷笑道:“还嫌少,有油放就算不错喽!”

    吃完饺子,妈妈亲自下厨洗涤自己的碗筷,然后,小心奕奕地塞回到皮包

    里,接着,她又拎着换下来的脏衣服,走到灶台前:“哎哟,”望着黑乎乎的大

    铁锅,妈妈皱起了眉头:“这,尽是油,烧出来的热水,能洗衣服啊!”

    妈妈转过身去,看到一只洗脸盆,她舀满一盆清水,放到大黑锅上,然后,

    便准备点火烧水,可是,妈妈什么也寻找不到,在灶台前漫无目标地转来转去:

    “嗯,火柴呐?”

    “哦,”奶奶闻言,急忙走过来,掏出一盒火柴:“你要取灯哟,在这

    呐!”

    “嘿嘿,”听到奶奶的话,我顿时笑出了声:“取灯,取灯,奶奶,火柴为

    什么叫取灯啊?”

    “哦,”奶奶心不在焉地答道:“不知道,俺们这疙瘩,都这么叫,”看到

    妈妈笨手笨脚地划擦着火柴,奶奶接了过去:“来吧,我给你烧水吧,”

    望着叠放在铁锅上的水盆,奶奶嘀咕道:“这,哪有这么烧水的啊,这,得

    多少柴禾啊!”奶奶一边嘀咕着,一边拽过大锅盖准备扣在铁锅上,妈妈急忙阻

    拦道:“别,别,别扣啊!这锅盖上尽是油,烧水的时候,都得流到清水里,

    别,别扣,”

    “唉,”听到妈妈的话,奶奶叹息一声,极不情愿地往灶膛里充塞着珍贵的

    柴草,我非常清楚,这些柴草,是奶奶和老叔拎着铁镐,顶风冒雪,在茫茫的荒

    原上,一镐一镐地刨开冰硬的垄沟,取出里面的玉米根茎,再摔打掉上面的附

    土,晒干之后,用于烧水、煮饭、取暖。平日里,奶奶用柴禾很是节俭,每顿饭

    烧掉多少玉米根茎,都要仔细地盘算一番,而今天,我敢打赌,妈妈洗涤一件衣

    服便能轻而一举地耗费掉奶奶一家人,一天所需的柴禾。

    放在铁锅上面的水盆终于冒出滚滚热气,妈妈心满意足地将其舀空,然后,

    又续上凉水,于是,奶奶必须继续往灶膛里没完没了填柴禾。

    “啪啦!”

    妈妈再次舀空洗脸盆里的热水之后,又续满凉水,然后,顺手将自己的脏内

    裤扔进刚刚水盆里:“妈——,”我第一次听到妈妈这样称呼奶奶:“这回,得

    多加柴禾,一定要把水烧得滚开滚开的,这样,才能消毒、杀菌!”

    “唉,”奶奶愁苦着脸,叹息起来:“我活了这么大年纪,真没见过这样的

    事,在煮饭的锅里,煮裤衩子,唉,……”

    夜晚,妈妈突然想要大便,她推开房门,立刻被刺骨的冷风,吹回到屋子

    里,她气鼓鼓地推搡着爸爸:“这,这,这么冷的天,我可怎么上厕所啊!”

    “那,你说怎么办啊?”爸爸反问道。

    “哼,”听到爸爸的话,妈妈没有言语,她转过身去,再走出屋子,来到厨

    间,我听到哗啦一声,过了片刻,妈妈终于满意地走回屋子里,喘着均匀的、幸

    福的气息,她再次推了推爸爸:“去,把便盆倒掉!”

    “啊!”听到妈妈的话,爸爸惊讶地望着妈妈:“怎么,你在厨房里大

    便?”

    “哼,”妈妈不以为然地爬进被窝:“不在厨房,又能在哪,去外面,能把

    屁股冻僵喽!”

    “唉,你啊,你啊!”爸爸愁眉苦脸地叹息起来:“你可丢尽人喽!”

    ……

    爸爸携妻带女,大摇大摆地回归故里,我却没有把他装在心上,更是丝毫也

    不放在眼里的,然而,奶奶一家人,则是兴奋异常。原本平静的生活,尤如院子

    里的干柴垛,被爸爸这棵小火柴稍一触碰,呼哗一下,便熊熊地燃烧起来。

    一看到爸爸,爷爷灰土般的枯黄脸,立刻现出了可贵的笑容;奶奶满含沧桑

    的面颊,绽开了幸福的喜悦之色;两个伟大的历史学家叔叔,完全放弃了无休无

    止的、毫无意义的争执,恭恭敬敬地哥长哥短着;而比我大不了几岁的老姑,身

    前身后的围着爸爸团团乱转,像女儿般地跟爸爸撒着娇,让我很是厌恶,可是,

    却不妒忌,因为我一点也不喜欢爸爸;只有老叔,永远都是让人捉摸不透地沉默

    着。

    这还不算,更让我费解的是,每天,都有许许多多我从来没有见过面的,更

    谈不上认识的人,从四面八方纷纷赶来,热情洋溢地看望我的爸爸和妈妈。还有

    我如何努力也搞不清楚的,这些莫名其妙的三亲六故们,都争先恐后地,但却是

    非常真诚地邀请爸爸和妈妈前去赴宴。唉,请爸爸赴宴喝酒的人是如此之多,以

    至于大家不得不排号等待。

    “啊——,”看到爸爸和妈妈今天吃东家,明天喝西家,早晨刚刚吃完,一

    边腆着可笑的圆肚子,一边皱着眉头嘀咕着,过一会应该去谁家进午餐。听到爸

    爸终日嚷嚷着消化不良,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二姑结婚以后,二姑父哥们叁个

    便彻底地分了家,至于孤寡的老爹,按照当地的习俗,由叁个兄弟轮班伺候,每

    家四个月,一年恰好轮满三家,并且美其名曰:“吃联盟会!”,想到此,我深

    有感触地嘀咕道:“啊,爸爸,今天,你该到谁家去吃联盟会呐?”

    “哈哈,”奶奶闻言,笑得前仰后合:“这小子,这小子,他是咋想出来的

    呐,你爸爸天天有人请,这,跟吃聪盟会有什么刮割啊!”

    “嘿嘿,”病重的爷爷爱怜地笑道:“嘿嘿,别看我大孙子岁数小,想法却

    很多,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发表一番感想!你们说,我能不喜欢我大孙子吗?”

    爸爸每次赴宴,妈妈都要携我同往,每一次赴宴,都是一次不同寻常的经

    历,或是快乐的、或是滑稽的、或是尴尬的,但无论是怎样的经历,印象都是深

    刻的,只有这一点,是完全相同的。

    “哥,”屋子里正嘻嘻哈哈地说笑着,我正思忖着,过一会,爸爸应该去谁

    家赴宴,又将会有怎样的经历,二姑悄然走了进来:“哥,今天中午,到我家吃

    饭去吧,我都预备好了!”

    “可是,”爸爸为难地说道:“今天,原定是去你嫂子家,看望我的老岳父

    啊,听说,他得病了,瘫痪了!”

    “哥,”二姑面露哭相:“哥,我知道,你坚决反对我的婚事,如果你不愿

    意赏脸,俺就不难为你啦!”

    “嗨,”爸爸一听,立刻改变了主意:“芳子,咋能这样说话呐,走,走,

    哥哥现在就跟你去,走,到你家,喝酒去,”

    “哎,”二姑顿时喜形于色,一把拉起我的手:“走,大侄,到二姑家吃饭

    去,菊子,”二姑冲着老姑点点头:“菊子,一起走哇!”

    二姑结婚时的大房子,分家之时,已经变卖掉,兄弟叁各奔东西,二姑父拿

    着分得的那点可怜的钞票,买了一栋简陋的小草房,走进寒酸的房舍,二姑苦涩

    地对我说道:“力啊,二姑家很穷吧!”

    真是一点也没说错,二姑家的确穷得可以,低矮的屋子里空空如也,可是,

    虽然清贫,却很整洁,可怜的什物摆放得井然有序,纸糊的墙壁和天棚,没有一

    丝灰土。

    没容我作答,二姑满怀信心地继续说道:“力啊,开春以后,二姑要拼命地

    干活,挣钱,二姑向你保证,一年后,我一定要盖上一栋漂亮的房子,大侄,我

    发誓,要盖就盖好的,并且,”二姑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并且,一定要

    盖灰砖灰瓦的,不然,就不盖!”

    当地的老百姓最推崇灰砖灰瓦的大住宅,认为那便是最豪华、最漂亮的房

    子。二姑的脸上扬溢着无限的憧憬,细白的玉手得意地笔划着,绘制着宏伟的蓝

    图:“大侄,这个院子的面积足够大,盖栋大房子完全没有问题,盖好房子后,

    在院子的前面,栽上两棵大柳树,对,院子里,还要种上樱桃树,大侄,到时

    候,你就来姑姑家吃樱桃吧!”

    听到二姑的话,我的心里好似当真吃到了红通通的小樱桃,甜滋滋的。

    “二姐很能干,”老姑鼓励道:“二姐一定能盖上灰砖灰瓦的大房子,二

    姐,要盖双瓦的那种,”

    “快,快,快进屋!”二姑父诚慌诚恐地将爸爸、妈妈、老姑让进屋子里,

    他双手一挥,嗖地将我举到土炕上:“小力子,上炕玩去吧!”

    贫穷的二姑,却绞尽脑汁,甚至是倾其所有地摆设一桌丰盛的酒席宴,爸爸

    皱着眉头,埋怨二姑道:“芳子,这,是何苦呐,我又不是别人,随便吃点就行

    啦!”

    “哎哟,哥,看你说的,”扎着小围裙的二姑父,抹着挂满油渍的大手,接

    茬道:“哥哥的大驾,光临寒舍,俺就怕招待不好哇,”说着,二姑父走到桌

    前,夹起一枚油乎乎的茧蛹,塞到我的嘴里:“小力子,来,先尝尝这个,可好

    吃了,这可是咱们老家的特产哦,你们家那里可没有这玩意啊!”

    “哇——,”我一口将茧蛹吐了出来,望着虫子般的家伙,我恶心得差点没

    吐出来:“这,是啥破玩意啊,能吃吗?”

    “哥,”炒完最后一道菜,二姑父摘下小围裙,坐到爸爸身旁,他端起酒

    杯,真诚地对爸爸说道:“哥,第一次喝酒,来,先干一杯吧!”

    “好的,”爸爸举起了酒杯,瞅了瞅二姑父,二姑父突然有些不自然,慌忙

    避开爸爸炯炯的目光:“干,干杯!”

    “干杯!”

    “哎哟,”老姑却没有心思吃饭,她不知从哪里拽过一件没有缝完的小衣

    服:“二姐,这,是给谁做的啊?”

    “哼,”二姑一看,秀脸腾地红胀起来,她一把夺过小衣服,胡乱塞到炕柜

    底下,别看老姑年龄不大,知道的事情却比我要多得多,她冲二姑神秘地一笑,

    夹起一粒花生米,塞到嘴里,看到二姑的窘态,我扯了扯老姑的衣袖:“老姑,

    那件小衣服,二姑是给谁做的啊?”

    “嘻嘻,”老姑瞟了一眼二姑,然后,将小嘴附到我的耳朵上:“你二姑有

    喜了!”

    “什么喜?”我不解地问道。

    “嗨,笨蛋,”老姑拍了拍我的肚子:“大侄,你二姑肚子里有小孩了,那

    件小衣服,就是给小孩做的,等生出来的时候,好穿啊,哈,”

    啊——,听到老姑的话,我转过脸来,呆呆地望着二姑,二姑的面颊更加绯

    红起来,她低下头去,有意避开我的目光,手中的瓷勺心不在焉地拨拉着汤碗。

    我又瞅了瞅二姑父,他正讨好般地给爸爸斟酒,眉飞色舞地东拉西扯着。

    我的目光不自觉地移到二姑的腹部:二姑的肚子里有小孩了?过不了多久,

    他便会从二姑的小便里,钻出来!啊,这,太可怕了!二姑的小便有妈妈

    或者是都木老师那么大吗?如果不是的话,小孩钻出来的时候,会把二姑痛死

    的。

    我突然想起那天夜里,爸爸压妈妈时,妈妈嘀咕的话:陆陆的脑袋好大啊,

    生他的时候,差点没胀死我!唉,二姑的小便,到底有多大呐?二姑的小便,是

    什么样的呐?

    混蛋,混小子,不要脸的家伙,此想法一出,我登时羞臊难当:混蛋,你怎

    么可以对二姑的小便,胡思乱想呐?真不要脸,真该死。二姑,是伟大的,是绝

    对不可以亵渎的,难道,你忘了,你不是把二姑当做圣母吗?

    “大舅!”我正漫无目标地东思西想着,屋外传来大表哥的喊声,我将脸转

    过来,大表哥已经走进屋里,他恭恭敬敬地走到土炕边,看到正襟端坐在餐桌前

    的爸爸,低声下气地说道:“大舅,下午,到我家吃饭去吧,我,”

    “哈,”爸爸叹息道:“这,能吃得过来么?”

    盛情难却,傍晚时分,满嘴喷着酒气的爸爸还是被大表哥拽到大姑家,一边

    打着酒嗝,一边坐到餐桌前,酒席之上,早已有些烂醉的爸爸借着酒劲,毫不客

    气地教训起在生产队里说一不二的大表哥:“永威啊,现在,你行了,当上队长

    了,眼眶就高了,就谁也不认识了!”

    “不,不,”大表哥谦卑地说道:“不,不,大舅,您误会啦,生产队长的

    工作很不好做,工作中,难免会得罪人的,唉,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哼,”小蒿子在老姑面前依然是趾高气扬,听到大表哥的话,她不无得意

    地对老姑嘀咕道:“我大哥是队长,是生产队的一把手,无论什么事情,都是大

    哥说了算!”

    “哟,”老姑毫不示弱:“他是队长,这不假,可是,在我面前,他永远都

    是我的外甥,我让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不信,”老姑突然扯起嗓子,冲着

    大表哥嚷嚷道:“大外甥!”

    “哎,”听到老姑的喊声,大表哥急忙走了过来:“老姨,什么事?”

    “哼,”老姑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去,给老姨舀碗水来!”

    “好的,”大表哥不敢违抗,立刻走出房间,片刻,端着大木瓢走了进来,

    老姑自豪地接过木瓢,示威般地瞅着小蒿子,小蒿子小脑袋瓜一扬:“哼,你也

    就能在大哥面前充大辈呗!”

    “这,”老姑呷了一口凉水,回敬道:“这,是充大辈吗,我,就是他的老

    姨啊,别说他是个小小的生产队长,他就是县长、市长、省长、国家主席,我,

    也是他的老姨啊!”

    叭——,老姑正在我和小蒿子面前,大摆她长辈的威风,突然,餐桌的另一

    端,传来清脆的响声,旋即,便是爸爸赅人的怒吼声:“混小子,混球,”老

    姑、我、小蒿子,均不约而同地转过脸去,只见爸爸怒不可遏地冲着大表哥挥舞

    着大巴掌,同时,扯着大嗓门谩骂道:“混球,忘恩负义的小兔崽子!”

    “哎哟,老张,”妈妈慌忙按住爸爸的大手掌,大表哥痛苦万状地捂着被抽

    红的腮帮子,羞臊无比地低下头去。看到大表哥这副可怜相,我不由得想起自己

    那可怕的遭遇,我向大表哥投去同情的目光,我比谁都清楚,爸爸的大巴掌,可

    是非同寻常的,让我刻骨铭心的。

    “这,这,”大姑父和大姑均茫然不知所措,爸爸不再抽打大表哥,而是指

    着他的鼻子尖,滔滔不绝地数落着:“永威,好可惜啊,这一家人,你是老大,

    一家老小,兄弟一大堆,你要没有能耐,也就算了,可是,你,有了点能耐,就

    对父母、兄弟一点也不管不问,混蛋小子,刚才,你说什么来着:隔辈不管人?

    豁,亏你说得出来,如果像你所说的那样:隔辈不管人!当初,我姐,我姐父,

    最困难的时候,养不起你们的时候,我爹,我妈,为了什么要管你们,不是隔辈

    不管人吗!我爹,我妈,跟你是隔辈人啊,凭什么管你啊?嗯?”

    “那,”大表哥松开手,右脸非常可笑地映出数根手指印,他依然不服气,

    喃喃地嘀咕道:“姥姥,姥爷,是痛我,没少爱护我,可,这也是冲着我爹和我

    妈啊!”

    “什——么——,”听到大表哥的话,爸爸登时气得浑身发抖,他呼地站起

    身来,像头发疯的大棕熊,一头扑向大表哥。如果不是妈妈及时阻挡住,我敢断

    言,大表哥将被爸爸那棕熊般的大手掌,无情地撕个粉碎。

    ……

    姥姥家仅存的几间房屋,在老舅的一意孤行之下,终于变卖掉,姥姥将卖房

    款与两个儿子均分后,便与姥爷在小镇的边缘,买了一间极其廉价的、东倒西歪

    的小草房,苦度残生。爱酒如命的姥爷,在一次烂醉之后,不慎摔了一跤,从

    此,再也无法站立起来,终日哆哆嗦嗦地躺在冷冰冰的土炕上,过着毫无意义的

    生活。

    “打,打,”当妈妈与爸爸走进姥爷家的破草房时,病卧在炕的姥爷,伸着

    弯曲的手指,冲着妈妈比划着:“打,打,打我九回了!”

    “咋的,”还没等妈妈回答,姥姥没好气地走进屋来,冲着姥爷吼道:“活

    该,你该打,你自己找的,谁让你没深拉浅地喝大酒,这下可好,喝瘫了,你

    看,”姥姥顺手从地板上拣起一只断了气的小鸡雏,对妈妈说道:“这个老东

    西,自己起不来炕,就拿我的小鸡煞气,只要一看见小鸡飞到炕上,他就一把抓

    住,咔哧一声,把脖子掐断!”

    “你,”姥爷指着姥姥,告状般地对妈妈说道:“你妈她,就,就,就知道

    伺候小鸡,根本不管我,我,我瘫了,没用了,挣不到钱啦,她就不管我啦,你

    看,”姥爷指着他的身下,爸爸走了过去,撩起姥爷的被角,顿时冒出滚滚腐臭

    的气味,我不禁捂住了鼻子,爸爸惊呼道:“我的天,岳父,你的背都烂了!”

    “能,能不烂吗!”姥爷讲述道:“她,”姥爷指着姥姥:“她,总也不给

    我翻身,我一天到晚就这么躺着,一动也动不了,能不烂吗!”

    “哦,”大舅和老舅相继走进屋来,老舅冲着爸爸,冷冷地问道:“二姐夫

    来了?”

    “嗯,”爸爸也不很友好地答应一声,看得出来,他们似乎有些什么隔膜,

    两人草草地问候一句,便再也不肯进行任何交谈,大舅则热情地与妈妈嘘寒问

    暖,我感觉到姥姥家的空气,比屋外还要寒冷一百倍,同时,更是沉闷的让人窒

    息,我拉了拉妈妈的手:“妈妈,咱们回家吧!”

    “哎哟,”大舅转过身来:“大外甥,这是干么,刚进屋,就要走哇!”

    “二姐夫,”老姨冷气嗖嗖地推门而入,看到爸爸,她既兴奋,又尴尬,眼

    睛里冒着极其复杂的柔光:“二姐夫,什么时候来的啊?”

    “哦,我,来了三天了!”

    “燕子,”看到老姨热切地望着爸爸,妈妈又来了醋意,她故意用身子挡住

    了爸爸,心不在焉地问老姨道:“你现在生活得怎么样啊?”

    “唉,”老姨感叹道:“二姐,我还能怎么样呢,凑合活着呗!”老姨一边

    说着,一边拉住我的手:“小力,过年到老姨串门去啊!”

    “嗯,”我胡乱应承一声,想起那个赌徒姨父,我便再也没有心情去老姨家

    串门。老姨今天穿着很是整齐,这是当地的风俗,有客人来,一定要穿上最新、

    最好的衣服,来接待客人,否则,将被视为对客人不尊重,同时,也降低自己的

    身份。

    “妈——,”看到姥姥屋里屋外地忙碌着,老姨放开我的手,“妈——,我

    来吧,”老姨脱掉外衣,露出一件深红色的、自己手织的毛线衣,丝毫也不性感

    的胸脯还是那样的平展,一对小巧的**,极不合谐地扣在干枯的前胸。

    老姨弯下腰来,抓起煤铲,往炉膛里充填着煤泥,瘦削的小屁股正好冲着我

    的面庞,我悄悄地扫视一番,心中嘀咕道:这一段时期,老姨又瘦弱许多,本来

    就干瘪的小屁股,竟然瘦出一对可笑的骨头尖,两条细腿夹裹着的胯间,其空隙

    更加巨大,也更让我浮想联翩。

    我想起老姨那朦胧画般的小便,稀疏的黑毛,尤其是那堆臊咸的、**的

    嫩肉,真是让我心驰神往,我恨不得一把抱住老姨屁股,痛痛快快地啃咬一番,

    尽情地品偿着那堆嫩肉。

    “滚!”我正望着老姨的屁股发呆,妈妈突然恶狠狠地捶了爸爸一拳,悄声

    骂道:“不要脸,看啥呐,瞅你这臭德性,一看见小姨子就发傻!想啥呢,还想

    着,……”

    “得,得,”爸爸低声吱唔道:“你真是个神经病,我看啥啦,我,我…”

    大舅和老舅坐在炕梢,一边咕嘟咕嘟地吞云吐雾,一边漫无边际地高谈阔

    论,老舅得意洋洋地向大舅吹嘘着,他正准备做一桩很大、很大的投机倒把的大

    买卖,利润大得惊人,甚至比贩卖毒品赚得还要多。大舅则不甘示弱地、瞪着昏

    浊的眼睛胡擂着,说他下乡照像时,无意中收集到一件古董,一个青铜古鼎,至

    于年代,正准备找专家鉴定,据保守估计,至少应该在千年以上。老舅一听,把

    脑袋摇得像只波浪鼓,说死也不肯相信,于是,两人脸红脖子粗地争执起来,根

    本没有注意到爸爸、妈妈和老姨这方面。

    老姨似乎听到妈妈和爸爸的耳语声,她放下煤铲,默默地站起身来,走到外

    间屋,避开妈妈咄咄的目光。

    我偷偷地瞅了瞅妈妈,只见妈妈脸色甚是赅人,呼呼地喘息着,死死地盯着

    爸爸,而爸爸则故意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抓过土炕上一本残破的旧书,胡乱翻

    阅着。

    我努力地猜测着:爸爸与老姨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为何把妈妈气成这样?难

    道,爸爸也像压妈妈那样,把老姨也给压了?把老姨那堆骚肉,给啃了?哼,好

    个大坏蛋,老姨的骚肉,我还没把玩到,却被可恶的爸爸捷足先登了!真是气死

    我也!

    “喂,”姥姥冲着大家嚷嚷道:“都别瞎嚷嚷了,饭好了,大家都过来吃饭

    吧!”

    咣当——,老姨将饭桌推到土炕上,爸爸站起身来,帮助姥姥将一盘盘热气

    升腾的菜肴,端到桌子上,大舅与老舅终于停止了激烈的争执,坐到饭桌前。

    “嘿嘿,”当大家一一落座后,躺在炕头的姥爷,非常和善地端着小酒盅,

    冲我笑道:“外孙子,能不能喝点啊?”

    “哼,”姥姥一把推开小酒盅:“喝,喝,喝什么喝,屁大点个年纪,就

    喝,喝,等喝成你那个样子,就美喽,是不?”

    “二姐夫,”大家刚刚拿起筷子,老舅郑重地对爸爸说道:“二姐夫,家里

    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爹的房子卖了,现在,不仅什么也没有了,还瘫巴了,

    二姐夫,你看,我爹、我妈,今后的生活,可怎么办呐?”

    “哦,”爸爸瞅了瞅老舅,反问道:“你说怎么办啊?”

    “我看这样吧,咱们大家好好地商量商量、合计合计,每人每月给我爹、我

    妈一定数目的生活费,……”

    “哟——,”爸爸不悦地撂下了筷子:“内弟,给老人生活费,这是每个做

    儿女应该的,我们没有意见,可是,岳父的卖房钱呢,哪里去了?”

    “这,”老舅问道:“这,给老人生活费,跟卖房子钱有什么关系啊?”

    “当然有,你们把老人的房子给卖了,钱给分了,反过来,让我们大家平摊

    老人的生活费,你可真好意思,你可真想得出来!”

    “哼,”老舅不服道:“赡养老人,是每个儿女的义务,你不摊钱,我到公

    社告你去!”

    “哼,”爸爸回敬道:“这我比你清楚,可是,继承老人的财产,也是每个

    儿女的权利,你告我,我还要告你呐!卖房子的钱,你二姐也应该有份。”

    “啊——,”老舅顿时哑口无言,木然地望着爸爸,大舅深有感触地嘀咕

    道:“嗬嗬,还是念大书的厉害啊!懂得法律,谁也糊弄不了!”

    啪——,啪——,啪——,爸爸跟老舅正斗鸡般地争吵着,房门突然响动起

    来,只见哗啦一声,赌徒老姨父阴沉着脸,走进屋来,看到饭桌上的老姨,恶狠

    狠地吼道:“哼哼,看把你乐的,啊,原来是你二姐夫来了,哼哼,我说怎乐成

    这样,临出门又是洗啊、又是擦啊,哼哼,臭不要脸的小骚屄,你寒碜不寒碜

    啊,你害臊不害臊啊,还忝着个脸吃饭,你的脸,早就让熊瞎子给舔了吧!”

    “你,”老姨羞愧满面地站起身来,冲着老姨父嚷嚷道:“你又在哪喝了,

    瞎嚷嚷个啥啊,二姐夫来了,我就不应该来看看么?”

    “当然得看看了,不要,今天晚上能睡着觉么!”

    “小连襟,”爸爸气鼓鼓地站起身来:“你胡嘞嘞些什么啊,你是什么意

    思?”

    “操——,”老姨父狠吸了一口烟卷:“什么意思?我是什么意思,你比谁

    都清楚,你们之间的好事,好意思让我讲讲么?”

    “什么好事,你说,我们有什么好事,我帮助小姨了,这还有错了么?”

    “哟——,”老姨父啪地甩掉烟蒂:“你少来,还帮助小姨呢,你操你小姨

    了吧!”

    “你,”爸爸扔掉筷子,冲向老姨父,瘦弱的老姨慌忙横在两个男人的中

    间:“别,别,可别,……”

    “想打仗,好啊!”老姨父一把推开老姨,呼地站到爸爸面前:“来吧,打

    啊,好长时间没打仗了,这手真的有点痒痒啦!”

    看到爸爸与老姨父在屋地中央箭拔弩张地对峙着,姥爷苦涩地咧了咧嘴:

    “你们,都给我消停消停,别,别在我家,胡闹,有什么想法,就好好地说,如

    果想打仗,就另找个地方,我家,可不是战场!”

    “唉,”姥姥哧溜咽下一口白酒:“**不**啊,笑话不笑话啊,哎,这

    是什么事啊,这是什么好事啊,大吵大嚷的,很怕邻居不知道,是不?”

    “哈,”老舅皮笑肉不笑地嘀咕道:“好,好,小姨子么,就是姐夫的半个

    屁股啊,这有什么,……”

    “哼,”听到老舅挑火般的话语,老姨父登时怒不可遏,他一把揪住爸爸的

    衣领子:“啊,玩我的媳妇,我跟你没完,我跟你拼了!”

    说着,老姨父以令我不可想像的速度,向爸爸伸出铁拳,爸爸则机灵地一

    闪,老姨父的拳头落空,身子猛烈地向前倾去,爸爸见状,脚掌向前一踢,老姨

    父毫无准备,一屁股瘫坐在地。

    “好哇——,”老姨父更加气急败坏,呼地爬起身来,准备继续再战,大舅

    冲过来,拽住他的手膊:“老妹夫,消消气,可别闹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老姨依然坐在地上,捂着脸,呜呜呜地

    抽涕着:“我是说不清楚了,我是说不清楚了,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白了!”

    “哼,”对于眼前的一切,妈妈是那样的平静,仿佛根本与她无关,她不屑

    地瞅了瞅地上的老姨:“哼,真是没事找事,如果不往我家乱跑,不就什么事也

    没有了!哼,你们啊,你们,……”

    “你听着!”爸爸整理一下被老姨父扯乱的衣服:“我和小燕,什么事也没

    有,如果不信,你问她!”

    “呜呜呜,呜呜呜,”老姨突然站起身来,一边继续抽涕着,一边指着老姨

    父吼道:“老吴,你不是怀疑我么,好,我还不跟你过了呐,我以为你是谁啊,

    你还有个什么啊?连房子,都是借修配厂的地皮盖的,死皮懒脸地懒在那里,这

    日子,我早就过够了,走,到公社去,我跟你离婚!”

    “不,不,”看到老姨当真动了气,老姨父却软弱下来,一眨眼的功夫,突

    然不可思议地变成非常乖顺的小绵羊:“小燕,我,我,喝多了,我,我太过

    份,我,我不对,我,……”

    “哼,喝多了,喝人肚子里去了,还是喝狗肚子里去了,一喝点尿屄酒,你

    就穷耍,这日子,我是说什么也不能过了,我,说啥也得跟你离婚!”

    “小燕!”

    咕咚一声,人高马大的老姨父,一头扑倒在老姨的身下,就像当年在大食堂

    那样,粗壮的手臂死死地抱住老姨的细腿:“小燕,我不对,我错了,我错了,

    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小燕,我,不能没有你啊!”

    “呜呜呜,呜呜呜,”老姨再次捂住泪水涟涟的面颊,更加悲痛地抽涕起

    来:“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

    ***********************************

    回需要“肉”的网友们:

    实在不好意思,请再耐心等几章吧,此文马上就要进入“**”主题,如此

    冗长的交待,是为了方便以后的叙述!

    回“tttt”网友:

    都木老师在《童年》里重点描写过,以后还将继续描写,您可能没看过《童

    年》,所以有些地方感到糊涂。

    ***********************************

    随着春节的日益临近,天气愈加寒冷起来,茫茫大地笼罩在几近凝固的空气

    之中,那呆板的、绝望的表情,恰似一具僵挺的死尸,包裹着惨白的尸布。

    挂满厚重霜花的窗外,时而传来阵阵有气无力的鞭炮声,不知好歹的小淘气

    包们,捧着自制的、极其粗劣的冰车,叽叽喳喳地在结着坚冰的、尤如镜面般光

    滑的公路上,翻上滚下,小脸蛋冻得酷似毛猴子的红屁股。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爷爷的病情突然急转直下,干枯的病脸好像可怕的烧纸,一片惨黄,且粗糙

    无比,没有一丝水分,干干巴巴的紧贴在早已腐朽的柴骨上,稍稍触动,便会哗

    哗哗地龟裂开来。爷爷眨巴着无神的昏眼,渴涩的喉咙管活像灶台旁的风箱,伴

    随着艰难的呼吸,发出咕噜咕噜地哀鸣,继尔便咳咳咳、咳咳咳地剧烈折腾一

    番,脑袋耷拉在炕沿处,嘴巴里倾吐着赅人的污血:“完了,完了,”爷爷艰难

    地、但却是郑重地宣告自己的死亡:“完了,完了,我,要死了!”

    “爹——,”爸爸泪眼汪汪地守候在爷爷的身旁,嘀咕着毫无实际意义的

    话:“爹,没事,过几天,就好了,爹,你可一定要挺住啊,你不能死,……”

    “算了吧,”爷爷非常肯定地说道:“大小子,算了吧,别说没用的啦,你

    爹,看来是挺不过年关啦,阎王爷已经托梦,给我下了贴子,头年,我必须到阴

    间报名去,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爷爷用

    乡村精品h文合集txt

    ***
没看完?将本书加入收藏我是会员,将本章节放入书签复制本书地址,推荐给好友获取积分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