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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弹幕后发现陛下是玩家 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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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荣走后,郑大金在自个儿屋子里抚着?肚子来回走动。01bz.cc


    当?听见能被招安的时候,他当?然?心动。以?前觉得世道乱,一辈子做个土匪也没什么?,但是自从?京都派人换了个干实事的刺史后,眼见这逢州附近一带风气渐渐好起来,郑大金就?坐不住了。


    乱世占山为王做个枭雄当?然?不错,可要是世道不乱,还越来越太平,那他这个山大王还有路活吗?


    谁乐意一辈子做个土匪?死了都被人唾骂?郑大金当?然?也是想要死后能有个风光葬礼,还有子孙给?他摔盆祭拜的。


    若是能被招安,能吃上?官粮,他是个官了!


    想到?也许能当?官,郑大金心都热了。他也想尝尝光明正大走在大街上?被人叩头膜拜的滋味。


    到?时候他两头吃,将来天命盟要是被灭了,他就?当?一辈子官,天命盟要是成事了,他还能往上?窜一窜。想想都美得很。


    但朝廷现在没派人来招安,他也是□□上?响当?当?的人物,当?然?不能就?这么?大咧咧地说自己要被招安,否则弟兄们要怎么?想他?


    郑大金这么?一想,日子就?过了几天,朝廷的大军围在了离山山脚。


    听见手?底下喽啰的通报声,郑大金一拍桌子,“打!不能叫朝廷的人进来!”


    对,先让手?下人去拼命,等人死一些,他再?大义凛然?出来接受招安。


    郑大金心思浮动的时候,却不知道寨子里的女人,也开?始惶惶不安了。


    听说朝廷又要派兵来攻打,这次是肯定是下决心要拿下金风寨了,毕竟路都封起来了。那等朝廷打下金风寨以?后,她们这些被掳进来的女人怎么?办?还能活下去吗?


    第章 将军


    逢州, 枯藤道。


    道边枯藤趁着春晖抽出新芽,芽儿?尖尖下?垂,无?风却微微颤动, 动静引来林中?野物的?警觉, 扑簌簌泥土拱动,一只肥硕老鼠从地里冒出头, 脑袋刚刚钻出地面,下?一刻,轰隆隆奔雷般的?马蹄声响起,一队兵甲森然的骑兵疾驰而过, 硕鼠刚刚冒出头的?脑袋被踩扁, 再没了气儿?。


    只有新发的嫩芽还在微微颤动。


    “大人, 来了来了, 云麾将军就在前面。”


    逢州官道前,逢州刺史正带着一行人准备迎接朝廷派来剿匪的?将军, 听见下?属飞奔来报, 他站起身,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尘,面上?有些忧色 。


    逢州刺史名关文兴, 原本只是?京都中?一个并不受重视的?小官,去年纪贵人进宫不久, 他忽然得了陛下?看重, 被调来逢州担任刺史。


    依据朝廷律法,一州之地, 人口逾四?万户的?, 为?上?州,人口逾三万户的?, 为?中?州;人口不足两万户的?,为?下?州。而当地刺史的?品级也与此有关,逢州地处偏西,人口不丰,这些年又有匪寇作乱,人口只有一万八千多户,只是?个下?州,因此被调来就任刺史的?关文兴,也只是?五品而已。


    从六品京官调来地方来做五品,人人都说是?明升暗降,况且地方官不好做,日子过得没有京都繁华不说,要是?地方上?有个天灾人祸,就要刺史背锅,更何况如今大晋内外不安,去地方做官哪里有在京都悠闲。


    关文兴却不这么认为?,他早就有一腔抱负想?要施展,被调到逢州正合了他的?意。一到任他就大展拳脚,眼看上?上?下?下?整顿一新,再等一两个月他就能收拾掉盘踞离山的?那伙山匪了,朝廷忽然派了个云麾将军来剿匪。


    关文兴并非对女子有偏见,但这女子是?从后宫出来,全凭陛下?一意孤行才得了将军官职,这就很难不让关文兴有意见。


    他的?面色叫身旁的?佐官看在眼里,趁着云麾将军还没来,那佐官低声道:“大人,听说这位云麾将军乃是?当今的?心头肉,要星星不给月亮,您还是?收着些,若是?叫那位看出来,只怕会惹来麻烦。”


    大抵是?有才的?人都有一副傲骨,关文兴没有丝毫要对那位云麾将军曲意屈就的?意思,闻言便道:“那又如何?我?堂堂一州刺史,她能奈我?何?”


    佐官见他这副模样,也是?生怕两人刚刚撞面就闹出龃龉,于是?就给出主意,“趁着那位还没来,不如大人您避一避?”他找个借口,就称病好了,让人觉得稍有怠慢,总好过当面吵起来。『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关文兴却大皱眉头,“本官从未言行踏错,何须避让?无?缘无?故,她莫非还能吃了我?。况且云麾将军也不是?那种人,你莫要以小人之心揣度她。”


    佐官心里嘀咕,明明是?为?您着想?,怎么就变成小人之心了?他低声道:“大人,您之前不是?还说她这个云麾将军一职得位不正么?”


    云麾将军是?正三品武将官职,让一个毫无?军功之人凭着裙带关系上?位,不是?得位不正是?什?么?关文兴将这话一说,叹口气,“一位后宫妃子,好好留在宫中?辅佐陛下?不好,缘何要跑出来打打杀杀。”


    关文兴虽然来到地方做官,但并不是?对京都里的?事一无?所知,相反,因为?心中?有些抱负,还想?着再往上?升,所以他每个人都与京中?好友有书信往来来,由好友为?他传递些京中?消息。


    因此他听说了那位纪贵人到陛下?身边后,陛下?就渐渐拾起了朝政,听说那位纪贵人拿出了改良粮种和农具的?法子,领着一帮京中?命妇为?前线捐钱捐物,她自己也以身作则勤俭度日。


    这一桩桩一件件,赞一句贤良丝毫不为?过,关文兴时常见好友在信中?说,礼部?已经随时预备着为?这位纪贵人准备封后大典了。谁知道天子他不封后了,给人封了个云麾将军,让人家?出来打仗。


    关文兴听到消息的?时候只觉得荒谬。


    他其实?对纪贵人并没有半分恶感,相反还十?分往,对于他们这种将生死?荣辱都系在君主身上?的?臣子而言,一位能让君主回头上?岸的?贤人,简直就是?他们的?救星。


    可当这颗救星不好好地挂在天上?伴在明月身边供人膜拜,而是?亲身落到凡尘中?来,就不免让人惶惑。


    在关文兴的?叹息声中?,那隆隆马蹄声终于近了,他抬头去看,只见远处黄尘滚滚,渐渐地,飞扬尘土间显出一行肃衣肃容的?骑兵。


    这一千精骑兵个个身着铁甲,腰佩宝刀,脖颈上?系着红巾,日头下?旌旗高扬,阵仗远非寻常兵卒可比。


    果然是?天子专指给云麾将军的?人马。


    关文兴顶着日头,微微眯起眼睛仔细望去,终于从这些精兵的?拱卫中?瞧见一个女子,只见那人同样身着铠甲,只是?跟周围骑兵不同,那明显是?将领打扮,面容虽然清秀,但是?身躯明显比周围兵卒壮上?一圈,勒停马匹时那一抬手,胳膊都比旁边的?小兵大腿粗。


    “前面哪一位是?逢州刺史?”


    听见女子清脆的?嗓音从那五大三粗之人口中?吐出,关文兴瞪了瞪眼,有些受惊。莫非……这就那位纪贵人?新的?云麾将军!


    看着她身下?气喘吁吁的?那匹马,关文兴微微色变,竟豁然开悟,陛下?,臣明白您为?何要让她出来打仗了!


    心中?对纪贵人的?滤镜有了变化,关文兴又瞅了眼她比男人还五大三粗的?身形,觉得对方一拳头就能将他打死?。他脊背往下?压了三分,作揖道:“下?官,逢州刺史关文兴,拜见云麾将军。”


    他身旁的?佐官与下?属等人皆是?怔愣在场,见关文兴出声才一脸震惊地跟着下?派。


    那骑在马上?的?壮硕女子却是?哈哈大笑,“哈哈你们拜错人了,我?名陈四?娘,乃是?云麾将军的?副将,这才是?将军。”说着,她策马让出一个身位,另一个得得马蹄声响起,一名刚刚完全被陈四?娘挡住的?女子策马而出。


    关文兴不禁抬眼去看,见这女子梳着男子髻,身着轻甲,手持长.枪,面庞并不白皙,显然是?一路纵马驰骋被日头晒的?,可她脸上?含着微笑,虽骑在马上?,却并没有什?么居高临下?的?傲然姿态。


    下?一刻,这女子就翻身下?了马,“诸位不必多礼,劳烦诸位在此久等,是?我?的?不是?。”


    关文兴回,连忙道:“将军言重,府衙已备好接风宴,还请将军与诸位随我?来。”


    关文兴比牵马的?云麾将军略快了半步,本想?领路,随知那匹马忽然一侧头,大脑袋拱了他一下?,关文兴被那鬃毛蹭了一下?,吓得险些当场跳起来。


    眼见他面色发白腿脚发软,佐官连忙上?前搀扶,一脸难色,“云麾将军,实?不相瞒,我?家?大人怕马。”


    纪禾清有些吃惊,马儿?那么可爱,居然有人怕马?赵岚瑧带着她挑选马匹的?时候她都高兴坏了,她一路行来,哪个不夸她这匹马俊?


    纪禾清有种自家?孩子遭人嫌弃的?不虞。但见关文兴面色不好,看起来是?当真怕马,不像是?因为?瞧不起她故意找借口发挥,便将马儿?牵过来,“既然如此,那就请人将关大人抬回去吧!接风宴也不必了,一切从简。”


    关文兴忙拱手,“多谢贵人体恤。”


    闻言,纪禾清挑了挑眉,心里多了些别的?想?法。


    这位逢州刺史刚刚的?称呼都没有出错,可眼下?他受了惊,心松懈,没防备就说出了心里话。看来也是?个觉得她不能做将军的?迂腐人啊!


    第2章 收服人心


    进了逢州府衙后, 一切果然如纪禾清预料的?那样,逢州刺史关文兴对她们一行人十分周到有礼,可?一旦涉及到剿匪事宜, 他言语中就?不□□露出一些对她这个新任云麾将军的意见。


    这一次出来, 除了赵岚瑧亲自看过的那一千精兵(全绿名)外,纪禾清身边自然也带了自己的?亲信, 一个是在义荣军里表现出色的?陈四娘,一个是曾经被派出去当监军的老太监葛文忠,另有两个身怀武功的?内侍。


    陈四娘是她的?副将,葛文忠是行军中随时教导她熟识军务的?老手, 那两名内侍则轮流守夜。


    除了陈四娘, 包括葛文忠在内的三名内侍曾经都随同纪禾清出门过, 以前纪禾清出宫去相扑馆, 去云松寺等,都是这几人跟随。大家也都是熟人了。


    因此入夜时分, 众人跟随纪禾清走进逢州府衙为她们安排入住的?院落后, 葛文忠便立刻开腔,“那位关?刺史,倒是自视甚高, 将军是陛下钦定,他话?里话?外却想插手剿匪一事, 这岂不是在看轻将军?”


    陈四娘倒是持不同意见, “他不一定是看轻将军,我?看他是觉得剿匪的?功绩要被将军抢了, 心里不舒服。”


    葛文忠闻言面色更不好了, 他觉得关?文兴不识抬举,“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 陛下要为将军铺路,他本该诚惶诚恐尽心辅佐,居然还敢与将军您抢功绩,实乃不识好歹!况且就?凭他一个连马都怕的?文官,还想剿匪?但凡将军有心为难,他连一个下州刺史都做不下去。”


    纪禾清指尖挑了下烛火,跳跃的?火光在她眼眸里静静燃烧。


    对于陈四娘和?葛文忠的?抱怨,她既没有赞同也没有驳回,手下人真心实意为她不平,哪怕说得不在理,她也没必要寒了她们的?心,毕竟不影响正?事。


    她问:“我?让关?刺史送来离山附近的?地形图,他送了吗?”虽然京都中有全国各地的?舆图,但地形是会变的?,而京都里的?舆图未必来得及更新。所以一般外来办事的?官员来到当地后,还是要再看一遍当地的?舆图才?能?放心。


    葛文忠这才?醒觉,忙道:“方才?您在大厅与刺史谈话?时就?送过来了。”说着?从?房中一个格柜里取出一张卷起来的?羊皮。


    时下纸张的?价格并不算昂贵,薄如花叶、白如冬雪的?上?等纸也能?在寻常文房铺子里买到,但舆图跟普通典籍不同,重要的?舆图是保密不可?流传的?,甚至禁止随意抄录,身份不够的?都没资格接触到舆图,因此比起寻常纸张,还是羊皮更好保管。


    纪禾清展开羊皮观看起来,她的?记忆力还算不错,当初看个几遍就?能?把赵岚瑧展示出来的?地图背下来,这次出来前赵岚瑧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特意放大世界地图中的?逢州一部分,帮她背下了逢州一带的?地形。


    眼下这张舆图虽然没有游戏的?世界地图展示的?详尽,但在重要地方并没有出错,的?确是正?确的?地图。


    看来关?文兴不赞成归不赞成,到了她要求的?地方,倒也没有故意为难。


    迂腐归迂腐,但并不是个坏人。


    纪禾清转念一想也是,原本的?逢州刺史尸位素餐,关?文兴是赵岚瑧勤政后从?京都调出来的?,一个绿名,无论?私德如何,对朝廷总归是总归是忠心耿耿的?。


    彻底确定了关?文兴的?成分,纪禾清又问了些行军布置方面的?准备,便道:“关?刺史只是为人迂腐,未必有什么坏心,你们倒也不必太过提防他,等明日剿匪完,我?们也就?走了。”


    见纪禾清如此成竹在胸,陈四娘和?葛文忠都有些吃惊。时候不早,两人没留多久就?退出去了。但她们不知道的?是,人前胸有成竹的?纪禾清,躺到床上?却是睡不着?了。


    到底是头一回领兵,哪怕已经做好了布置,确保这次亮相一定能?成为完美的?开场,但她还是有些紧张。眼前时不时闪过老家门前的?桂花,闪过逃难时冷月下的?枯树,继而飘向宫门,回忆起了差点死在赵岚瑧剑下的?那一日……


    原以为要在宫中蹉跎几年,可?是一年不到,她居然就?已经走到现在了。


    她目光盯着?立在床边的?破障枪,漆黑的?屋子里除了隐约月光,只有一点寒星微微闪烁。


    ***


    关?文兴没有就?寝。他在烛台下翻阅着?公文,这些都是这几年金风寨相关?案件。


    在他上?任之?前,金风寨并不是日日都守着?道路劫财,只是三五不时抢劫过路人,让不少百姓怀着?侥幸之?心继续走那条路。除此之?外,他们做得最?多的?,就?是趁夜集结成群,前往附近村镇烧杀掳掠,有大户就?抢大户,没大户就?抢富农,没有一次空手而回。


    上?任刺史堪称废物?,多年来拿这恶霸毫无办法,关?文兴虽然不是个武人,但他想要往上?爬,治下就?不能?容忍这么一颗毒瘤,因此早就?谋划将之?铲除了,朝廷忽然派来个云麾将军,还是那那位宫里的?纪贵人,的?确是另他不自在。


    但眼下也无法,只盼着?这位纪贵人真有本事剿匪,否则到时候出了乱子,他不但要费心费力收拾惨剧,还要为了朝廷和?陛下的?颜面,将剿匪的?功绩送给纪贵人,想想都憋屈。


    而此时此刻,与逢州隔着?好几个州府的?京都宫中,也有人难以入眠。


    当陈昭仪得知陈四娘被点为纪禾清的?副将要一起上?战场,急得立刻去找纪贵人说情。


    “贵人,求您,不要让我?妹妹上?战场,她怎么能?上?战场呢?刀剑无眼的?,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我?怎么办?我?们姐妹好不容易盼到团聚?”


    陈昭仪泪水涟涟,面上?满是恳求,见纪禾清一时不说话?,还跪到地上?砰砰砰磕起头来,说自己什么都愿意做,只要能?换陈四娘回来。


    时隔半个月,陈昭仪已经记不清纪贵人当时是什么色了,她只记得纪贵人盯着?她磕得青紫的?额头看,说:“四娘是你妹妹,又不是你身上?一块肉,你凭什么替她做决定?”


    陈昭仪不能?理解,她是姐姐,不说只是不让她上?战场,她连四娘的?终身之?事都有道理决定,只是四娘固执不听话?,她才?不得已厚着?脸皮来求纪贵人,“长?姐如母,母亲没了,我?就?是她的?娘,我?不希望她去战场吃苦受罪,希望她留在安全的?地方,这有什么错?”


    “况且她一个姑娘家,她进军营也就?罢了,她怎么能?上?战场?她已经丢掉了名节,难道要连命也丢了吗?”


    纪贵人当时伸手要搀扶她起来,但陈昭仪不想起,她情知纪贵人心慈,必不会为难她,只跪在地上?仰着?头用?一种乞怜的?姿态看着?她,企图以此卑微的?姿态打动她,然后一只手就?强行将她立了起来。


    当她被纪贵人单手从?地上?拉起来强行立住时,她惊呆了,像是看一个怪物?一样看着?纪贵人。


    当时泪水朦胧,陈昭仪看不清纪贵人的?情,只听见她说:“感受到了吗?你以为四娘为了什么上?战场?她为的?,就?是有力量能?将你拉拔起来,让你不必再这样跪着?祈求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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