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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烈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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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静安犹如惊魂:“你疯了!”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有点长,快夸我!!!


    感谢车厘子自由*5,郑言非*营养液


    第9章


    ◎有男朋友也没关系◎


    疯了吗?


    沈烈倒不这么认为,他一向如此,既然想要,就该得到,他不关心过程,只在乎结果,论迹不论心,他只要达成目的。「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如果有必要,他不介意再做点什么。


    陈静安紧盯着他,柳叶远黛眉,脸上情清冷又孤傲,胸口剧烈起伏,怕又警惕,泛红又执拗咬到发白的唇,表明她情绪不佳。


    沈烈并不在意:“看来今晚并不适合聊天。”


    “纪弘,无论陈小姐是否同意上车,或者想自己打车,你都要亲眼见到她完好无损回校。”


    “好,沈总放心。”


    纪弘再次伸出手:“陈小姐,请。”


    陈静安气到唇发颤,她再怎么绷直肩颈,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的空壳,这空壳在沈烈转身只留下一个背影时瞬间卸力,她是被放气的气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下去,再无半点生气。


    如墨夜色如一张密织的大网,早在她还没有察觉时便已套下来。


    陈静安恢复镇定与平日里礼貌,跟纪弘说自己不上车,转而打车回校。后视镜里,那辆宾利一直紧跟,她闭上眼,当自己没看见。


    后来回想,或许一切早有迹可循。


    为什么秦宜年会突然被调往滨城,在这之前,沈烈从未搭理过秦元明的示好,时间点巧合到反常,然后是老师,再是室友,那么跟秦元明见面呢……她不知道这里面有沈烈几分手笔,但光是一个设想,就已经令她胆寒。


    一个人怎么可以,怎么能,算计到这种程度?!


    —


    周正卿在周五出院。


    陈静安已经办好出院手续,医院的东西不多,带回去也没用,就将牙刷等小物件打包好。有病人家属看陈静安忙来忙去,夸周正卿有个好女儿,师徒俩对望一眼,都笑了,周正卿抬眉:“可不是,我女儿,优秀吧?”


    “优秀,长得也漂亮,有没有男朋友?”


    周正卿看对方一副介绍对象的架势,摆摆手,说先走啦。


    出院,周正卿心情显然很好,闻闻外面的空气,感叹总算没了消毒水味道。路上问起陈静安为下场演出练习的怎么样,她天赋好,又静得下心刻苦练习,他倒是不担心:“只是这段时间都要靠你自己了。”


    “老师您呢就负责好好修养,后方稳定,前方安心。『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周正卿笑笑。


    陈静安低眉,似无意提及:“老师,您是从小看着沈烈长大的吗?”


    “怎么突然这么问?”


    “只是有些好。”


    周正卿拧起眉认真想起来,然后摇头:“不是,其实说起来我跟他二叔更熟,他二叔这个老东西算我半个粉丝,也算是半个行家,我们相交三十多年。况且沈烈从小跟着母亲在国外念书,后来才回国。”


    “他这次对我照顾倒让我有些意外,想必也是因为他父亲跟二叔的嘱托。是个不错的青年,优秀也谦和。”


    陈静安只是点头,优秀或许是,谦和却不可能。


    她这几天睡得不好,总做噩梦,猛见被恶狼追,被虎扑,被猎狗紧咬不放,半夜惊醒,惊出一身冷汗,惊魂稳定间,猛地想起那晚沈烈说的“我要你”,漆黑眸光,是势在必得的猎食者,她突然觉得噩梦也没那么可怕。


    也是同一个周末,阮灵见陈静安这几天心不在焉,便想要邀她出去逛逛,吃点好吃的,见见人,晒晒太阳,或许心情能好些,她以为陈静安是因为异地恋跟秦宜年闹别扭,主动开解几句,说异地恋更要沟通,有什么事不能一个人憋在心里。


    陈静安笑容发苦。


    她跟秦宜年的问题,大概不是沟通就能解决的,她想主动问,他却不可能摊牌,场面难堪,这几年像笑话。


    阮灵中途接了个电话,喜笑颜开,小女生一般,挂完主动向陈静安坦白:“是上次酒店的男生。”


    “你们在一起了?”陈静安隐约有些印象,个高皮肤白。


    “还没,不过应该快了。”阮灵吐了下舌头。


    陈静安点头,只叮嘱让她再多留意考量,阮灵点点头,也不想继续聊这个问题,突然想起什么:“你知道吗?原来他跟沈烈是认识的,太巧合了,我跟他说好可惜,只隐约记得是个帅哥,结果没看清楚长什么样。他说下次带我再见见。”


    阮灵自顾自道:“不过也正常,有钱人之间认识也不怪。”


    陈静安怔住。


    她突然记起来阮灵跟自己说,在酒吧没听见手机来电,后来关机应该是被不小心摁到,她喝醉了,什么都记不清。


    如果,手机是被人刻意关掉呢。


    而这个人,刚好跟沈烈认识。


    明晃晃的太阳,下午两三点,分明是一天中最高气温,陈静安站立在原地,身边的学生来来往往,从她身边穿行,如电影镜头里的虚影,她头晕目眩,只觉得身处地窖,满背生出刺人的寒意。


    阮灵察觉到她的异常,问:“静安,你是不是不舒服?”


    陈静安握住她的手,手指冰凉,她极力保持镇定,看向阮灵:“是有些不舒服,我想回宿舍休息。”


    “好,回宿舍,要不要我去医务室给你买药?”


    “不用,大概血糖低,休息会就好。”


    “好吧,你要是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讲!”阮灵再三强调。


    陈静安在宿舍待了一整天,也想清楚了些,就算沈烈当真权势滔天又怎么样,如今这社会,他还能真做到只手遮天吗?她不愿意,任何人都强迫不了她。


    至于秦宜年,如果真逾越了底线,也不过是分手,离开谁都能继续。她会继续往前走,她有琵琶,有老师,有父母,她会站在越来越大的舞台,再回头时,这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她自我安抚,自我镇定,抱着琵琶,在练习室连续泡好几天,乐音治愈人心,她感觉自己没开始的浮躁。


    至少在再次听到沈烈名字的前一星期如此。


    —


    阮灵正经历段新感情,经常外出,回宿舍时,陈静安难得也在,她这几天一直在练习室,现在端坐在桌前,电脑屏幕里放着电影,凑近看,看到演员,才注意到她看的是部老电影,画面里女主演奈特莉的绿色长裙,美到不可方物。


    陈静安有些出,并没真看进去。


    “怎么了,这两天就觉得你脸色好像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阮灵探她的额头,体温正常,脸上却没什么血色。


    “没事。”


    阮灵在她身边站定,才道:“静安,有人找你。”


    “谁。”


    “沈先生。”阮灵也挺好沈烈为什么会找陈静安,在她看来,两个人并无多深的交际,“静安,沈先生为什么找你?”


    陈静安面色更白,指尖血液凝固:“他说什么。”


    阮灵当时因为拍摄结束后尾款问题,去了对方公司一趟,却被人请去顶层,忐忑间,见到沈烈,这是她第一次看清楚他的样子,跟喝醉后隐约形象瞬间对应,她惊讶到失声,为什么这么有钱还不秃顶?


    沈烈让她帮个忙。


    阮灵听完更意外:“您找静安?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欠了我东西。”


    “欠您东西,欠了什么啊?”阮灵好发问,实在想不到地位悬殊差距这样大的两人,能有什么债务关系,她想到一处,又很快否定,静安不是那样的人,她绝不会背叛秦宜年。


    沈烈抬眼,似笑非笑:“怎么,想替她还?”


    阮灵立刻噤声摇头,没敢再问下去。她不敢问沈烈,只好问陈静安:“他说你欠他东西,静安,你欠他什么?”


    欠钱?不可能,陈静安家境不说多好,但也富足,她从没见静安在钱上窘迫过。


    陈静安看向那把被她束之高阁的雨伞,阮灵也跟着看过去。


    “拿把伞是沈先生借给你的?”


    “嗯。”


    阮灵松口气,跟着又笑:“难怪哦,这伞不便宜,有钱也买不到的,难怪人着急,你也早点还回去。”


    “是该还回去。”早该还回去了。


    陈静安在学校快递点,伞已经包好,她甚至填好单号,沈烈司机的电话就打过来,问她晚上有没有课,方不方便出校门,他来拿伞。


    “不用麻烦,我直接寄过来。”


    “陈小姐,这是沈总安排,你别为难我。”司机叹气。


    陈静安硬着心肠回为难他的不是自己,想咬牙直接寄出去,司机问:“陈小姐,其实你也知道,有没有这把伞重要吗?”


    重要吗?


    只要沈烈想要见她,总有各种方式。


    “陈小姐,您也别难你自己。”


    陈静安沉默半晌,语气冰冷:“九点,超过时间我直接寄过去。”


    “好的陈小姐。”


    九点整,陈静安从校门出去,这几天气温骤降,天气预报上预告着连续三天的大雨,她找出粗线毛衣外套,外套宽松,衬得她身形更瘦,巴掌大小的脸上见不到半点喜色,清冷哀婉,脚步稍重,每一步迈得稍显缓慢。学校门口的灯已经有些年,昏黄的光淡淡笼罩着她,她抬眼,看见路边停靠的车。


    车上的标志跟伞上的如出一辙,是雨天那辆劳斯莱斯。


    这么多天,倒第一次见。有意或者无意,都不想让她发现。


    一辆豪车就这么停靠在校门外,自然而然吸引住不少目光,除非她想一夜成名,她没走过去,越过车,继续往前走,车跟上,学校路段路堵,车速降低到十码,开开停停,倒是跟她行走速度一致。


    一人一车,异的和谐。


    车绕到附近支路停下,这条路通向的地方尚在开发,尘土飞扬,少人少车,沈烈推门下车,两个人之间隔着一步距离,相视的目光幽暗,他却笑:“这是陈小姐对债主的态度。”


    陈静安递过伞,客气疏离道:“完好无损,如果沈先生不放心,可以检查看看。”


    “客气。”


    伞是司机拿过的,打开车门,将伞放进去,便走到一边去抽烟,物归原处,一切就就像从未发生过的样子。如果可以,陈静安宁愿那天淋雨,也不愿意接受这把伞。


    陈静安仍说谢谢:“谢谢您的雨伞,现在,东西已经归还,请问沈先生,我能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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