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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宠文里的反派女配 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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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忍住,嘴角的笑意越扬越高,露出了那颗尖尖的小虎牙,她脆生生地喊他:“凌越。更多小说 LTXSFB.cOm”


    凌越收起指尖的叶片,纵深跳下了高树,几步到了窗边,这过程中她一直目光不移地看着他。


    等他走近,又揪着话本轻轻地喊了声:“凌越。”


    凌越屈起手指,在她脑袋上叩了下,“不是说梦见了,那会喊的是什么?”


    难怪他今日突然穿身青色的袍子,是因为她今早絮絮叨叨的一直在说梦里的事,他都记在了心里。


    她抿了抿唇,用更轻更甜的声音喊他:“哥哥。”


    凌越那张冷着的脸,终于漏出了一丝笑意,“真的想学?”


    她乖乖地连连点头,她是想学吹叶子的,可昨儿不是有人爽约了吗?


    “闭上眼。”


    沈婳丝毫没有犹豫地闭上了眼,而后便觉腰间一紧,他竟探进窗子将她揽腰抱起。


    她手中的话本在空中荡了两下,最后摇晃着坠在了地上……


    第4章


    凌越的手臂尤为有力,手掌宽大温热,不等她反应过来,就掐在她腰间的软肉上,轻巧地往上一提,她便被整个人抱了起来。


    她这间屋子的窗台开得很大,之前她还觉得晒太阳很方便,没想到竟是方便了窃玉的。


    待沈婳再回过时,已经被他抱着坐在了那棵粗壮的柿子树上。


    她再小点的时候,被沈长洲带着上过树,但那不过是一人高的小树,又有沈长洲在下面张开双臂护着,她也不会觉得太高或是害怕。


    这会突然从平地到了这般高的地方,往下看了一眼便觉得头晕,一时还有些不适应,闭上眼攥紧了身旁人的手臂。


    “别怕,我在这。”


    凌越就是有让人镇定下来的能力,他一手揽着她的腰,带着她把脚往下垂,她才发觉双脚垂下正好能踩着围墙上的细瓦。


    感受到踩着实物的踏实感,让她心中的恐惧也跟着减淡了,待适应后方睁开眼好地打量四周。


    昨日下过雨,今日是个蒙蒙的雾天,一整天都没出日头,可到了夜里竟是云开雾散,星月高悬。


    看到浑圆的月亮,沈婳才记起,这是快到十五了,坐得这般高,不仅能闻到林间清新的气息,好似离夜空也近了许多。


    待适应了后,她也不觉得害怕了,兴奋地扯了扯凌越的衣袖,“凌越,我好像一伸手就能摘到星星诶。”


    她的声音也因为激动,带上了几分愉悦,明明是稚气十足的话,听上去却如山泉叮咛般动听。


    “喜欢星星?”


    见她连连点头,他的眼里也带上了隐隐的笑意:“下次带你去漠北。『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沈婳在书中看见过,漠北辽阔,想必到了夜晚更是星河璀璨,她本就有颗出去见见世面的心,被他这么一说,更是异常心动。


    但很可惜,爹娘连京城都不让她出,更别说是漠北了。


    她的目光黯淡了些,可这会气氛正好,她也没说扫兴的话,只拉着他的衣袖换了个话题。


    “不是说要教我吹叶子的嘛,我之前选了好几片不同的叶片,还落在屋里没拿来呢。”


    凌越没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但没追问,有些事如今还不到时候。


    他没说话从腰间取出了另外一片叶子,“你的那些都没用。”


    沈婳立即惊喜地伸手要去接过,不想凌越却突得将手抬高,语气平淡地道:“方才喊我什么?”


    她眨了眨眼,试探地道:“哥哥?”


    见他的眉头微扬,她又加了把劲,脆生生地道:“阿越哥哥。”


    凌越这才满意地将叶片放入她的掌中,之前他听沈婳一口一个大哥哥,太子哥哥,维彦哥哥,实在是刺耳的很。


    沈长洲也就罢了,怎么还有见人就喊哥哥的坏习惯。


    她喊别人哥哥,喊他却是舅父岂不是显得他很年长,本来两人差着岁数,他也不在意,可偏偏有个人非要说起梦里的事。


    怎么,小的时候能喊哥哥,长大便成舅父了?


    沈婳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会正好地盯着手中那薄薄的叶片看,她是学过古琴的,琵琶也接触过,知道如何拨弦,但这小小的一片叶子,要怎么才能吹出乐声呢。


    她是个好心很重的人,凌越没说,她便尝试着放到了唇边,小心翼翼地吹了一下。


    噗,一声孩童吐口水泡泡般的声音响起。


    在如此安静无人的夜晚,这轻微的声音被无限放大,尤其两人还靠得如此近。


    沈婳也是见他吹得很是轻松自如,以为这东西很简单,至少发出声音应该是不难的,这才会大胆地试一试,谁能想到会这样。


    她的脸涨得通红,脑袋都快垂到胸口了。


    之前她就在他面前闹过不少笑话,什么样的糗态都出尽了,可现今两人的关系已然不同,她还出这样的丑,就显得更加羞耻。


    果然,声响刚落下,就听见头顶传来道隐隐的笑声,她就被他揽在怀里,这笑是从胸腔发出的,连带她的后背也在震动。


    他不笑还好,他一笑她反而顾不上羞了,全成了羞赧,手肘往后用力一顶,侧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有、有什么好笑的,你学时不这样嘛?”


    凌越学什么都是上手即会,别说是这小小的叶片,就连刀剑骑射他皆是天赋异禀。


    可见小姑娘瞪圆着眼,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看得他心痒痒的,哪还顾得上其他。


    即便她顶得那一下不算,凌越也受用得很,长臂轻展从腰间移到了她的手上,宽大的手掌紧紧包着她的手,抬起搭在了唇瓣上。


    “来,我教你。”


    沈婳一直觉得自己还算聪慧,很多东西虽然学得不算精,但上手还是快的,可今日却初次尝到了挫折的滋味。


    这看似小小的一张叶片,她居然花了整整两刻钟,别说吹曲子了,竟是连个像样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偏偏教她的还是凌越,她刚想在他面前表现一一,却频频出丑,吹到后面不仅连腮帮子都酸了,更是沮丧到不行。


    她的双颊微微鼓起,泄气地将抓着叶片的手一垂,恹恹地道:“你说得没错,我确是不太聪明。”


    凌越不曾安慰过人,战场不欢迎弱者,他向来严苛对待每一个人,他对旁人狠,对自己更狠,但沈婳不是他的将士。


    他抬了抬眉尾,淡声道:“会不会这个,与聪不聪明无关。”


    顿了下:“为何想学这个?”


    沈婳垂着脑袋沮丧地道:“上回我听你吹得很好听,却有些孤寂,便想陪你一块合曲。”


    凌越一直当她是小孩儿的玩心起来了,没想到竟会是这个原因,淡色的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些许温和,“合曲也不一定非要用这个,你会抚琴便很好。”


    “这不过是个解闷的小玩意。”


    他没说什么安抚人心的话,只是语调平和,像是在与她闲聊,没想到沈婳那股失落的情绪竟渐渐好转了些。


    听他这般说,不免露出了些许好,“那您是怎么学会的这个?”


    她先前与他说话都会用上敬语,这个习惯已经根深蒂固,一下改不过来,甚至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就用上了您。


    凌越轻轻捏了下她的掌心,作为惩罚,听见她短促地嘶了声,才放开手道:“目之所及,最适合的东西。”


    沈婳诧异地仰起头看他,见他色寡淡,不自觉地安静了下来,她总觉得凌越身上有很多的秘密。


    包括他幼年为何会受这么重的伤,为何会小小年纪有如此好的武艺,又为何会让先帝最年幼的皇子上战场,都是她好却又不敢问的。


    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凌越低下头与她对视了一眼,从她眼中看出了些许小心,便抬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下。


    “想知道?”


    她犹豫了下,到底还是点了点头,有关他的事情,她都想知道。


    “我幼年只学过一件事。”他像在说旁人的事般平淡:“握刀、杀人。”


    沈婳的呼吸不自觉地轻了,他明明出生贵不可言,乃是龙子凤孙,该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享尽富贵荣华才对。


    但他没学过任何器乐,这小小的叶片,便是他唯一排解寂寞的东西。


    沈婳不敢再往下问,更不敢去听,她甚至觉得问出这个话的自己,就像是个揭开他伤口的恶人。


    “疼吗?”


    沈婳揪着他的衣袖,轻抚着他手臂上那个半月形的伤口,她其实最想抚摸的是他腰间的那个伤痕,他当时一定疼极了。


    凌越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弱者才会感怀过去,懊悔曾经,他无事可懊恼,也并不觉得过往有何不可对人言的。


    可怀里的小姑娘却难受极了,不过是听了个开头,便一副恨不得把将他的衣袖给浸湿的架势。


    真是个傻子,为别人的事如此伤心难过,倒叫他不舍得讲了。


    “不疼。”


    “怎么会不疼呢?”她磕破个皮都要掉眼泪,元明大师说他九死一生,又怎么会不疼。


    “真的不疼。”


    “那太后与陛下呢,您的家人都不护着您的吗?”


    这是沈婳最为怪的一点,先帝在位时原配皇后早早离世,他不曾再立继后,膝下几位皇子也非嫡出,故而并没急着定下太子的人选。


    当时太子之位,最为被人看好的便是淑妃苏氏所出的大皇子,以及以早慧出名的一皇子。


    有这样得宠的母妃,又有受人追捧的嫡亲兄长,他不说万千宠爱,也该是备受呵护才对,怎么会过得如此惨。


    就因为那双象征不吉利的异瞳吗?


    可别人不理解迷信也就罢了,他的亲生父母与兄长,难道也不维护他吗?


    凌越似乎对这样的话题,有些不适应,他的背脊微微绷直,搭在她腰间的手指不自然地摩挲了下。


    他静默了几息,在沈婳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惊觉自己好似僭越了,想要改口时,他开口道:“这世上,并不是有血缘便能被称为家人的。”


    “他们待你不好吗?”


    “比起缺衣少食的平民,能活着便也算好了。”


    不够,远远不够。沈婳想象着当年太后与成帝是如何冷眼旁观,又或是在这之中推波助澜,就觉得浑身发抖。


    难怪凌越对那些子侄不闻不问,难怪成帝看到这个弟弟满是生疏与防备,之前令她不解的事,在这一刻都有了答案:“他们也太过分了。”


    “无妨,他们如今不也得仰我鼻息,看我眼色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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