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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不善(重生) 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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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灵没理他,只嗔道:“还说呢,你们男人不就栽在我们女娘身上。更多小说 LTXSFB.cOm”


    她自恃美貌无双,自然不愿把自己和寻常女娘相提并论。


    傅博之看了看时辰,道:“走罢,我今日还约了宫中几位皇子,一起热闹热闹。”


    傅灵狐疑道:“哥哥怎么有兴致和他们这些人应酬了?”


    傅博之笑笑,道:“你和父王既有这个心,我也该帮衬着些,是不是?”


    傅灵莞尔一笑,道:“哥哥总算开窍了。这温香软玉哪有皇权富贵来得痛快?”


    两人相视一笑,皆起身走了出去。


    行至门口,傅灵忍不住向看门的小厮道:“若是待会贺兰大人来了,你便告诉他,我先行过去了,请他不必等我。”


    看门的小厮一愣,道:“方才贺兰大人已来过了,听闻二娘子已出发了,便自行离开了,并未问起郡主……”


    他见傅灵脸色微沉,赶忙跪下,道:“小的该死!竟未主动提起郡主还在府中……”


    傅灵浅浅一笑,扶了他起身,道:“贺兰大人定是以为我同他们一起去了,是不是?”


    那小厮忙不迭的回道:“是,是……”


    傅婠没说什么,只噙着笑上了马车。


    傅博之见状,也跟着跳上了马车,道:“那贺兰止算什么东西?也劳你这样惦念着。你若喜欢年轻俊俏的男人,我去给你寻几个便是,包管各个都比那贺兰止强上百倍。”


    傅灵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道:“哥哥懂什么?那贺兰止可是叔父最看重的臣子,哪里是那些空有皮囊的男人可比的?”


    “你若想嫁他,让父王去求了叔父赐婚便是了。”傅博之道。


    “那算什么?男人若非拜倒于裙下,便是成了婚,心思也不会在我身上。”傅灵微眯着眼,唇角浮起一抹笑来,道:“更何况,男人就是要征服了才有意思。”


    “好好好,我妹妹聪明有主意,我管不了喽!”


    傅博之言罢,便闭上眼睛,自去养了。


    第32章 春郊


    春日里的长安城郊极为热闹, 每隔数丈,便有一座“留亭”,是送别所用的。世人大多爱长安的繁华, 纵使是要离开,也是万般不舍的。


    直到路过第十座“留亭”,沉鱼的马车才缓缓停了下来。


    姜子彦和姜子默骑着马走了过来,道:“骊山到了。”


    骊山是长安城外的一座山,连绵数里,却不算很高, 春日时处处青翠, 秋日又化作红叶,煞是好看。因着离长安不远,长安城中无论权贵还是百姓都喜欢来此处游玩。


    沉鱼和姜落雁跳下车来, 望着接天的碧绿, 不觉长舒了一口气,心情也好了许多。『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沉鱼!”


    听得有人唤自己,沉鱼赶忙回过头来, 只见傅行之和傅维昭笑着走了过来。


    “你们怎么来了?”沉鱼道。


    傅维昭道:“这样的好事,你竟不喊我们, 难不成是想独吞胜景吗?”


    沉鱼刚想解释, 便见傅维昭身后不远处正站着一个少年,他着了一身短打, 眉眼间早已没了当年的那份阴鸷和稚气,只是微风起处, 鬓发落在眉心, 仍能看出他的不同之处来, 那如清贵公子般的色, 绝不是寻常侍卫所能有的。


    “卫不疑?”沉鱼试探性着问道。


    “姜二娘子。”他答得不卑不亢,只微微抬起头,露出一双清冷的眸子。


    沉鱼瞧着他的模样,又看看傅维昭,会心一笑,道:“看得出来,这些年你把他照顾得很好。”


    傅维昭微红了眼,道:“其实是他照顾我罢了。”


    “殿下,你哭了。”卫不疑关切道。


    傅维昭吸了吸鼻子,笑着道:“没有,只是眼睛吹了风。”


    傅行之在一旁瞧着,道:“沉鱼,你不知道,这些年维昭可是把这小子当眼珠子似的疼着,生怕他受半点委屈。”


    他说着,对着傅维昭道:“你已经对得起卫不惑的在天之灵了。”


    提起“卫不惑”这三个字,卫不疑的眼眸明显沉了沉。


    傅维昭似是察觉到他的变化,忙打断了他,道:“六哥不必再说了。”


    傅行之自知失言,便打圆场道:“咱们在这里站着做什么?上山吧。”


    沉鱼忖度着卫不疑的色,可他很快就垂了眸,整个人隐在了傅维昭身后。


    听旁人骤然提起自己去世的亲人,心里一定会痛吧……


    *


    沉鱼等人一路说笑着行至山顶,却见整个山顶都没什么游人,与山下的热闹迥然不同,虽不至于冷清,却也差不多了。


    “六殿下,请随小的来。”有人走上前来,躬身道。


    傅行之一愣,道:“你怎么认得我?”


    那人笑笑,伸出手来指向前方,道:“淮南王世子已将此处包了下来,给了小的贵人们的画像,故而小人认得。”


    “淮南王世子……”傅行之犹自缓不过来,沉鱼和姜落雁却已相视一看,微微的摇了摇头。


    他初来长安,便是如此霸道奢靡的做派,只怕在淮南时更甚。早就听闻他行事纨绔,只怕所言非虚。


    姜子彦和姜子默也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那人脸上堆着笑,倒没看出众人的心思,只引着众人向前走去。


    穿过一条山路,面前便豁然开朗了,大片的草坪一直延申到悬崖处去,那悬崖之下便是奔腾不息的瀑布,泉水溅在山石上,不时发出激烈的声响,煞是壮丽。


    草坪上铺着厚厚的毯子,上面摆着几方案几,有酒有菜,皆是布置好的,虽少了野趣,却不得不说,傅博之是个极懂享受的人。


    远远的,周太傅等大儒正坐在山石边作诗论道,另有几名男子长身玉立在悬崖旁,不知在说些什么,他们旁边站着的两个女娘沉鱼却是认识的,一个是周姒,另一个是陈沅。


    沉鱼心底一沉,果然,那几名男子回过头来,傅言之便正在其中。


    他在和一旁的傅慎之说着话,可目光却直直的望向这边,若有若无的落在沉鱼身上。


    沉鱼几乎登时便想离开,若早知道他来,便是打死她她也不来了,没得找一身不自在。


    周姒也看见了她,她瑟缩着攥了攥陈沅的手臂,陈沅会意,便将她护在身后,扬头看向沉鱼,眼底皆是戒备之色。


    沉鱼却全然没在意到她们的动静,她转过身去,正想离开,便见贺兰止走了过来。


    他唇角含着笑,道:“怎么刚来就要走?”


    沉鱼皱眉道:“没什么意思。”


    傅言之闻言,眉头不觉蹙起,不觉朝着这边看来。


    陈沅幽幽道:“怎么?许久未见,姜二娘子的胆子倒是小了不少啊。”


    沉鱼没有回头,只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沅道:“一来就闹着要走,岂不是怕了这里在悬崖边上?人说富贵险中求,这美景也是一样,想不到姜二娘子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她啧啧的叹息着,悠然走到沉鱼身前来,冷笑道:“不对,姜二娘子常年住在皇城寺里,那里四处都是山,只怕比这里险峻百倍呢。姜二娘子不是怕悬崖,那是怕什么?莫不是做了亏心事,怕见我?”


    沉鱼气极反笑,转过身来,上下扫过她的脸,道:“陈娘子虽生得不好看,却也算眉目周正,又不是妖怪,我有什么好怕的?”


    陈沅自知生得不如沉鱼,却也自问是长安城里数得上的好相貌,听她这样说,脸色一沉,道:“你说什么!”


    傅慎之一急,想要上前来,却被傅言之死死攥住了手腕。


    “二哥,你干什么?”傅慎之道。


    傅言之没说话,只紧抿着唇,他手上的力道极大,傅慎之竟挣脱不了,只能“哎,哎”的叫,出了一头的汗。


    沉鱼却浑然没注意到这边,她懒得与陈沅废话,只想抽身离开。


    陈沅却不依不饶,道:“当年你仗着有太子殿下撑腰,是如何对我的?”


    沉鱼听她骤然提起傅恒之,顿时眼底一冷,道:“陈娘子当初就吃了亏,如今却还敢来招惹我,岂不是记性太差,把在大庭广众之下受罚之事都浑忘了?”


    “你……”陈沅气得脸皮涨红,咬牙切齿道:“我招惹你?太子殿下待你那样好,你却把他害死了!如今没了他护着你,你以为我还怕你吗?”


    “啪!”


    只听一记响亮的耳光,陈沅被打在了地上。


    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齐齐朝着这里看过来,整个地方静得只能听见山泉水声。


    陈沅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沉鱼,道:“你敢打我?”


    沉鱼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你若再敢提他,便不是这一个巴掌的事了。”


    她眯着眼睛,一字一顿道:“提他,你不配!”


    陈沅咬着唇,恨恨的看着她,却不敢开口。姜沉鱼一贯说得出做得到,更何况她身后还有薄太后撑腰,薄太后一向护短,不是她或者区区丞相府能得罪得起的。


    傅慎之拼命挣脱了傅言之的禁锢,一个箭步冲到沉鱼面前,道:“姜沉鱼,你敢打阿沅!你……”


    看着沉鱼冷峻的目光,他咽了口口水,将后面的话憋到了肚子里。


    沉鱼淡淡道:“我连你都打过,有什么好怕的?怎么,当初我饶了你一次没去告状,这次是要齐齐补上吗?”


    傅慎之一愣,道:“你威胁我?”


    沉鱼嗤笑一声,道:“对你?犯不上。”


    陈沅恨铁不成钢道:“三殿下,你何必怕她?你可是陛下亲子,太后亲孙,难不成陛下和太后还会护着她吗?”


    傅慎之解释道:“阿沅,你不懂,她……”


    他说着,叹了口气,看向沉鱼,哄她道:“沉鱼,你别生气,阿沅她就是这个性子,她没坏心。”


    “没坏心就可以口无遮拦吗?”沉鱼的声音更冷。


    傅慎之急了一头的汗,赶忙看向一旁悠然扇着扇子的贺兰止,道:“贺兰大人,你看这……”


    贺兰止道:“三殿下,此事的确是陈娘子口出恶言在先,姜二娘子只是就事论事,并无不妥之处。”


    “贺兰大人,这……”傅慎之急道。


    贺兰止看向陈沅,道:“陈娘子,姜二娘子原也不必谁护着,你可明白?”


    他这话说得虽轻巧,语气也不重,可那眼底的寒意却直达心底,刺得陈沅说不出话来,几乎忍不住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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