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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误窥天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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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雪儿对视一眼,知道多说无益,背对着摆开架势准备迎敌。更多小说 LTXSDZ.COM丐帮众人缓缓围上,我低声冲雪儿道:「你轻功好,要突围不难。等会若有空隙你便伺机逃走,之后我自有办法脱身。」


    雪儿微嗔道:「你别妄想我会弃你而去,生也好死也罢,我秦雪儿亦寸步不离的跟着你。」


    听她一语心中感动不已,浑身热血澎湃,豪情盖天。此时即便千军万马在前,我亦有信心保她周全:「很好,那便紧紧跟着你相公,有我一日,无人可伤你分毫。」


    雪儿微微一笑便不再言语。众人眼中皆是不屑,温、郭两位长老同时翻掌而来,竟皆是冲雪儿而去,郭长老冷笑道:「哼,看你如何能保她分毫不伤。」


    我后脊一凉,连忙抢位占上,挡在雪儿身前。下盘稳扎,气运双掌,使的一招二师父所授的刚猛掌法「蟠龙印」。


    四掌相接,只觉两股气劲吟啸而来,我拼尽全力方勉强接下。他们皆只出一掌,余力尚留,此时另一掌已纷沓而至,我暗暗叫苦,可即便拼个内伤而死,也绝不让他们伤及雪儿丝毫。


    就在这危难之际,却见雪儿从我肘下贯身而出,以指化剑直击两长老腋下「极泉穴」。


    两人皆是一惊,顺我掌力急急退开,温长老哈哈笑道:「大意,不想这小妮子也会两手。」


    雪儿莞尔一笑,轻轻搭着我的小指柔声道:「我亦不许任何人伤你分毫,便是丢了性命也不许。」


    看着她的双眸,我竟哽咽的说不出话来。郭长老在旁冷冷道:「哼,好一对痴男怨女,今日就让你们成一对亡命鸳鸯。」


    说着已一手为爪一手为掌向我袭来,我忙将雪儿拦至身后,侧臂架开一爪,右掌直出接他一掌。此时温长老也已攻上,双掌直击我侧臂。


    雪儿栖身挡住,想为我接这双掌。可她年纪轻轻,所学又以剑法轻功为主,如何能接温长老这一掌。


    我运劲于臂,弹开他一爪,斜掌向他肩头劈下,郭长老侧身避开,而我另一掌已化指疾点他额边「太阳穴」。此时空门大开,他若往我心门一拍,估计我也挨不过,可赌的就是他不敢与我同归于尽。


    果然将他逼开一步,可我却无暇抢攻。一手让开雪儿,激出十成功力去接温长老这一掌。


    此时那分舵舵主柳进斋挨到项云天身边低声道:「少帮主,这两毛贼就要招架不住了,我们这会群攻而上,必可将他们一举拿下。」


    本想出个主意讨些赞赏,却不想项云天反怒骂道:「以大欺小就已经够丢脸的了,你还想以多胜少,你把丐帮中人都当成什么东西了。」


    柳进斋见没讨到好还挨了批,哭丧着脸慌乱道:「是,是,少帮主教训的是,小的知错了。」


    四手相抵,我竟能与他旗鼓相当。这时雪儿已和郭长老过起招来,可招招勉力,已被打的节节败退。


    我心中焦急万分,犹若锅上蚂蚁,已顾不得后果,重又纳气丹田,想再出一掌将温长老震开。可此时劲力全无,他岂能放过这个机会,果然被他看出端倪,以后劲之力猛向我推来。


    我惊出一身冷汗,暗骂自己胡涂,想必这次定受重伤。谁知温长老这刚猛无匹的一掌竟变的绵绵弱弱,一股真气透过掌心直聚丹田。我心下大喜,归纳之气竟胜过往日许多,提气挥出,掌劲如排山倒海般向温长老压去。


    温长老立知不妙,可已抽身不及,双臂急收,护住周身要害,竟想以强健体魄硬挨我这一掌。心知他并非奸邪,矛盾也只因误会而起,实不该对他下重手。忙收了三分力,双掌击在他挡在胸前的臂膀上。


    温长老连退数步方才停下,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苦笑道:「好,后生可畏啊。」


    我无暇理他,已抢步到雪儿身边,替她挡开郭长老凌厉的一爪,斜踢一脚,将他逼开。雪儿娇喘连连,额头已布满了香汗。


    我心疼不已,正要出言慰问,却见她一脸欢喜的询问道:「刚才那下好厉害,你怎办到的?」


    我憨憨一笑,心下却是说不尽的忧虑和疑惑:「此为气吞天下,荡尽乾坤。乃无相功第七重的开篇要诀。可我本只将无相功练至第四重的凝息,怎会直接跳过定与归元,而窥得第七重的天引,这实在不合常理啊。可不管如何,今日若不是它,只怕我们真要成一对死鸳鸯了。」


    雪儿眉头紧皱,惴惴不安道:「这等功,如此突飞猛进可未必是好事啊。」


    我深知内功激进的后果,哪怕轻则亦是走火入魔,可我还是微微冲雪儿一笑,希望可以慰藉她的不安。


    项云天缓缓向我走近,冲我拱手道:「多谢公子手下留情,如不出我所料,这打狗棒十之八九也并非公子所盗,可这丫头鬼的很,丐帮上下不敢放过任何与她有瓜葛的人和物。」


    我见他比初时的冰冷缓和了许多,便也冲他回礼道:「那少帮主想如何解决,我亦有要事缠身,岂能在此与你们周旋。」


    项云天点头道:「看在方才那掌留力三分的份上,你我单打独斗,若你胜,我领群丐向你致歉,并安然送二位离去。若我胜,劳烦二位留下,协助丐帮寻觅打狗棒,直至找回为止,如何?」


    心中暗暗盘算,他竟肯不占着人多势众而选择与我单打独斗,可见他也算个正人君子,定不会违背诺言。再者我既已迈入「天引」一重,单斗又何须怕他,身边的雪儿亦向我点了点头。上前一步豪迈道:「好,公平!合理!少帮主请。」


    众人缓缓向后退开,已不再成圈围之势,我与项云天相对而立。至下山以来,数月之间已与不少名门后裔有过拳脚切磋,或胜或平,至今未尝败绩。可面对威名早已传遍南北的项云天,我又如何呢?


    场中寂静无声,仲夏时节的虫鸣亦可听的清晰。项云天鞋边落叶微微卷动,只听断喝一声,地砖应势而裂,他已凌空跃起,借助下坠之力向我袭来。掌风咧咧,迅猛之极。


    不敢硬接,忙疾退两步避其锋芒。蓄劲于掌,欲待他落地之时攻其空挡。谁知他脚未及地,后招已续,方圆一丈具在他拳风之内。


    我退无可退,只能强接来掌,逆风而上,使得亦是刚掌「踞虎印」。双掌相撞,竟挨不过一时半刻,一股蛮劲直抵胸腔,震的我气血翻涌,连退数步,忙运气调息。


    项云天如山稳固,却也不趁势而上,待我血气平复方再提掌而来。我知掌力逊他,硬碰必败无疑。忙双脚曲分,扎立原地,气运丹田,使的正是「无相功」第七重的「天引心法」。


    项云天未察有异,来掌依然罡风阵阵。四掌相接急将他巨力吸纳,裹于丹田之中,只觉周身真气充盈,内和自身之力向他击去。我心下甚喜,如此一来便可出其不意将他击败。


    项云天脸色微变,已知不妙,可未见他慌乱,已强将掌劲打断,双掌凌空一翻,又起一掌与我两刚相碰。


    两人俱是一哼,双双向后猛退数步,同时停下,皆喷出一口鲜血。我抚胸按揉,心口正隐隐作痛。抬眼去看项云天,他已站定,双腿微曲,双臂内弯,两掌在空各划了一个圆圈,猛呼一声,向我推来。


    只听温长老在旁冲我朗声道:「少年人,上心了,亢龙有悔。」


    我心中大惊,听说此掌刚猛世间难出其左,忙挺立身躯,气运「天引」,欲纳气之后以力克力。


    双掌袭到,与我四手相抵,劲力层层袭来,我亦层层吸纳,可掌力却犹如浪打,络绎不绝,一力胜过一力,后劲无穷。『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丹田之中纳度有限,若再这般下去,启不爆穴而亡。


    直到此时,我方才醒觉,「无相功」之中的「归元」一重原是另造一穴「苍穹」,用以纳气之用。只有所遇敌手胜于己身数倍,「苍穹」一穴无法容纳之时,方才将所溢之气裹于「丹田」。


    而我却是跳过「归元」一重,并无「苍穹」可用,单以「丹田」存气如何能挡这刚猛天下无双的「亢龙有悔」。


    脑门涨热,所见事物已微微模糊,真气溢出「丹田」,已在经脉之中肆意乱窜。雪儿与诗儿的娇颜在我眼前一一闪过,不由悲从心来,痛呼:我命休矣。


    而就在这紧急万分的时刻,项云天终于撤掌而去,我直感压力顿解,奔腾之气终有机会泻出,忙聚力于掌,大喝一声,狠狠向身前之地击下。只听一声巨响,双掌周边数尺纷纷陷下,数块方砖应声碎成片片。


    我即刻调息,深怕一时不慎走火入魔,气走经脉数周自知无异,方才睁眼站起。却见眼前两人对立而视,一人自是项云天,而另一人竟是周子鹤。


    心中立时明白,无怪方才项云天收劲退开,原来是周大哥救了我一命,实不知该如何谢他。


    两人见我站起,均向我看来,我缓缓走到周子鹤身边冲他躬身道:「多谢周大哥出手相救,小弟感恩戴德了。」


    周子鹤哈哈一笑,在我肩头一拍:「既已称兄道弟,又何须多礼,听闻你有难,周某自当鼎力相救。」


    心中大感疑惑,便问道:「周大哥怎知小弟在此?」


    周子鹤斜眼一抬,我顺势看去,却见诗儿已与雪儿站在一处,冲我甜甜笑着。心头一暖,想是她搬来这救兵的,可李赋怎又没来,就知道那龟孙子王八蛋不肯出手相救。算了,不来更好,省的还欠他恩情。


    一顿胡想后,便回身冲项云天道:「少帮主,在下败了,如何处置悉听……」


    还待说完,却被周子鹤拦下:「若由他处置,我来作甚?」


    只听他拱手冲项云天道:「项少帮主,周某今日是定要保我这位兄弟离开的了,你若有何异议,群攻而上也好,单打独斗也好,我周某亦奉陪到底。」


    心中暗暗感动,这位兄弟果然是没白交,来日定要好好谢他。愁思着难免又是一场恶战,却听项云天道:「方才你我已对过一掌,我接你不住,自知非你敌手,此地亦无人可留你,请便吧。」


    周子鹤正色道:「少帮主快人快语,果然不失为一名英雄好汉,周某在此先谢过了,他日定当登门拜访。」


    正欲离去,却见眼前倩影一闪,一位娇滴滴的美人儿已拦住了去路:「谁说无人可留你的,这位哥哥,我们来过两招吧。」


    纤腰楚楚,柔语动听,来人正是欧阳琳。周子鹤一愣,只顾着欣赏她如琬似花的脸庞,竟忘了回答。


    却听项云天在一旁急道:「琳儿,别闹,你不是他对手,快回来。」


    欧阳琳冲他微皱琼鼻,酸酸道:「哼,谁要你管了,反正就只有师傅一人疼我爱我,你只知道合著他们来欺负我,我即便是死了,也不要你来操心。你自个痛痛快快去做你的丐帮帮主吧。」


    一向冷若寒冬的项云天此时竟有些慌乱起来:「琳儿,你误会师兄了,我本想由四长老主持此事,却不想让你如此不快。若不然,这……这帮主之位由你来坐便是。」


    欧阳琳一脸的不屑,愤愤道:「稀罕吗?我独自一人才清闲自在呢,谁爱当当去。」


    这时一声苍老低沉的腔调从耳后传来,言语之人像是极远,可所说之话俱又听的清清楚楚:「就不能让我这老家伙消停些吗?谁都不愿当这帮主,不如丐帮今日便解散得了,也好让我少操点心,过几天安稳日子。」


    众丐纷纷回头看去,齐声喊道:「拜见乌老长老,拜见陈长老。」


    群人齐齐让开,走在前头的是个古稀老人,头发与胡须俱已灰白,枯黄的脸上满布皱纹,嘴唇内陷,牙齿已近乎掉光,身穿一袭棕色长袍,手持木杖,看似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走起路来却甚是矫健。方才讲话的想必便是他了。


    随后一人,高高瘦瘦,身穿蓝黑短裤短衫,皆是破破烂烂,腰间插着一双满是铜锈的铁筷。手脚外露,犹似枯木,两颊内陷,只剩皮骨,下巴极尖,蓬发如草。远远望去,满面灰土,竟是瞧不出年龄,只觉看他行头便特想赏他一碗饭吃,而在丐帮之中,以这扮相估计能拿最佳乞丐奖。


    见那乌长老到来,项云天亦上前搀扶,在乌长老身边恭敬道:「舅公,孩儿实不愿当这丐帮帮主,您还是另择他人吧。」


    说着向欧阳琳看去,却见欧阳琳娇哼一声把头转开。乌长老瞧见,心头火起,怒骂道:「云天,你怎这般胡涂,你若不当,谁能有这资格。」


    项云天摇首道:「父亲临终时,已传位于小师妹,丐帮帮主之位理应由她来坐。」


    不待乌长老言语,郭长老已指着欧阳琳怒声骂道:「这鬼丫头古灵精怪,整日只知戏弄他人,以作取乐。若由她继任帮主之位,帮中有谁能服。」


    众丐亦高声呼喝:「不服……不服……」


    陈长老抚着腰间铁筷,苦着脸懒懒念道:「一人顺继传位,一人众望所归,何不猜拳决定,不仅省事,更显我丐帮一团和气,何需聚众谋会,真闹!」


    众人早知他时疯时癫,也不去瞧他。只见温长老冲乌长老拱手道:「乌老,一切又劳您费心了,您拿个主意吧,咱们听您的便是。」


    乌长老无奈的摇着头:「这两娃娃的脾气我晓得很,赶鸭子上架又有何用。」


    却见他又叹了口气继续道:「帮中丑事已现于日下,传扬出去,岂不沦为笑柄。这般僵持不下何时能有定论,依老夫看,只有另择他法了。」


    郭长老有些不服气道:「那不知乌长老有何高见呢?」


    乌长老横了他一眼也不去应他,自顾自的道:「叁月后,九九重阳之日,万丐集聚东岳之巅,设擂比武,技高者为丐帮新主。」


    场中顿时寂静一片,无人吭应,却听那陈长老中气不足的声音响起,反复念着:「闹,真闹……」


    温、郭二长老纷纷点头,亦认为此法甚好。两人俱知乌长老乃项云天生母亲叔,自小便对他疼爱有加,于其心性更是了如指掌。深知他外冷内热,极重情义,若一味强逼定然适得其反。而帮中上下单论武技,有谁能是项云天敌手,此一招用意自是不言而喻。但仍有几分不安的看了看他。


    乌长老心知二人所想,便厉声冲项云天与欧阳琳道:「你们两乃鼎天嫡传弟子,此次会武若使阴耍赖,老夫便一头撞死在鼎天墓前,听到没有?」


    欧阳琳虽顽劣叛逆,但对先师却感恩敬重,从不曾拿他老人家开过半分玩笑,项云天更是如此。再者二人见他以死相挟,岂敢再得寸进尺,皆默默叩首应允。


    温、郭二老此时方定下心来,欧阳琳虽天资超凡,棒法了得,可于项云天却仍逊了一筹。项云天既已答应全力会武,那帮主之位便如探囊取物一般。相视而笑间郭长老眼眸一闪记起一事,忙又冲欧阳琳吼道:「鬼丫头,打狗棒呢?」


    欧阳琳白了他一眼,却不应答,走至乌长老身旁,低声念了几句,乌长老点了点头,便冲温长老道:「会武之事就交由你与郭长老置办了,打狗棒我会随这丫头去取,两个月后济南再会吧。」


    不待众人应答,乌长老已缓缓向我们走来,冲我四人含笑道:「扰碍诸位实在罪过,老夫深感愧疚,今后若用得着丐帮的地方尽管吱声,丐帮上下定当义不容辞。」


    我与周子鹤连忙躬身回礼:「长老言重了,一场误会而已,晚辈亦有不是之处,望长老海涵。」


    乌长老哈哈笑道:「真可谓江山代有人才出,两位少年英侠不多时必是那中天红日啊。今夜不如就在寒舍暂住一宿,也让老头子好好宴请两位一番。」


    难得脱身,怎还敢逗留,赶紧推却道:「长老盛情本该受纳,可确有要事在身不便停留,待得他日再登门拜访,望长老恕罪。」


    乌长老点首含笑道:「既然如此那便不敢挽留了,诸位好走。」


    四人一一回礼后仓促而走,才步出数丈却听身后娇呼一声,一位仙子飘然而至,羞羞怯怯看了我一眼,潮红着脸低下头轻声问道:「大叔,会武之日你来吗?」


    我心头一跳,看着她小女儿家姿态竟有些痴了,半响答不上话来。她见我不应,便抬头相盼,眼中满是期待与不安。


    我心下狂喜,她莫不是恋上我了吧,一时竟忘了两位娇妻的感受,魂颠倒般道:「去,我一定去。」


    欧阳琳欣喜万分,雀跃间上前一步,竟抓住我一只手柔柔道:「真的?你若不来我定会哭的。」


    温润软玉在手,阵阵腻香入鼻,一度以为身在梦中,还在回味,她已退步离去。唯恐她将我看轻,忙回道:「当然,我岂会骗你。」


    欧阳琳不再应答,甜甜一笑,已向回跑去,在院口又回眸望了我一眼方盈盈入屋。


    心头如梦似幻,已不知是真是假。周子鹤在旁笑道:「兄弟好艳福啊,羡煞为兄啦。」


    正欲回答,却听诗儿在旁怪腔怪调道:「那是,咱们的林公子可是大把姑娘爱慕呢,琼花瑶蝶漫天飞着呢。」


    顿觉寒气袭背,一股凌厉的怨气透射而来,慌忙走到诗儿身边,嘻嘻笑道:「这不想着我宝贝诗儿爱热闹吗,那万丐群聚武选新主,该是怎样一番景象啊,想想都觉得热闹非凡呢,是不是?」


    诗儿横了我一眼嗔道:「你少糊我,不过是一群臭乞丐选个乞丐头子,有啥可看的啊。我看你就是瞧那欧阳琳貌美,喜欢上人家了吧。那何必等到九九重阳日,现在就可寻她去呀。」


    我苦着脸求道:「那欧阳琳再美也难及娘子你万一呀,诗儿你多心啦。」


    撇着眼忙向雪儿使眼色,只盼她能帮我好言几句。不想她却抿嘴娇笑,向一旁瞟着,全把自己当做了局外人。我见她这般,更是心急,只好硬着头皮道:「雪儿你说对吗?」


    雪儿故作如梦初醒般,依然偷偷笑着:「嗯?哦!我倒觉得那欧阳小姐挺好的,相公你不如再好好考虑考虑,趁此机会将她收入房中,也好再给我添个妹妹。」


    我只觉天旋地转,雪儿这哪是在帮我,分明是火上浇油嘛。诗儿娇哼一声,狠狠瞪了我一眼,挽起雪儿便走。


    我心急火燎正要上前,身后却追上一名小乞将我们叫住。雪儿、诗儿亦纷纷回头,见那小乞将一张信纸递于我掌中,恭敬道:「欧阳小姐吩咐弟子交给林公子的。」


    说完一拱手便走了,诗儿在旁酸酸道:「哟,这才一会呢,情书便到了。想是对你不舍,让你回去团聚呢。」


    我只好冲她尴尬一笑,忙开了信件来看,却见上面工工整整的写道:「静心半玉,玲珑剔透,光彩夺目,小妹甚是喜爱。故相借几日欣赏把玩,待得重逢之日必当完璧奉还。」


    我虎躯一阵,暗道不会吧。忙向身上摸去,果真寻不着那静心半玉。心头一凉方才领悟,想来又被她阴了。狠狠往额上一拍,懊恼不已,怎会这般不上心,竟次次皆被她玩弄于股掌。


    还道是我英姿勃发,让她于我心存爱意,原来是我自作多情,被人耍弄了却还在暗暗窃喜。心头一怒一悲,搅和着我七上八下。


    诗儿见我脸色大变,纵是心头气我,可还是忍不住与雪儿一起走到我身旁关切道:「你怎么啦?」


    我自嘲一笑,将信纸递于她道:「你也莫再吃醋了,你相公可没那艳福。」


    诗儿接过瞧了一遍,双眼随即变的通红,将信纸揉作一团砸在地上,大怒道:「混蛋欧阳琳,竟这般玩弄你感情,我寻她麻烦去。」


    说着挽起袖子正要往回冲去,好在雪儿眼快,将她一把抓住:「你这样回去,相公今后在丐帮群雄面前哪还抬得起头。」


    南盟少主随身之物,竟二度让一位双十未过的少女偷了去,这若要传扬出去,岂不笑掉别人大牙。


    诗儿心疼的看了我一眼,方才的刁蛮早已被柔情替代,按着我一边手心抚慰道:「相公,对不起了,诗儿今后再不乱吃醋了,你不要难过好不好?」


    我心头一暖,摇头笑道:「她才不值得我难过呢,只是气不过而已,今后休想我再上她当。」


    雪儿亦走到我身旁,轻抚我后背柔声道:「少女心性,莫与她计较了。我与诗儿陪着你呢。」


    胸腔闷气顿时消散不少,冲她微微一笑道:「那是自然,我心如汪洋,岂会为此耿耿于怀。」


    诗儿见我好些,便问道:「那静心半玉该怎么办?不如今夜悄悄潜入将它偷回?」


    我正要说好,却听周子鹤开口道:「此法不妙,丐帮乃武林第一大帮,岂容我们这般胡闹。再者帮中高手甚多,且不说静心宝玉不知藏于何处,便是一进一出已千难万难,莫因误会而伤了同道之谊才好啊。」


    我连连点头,觉得他说的很是道理,可若夜偷不行,登门讨要也不行,那该怎么办呢?筹措间周子鹤又道:「依周某看,还是按信上所说,叁个月后,泰山之巅再逼她归还吧。」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犹怕诗儿多心,向她看去,她却在我肩头重重一拍道:「我才没那么小心眼呢,到时非给她点颜色看看。」


    我心头一宽,叹道:「也只能这般让她牵着鼻子走了。」


    说着诗儿又在我肩上重重一拍道:「好啦,先搁一边吧。快些寻处地吃饭去,饿死人了都。」


    众人相视一笑,却听雪儿道:「走吧,我领你们到个好去处。」


    ***  ***  ***


    杭州城南有座远近驰名的酒家,唤「武湖楼」,此楼自元朝起已屹立杭州,时过百年,历经两朝,仍风雨不改,大江南北慕名而来者不计其数。之所以经久不衰,闻名天下,撇开它规模宏大,豪华奢靡不说,却还有个别家寻不着的妙处。


    原来此处汇集者皆为武林中人,楼主座下有位先生,世人称作「知天下」。每日留居楼内,却能洞悉知晓江湖万象,凡于他口中所说之事,皆实事求是,分毫不差。


    因此南来北往的侠客、游士皆要到这「武湖楼」观摩一番,听听那「知天下」的评说,否则便妄称江湖之人了。


    而此刻酉时刚过,「武湖楼」内早已宾客满座。好在出的起银子,跑堂的才帮我们寻了处偏僻的位子坐下。


    随意点了几道江南名菜,便一起朝二楼一位书生模样的男子望去,一身青衣青帽,长须瘦脸,年约五旬,可声腔却甚是硬朗,手中一把折扇悠悠摆着,不温不火道:「当今世上,北盟盟主罗昊天若说他的刀法第二,只怕无人敢称第一,现在是,叁年后是,五年后也是,可若到了十年之后那便不一定了。只因这罗昊天有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儿子:罗琼!


    这罗琼可了不得,与南盟的仇岚雨可谓一南一北,一剑一刀,相耀生辉。不过二十才叁,已将「羲震九州岛」刀法练成,吟啸四方,难有敌手。只需短短十年,必超乃父今日之修为。


    可令人费解的是,如此前程无量之能人,竟在今年二月于天津郊外一座小庙之中斩断烦恼丝,皈依了佛门。从此荡出武林,隐没凡尘,大好前途毁于一旦不说,只怕再过数十年,这威霸天下的「羲震九州岛」刀法亦要成绝唱了。


    一声叹息后,端起手边一杯热茶喝了起来。众人听着皆觉可惜,忙连番追问,我亦有同感,想起哄吆喝,可却因我背对讲台,需扭头回喊才顺其自然。


    而此时侧身过久,脖子已有些酸疼,于是干脆站起,走至雪儿与诗儿中间坐下,将两人向左右挤开了些,嘻嘻笑道:「这样听着真切,也舒服些。」


    两人俱撇了我一眼嫣然而笑,我正高兴,却没发现已将诗儿挤挨到了周子鹤边上。只听诗儿一声娇呼,我道是压着了她,连忙询问,她却艳红着脸低下头轻轻摇了摇,便不再睬我。


    我还想再问,小二却端着酒菜陆续放了上来,「西湖醋鱼」、「童子鸡」、「龙井虾仁」、「东坡肉」、「杭州酱鸭」、「莼菜羹」。直看着我口水横流,饥肠辘辘,不由分说大吃起来。


    这时「知天下」将方木往台上一拍,摇着纸扇继续笑道:「这会我们讲些轻松的,今日傍晚在西湖」观月楼「前发生了件事。有叁位仙子于楼前武斗,仙子分袭红衣、白衣、青衣,叁者皆是美若天仙的人儿,只把在场众人看得不知梦里梦外。


    红、白、青叁位仙子相互拼斗,那激烈程度便是相较两军交锋亦毫不逊色。叁人一路厮杀,红若丹霞漫天,白若瑞雪纷飞,青若碧波荡漾,其妍姿艳质实是口齿难述,笔墨难书。


    叁人直从西湖的观月楼打到了城北的十锦轩,激战了整整两个时辰,可仍不见叁位仙子有任何疲相,可见叁人俱是功力已入化境之辈,这可是相当的了不得啊。


    据观月楼的店小二阿贵所说,他在杭州城呆了足足叁十年,到了今日方才明了何为闭月羞花,何为倾国倾城,当时见得叁位仙子实是惊为天人,那哪算是人,人间何处寻得如此绝色,只怕仙女下凡亦不过如此了。」


    「知天下」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底下的人却耐不住了,连忙追问道:「那后来呢?后来谁打赢了?」


    「就是,快说啊,叁位仙子后来哪去了,说出来也让咱们饱饱眼福啊。」


    「知天下」不紧不慢的放下茶杯,也不在乎台下的喧闹,用手在空中压了几下,示意大家禁声。


    堂下立时安静了下去,「知天下」继续道:「话说这叁位国色天香的仙子在十锦轩前整整又打了半个时辰,可就是如何也分不出胜负,最后叁位仙子竟踩着云霞飞升而去,消失在茫茫天际之中了。」


    台下又是唏嘘一片,我却哈哈笑道:「瞧来这」知天下「也并不是很实在啊,不过我两位爱妻貌赛天仙这话倒是不假。」


    雪儿啐了我一口,娇笑道:「就你不知羞,害不害臊啊。」


    我呵呵笑着,看着「知天下」道:「这老头最多不过五十来岁,而」武湖楼「这一风习却已有上百年,这是怎么一回事?」


    雪儿轻抚我手背,莞尔一笑道:「就知你会问,第一位」知天下「先生早在六十年前便过世了,这位是他的孙子,此名号代代传延,他已是第叁位于」武湖楼「评说的先生了。」


    我点了点头笑道:「原来如此,那快听听这第叁位」知天下「先生还有什么闻异事可说。」


    ***  ***  ***


    林轩、雪儿桌上听的欢,诗儿、周子鹤桌下亦闹的欢。


    此时诗儿已将裙摆撩起,雪腻修长的双腿微微分开,任由周子鹤一只粗糙的大手在她胯间游走。艳若桃花的俏脸低低埋着,鼻息灼热紊乱,美眸紧闭,死死忍着飞速的心跳不让自己呼出声来,皓齿紧咬,雪躯微微颤抖不停。


    相公仍安坐身旁,竟已和今日方才结识的男子做这不耻之事,稍稍抚弄便就难以自制,任人为之。虽曾几番阻扰,但却无济于事。想着他今日飒爽英姿救爱人于水火,举手投足间潇洒至极,不禁春心荡漾。


    天人一番后思定,他毕竟有恩于己,实不该忘恩负义。把心一横,全做恩德相还,无奈委身。将那责任尽数推卸,以慰愧夫之心,却不知是这本性作祟,如此敏感易淫实是难为她了。


    周子鹤瞧在眼里乐在心里,看着诗儿娇娇媚态,身下之物早已如钢似铁,竟壮着胆解了裤带,拉着诗儿温嫩的小手抓住了巨阳。


    诗儿心头一烫,向他胯下撇了一眼,轻咬丰唇,便情不自禁的套弄起来。周子鹤暗暗呼爽,已把抽插蜜穴的一根手指换作了两根。


    诗儿一时吃紧,不自觉间竟把另一只手抓在了林轩臂上,这一来只把两人吓的够呛。但见林轩只是侧头一眼,在诗儿雪脸上轻轻一抚,笑道:「不必害羞,别人夸你呢。」


    这一遭险些没把诗儿吓晕过去,可阜底淫水却如绝了堤般涌出,洒的身前一地皆湿。偷眼去瞧相公,见他仍专心致志听着台上评说,方微微舒了口气。


    狠狠瞪了周子鹤一眼,将手中阳具重拍了一记。周子鹤下身吃痛,却仍不悔改,冲诗儿坏坏笑着,已把小指轻轻去挑她娇嫩阴蒂,此时阴蒂肿胀勃起,哪堪受弄,再者突被袭击,终于还是挨不住,娇躯一抖,竟呼出声来,惊得周子鹤忙把胯下之手收回。


    林轩听到后转过头来,见诗儿雪脸绯红,低低娇喘,忙关心问道:「怎么了?哪儿不适吗?」


    诗儿轻摇螓首,柔声媚笑道:「才没,人家舒服着呢。」


    林轩这才稍稍放心,抬头却看到周子鹤正细细吃着自己食、中二指,便哈哈笑道:「周大哥,这童子鸡有那么好吃吗,让你这般回味无穷?」


    周子鹤边舔着边答道:「汁香肉嫩,怕是这辈子也忘不了了。」


    林轩点头含笑:「那周大哥便多吃些,今日小弟做东,可莫要客气啊。」


    周子鹤放下已被舔的干干净净的手指,笑道:「放心,兄弟我定会放开胃口将她完完整整吃个遍。」


    诗儿听出话中之意,暗暗吃羞,又在他阳具上拍了一记,直疼的周子鹤险些跳起身来。见林轩眼又回转台上,便将手指再次戳进水光盈盈的花穴之中,比起之前更为迅猛深入。


    诗儿浑身酸麻,四肢俱软,穴底犹似万蚁啃咬,水流不止。这般抽插如何挨得过,眼见就要倒下,竟突然硬撑着桌子一把站起,将周子鹤的手指退出穴外。


    周子鹤大惊失色,道她必是恼了,忙将手指收回系上腰带,惊措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却听诗儿对着林轩轻声道:「相公,你先吃着,这儿太闷,诗儿出去透透气。」


    林轩随即点了点头应了声,也不再询问。而诗儿却悄悄在周子鹤手心一勾,暗暗回头,朝他千娇百媚的使了个眼色,便杏步徐徐的往门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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