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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神话]春神之恋 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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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泊瑟芬又察觉到后背凉飕飕,死追上来了。更多小说 LTXSDZ.COM她立刻双手合十拜了拜无脸像,暗自念叨了两句冒犯一下,保佑平安,然后一溜烟藏到像背后。


    她屏住呼吸,紧握着手里的短剑,手指骨都酸起来。


    因为挨着椅子太近了,她的肩膀一侧贴着冰冷椅背,寒意深入她皮肤,让她哆嗦了两下。


    几朵花就从头发上掉下来,却没有变成植物开出更茂密的花丛,而是直接枯萎成灰。


    泊瑟芬的注意力都在死那边,没有发现自己的异样,甚至没有注意到她挨着椅背的发丝开始被染黑,一点点,蚕食着她光明的金色。


    柔软的心性也不自觉受到影响,紧张的情绪,喜欢胡思乱想的跳脱性格,被一种疲倦的冷意覆盖而上。


    她甚至忘了手指上的酸涩,还有对塔那都斯紧追不舍的抓狂跟恐惧。


    黑暗的阴影,出现在她的眼里,头顶上的鲜花用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失去水分。


    她站直了因为躲避而弯着的身体,眼平静得毫无波动地看着前方。


    椅子的冰冷,如一把割开人性的镰刀,将碰触的人变成一块毫无感情的石头。


    这一刻她并没有发现,她跟坐在椅子上的陶制像相似得惊人,差别是她的头发还没有完全染黑,柔软的脸颊也还有奔跑后涌上来的红晕。


    塔那都斯进门看到像,然后眼又停留在那把眼熟的椅子上,这不是的遗忘之椅吗?


    坐在上面的生灵会四肢僵硬,无法逃跑,开始遗忘美好的光阴,进而认同冥府黑暗麻木的生活。


    虽然坐的只是像,可是却能间接影响的本身。至于这个一看,就是出自哈迪斯亲自制造出来的像——泊瑟芬。


    塔那都斯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道德。毕竟泊瑟芬是哈迪斯抢到的,哈迪斯是冥府的主,那么泊瑟芬就是冥府的。


    忘记大地上的生活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而且像也能凝聚起冥府的力量,她以后身体腐烂了,魂会自然而然有了冥的权责。


    这是一个见效缓慢却非常照顾泊瑟芬方法,因为转换的时候毫无痛苦。


    死一想到他从夜系,转为冥那种惨痛的经历,哪怕经过这么多年还历历在目。


    更别提植物系的泊瑟芬那短胳膊短手的,粗暴点她就该哭了。


    塔那都斯不紧不慢接近椅子,他看到她的影子从椅背后延伸出来,他打算就砍破她一点皮肉,告诉她今天这次教导很不满意。


    然后明天继续加大教导力度,至少让她跑起来像是风一样快,才能算合格。


    因为砍人从未收过力,也从不留手的死生怕真砍死她。加上忤逆恐吓她后,被力誓约惩罚导致手指上的肉都剥落了,握剑的感觉不同。『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他只好边走,边将所有心都用在调整手上的力道上。要轻,轻一点啊……


    剑尖骤然而至,穿过了黑色的衣布,又没有一丝犹豫狠狠捅入腹部里。


    塔那都斯手里的长剑刚高举起,却没有动弹,身体也跟雕塑般直板板立着。


    而他的身前,是一脸冷漠的泊瑟芬,她手里的短剑全部没入他的血肉里,几乎就要搅烂他的肠子。


    枯萎的花朵从她的头发掉落,又落到他们的脚下,有种轻盈惨烈的美。


    时间在一刻凝固了,猎物变成了猎人,冷酷的死败在了大意上,更败在了泊瑟芬捅人没有任何情绪变化的凶残动作上。


    终于,捅到的泊瑟芬一片空白的脸孔上,出现了波动。


    她眨了眨眼,像是刚梦游回来,终于恍惚地低头看着自己手,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塔那都斯才出声问:“你碰到椅子了?”


    泊瑟芬觉得这个场景有点荒缪,可能是想要转移注意力,就点头回应:“碰了一下,这椅子有问题吗?”


    她终于想到自己的肩膀蹭到椅背的时候,整个人的情绪都突然离家出走了。


    只有一股冷到头发丝的寒意,让她有了种杀人不眨眼的勇气,还有杀人不眨眼的恐怖力气。


    这不,她将剑都直接扎到死的肚子里。


    等等,她现在算是弑了?


    恐惧还来不及冒出来,就听到死毫不在意说:“这把椅子是哈迪斯用一块冥石做的,平凡的人碰到会肢体溃烂,头发掉落,牙齿摇晃开始苍老,而苍老会带来遗忘跟情绪丧失。”


    泊瑟芬明显是情绪丧失了,又因为哈迪斯在塑造她的像的时候,不小心将自身的凶猛力量放在上面。她自然就利用了这种力量,捅了他一刀。


    泊瑟芬像是一愣,然后猛地收回手,连带短剑也跟着抽出来,吓的两步三步地退开,离那椅子远点。


    她第一反应是自己是不是已经发枯脸皱了,没人不在乎自己突然老个五六十岁的。


    她刚要摸脸却看到死捂着肚子,弯着身体就剩一口气。


    摸脸的动作立刻变成要去扶他,当然这个出于人道主义的动作又很快停止,死都要砍死她了,她不该庆贺这家伙重伤不起吗?


    塔那都斯察觉到她犹豫的动作,立刻凶狠抬头,“你怎么不继续?”


    泊瑟芬立刻重新握紧剑,也强硬起来,“你不值得同情。”这个时候继续去扶他,不是傻逼吗?


    死也嘴快跟着说:“你不该将剑抽回去,而该用剑刃往脆弱的内脏用力翻搅,乘胜追击将我彻底切烂。”


    泊瑟芬:“……”


    真是抱歉,误会了他话里的意思——不,她果然跟这个鬼地方格格不入,这里的脑子就不能正常点吗?


    真让人感到害怕!


    死也看到她重新变得簌簌发抖的手指,忍不住瞅了一眼椅子,似乎想将她重新按到那里去。


    泊瑟芬再次,坚强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塔那都斯似乎有些可惜,却也知道过犹不及。


    他很淡定地转移话题,“别一副苦恼的模样,今日的教导你完成得很好,明日我们继续。”


    这句话一出来,泊瑟芬的警惕没有少,连握剑的力度都没有变。


    塔那都斯再次怀疑自己是不是长得很可怕,他明明跟自己兄弟一模一样。


    态度也努力贴近睡,连话都是一截一截说,节奏缓得能让人睡觉。


    为什么睡能讨她欢心,他就不能?


    塔那都斯不解地思考着,又发现她偷看了一眼那张遗忘之椅,不知道出自什么目的,他平淡解释:“那个像,是种子之,当初能净化哈迪斯的那位沉睡的女。”


    净化,救赎,白月光。


    如果是之前,泊瑟芬的狗血之魂肯定已经燃烧起来。


    可是现在突然又听到这位白月光的消息,她竟然觉得口舌有些干燥,内心涌上来一股道不明的情绪,像是对这个话题开始感到望而却步。


    塔那都斯说话的方式有股不自然的僵硬,显然他模仿自己的兄弟并不成功,只能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的阴森。


    “哈迪斯用自己的血掺入陶土里建造这个像,每天都将头靠在她的腿上,用虔诚的力供奉她。”


    这个像应该是不久前才建造的,却已经凝聚了大量来自冥府的黑暗信仰力量,只能是哈迪斯每天都过来供奉才能有这种效果。


    而这股力量,让泊瑟芬的像气质没有光明感,反而更像哈迪斯。


    泊瑟芬听到这话,一时不知道是该庆幸哈迪斯有了别的目标。


    还是该思考爱之箭是不是开始失去效果,哈迪斯记起对白月光的纠结情感。


    是个好消息,真的。


    泊瑟芬轻抿着唇,握剑的力气都软了,她的情绪也影响到了死。


    一人一顿时都不吭声,有种谁先说话谁是狗的尴尬安静感。


    最后还是泊瑟芬叹了口气,“既然今天的教导已经完成,那我先走了。”


    说完她走到门口,再次观察了一下殿。各种华丽闪亮,各种精心设计,各种又新又干净,谁都能看出维护这里的付出了多大的心力。


    泊瑟芬低头沉默了下,才轻声说:“谢谢你的认真教导。”


    她都走到这里,还背对着死,他都没有继续攻击她。证明他是真在教她,而不是要欺负她。


    虽然教导的方式别具一格到让她三观震裂,也还是很感激他的好意。


    塔那都斯看到她像株干旱的植物,那张鲜花脸盘子都跟着无力的脖子垂下去,怏怏得失去了水分。


    他后知后觉想,是不是说太多了,她很不开心的样子。


    站了好一会,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肚皮正在漏风,肠子都从伤口里流出来。


    哈迪斯赠与泊瑟芬的黄金短剑能杀人,更能弑。一旦被这把剑切开口子,人类的灵魂当场被收割,而会很难痊愈。


    塔那都斯用枯骨的手指艰难地将肠子塞回去,打算去找自己兄弟拿点奥林波斯的药来治治。


    免得明天教导泊瑟芬的时候,肠子又掉出来吓她。


    泊瑟芬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新晋导师正在塞肠子,她走回自己熟悉的中央建筑长廊时,才发现握剑的手指都是淡金色的液体。


    是血。


    所有被压抑住的情绪这才爆发式地冲出,她呼吸紧绷了几分,刚才那种失去所有感情的状态,让她后怕起来。


    这股慌乱的恐惧,让她脚步匆忙许多。当她看到那个熟悉的主庭院的时候,一辆黑色的马车恰好冲天而降。


    泊瑟芬对那团宛如迹的黑雾,熟悉到都不用眼睛去辨认。


    她跑过去,喘着气喊道:“哈迪斯。”


    为了剥离自己身上塔尔塔罗斯气息的哈迪斯,刚从冥府沐浴回来。


    而被距离跟塔尔塔罗斯力量隔阂开的爱情之力,伴随着泊瑟芬汹涌的情绪直接冲碎他的心门。


    他脸色阴沉起来,伸手轻握住她的手,碰到她手指上的血液跟短剑。


    “谁冒犯你?”


    是死的力量,哈迪斯一瞬间就确定,还没等杀到死面前将他肢解了。


    泊瑟芬的情绪却又变了,那股害怕化为惊魂未定的茫然跟疑惑,像是个找不到家的孩子,在寻求他那点可怜的帮助。


    “我刚才碰到了一张椅子……”泊瑟芬停顿了下,才发现自己对哈迪斯的依赖已经深到,想要寻求他安慰的地步。


    这并不是个好兆头。


    泊瑟芬却想起他们在金船上的时候,哈迪斯那比无光的深夜还温柔的脸。


    所有一切的迟疑都化为嘴边轻柔的诉说,她告诉哈迪斯,她接受死教导的事情。


    哈迪斯脸上的杀意慢慢消散,认真凝视她,“他很暴力碰触你?”


    泊瑟芬沉默了会,才坚定摇了摇头,“并不是这个问题,我只是觉得伤害他的时候状态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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