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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神话]春神之恋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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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耳朵自己出问题,确实没什么用。『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哈迪斯依旧同一个姿势,像是耳朵上停留了蝴蝶,他一动弹蝴蝶就飞走了。


    泊瑟芬见到他安静下来,身体也不怎么紧绷,甚至呼吸都平稳就知道他不觉得吵了。


    难道的听觉比较好,所以能听到她听不到的噪音?


    不过他总算是安静点了。


    疲惫感像是潮水一样压过来,泊瑟芬累的慌地闭上眼,刚要睡着的时候她又皱着眉睁开眼。


    身上的男人乖巧到不可思议,他的身体重量没有压到她。


    甚至是他还调整了脸的姿势让她捂耳朵的时候,不那么累。


    难得这么温馨的时刻,泊瑟芬也不想打破,可是……


    “哈迪斯。”


    她为难地停顿了一会,终于说出口。


    “你压到我头发了。”


    哈迪斯:“……”


    然后他默默将压到她头发的手移开。


    第3章 热闹


    脚下金色的小翅膀扇开了夏月明亮的光线。


    赫尔墨斯越过来自大沙漠的风, 踏过紫罗兰色的海洋,终于看到位于高耸巍峨的山峰上迸射着金色光芒的宫殿。


    他连忙拿出盘蛇杖,上面别着翠绿的水仙花, 叶子沾了一路地中海的咸水季风跟干旱的阳光, 已经没有在冥府边缘的凉意。


    伊丽丝刚好扇动着多彩的翅膀,脚踏着白色的云从主山上坠落而下,彩虹在她光洁的足下涌出。


    她跟赫尔墨斯擦肩而过的时候顺口吩咐:“赫尔墨斯,宴会刚开始,收拾一下自己满身风尘快去参与诸的盛宴。”


    赫尔墨斯反应非常快,立刻单手抓住伊里丝要消失的彩虹裙尾,“你去往伊利翁战场的时候,帮我向信徒传达我的命令, 今年在斯卡曼德河边平原上举行的市集贸易,依旧需要大量的青铜铁器,修补船板的木材跟给士兵饮用的葡萄酒,战争会持续下去。”


    特洛伊人跟阿开亚人两方战争进行了快十年,每一年的夏季航行开始的时候, 赫尔墨斯都很忙碌。


    保护圆头商船, 给波塞冬献祭维护海上航道, 给信徒派发任务,维持好战争物资互换来往的贸易。


    而且他要随时注意战争的动向, 如果发现争斗分出胜负或者叫停,要提前阻止信徒大量囤积战争物资。


    身为保护商人的明,他对属于自己的每份香火都异常重视。


    伊里丝嫌弃地看了一眼他的手, “刚从冥府回来, 还不快去举行净洗礼, 我身负宙斯跟赫拉的传达任务, 你脚程不比我慢,去一趟伊利翁自己去下达命令。”


    赫尔墨斯松开她的衣物,挥了挥手里的水仙花,“有加急的事务需要回去见父亲。”


    伊里丝立刻抖了抖裙子,抖出七彩的光点,然后她急匆匆地转身就走。『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等我去伊达山给众传达宴会的口信,让他们来参与后再帮你传达。”


    阿波罗跟波塞冬还在伊利翁观战,需要她去通知他们。


    赫尔墨斯看到她远走,立刻急匆匆大喊:“看到色雷斯的商人记得让他们多留几缸最好的酒水,还有让吕西亚人快点打造象牙的床跟椅子,多制造点贵族女性用的物品,我要送往冥府。”


    伊里丝头都没回,“冥府都是死人,要这些有什么用,就算真有用冥府也不会用黄金换这些东西。”


    谁不知道冥王对自己矿脉多珍视,怎么会轻易跟赫尔墨斯交易任何奢侈品。


    她压根没有将话放在心上,转眼就消失在云里。


    赫尔墨斯无辜地摊手:“可能是爱情让死亡变得慷慨。”


    说完,他就跨过大理石阶梯冲入内厅,欢乐女提着破损的裙子皱着眉从他面前跑过去,“雅典娜回来了吗?”


    赫尔墨斯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欧佛洛绪涅失去笑容,他甚至还闻到她身上亡灵的气息,这是欢乐最忌讳的东西。


    赫尔墨斯脸上出现疑惑的表情,欢乐女这是受到冥攻击了?


    宴会聚集地点热闹得就像是这个季节的阳光,赫尔墨斯听到缪斯的歌声,还有斟酒官金瓶碰杯的清脆声响。


    他探头看了一眼宴会厅,欢乐女提着破损的裙子趴在雅典娜腿上,请求睿智的女替自己缝制衣物,驱散死亡的晦气。


    赫尔墨斯刚要进去,却看到赫柏捂住鼻子,然后转身冲到伽倪墨得斯身侧,伸出洁白的手指拿过他的金杯,将里面的奈克塔耳直接泼到赫尔墨斯脚下。


    “赫尔墨斯,你忘记洗干净冥府的气息,会给这里带来不洁的。”


    赫柏就像是奥林波斯山上的管家娘。不管是赫拉的马车修缮组装,还是宙斯的老鹰喂养梳毛,都是她来负责。


    如果不是斟酒的责任落到宙斯的爱人伽倪墨得斯身上,她会更加忙碌。


    赫尔墨斯踩到奈克塔耳上,永生酒的气息冲淡了他身上黑暗戾气,他笑弯了眼说:“我不停留,上顶峰找父亲宙斯。”


    赫柏又飞速提起着裙子,跑去拿来一个熏香炉,点燃了里面的乳香跟香草模仿献祭的仪式,放到赫尔墨斯脚边。


    “父亲拉过一片乌云藏住身躯前往大地巡视,你必须等待一个昼夜才能见到他回归,先用献祭的香火洗净污秽。”


    赫尔墨斯常年在外奔波,每次回来都是赫柏先跑来给他清洗尘埃,他再急切也习惯性停下脚步没有直接飞过她的头顶离开。


    他站在熏香里,继续研究手里的水仙花,没有开花的种子生机盎然,闻不到一丝冥府的气味。


    赫柏身后是坐在弧形象牙椅上的缪斯们,卡利俄珀将蜡板放置膝盖上,正在给依偎在她身边的山林宁芙吟唱战争的史诗。


    而宁芙正在有说有笑给明们编织桂枝花冠时,一个光着身体,只披着一条野玫瑰格纹布遮盖住下半身的少年钻入了宁芙的裙子下,招来这群次级女的笑闹推搡。


    少年金发蓬松,白皙的后背一双白翅张开,他从宁芙群里跑出去跳起来握住放在一边的黄金弓,所有宁芙一哄而散,担心被他的弓箭碰到半分。


    赫尔墨斯从熏香里踏出去,一把揪住少年的玫瑰花亚麻布,“厄洛斯,你弓上的花来自哪里?”


    厄洛斯看到教授自己谎言技巧的老师,收敛起几分肆意的魅力说:“射中哈迪斯的时候,弓箭上就生长出鲜花。”


    赫尔墨斯想到哈迪斯最近喜欢某个女,才意识到是爱之箭的作用,他先前有段时间负责厄洛斯的教育,习惯性劝导:“射中死亡对你的繁衍力毫无用处。”


    怎么会想到去射哈迪斯,他的情感是绝育、毁灭、冷酷、归于虚无,跟爱情需要的热烈与多生育起了巨大的冲突。


    厄洛斯弹了一下弓弦不在意说:“我瞄准的是堤丰,不过繁星遮着我的眼,就射向了冥府王者。”


    赫尔墨斯一点都不意外,厄洛斯的箭十支六支不准,阿波罗曾在私人酒宴上,用超过一万字的华丽辞藻充分论述了厄洛斯的箭术到底多烂。


    论述总结:厄洛斯射箭的时候眼是瞎的,手是抖的,射中谁全凭运气女提刻握着爱的手掷出骰子哪面。


    赫尔墨斯摘下了弓上的野花闻了一下,依旧闻不出是谁的力。能让植物生长的灵不少,也没有听过哪个植物失踪。


    他刚要放下花朵,却听到厄洛斯随意嘀咕一句,“不过植物繁衍的味道跟德墨忒尔类似。”


    这句话如同辰星落地,海潮涌岸,让脑子一向灵活的赫尔墨斯瞬间反应回来,他突然问:“德墨忒尔呢?”


    “她接受了人类献祭的第一茬收割的麦穗祭品后,就抱着种子沉入独眼人岛屿的土地下休养生息。”


    手执金针的雅典娜伸手刚提起欢乐女的衣裙,听到赫尔墨斯的话就给予答案。


    她刚从战场归来,身上的甲装未卸下,银色的光芒闪烁在四周,抬眼的时候带着一股压迫的气势感。


    赫尔墨斯想起现在是夏季,这个时间德墨忒尔完全消失在大地上,也不会回到奥林波斯寻欢作乐,而是抱着种子休眠去。


    只能等到鹤鸣响起,宙斯开始主导冬季雨水的降落,德墨忒尔才会苏醒过来,重新给大地播种催生。


    赫尔墨斯急于求证手里的花来自哪,立刻化为一道疾风往外跑。


    “我去寻一下德墨忒尔。”


    赫尔墨斯心里隐隐清楚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毕竟拥有让冥府土地开花的力的少得可怜。


    雅典娜抬起手吹出一口守护航线之风,送了赫尔墨斯一程去印证自己的想法,然后才继续缝补被污秽染黑的裙子。


    褪去强势,她温柔起来又如同一位慈母。


    厄洛斯在地上滚来滚去,突然说:“我看到了哈迪斯抢走了一位人类少女。”


    雅典娜没有被带偏,她冷静说道:“人类无法让赫尔墨斯产生恐惧之心,能让他如此忧心的应该是那位被抢走的女消失后,会危及到人类。”


    赫尔墨斯是亲近人之,比她还挂念人类的生存状况。


    厄洛斯:“别忧心那么多,要不我拔了哈迪斯身上的爱之箭。”


    他说完沉默了一下,又猛然拍下手掌,“我射出的箭来自混沌那十二支初生爱之箭中,谁也拔不出来。”


    那是初生的爱欲,点燃明的灵魂之火。


    那箭比较特殊,需要中箭者之前就拥有情感波动,才会出现爱情效果,而一旦射入就再也无法拔-出来。


    ——


    耳边花开的细微的痒感,让泊瑟芬撑起黏重的眼皮。


    一觉睡醒她觉得自己虚浮在半空,四肢都落不到地上。茫然盯着眼前燥黄的头发,金盏花的鲜红倒影在眼里,而在如暗火的色泽后是浓烈的黑暗。


    泊瑟芬一时没有反应回来,忍不住眨了眨眼,终于看清楚自己凹陷的枕头上,黑色的卷发被花叶绕着,缠到她的长发上。


    黑色的发……


    泊瑟芬处于刚睡醒的松弛状态,后知后觉感受到被束缚住的重量,身体四周闷热得就像窝着一团火,又像是蜷缩在一块硬实的铁板里。


    她才发现自己是被人抱着,男人的手臂修长而紧实地扣在她腰间,他没有任何呼吸声地将脸贴在她的肩头处,若有若无的气息撩得她一脸麻木。


    大家用的都是同一种洗发,沐浴香料,导致她竟然闻不出陌生感。昨天晚上给他捂耳朵,捂到最后他们两个竟然睡一块。


    泊瑟芬一时间也不敢动,没有过男朋友的她对于怎么处理这种亲昵的接触很生疏,是要一脚踹开唾弃流氓,还是扇两巴掌让他醒醒,或者揪住他的头发编小辫子?


    虽然都很想,但是都不敢。泊瑟芬为难地维持同一个姿势,要是叫醒他,这个家伙有起床气又失去理智呢?


    哈迪斯很多时候像是一头随时会发情的野兽,她不自在地弯了弯无处安放的脚趾,尽量收敛的呼吸节奏不可避免乱了几分。


    为了分散注意力,泊瑟芬看向自己头发上的花朵,成团的野花没有过于粗大的茎叶,也看不到根系,所有直立茎的植物都在她发丝上成了缠绕茎,花朵上如果有尖刺也温顺地变软,伤不了人。


    而这些花朵,有些已经落到了哈迪斯的黑色的卷发上,依赖地蹭了蹭他。


    泊瑟芬看到这些花这么谄媚的样子,不知道为何总觉得是自己在蹭他,说不出的别扭跟难受。


    她看了一眼哈迪斯,发现他还是维持着低头贴着她肩膀的姿势没有醒。


    才凑过去轻轻的,吹了吹他的发,一朵轻盈的小花被吹到一边去。


    但是吹掉了一朵,三四五朵的其余花又娇娇嫩嫩冒出来,啪地滚到黑发上继续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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