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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小说吧 -> 历史军事 -> 将军她弱不禁风

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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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身子愈渐冰冷,北风呼啸灌入她耳中,隗禹再说什么,她已听不见了,她眼前忽而一片苍白,迷雾之中似有一道身影走来。『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都说人之将死,便能见到自己最想见之人,她本以为会是会是小娘,又或是父亲,可谁知……竟是那道前两日还与她争吵的身影。


    他立于府外,替她系着甲胄,“边关冷,好好照顾自己,等此战终了,我也入京,到时我陪你一同回去。”


    她亦是笑了笑,“好,等我将北狄拿下,我就来晋州找你。”


    她御马而驰,那道身影愈渐远去。


    ……


    眼前之景渐渐散去,还是满眼的腥红。


    如今……她怕是回不去了,她食言了。


    她还未回晋州……还未带他回京呢,京中皆是豺狼虎豹,他一个人日后又该如何自处……


    还有一个月便到了年关……今年她去不成晋州亦陪不了他了,日后的每一年……又只剩他一人了……


    疼痛至极致,疲倦之意袭来,她缓缓闭上眼,意识渐渐抽离。


    ……


    叔玄,你在哪儿?


    你为何不在……


    我想回家,带我回去,可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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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章晋王不要脸第5天


    她忽而胸口一阵刺痛,呼吸一滞,差些喘不过气来,她猛地睁开眼,回了许久,才发觉自己躺在床榻上。


    她拼命喘了几口气,才舒缓下来,方才又做梦了,竟梦见三年前自己“死”前之景。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断指,失笑一声,于此,她从未后悔过,只不过是断了根指头,谢常安没死,她亦活着,这比买卖划算……


    她下了榻,走到桌旁端起茶便一饮而尽,将梦中的劫后余生压下。


    这梦她并非没做过,只是这一回却叫她有些后怕。


    “姑娘,你醒了?”屋门被推开,婢女端着食盒走了进来,“奴婢春寒,老夫人特意嘱咐奴婢给姑娘备了晚膳。”


    宋幼清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拂冬与阿荷之事已叫她长了教训,她如今不会再轻易相信身边之人了,“放在这儿吧,你退下就是。”


    婢女愣了愣,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宋幼清没想到今日一睡竟睡到酉时,她身子有些发虚,根本提不起劲儿来,一想到方才的梦境,她根本吃不下饭。「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来人。”


    方才春寒又走了进来,“姑娘。”


    “将饭菜都撤下去吧。”宋幼清起身便往床榻上走。


    “姑娘,这些饭菜不合胃口吗?”


    宋幼清想到了什么,她看着除去菜碟外空空荡荡的桌子,心忽而一颤,“我放在桌上的桂花糕呢?”


    春寒一愣,低着头怯懦道:“方才……奴婢见着糕点凉了,以为姑娘不爱吃,便……拿去丢了。”


    “谁准许你丢了的!”宋幼清心中顿时空落,继而怒斥,“又是谁准你动我的东西!”


    春寒惊吓地跪在地上,“姑娘,奴婢错了,奴婢知错了,姑娘饶了奴婢吧。”


    宋幼清一见如此,镇了镇,便知方才自己有些失了智,她长舒了一口气,将怒意压下,“无事了,你退下吧,将东西撤去。”


    “是。”春寒立马起身,慌乱地将桌上的菜碟子一并收了起来,“奴婢退下了,姑娘好生歇着。”


    春寒匆匆往外走去,差些绊倒在路上,不是说苏五姑娘是府中脾气最好的姑娘吗?为何她才来第一日便遇上这番情景。


    宋幼清坐在床榻上,捂着自己的头,方才她自己都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她往日并不易怒,今日究竟是怎么了,不过是几块桂花糕罢了……


    宋幼清刚想重新躺回床榻上,却听窗台上又传来异响。


    石子击落声有些熟悉,宋幼清知晓来人是无南,可她如今不知该如何面对李承珺,便坐在床榻上未动。


    可窗外的响声并未停歇,不见着宋幼清来,无南也未离开,一声接着一声,宋幼清思绪更为不宁。


    她站起身来,走到窗子旁,将其打开,“这么晚了,无南侍卫又来做什么?”


    无南一脸焦灼,“苏五姑娘,还请你去看看我家主子吧,主子他出事了!”


    宋幼清一滞,不由得也有几分迫切,“他怎么了?”


    “姑娘随我去一趟王府吧,去了就知晓了。”


    宋幼清看了无南一眼,收回目光,愈发冷静下来,“无南侍卫找错人了,请回吧。”


    若是李承珺真的出了什么事,找她又有何用?如今无南不过是以此说辞又骗她罢了。


    “苏五姑娘,真的,无南并未虚言。”无南低下头来,“王爷今日入了宫,受了重伤,如今伤虽止住了,可还未醒来。”


    宋幼清双手缓缓握紧,故作疏离,“我又不是大夫,你找我去有何用?”


    “苏五姑娘当真那么绝情?”无南闪过一抹失落,“主子今日入宫也是为了苏五姑娘,可苏五姑娘这般淡漠,叫属下也寒了心,主子姑娘做了那么多,当真是不值得。”


    他叹了口气,转身欲走,“罢了,今夜就当属下并未来过,姑娘好生歇着吧,日后……属下也不会对主子提及今日来找过姑娘的。”


    宋幼清愈发不安,既然无南都特意来寻她,想来是伤得不轻,“等等,我随你去一趟就是。”


    宋幼清并未瞧见,无南眼中闪过一抹光,他回过身来,朝着宋幼清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多谢苏五姑娘了,姑娘身子不便,属下已在苏府侧门外备了马车。”


    宋幼清点了点头,从窗台翻出。


    “苏五姑娘,您小心些。”无南有些心虚,若是让主子知晓姑娘是翻窗出来的,会扯到伤口,他怕是又少不了一顿打。


    府中之人都在自己院子里面壁思过,宋幼清轻而易举地便从苏府侧门走出而上了马车。


    一路上宋幼清焦躁不安,一回接着一回询问着无南:


    “他是如何受的伤?”


    “可有大夫替他瞧过了?”


    “他何时入的宫,又是何时受的伤?可是李驿昀伤得他?”


    ……


    听得她这么问,无南愈发心虚,只得马不停蹄往晋王府赶,“马上就到王府了,姑娘到时亲自问主子吧,有些事属下也不知。”


    马车刚至晋王府,无南还未来得及停下,就见宋幼清毫不犹疑地跳下了马车,急匆匆就往晋王府赶。


    无南吓得慌忙撒下马鞭就跟着进去,“苏五姑娘,您慢些,您还受着伤呢。”


    无南愈发不安,方才他说得可是太严重了些?若是苏五姑娘瞧见实情,可会恼怒?


    不过这思虑的片刻,宋幼清已快步到了李承珺卧房外,她一把推开屋门,忽而顿住。


    无南见此,暗道声不好。


    果不其然,就见她转过身来,脸上布满阴沉,“这就是你说的他受了重伤?”


    宋幼清咬了咬牙,气得转身就走,这屋内满是酒气,哪来的伤患?


    无南赶忙上前拦着要走的宋幼清,“苏五姑娘留步,属下也是没了法子,府中任谁都管不了王爷,若是王爷再喝下去,怕是真的喝出内伤来。”


    “无南侍卫过于看得起苏某了。”宋幼清往身旁迈了一步就要走。


    “苏五姑娘,主子三年前喝了一天一夜,差些就醉死。”无南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突然跪了下来,“还请姑娘帮帮属下,属下求求你了,属下已用尽办法,可主子根本不听,只能寄希望于苏五姑娘了。”


    宋幼清一听到“三年前”便已心软了,她沉默不语,转身进了屋子。


    无南顿时松了口气,赶忙上前将门合上。


    他长叹一口气,老天爷啊,终于妥了,他赶忙闪身到了院子外守着。


    宋幼清掩着鼻缓缓走了进去,酒气愈发浓重,她拧了拧眉。


    “本王不是让你出去吗?你又来做什么!”屏风后的人听见了脚步声,将酒罐狠狠一砸,酒罐应声而落,碎裂一地。


    宋幼清心头沉闷,走了过去,只见李承珺半倚在床榻旁,发髻与衣袍都有些散乱,身旁倒着七八个酒坛,早已空空如也,他抱着手中的酒坛又猛喝了一口。


    宋幼清站在原地未动,缄默不言。


    “本王让你走了,你又来做什——”手中的酒罐正要砸下来,他忽而一顿,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他怔怔地望着面前这道身影,似是没有缓过来。


    他看着她,痴痴一笑,“我当真是醉了,竟瞧见了你,一定是梦。”


    宋幼清知晓他喝醉酒是什么德行,不由得叹口气,“今日又喝酒做什么!”她一步上前,将他手中的酒罐子夺了过来,“别喝了,再喝我就走了。”


    “别走。”李承珺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头靠在她手背上,“别走,陪陪我好不好?”


    宋幼清心中酸涩,也不急着将手抽回,任由他攥着她的手,“你喝醉了,早些歇着吧。”


    “没有,我没喝醉,我都瞧见你了,怎可能是喝醉了。”


    宋幼清见他说话矛盾,便知晓他已醉的不轻,上一回他醉时都未喝那么多酒,更何况今日,“你可知我是谁?”


    李承珺缓缓抬起头来,伸出手覆在她眼眸之上,一遍遍勾勒着,“我怎会认不出你呢……你是我的幼清啊……”


    宋幼清心微微一颤,明知他说的是醉话,可还是止不住要藏起自己的怯懦,她偏过头去,“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宋幼清。”


    李承珺捧着她的脸,眼中迷离却又深切,“不会的,我不会认错人的,你就是幼清啊,你分明就是。”


    宋幼清觉得喝醉了的李承珺委实难缠的紧,“早些睡吧,我不可离府太久,他们会发觉的。”


    见宋幼清要走,李承珺也不知哪来的气力,一把攥住了她的手将她一扯,宋幼清一个不稳便栽了下去,不偏不倚倒在了他怀中。


    “别走,陪陪我好不好,就当是梦我也认了,我怕梦醒了你又走了……”


    宋幼清松了抵着他的气力,她知道,自己又心软了,罢了,他既然已喝醉不会想起今日之事,就由着他吧。


    李承珺见她不再挣扎,便紧紧搂着她,将自己深深埋在她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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