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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他心思重 第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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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有闹事者,即刻剥仕读资格,三代不可为仕,传朕的话下去!”


    皇帝此番已是势在必行,他一贯如此,既下定了决心,便是雷霆手段。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谢怀低低咳嗽了两声,曲无端这才回还有一事未说。


    陆绻瞧见两人的动作,眼底有些诧异,他并不知谢怀还交代了他旁的事。


    曲无端亦是一副故弄玄虚模样道:“仅是如此,还是不够。”


    皇帝忙问道:“还差什么!大师尽管说!”


    曲无端照着吩咐直接道:“圣上既有意易大势之人,该早做准备,有些事未必是不透风的,既已下定决心,该尽早动手铲根,莫要留下祸患。”


    皇帝自然是听进去了,只是色有些许不大好看,而后直到吩咐他们出去,都一副心事重重模样。


    出了宫门,曲无端见陆绻色不大对,忙跟着直存进了马车里。


    陆绻负手看向谢怀道:“方才那话是你教他说的?”


    谢怀无甚所谓地笑了笑道:“不是很显而易见吗?”


    陆绻见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便不免生气,蹙眉道:“你到底是何打算!”


    谢怀一脸秘道:“自是天机不可泄露。”


    话音一落见陆绻真要动怒才解释道:“我只与你说一次,我所行自是有我的缘由,你莫问,也莫要管,你信不信,今日这事待过几日,你需得谢我。”


    陆绻轻讽一声:“谢你?”


    谢怀也不生气,点了点头道:“且拭目以待就是。”


    陆绻算是瞧出来了,这谢怀平日里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清淡模样,其实嘴皮子厉害得很,尤其很爱算计人,这来往几回,他已深有体会。


    知晓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来,陆绻索性甩袖离去,只是他人心中仍有一事不明,圣上起先还有些许犹豫,可直到黄绯与他说什么,他便不做犹豫即刻便下了决断。


    一来他是好到底生了什么事,二来....见谢怀的反应,今日黄绯说的话也在他谢怀意料之中,到底是他先一步串通了黄绯,还是他确实算到了黄绯要说的话?


    陆绻思来想去,更希望是第一种,不然他实在无法正视谢怀,想想身侧有一能瞧透人生运的人,他心底竟是冉起丝丝凉意,恐惧无限攀爬,被人看透确实不是什么好事。


    皇榜既放,百姓皆是哗然,不过都是瞧个热闹,只是应试学子各个都一副五雷轰顶模样,这春闱提前至月底,只二十来日的功夫,他们如何来得及准备,本想闹上一闹,可听闻会因此断送仕途,便都纷纷却步,回过来细想,自己如此,旁人也都如此,算得上是半斤八两,只要是科考的皆都逃不掉,如此一想,心里也都颇为平衡了。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唐霜听闻时愣了一瞬,她还来不及高兴。可看见床榻上依旧昏迷的孟鹤之她便愁容满面。


    拉着他的手喃喃道:“夫君,你醒醒吧……都等着你呢。”


    只是床榻上的人,除却绵缓的呼吸声,便再没有回应。


    十月初十这日,放榜。


    谁都没想到,不学无术的孟鹤之竟是榜首,位列在上,简直是瞠目结舌。


    可回一想,又觉得应当,既已拜张先生为师,也还是有些能耐的,可见张先生确是眼光独具,不过很快又有人遗憾,不知消息是从何处泄漏,孟鹤之病重无缘春闱科考一事传的沸沸扬扬。


    本还忌惮孟鹤之学识的学子闻声皆都了口气。


    而孟鹤之本人却是浑然不知,仍旧昏倒在榻上。


    其间张先生也来瞧过几眼,见外头所传是真,更觉惋惜,低低叹息一声,回去便病下了。


    这转眼便至春闱前夜。


    第00章


    已是入秋,秋风冷瑟,晚风拂起,卷着枯叶落了满院子,尚还来不及清扫,若是不小心踩踏到,发出簌簌脆响。


    夏添引着陆绻走上长廊,远远的便瞧见前方出现一笼灯火,熹微瞧不大清。


    越走越近,便能瞧见来人。


    陆绻脚步微顿,夏添察觉到解释道:“邹少夫人是来陪姑娘的,这下黑才走,正是巧,遇上了。”


    夏添解释完抬眸便见陆绻色微沉,他有些诧异。


    陆绻没答话,眸光深深的看着那身影越走越近,那头的唐烟显然也瞧见他了。


    不过除却行步微缓,色一切如常。


    须臾两人便面对面。


    直存站在身后直叹气,还真是不巧啊,看向自家公子的眼,带了几分担忧。


    陆绻眸光微微深,自上回唐霜成亲至今,他们便再没见过,他嘴角微撇,薄唇轻启,却见烛火下的人影并未停息,冷风拂过面颊,身影自余光下划过,只余那熟悉淡香。


    只见唐烟微微颔首,便目不斜视的走了,擦身而过,豪不脱离带水。


    人就这么自陆绻面前走了,他蹙了蹙眉头,微微侧身,只觉得唐烟的背影带着这秋日里的冷瑟与绝情。


    他倒是丝毫不意外。


    只是眼底划过些许瞧不透的情绪,便是陌路,也当打个招呼,眼下他们却连陌路都算不上了,宽袖下的手微绻。


    直存有些担忧的喊了一声:“大人?”


    夏添不明所以,见陆绻仍旧站在原地不动,抓了抓脑袋道:“陆大人,这边请,我家少夫人等着您呢。”


    陆绻闻声回。


    嘴角掀起一抹夏添看不懂的笑意,点了点头道:“走吧。”


    直存一直跟在身后,并非及时跟上,只是回身看了眼唐烟离去的背影,低声道:“真是狠心!”


    唐霜已等了有些时候了,听见动静忙起身去迎接:“陆大哥。”


    说着看了眼床榻上昏睡的孟鹤之。


    陆绻见她眉宇都是愁容,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见孟鹤之仍旧躺在榻上,眉头不禁紧锁问:“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唐霜摇了摇头道:“张大夫说月末还需要两三日才能醒来。”


    明日春闱在即,两三日的功夫,科考都结束了,醒来有何还用处。


    “怎么办,陆大哥!”


    陆绻来此就是为了安抚唐霜的,他眯了眯眼睛道:“明日是我主考,我会想法子拖延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有何用,但陆绻已经是竭力了。


    “那若是一直没醒呢!”


    陆绻有些意味深长道:“我安排了一人替他……”


    “不行!”唐霜闻声便厉声打断,她简直不敢相信,陆绻竟敢想此昏招:“这事若是查出来,陆大哥,你可怎么办!”


    陆绻自然知晓轻重,可眼下也没有旁的法子了,他看向仍在昏迷的孟鹤之道:“孟鹤之必须进朝堂。”


    唐霜极力劝阻道:“陆大哥!这不行,就是你真的想法子将人混进科考里,可科考的成绩呢!他的学识有谁能替?”


    陆绻这道是毫不担心,他道:“我主考,自然知晓题目,你放心,我既然敢安排,就有完全的把握。”


    陆绻本就是新科状元出身,再考一次,自然不难。


    唐霜瞧出他的打算,她今日约见陆绻,就是想问问他的安排,就怕他行差踏错,本已经有些心理准备,却不想仍旧被惊的说不出话来。


    “陆大哥!你不欠我唐家什么,你不必拿身家性命作陪,唐家人受不起的。”她眼眸发亮规劝道。


    见陆绻听进去,唐霜有些急了道:“陆大哥,唐家就这样吧,我知晓你们都已尽力就行了,旁的,都是各自造化,怪只怪唐家气数尽了,你莫要跟着搭进去,你明日若是敢行此招,我就敢磕死在你眼前。”


    陆绻瞪大了眼惊呼:“唐霜!”


    他太了解唐霜了,她惯来说得出便做得到。


    唐霜也道:“你知道我性子,你若是想瞧着我死在你眼前,一尸两命,便去做,若是你因我唐家出事,我也无颜面再活在这世上,我知晓拿性命相要实在卑劣,可陆大哥,我已经没有旁的法子了,这是唯一能劝得住你的办法了。”


    她面上都是决绝,防若陆绻敢拒绝,她即刻就敢磕死在陆绻跟前。


    她太过了解陆绻,陆绻在乎的不多,不在乎官职不在乎将来,唯一在乎的,她们姊妹的安危,她今日请长姐来,本意是想让她劝劝陆绻,可长姐闻声只是沉默半晌而后色悻悻离去。


    唐霜知道,长姐是不想在与陆绻扯上关系,也不想试探她在陆绻心中的地位,有些事一旦追究,便再难自拔。她也不怪长姐,她思来想去,唯有如此才能劝得住陆绻。


    自然,她也并非吓唬,她确实起了必死的心思,她知晓陆绻为唐家付出太多,如此大好年华之人,实不必再为他唐家取舍,将他拉进这漩涡之中,唐霜已经悔恨莫及,唯有如此才能及时止损。


    陆绻到底是没央住唐霜的决绝,点头应道:“好,我应你。”


    唐霜闻声这才轻松了口气,陆绻只要答应,这事便是定了。


    她终于不必再担惊受怕,可即便如此,在送走陆绻时,她还是叮嘱直存几句,让他切记注意些,若是有不对劲的地方,切记及时来寻他。


    今夜仿佛给唐家下了死期,整个孟家都陷入暗沉寂寥之中,唐霜躺在孟鹤之身边,蜷缩一团道:“夫君,阿唔做的是对的吧。”


    只是却无人回应,今夜的唐霜,孤寂的好似又陷入唐家被封的那段时日。


    长夜漫漫,只是余她啜泣声音。


    第二日春闱照常进行。


    陆绻站在考试院门前等着考生进院,目光有意无意的瞧向车马停靠的地方,只是每一辆马车过去,他的眼底就难免闪过一丝失落。


    正此刻,前头传来一声声骚动,他闻声看去,便瞧见带着禁军而来的高朝。


    高朝也瞧见了他,嘴角带着笑意上前,意味深长道:“陆大人这是亲自迎生?”


    第0章


    陆绻朝着高朝躬了躬身道:“本是微臣分内之事。”


    高朝笑了一声,意味深长道:“是吗?”


    陆绻还未接话,又听他道:“听闻秋闱榜首惊才艳艳,绝冠群当,陆大人可见过?”


    陆绻闻声看向高朝直接道:“略有耳闻。”


    高朝挑了挑眉头,嘴含一抹笑道:“就是可惜了,听讲病下了,该无缘春闱了,这大好的机会,也是没抓住,陆大人该很可惜吧。”


    陆绻正色问:“殿下何意?陆某有何需要可惜之处?一人一命一造化,旁人如何,与陆某何干?”


    见陆绻颜色不悦,高朝摆了摆手道:“那倒是本殿想多了,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陆绻抢话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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