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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大闹九鹿县(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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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三天过去了,朝歌并不知道,就在这短短的三天里,九鹿县正发生着怎样的翻天覆地。龙腾小说 ltxsba.com

    土守形、婉姨几人在过了一天还没等到朝歌、梁库后,知道可能发生了什么情况。

    他们最先想到的是打麦场上的那个隐身人,但婉姨却认为不太可能,如果那个隐身人想出手的话,在牧家村就有很多机会。

    况且以朝歌的性子,任何人想用威胁的手段对付他,恐怕都是无济于事。

    关于这一点,相信那个隐身人应该知道。

    最后终于让他们打听到,原来朝歌等人因得罪了本地的头号黑首,而被软禁到了一处隐密的地点。

    于是就在这三天里,几乎全九鹿县都在传着一个很玄的故事。

    有这样一辆天降巨车,上面载着这样的五个人,他们所到之处,准确的说,应该是所到校长的任何窝聚点,那里就会发生奇怪的事情,不是集体昏睡不醒,就是无端骨折。

    而平时也被神化了的黑首校长,却拿他们毫无办法,因为当校长出动人马对付这五人的时候,他们忽然发现,他们所领受的,是比昏睡和骨折更为可怕的遭遇。

    而且,这五人时而出现,时而消失,他们这种飘忽可怕的行动,在校长一方人马看来,却有这样一种清晰的感觉:这五人实在不太像人,最起码不太像正常人。

    但在土守形五人来说,也同样感觉到了日甚一日的压力。因为校长几乎动用了所有可以动用的力量,连员警也开始出面干预了,而且周围三县一区的大批黑道人马,从四面八方开始向九鹿县滚滚云集而来。

    土守形等五人一面要避开员警,一面还要与越来越多的黑道分子相斗。寻找朝歌显得越发艰难了。

    最后在婉姨的提议下,众人终于决定,准备以整个九鹿县为区域,催动一个惊天大局。

    这个大局将是五行族和六甲旬的首次合作,真不知道,这将是怎样的一次惊天之作。

    相比之下,这三天顶楼豪华套房中的朝歌等人,就显得过于平淡郁闷了。

    朝歌虽然在偶尔的开门关门中,注意到把守门口的大汉不知道什么缘故,在逐渐增加着,而且从神情上看,也越来越警惕了。但却仍猜不透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有空,梁库和老赌头还是一如既往的斗嘴着。斗累了就一个在床上,一个在沙发的各倒一方,无聊着闹心着。

    而就在第二天的上午,刚吃过饭、斗过嘴的寂静时间段,他们不约而同的听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钢琴声,从楼窗传进来。

    朝歌马上被这琴声吸引了,他走到窗前按声寻觅,发现这琴声原来是侧面不远处一个居民楼里传出的,弹的正是著名的“童年梦幻曲”,单调童真之中,勾起心中无限往思,竟一时忘了身处困境。

    梁库并不对这钢琴声有什么喜好,引起他注意的却是朝歌的变化。他忽然发现跟朝歌交往以来,还从没看到过的这种放松而又充满柔和的表情。

    梁库不禁一拍脑袋,忽然想起了朝歌曾经是学西洋什么乐的。自从被自己拐带出来后,就再也没碰过从前的东西。

    一阵愧疚之情上了梁库的心头,他暗暗许了个愿,如果这次能出去,一定买架最好的钢琴送给朝歌。

    当然,这得需要出去才能实现。

    一想到被困的现实,梁库忽然想到了在牧家村阳光灿烂的日子。原来还觉得寂寞无聊,但自从可爱的姐妹花来到后,牧家村简直就成了天堂。

    梁库又顺便想到了具备神秘术力的土守形,要是他在这就好了。

    想到这,梁库眼前一亮:“我说朝歌,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土守形是怎么把文物贩子斗败的?”

    朝歌心不在焉的摇摇头。

    梁库干脆走到了窗前,摇了摇朝歌的手臂:“你再想想,说不定想起来,我们在这能用出来。”

    说着,梁库一脸阴笑说道:“嘿嘿,如果把那东西用出来,全让这帮看门的家伙骨折吐血!”

    朝歌被梁库这么一闹没了雅兴,回道:“那叫阵衍术,必须要配合一种导引术才能奏效,不是一天两天能练成的。”

    朝歌刚说完,却听到窝在沙发里的老赌头说话了:“你们说什么?什么什么阵?什么什么术?”

    梁库望着老赌头,一脸不屑道:“省省吧!你懂个六!”

    老赌头被这么一说,还来了精神,一骨碌坐起来:“你还别说,我真在一本书上看过讲什么阵什么术来着!”

    梁库差点没把嘴撇到后脑去:“就你还看书呢?你认字吗?”

    老赌头真的有点被激出火来了,异常认真道:“我怎么了?我就不能看书了?我看的那些面相呀周易类的书,管保你这些不学无术的小伙子看不懂!”

    朝歌听到这,忽然想起来那个“玉带缠身”风水吉形的彩票中心,说不定这老人真的看过此类书,所以才选了那么一块宝地落脚。

    其实,卖流年运程的此类人看些玄书也不稀奇,毕竟常年接触,虽然不一定很懂,但也能多少通些。况且时下关于玄学术书,满大街卖的都是。

    老头继续道:“我还记得那书上还这么说来着,说咱们每个人的身体里呀,都藏个什么来着……”

    老赌头想了半天,似乎想不出书里是怎么形容的了,于是干脆道:“打个比方说吧,就像藏着个发动机。普通人的这个发动机都是没打着火的,那些练什么导引术的人,就是在用各种法子来打着这个发动机。一旦把这个发动机打着启动了,呵呵,那可就不得了了!”

    朝歌却忽然心中有感,他听这老赌头像是无意之说,却想到了自己身体每次一遇到外力临界挤压时,就发生的奇妙现象。

    虽然与这老赌头的说法有些不同,但却也有几分相似。

    梁库看着得意的老赌头,越发不顺眼:“发动机,还汽车呢!你这举的都是什么例子呀!”

    这回轮到老赌头一脸不屑了:“这东西太高深,你不懂。还有,这个发动机虽然人人都有,但因为每个人从娘胎里得到的体质不同,所以这个发动机的质量也不同,同样都练习那个什么导引术的人,最后得到的结果却完全不一样。

    “有的没练几天,就把这个发动机给打着了,而且又有力又好用,有的就是练一辈子,也就比普通人强了一点。”

    朝歌开始越来越觉得老赌头说得很有趣了,虽然用发动机来举例子,却说得既明白又贴切。

    梁库也不反驳了,此刻正眼珠子乱转,琢磨着如果这老赌头说的是真的话,朝歌会不会也能在几天内,把这个体内的发动机打着呢?

    “啊!我记起来了!”

    房内正静的时候,老赌头忽然一拍大腿,把朝歌两人惊了一跳。

    老赌头:“我记起来了!那书上还讲,对一些有着特殊体质的人,可以用一些特殊的办法,用最短的时间,把体内的发动机给打着启动了。”

    这一惊吓并没让梁库恼火,因为他也被老赌头最后这句话给打动了,于是道:“什么办法?快说!”

    老赌头却又摇了摇头:“不行不行,这办法太危险,说不定那书上是瞎说的呢。”

    梁库把眼一瞪:“叫你说你就说!”

    老赌头犹豫了一下,最后道:“好,那我说了,但讲好不准乱试。”

    梁库:“说!”

    老赌头:“其实也很简单,就是用电。”

    土守形、婉姨、阿光、姐妹花开始做惊天之局前的准备工作了。

    这个惊天之局的计画是这样的,为了能在偌大的全城里找出朝歌、梁库,土守形五人决定合力把整个九鹿县所在地的风水时区逆转。

    因为按常理来讲,当任何一个地方的自然风水,忽然发生逆转的时候,处在此风水中的所有生物,都会瞬间产生一种惯性反作用力。其中能量越大的生物,其产生的惯性反作用力也就会越大。

    而应风水大局下生的朝歌,和积十代人命力的梁库,其独特命局的能量,绝对是亿万无一的,也就是说,在全城风水格局发生瞬间逆转的那一刻,这两人命局所产生的惯性反作用力,必将是最强烈的,而这种强烈的错动反应,也必将被术力敏感的婉姨等人所感知到。从而也就可以断定出朝歌被软禁的准确方位。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想把这么大的一个城市风水逆转,又是何等艰钜!

    首先,阿光必须至少在三百个大型汽车司机的体内下局,确保让他们准时在城东震卦位的空地上集合。

    然后,在土守形的施术加力下,一同鸣响汽笛。

    因为在全城震、兑、艮、坎、干、坤、离、巽的八个卦位中,震卦代表雷,代表震,其在物理表象上最容易动出变化。

    而突然的剧烈声音,也同属震卦里的象征。当配合时间在城东震卦位一起地动山摇的鸣笛时,必将更加促使这个方位内在地理的异常变化。

    然后土守形再利用土行术催动地气,这样一来,就会瞬间让整个震卦区的风水受力失衡。

    就是利用这一瞬间的失衡,姐妹花会在全城能量最大的聚集地发电厂同时起局。

    她们会利用发电厂辐射出的强大能量,把震卦区发生的瞬间失衡,加大到一种“多米诺骨牌效应”,从而依次颠覆全城风水格局,最后达到完全逆转时区。

    而婉姨届时会登上城中心的最高建筑,她会在完全逆转风水格局时区的时候,全身心感知各个方位传来的异常反作用力现象,可以说如果朝歌、梁库还在,婉姨就一定会感知到他们的所在方位。

    现在的时间是第三天的下午一点(未时),逆转全局的时间,定在第四天的上午八点正(辰时)。

    距离颠覆全城的时间还剩二十小时。

    于是,我们就会在全城范围内,看到几个这样有趣而又奇特的现象:一个笑咪咪的阳光帅哥,几乎走遍了全城,他专门找驾驶大型汽车的司机握手,找完一个再找下一个,没人知道他想干什么,也没人知道他跟多少司机握了手。

    一个干瘪老农徘徊在城东的一块巨大空地上,他不停的按照一种古怪的次序行走,在这块空地上反覆勘测,时而沉思驻足、时而又像自言自语。

    一个打着巨大阳伞的妇人,独自行走于市区中心的每条大街小巷,几乎在每座高大建筑物前都会稍稍停留,然后举头相望。

    一对可爱至极的盲人姐妹花,手牵着手,让人觉得极为突兀的出现在城郊发电厂边,她们一言不发的沿整个厂区外围行走,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也好像在感觉着什么。

    而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校长人马,也在悄悄的集中注意着这五位奇人的一举一动,他们很奇怪这五人的反常行为,他们不知道正在发生着什么,也更不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

    与此同时,朝歌终于决定冒险一试老赌头的办法,用电。

    之所以这样决定,并不是相信老赌头的一面之词。而是朝歌想到了阿光曾讲述的家史,电也是以相似于一种术力的形式存在着,其在五行所属上恰巧为火,再加上自身的那种奇妙变化,朝歌最终决定一试。

    就在梁库的提心吊胆,和老赌头的一脸关注中,朝歌用手碰向了电源。

    就在接触电源的瞬间,朝歌体会到了一种难以名状的痛苦。

    一股强大电流顺着他的手臂快速传导着,但就在快要击到心脏的时候,朝歌忽然感觉到体内像是开了壳,那股巨大电流像水一样,瞬间被分解成无数火流,顺体而下,最后泻入地中。

    虽然在脉路信道上,朝歌觉得再次有了打通的迹象。但无奈,像老赌头所说的那种能自我凝聚能量的发动机,却并没被激活。

    看着朝歌无事,梁库和老赌头不禁松了口气。虽然没有成功,但至少证明了老赌头那种说法的可能性。

    于是老赌头就更加变本加厉的吹,说这次失败的原因,一定是因为220伏的电压太小,根本不足以激活朝歌体内的能量发动机。

    如果真的想激活的话,看来也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那就是用瞬间可以产生高电能量的——雷击!

    刚说完,梁库就破口大骂:“你要是想害人就直说,老子成全你!”

    朝歌却在想,与其等死还不如冒险搏一搏,因为五百年的风水大局不能等,被控制着生死一线的五行族、六甲旬不能等。

    于是,朝歌缓缓的抬起头,从眼神中梁库知道,朝歌再次决定了。

    但现在面临的难题是,外面虽然阴天,却丝毫没有打雷的迹象。

    就这样,在顶楼的豪华套房中,三个人都各怀着不同心情,等待着雷电的到来——

    现在是第四天的早晨六点三刻(卯时),距离催动大局八点整(辰时),还剩一个小时零十五分钟。

    清晨时分,整座城市还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

    但就在这片宁静之中,却悄悄的发生着一件有趣的事,大约有三百多个大型汽车司机,几乎在同一时间,不约而同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把他们的车启动引擎,从全城的各个角落,纷纷向城东的一块巨大空地上聚集。

    接着我们就看到,土守形、婉姨、阿光、姐妹花,也悄悄的奔扑各自位置。

    校长也许也注意到了这反常迹象,但跟昨天一样,他完全不知道整个九鹿县即将发生什么。

    此时顶楼的豪华套间里,因为折腾了一整夜,梁库和老赌头正昏昏大睡。

    朝歌始终处在一种半梦半醒的朦胧状态。忽然一阵风从稍稍拉开的窗缝里吹了进来,朝歌渐渐清醒过来,他向窗外望了望,漫天的乌云正在越来越厚的积压着。

    朝歌站起来走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子,顿时一股更强烈的冷风,呼啦啦吹了满房间。

    “起风了!起风了!”

    梁库也被风吹醒了,他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害怕的,边喊边摇醒了老赌头。

    老赌头醒了过来,瞥眼窗外:“起风了有什么了不起。”

    梁库又道:“阴天了!阴天了!”

    老赌头又躺了下去:“那也不一定会打雷,慢慢等吧。”

    梁库不再管老赌头,摔下被子,几步窜到朝歌身边,望着黑压压的乌云,吹着呼啦啦的冷风,再看看衣发俱飘、像风一样冷的朝歌。

    梁库此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只能确切的感觉到,心脏在扑通扑通扑通。

    在距离整八点(辰时)还剩几秒钟的时候,踏在震卦位中心的土守形掐起了掌诀,紧接着,他身后密密麻麻排列的三百多辆大型汽车同时按响了喇叭。

    这巨响声,瞬间传遍了整个城区的每个角落,震惊了整个城区每个人的心耳。

    与此同时,发电厂旁边的旷野中,衣带浮起、长发飘飘的姐妹花也一同抬起了手臂,伴随她们越来越快的推动掌局,从电厂向外伸出的成排高压电线,一起迸出闪目的火花。

    紧接着,在城区以外的广大郊区中,有许多早田的农民,远远看到这样一个奇景,有一股巨大的暗红色地光,从整个九鹿县城区升起,然后一闪而没。

    就在暗红色地光闪过后,全九鹿县的所有电子设备、电器设备、包括所有电灯电源,全部瞬间熄灭。

    升降的电梯停在半空;满街的汽车全部熄火;刚刚播报的早间电视、电台瞬间无声;刹那间,整座九鹿县仿佛变成了一座死城。

    而让本来连说话都不敢出大声的九鹿县居民更加恐怖的是,在经过一阵莫名的心慌之后,刚刚静止的手上的表、墙上的钟却忽然又走动了起来,但不是顺时针,而是让人惊惧的逆时针转动。

    就在全城时区发生逆转的瞬间,城区中心一座最高建筑物上的婉姨笑了。

    因为她感觉到了两股反作用力,正从一个方向强烈的传递过来。

    风更大了,顷刻,九鹿县上空雷电交加、大雨滂沱。

    土守形等人说什么也没想到,因逆转风水时区而引起的雷电交加,正天翻地覆的改变着一个人。

    “打雷了。”

    这次叫出声的却是老赌头。

    朝歌把早准备好的一截浴室白钢管拿在手中,他准备把它伸出窗去,从而更好的引来雷击。

    梁库一把抓住了朝歌的手:“朝歌……”

    朝歌能感觉出梁库的担心之情,一股暖意在心底荡起,他笑了笑,慢慢把梁库的手退掉,一直看着梁库退到了安全地方,然后一点点把手中的白钢管伸出雷电交加的窗外。

    梁库的身世,决定了他自小都是行影孤单,与一个人大半年的形影不离,是梁库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在梁库心里,早把朝歌当成了血肉兄弟,每次有难,他都有种生死相随的冲动。

    他知道,朝歌虽然外表冷漠,但心里却藏着一座火山。他相信,如果他有难,朝歌也会眉头不皱的生死相随。

    可现在,梁库只能这样看着,看着朝歌。

    全城都已停电,高耸的大厦被浓浓的雨雾包裹的如同黑夜。每次裂人心目的闪电,都像是要把整栋大厦蒸发一样,爆闪极亮到顶点。

    而每次爆闪的瞬间,都把朝歌迎风而立的影子,深深印在梁库的眼里,深深印在这里的每个角落。

    终于,在一次惊心裂地的霹雳之后,朝歌被击中了。

    梁库几乎凭着一种直觉,一下子猛冲到窗前,一股刺鼻的烧焦糊味,弥漫了整个房间。

    “朝歌!朝歌!”

    梁库几乎是在嘶叫着,猛力摇晃着已经昏迷不醒的朝歌。

    老赌头也来到跟前,一只手搭在了朝歌的脉搏上。

    梁库像疯了似的又抓住老赌头,他想玩命,因为就是这个老赌头害得他唯一的一个血肉兄弟生死不明。

    不过,梁库忽然发现一件事,他忽然发现面前的老赌头,似乎已经完全不是原来的老赌头,两眼聚光,神情威肃,而且他用了一种让梁库极为陌生语调,说了一句话:“想救朝歌就听我的!”

    老赌头的忽然转变,梁库已经来不及多想,因为他此刻的唯一念头只有一个:救朝歌。

    也正是老赌头的这句话,让有点发狂的梁库静下来。

    老赌头:“听好了!我说一句,你跟一声,用最大声喊出来,错半个字,朝歌都会没命!”

    梁库狠狠的点点头。

    老赌头:“过午穿未!”

    梁库:“过午穿未!”

    老赌头:“引子润木!”

    梁库:“引子润木!”

    老赌头:“庚七破甲!”

    梁库:“庚七破甲!”

    老赌头:“辛生水入!”

    梁库:“辛生水入!”

    就在雷鸣、闪电,还有老赌头和梁库的嘶声呐喊中,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朝歌的手竟然开始动起来,不但动起来,而且竟然随着两人所念,开始推起掌诀来。

    梁库激动的已经哭出声,但又怕会念错音,于是强忍着不停流出的泪水,所发出的声音,已经近乎于吼了。

    梁库并不知道,老赌头正在用一种奇阵导引,把朝歌体内已经激活、但却被雷电击之过散的能量源调理并护持住。

    老赌头大声念出的口诀,在梁库听来就像天书一般,但对于已经深深悟得阵衍导引的朝歌却再熟悉不过。

    虽然朝歌已经神智不清,但在梁库两人的嘶声大喊下,竟然潜意识的运作起来。

    续而梁库在老赌头的示意下,一左一右把朝歌架起来,转身对准了门的方向。

    此时老赌头喊道:“听好了!我念一句,你跟一声,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准停!”

    梁库一时全力集中,竟然不自觉的跟着老赌头大声念道:“听好了!我念一句,你跟一声,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准停!”

    老赌头大吼:“离左巽右!”

    梁库大吼:“离左巽右!”

    老赌头大吼:“运卯出秀!”

    梁库大吼:“运卯出秀!”

    梁库的话音刚落,也正是朝歌掌局推完,一个闪电劈过,竟然穿窗而入,直把房门炸个粉碎。

    门外把守的一众大汉,瞬间全部被炸飞出去。

    梁库不敢多想,因为他实在怕精神一溜就会念错,而且他知道,即便他想破头,恐怕也绝对想不出眼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离左巽右”正是八卦中的方向断位,此时大门方向正是“离左巽右”所指的正前东南方向。

    而那句“运卯出秀”却是朝歌利用体内已经被激活的术力,改变当下房间内的风水格局,从而把火性至烈的闪电霹雳引起来,产生惊人的破坏力。

    此中奇阵骇术,不止是梁库无法理解,恐怕整栋二十层的大厦也没一个人能理解的了。但它确确实实的在平凡人的视线中横空炸现了。

    老赌头和梁库一左一右架着神智不清、却紧掐掌诀的朝歌冲出门去,楼道里乌烟弥漫,被雷电烧着的地毯,散发出一股像羊毛被烧焦的刺鼻味。

    影影绰绰中,楼道里许多大汉身影向这里扑来。

    老赌头大吼:“兑位正前!”

    梁库大吼:“兑位正前!”

    老赌头大吼:“阴乙雷电!”

    梁库大吼:“阴乙雷电!”

    又是一个霹雳闪电,从门口折了个角,在几乎烧着了梁库头发后呼啸而过,像裂目火龙一般,爆长在整个楼道里,瞬闪之间,像是在黑岩中活活撕开了一道口子,所到之处,任何物品荡然无存。

    可也就在同时,朝歌一口血喷了出来。

    梁库心在抖了,他转头向正凝神前方的老赌头望去。

    老赌头没眨一眼的仍盯着前方,说道:“现在只有一条路,冲出去!否则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看守在各层楼道间的校长人马,还在不断的向上涌来。于是,三个紧紧相搀的身影,蹒跚而又毅然的向前走去。

    伴着一老一少一交一替的嘶吼,每经一层,都会有一个爆目闪龙破窗而入,炸的人仰马翻、楼梯焦熔。

    梁库、老赌头嘶吼的几乎嗓子都裂出血来,朝歌也越来越虚弱,最后就连掐诀的手指也渐渐松开。

    整整二十二层楼道,像是走了整整二十二年,也创造了九鹿县的整整二十二次绝世奇景。

    终于,这三个紧紧相连的身影,出现在整栋大厦的底层楼厅。

    就在朝歌的手,缓缓顺着身侧无力滑落的时候,土守形、婉姨破群闯入,出现在厅门处。

    梁库再也忍不住,泪如泉涌。

    几天后的一个月朗星夜,九鹿县静悄悄空荡荡的大街上,哒哒的行来一辆骏马长车。

    长车上载着这样一群人,一群有说有笑的平凡人,一群创下了惊天动的奇迹的平凡人。

    小轻的声音似乎更甜美了:“呀!好静啊!你们看阿库睡的多香!”

    小灵:“嗯嗯!还有这位老赌头大叔,睡的这样香,他竟然不打呼噜欸!”

    阿光笑咪咪:“呵呵,他们都得感谢一对姐妹,全城的人都得感谢,是她们设了个妙局偏方,让所有人睡了次大大的好觉!”

    小轻:“我们可不敢让他们感谢。要不是为了隐蔽我们的去向,真不敢设这么个局,扰乱他们正常生活。”

    小灵把小嘴一横:“哼哼!没几天就这样油嘴滑舌啦!你这个阿光呀,实在是变坏了!”

    婉姨微笑着:“我们的阿光呀,实在应该变的再坏些!不然我们的小灵可要真的不高兴了。”说完,便另有所指的笑出声来。

    车外的朝歌也跟着微微的笑了,自从这次翻天覆地的九鹿之行,意外中让自己有了惊人长进,否则在姐妹花的设局中也会不堪术力,早昏睡如梁库等人了。

    而且,他还感觉每人之间都融洽的就像一家人了,即便是冷惯了的自己,心底里也不免有种暖暖的感觉。

    此时又听到小灵娇嗔道:“哼!你这个阿光呀还真够坏的!竟然想出那样的坏法子来,用在了那个什么校长身上。”

    阿光被一阵抢白,再加上婉姨的揶揄,早红着脸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还是婉姨开了腔:“这个我可真要代全城的人,哦不,应该是三县一区的人,好好谢谢我们的阿光了!要不是他在那个校长体内下了个局,让他昏昏耗耗的像个白痴再也做不了恶,恐怕三县一区的人,还是没一天安稳日子过呀。”

    小灵马上又接道:“哈,那这么一说,阿光不是成了比校长还厉害的大坏蛋啦!”

    于是,车内又响起了一片咯咯的笑声。

    正笑闹间,小轻忽然想到了什么事,拍了拍前车厢:“土伯伯,现在走到哪里了?”

    赶车的土守形,向四周寻了眼:“过了这个路口,就上了出县的道了。”

    小轻叮嘱土守形过了路口停一停后,又轻轻的拍了拍朝歌靠的位置,甜声道:“巢鸽呀,阿库在你昏迷疗伤的时候,一直在找样东西,这次他托我们转交给你。”

    朝歌实在想不出,梁库这小子在搞什么鬼。

    稍顷,马车在路口处停了下来。

    小轻甜笑着:“路口中心是不是有个很大的广场?”

    朝歌点头:“是。”

    小轻:“广场中间,是不是有个可以走上去的花坛?”

    朝歌:“有。”

    小轻笑的更甜了:“你走上去,花坛上面就放着阿库要送你的东西。”

    朝歌真的有点莫名其妙了,在众人的催促下,他下了车,走过广场,然后再一步步的登上了花坛,花坛的中央是块圆整的平场。圆场边立着高高的灯柱。

    灯柱洒下的橘红色灯光,专一而又柔和的铺满了整个花坛圆场上,而圆场的中心,正静静的摆放着一架泛着柔和之光的巨大钢琴。

    朝歌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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