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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小说吧 -> 其他类型 -> 十年一品温如言

分节阅读_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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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的人纷纷竖起了耳朵。


    阿衡笑了笑,说是,随即扬了扬手中氤氲着雾气的早餐,轻轻开口,顺便给他带点儿早饭。


    鲁兵噢,挠挠头,说我出来的时候云在还没醒,要不要我上去喊喊他。


    阿衡微笑,说不用,他身子骨不好,让他多睡会儿吧。


    鲁兵刚跨上单车,想了想,问,师姐您和云在


    阿衡眉弯弯的,说我是他姐。


    一圈竖着耳朵的路人越走速度越慢。


    他姓云,您姓温,怎么会是


    阿衡含笑,耐心回答,他的父母确实也是我的父母。


    众人点头,哦,一个随父姓,一个姓母姓。


    鲁兵晚上回寝室,同云在提起这个事儿,笑了,云在,你小子,太能恶搞了,也亏你姐脾气好,在大礼堂整这一出。


    云在有些小近视,本来戴着眼镜在台灯下看书,听见这话,抬起头,脸上却没有平时挂着的笑意,一片冰冷谁跟你说,她是我姐的。


    鲁兵看他脸色变了,觉得莫名其妙你姐说的呀。


    云在眯了眼,笑了那是个会骗人的女人,她骗你呢。


    鲁兵啧啧那是你女朋友了你小子还真行,第一天告白,第二天,人提着早点就来楼下了。


    然后,拐了云在一肘子,挤眉弄眼你今天几点下的楼,我下去那会,七点半。


    云在看着书,说十点。


    鲁兵啊,这么晚,那人早走了吧。


    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鲁兵起初,自然认为阿衡等不到人就走了,可是,一次一次,一月又一月,在楼下看见那个傻师姐时,终于忍不住一脚踹向下铺的被窝云在,你是猪啊,就知道睡,每次都让人一个姑娘家等你,等等等,我看她等得头上快长蘑菇了兄弟,容我提醒您,现在是十二月份,昨天才下过雪


    想起刚刚在楼下碰见温衡的情景,鲁兵就气不打一处来,零下的天,一个姑娘家,缩在原地,冻得直跺脚,大衣里还裹着几个热包子和一杯热豆浆


    云在被鲁兵踢醒了,也不说话,打了个哈欠,开始慢吞吞地穿衣服。


    他走下去的时候,温衡还在,鼻子冻得通红,僵了手,从大衣里摸索出装早餐的纸袋子,还是烫的,递给他,习惯地皱了皱眉,说我先去上课,你吃完也去上课吧。


    然后,看着他穿的衣服,摇摇头,说不行,穿得太薄了,回去再添件儿,啊,乖。


    说完,就匆匆转身,要离去。


    云在看着手里的纸袋子,却拽住了她的大衣一角。


    他笑着说,阿衡,我明天不想吃包子了,你不要来了。


    阿衡叹气,豆丁长大,却益发没有小时候的乖巧,她问,那你想吃什么。


    云在沉默了半晌,轻轻低头,看着她的眉眼,他说,我想吃你做的饭。


    我们搬出去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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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衡顾虑到云在的身体,虽然已经接近期末,但还是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


    云在的行李不是很多,摆进独立的小房间,除了些书籍辞典,看起来空荡荡的。


    所幸家里给的生活费还算充裕,阿衡省出一些钱,给云在置办了一些厚被褥和新的床单,想了想,在在虽然是喜欢干净简单的人,但小时候就羡慕那些能玩球的同龄人,又分别买了个足球和篮球,放在他屋中。


    然后,客厅和卫生间清扫了一下,整整齐齐的,还算好。


    阿衡忙碌了一下午,云在一直跟在她身边,笑眯眯地,却没有帮忙,就是安安静静地看着,白皙的脸上泛着微微的红晕。


    上一任租房子的大概是个生活邋遢不自净的,白墙有许多鞋印,看起来很脏。


    阿衡合计了一下,找人刷墙并不合算,就自己买了粉刷的工具,按说明书调配了涂料,裹了个纸帽子涂墙。


    云在却笑弯了眼,唇露出细米一般的白牙,夺走了她的刷子和纸帽,站在她的身旁,慢慢悠悠地刷墙,指甲饱满干净,微微泛着苍白。


    阿衡也笑,说你弄好了就成了,我先走。


    云在转身,看着她,你去哪。


    阿衡莫名其妙,回宿舍呀,一会儿晚了,就封楼了。


    他的脸上却没了笑意,你的意思是,让我一个人住在这里。


    阿衡点头,呵呵笑,从明天开始,姐开始给你开小灶,一日三餐,把在在养成个小胖子,怎么样。


    她揉揉他的发,对着小孩子一般的温柔目光。


    云在却躲开了,阿衡的手在半空中悬了悬,抿抿唇,知晓他长大了,定然不喜欢如同小时候一般的对待,心中有些酸涩,放了下来。


    云在把刷子扔进桶中,轻轻开口,为什么,不和我住一起。


    阿衡脱下塑胶手套,淡笑,你长大了,姐跟你住一块儿别人会说闲话的。我明天早上喊你起床,煮玉米粥成吗。


    云在看着她,目光如云,含笑却不清晰,他说,言希呢,你不是一直在他家住。


    阿衡看他,自己也挺困惑,在在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回答了言希不一样。


    她走了出去,关上门,下楼,未走几步,却听见,楼上有篮球砸门的巨响,心想这谁家的孩子也忒皮了点儿,要是在在,绝对不会这么暴力。


    自这一天开始,阿衡每天要校内校外往返好几趟,买菜,做饭,上课,做饭,回寝。


    云在问阿衡你累不累。


    阿衡煮玉米粥,转身,摇摇头,眼睛看着他,一迳的温柔宠爱。


    他笑了笑,你去当有钱人家的女儿,很久没做过饭了吧。


    阿衡愣愣,含糊嗯了一声。


    她希望,在在觉得自己过得很幸福。


    吃晚饭的时候,云在问你还有钱吗,我想买台手提。


    阿衡皱眉,嘴里下意识地嚼着咸菜,想了想之前打工挣的钱,犹豫着问他需要多少钱。


    云在慢吞吞开口一万多块。


    一万块钱,对阿衡这样靠着家里给的固定的钱过活的学生,即使每月得的零花钱多一些,但是她毕竟从不乱花钱,不比思莞思尔公子小姐派头,所以温家半年给她打的钱也就是五千块左右,加上之前打工攒下的微薄的一千零几十块钱,远远不够这个数目。


    阿衡沉默了一会儿,问,很急着用吗。


    云在抬眼,黑眼仁儿中是笑意无所谓急不急,反正要我买,至少四年内,我买不起。


    阿衡心一凉,低着头,轻轻开口,这个星期天,我带你去买。


    然后给他夹了一块鸡翅,微微笑了,说多吃些。


    自己也就是边扒青菜边心不在焉地想着钱的问题。


    云在表情复杂地看着她,清澈的眼睛如云般温柔却带着钢铁不入的冰冷。


    她打电话给温母,妈,我们学校要提前交学杂费。


    温母笑了,好,我明天让刘秘书给你打钱,八千够吗。


    阿衡有些慌,不要这么多,妈,要不了这么多,三千九


    她想了想,舔舔唇皮,坑坑巴巴,三千九百三十块就够了。


    温母笑了,又冒傻气儿,有谁还汇三十块的算了,我给你寄五千块,你看着花吧。


    阿衡摇头,眼中却泛了泪水,她觉得自己欺骗了母亲的爱,她说,妈妈,就三千九,成吗。


    温妈妈听着孩子声音还挺难受,不明所以,但思揣着要给孩子一些自己的空间,也就没有问,只是怜惜地开口,好好,就三千九,不够,你再给妈说。


    阿衡挂了电话,手心汗津津的,心里却觉得自己做了错事。母亲对她这样好,这样温柔,她却仗着这些去索取,实在是太坏了。


    妈妈和她的关系甚至从未有现在这么融洽,如果她知道自己骗了她,会不会更加不喜欢自己呢。


    再加上这孩子耿直迂腐的个性,从未骗过别人,她这样担忧着。心里闹腾了很久,天明时才迷迷糊糊睡着。


    云在买的是索尼新上市的一台笔记本电脑,进口的,性能相当不错,总价是一万三。


    阿衡掏出了所有的奖学金,再加上之前核算好的生活费,打工攒的钱,母亲的汇款,幸好凑够,数了数,只剩下三百多块钱,要凑合着到春节。


    云在的表情还是那种浅泛的笑意,并没有高兴到哪里。


    阿衡总觉得这个孩子比起小时候变了许多,却又说不出哪里变了。


    阿衡很少和云在在一起吃饭了,总是做完一人份的就匆匆离去,她说课业重,云在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看着她,不说话。


    大约是圣诞节的前几天,她有些发低烧,那会儿非典未除,禽流感又赶着时尚,她怕传染,去校医院看了看,医生说没事儿,就是血糖有些低,给她输了瓶葡萄糖,又吃了点儿退烧药,叮嘱她多吃些有营养的东西,阿衡点头,应了,就要离开,医生却摇了摇头。


    现在的孩子哟,不知道怎么省钱好。真不知道,是吃饭省的钱多还是看病花得快


    阿衡这些天,没有吃过早饭,午饭和晚饭都是凑合的,听到医生的话,挺不好意思的,有些尴尬地撕了手上吊针的胶布,就到云在住的地方去了。


    云在眼尖,问她手怎么了,淤青这么明显,阿衡说磕到桌角了,他到楼下给她买了药,回去的时候,阿衡围着围裙,在厨房切菜,低着头,露出了颈子,白皙而带着些温暖。


    他看着她,很久很久,轻轻从身后,抱住了她,闭上了眼睛,表情有些复杂。他说,阿衡,我讨厌你。


    阿衡正忙着,只道小孩子撒娇,嗯嗯,我也讨厌你,去去,上边儿去,油锅热了,别烫着你。


    他却笑了,眼睛清澈地要打散云气,松了手,坐到饭桌前,轻轻开口,喂,你给我做一辈子的饭,我试着原谅你,怎么样。


    那样轻的话,好像一句叹息,阿衡在厨房中,并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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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诞节的前一天,阿衡下午下课的时候,有同学说,校外有人找她。


    阿衡问是什么人。


    同学想了想,脸红了,眼睛很大很漂亮的。


    阿衡愣了愣,却在下一秒,冲出了教学楼。


    她跑过冬天干枯的树,跑过没有草只有雪的足球场,心怦怦地跳着。


    看到那个人,站在那里,戴着她给他织的老旧围巾,站着的英挺背影,眼中,忽然有了泪。她站在不远处,在雪中喊了一声言希,心慌得难受。


    那人转了身,眼睛很明亮很明亮。


    她加快了步子,他伸直臂,一下一下晃动着戴手套的左手。


    阿衡却忽然难受了,眼中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饱满而烫人。低了头,百米冲刺一般,冲进他的怀抱。


    他笑了,被这巨大的冲力几乎撞个个倒,双手却紧紧牢牢地抱着她,像是拥着珍贵得无法再珍贵的宝贝。


    他甚至不想问她为什么要哭,不想说思念,不想说比思念更难受的是看到了真人后巨大的欢喜,因为这欢喜超出他心脏能够承受的重量。


    他抱起她,在z大校门外转圈圈,他笑着,却红了眼圈,宝宝,宝宝,你看,我还是能抱起你的。


    阿衡却哭得难以抑制自己的感情,她哽咽着说,抱歉,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对不起,言希。


    却轻轻吻她的额角,喃喃,一遍遍地说,没关系,没关系。


    她说,都是你惯坏了我。


    让她思念着他,思念着,在他身边,做着的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


    他裹着她的手,白皙的指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有些无奈你说让我一天照三顿地打你,咱也舍不得不是。


    于是,惯就惯着吧,谁有意见跟老子说 。


    阿衡蓦然,想起这是学校门口,从他怀里露出了头,咳,掸掸大衣上的灰,有些不自然地用眼风扫了扫路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大家一脸暧昧的表情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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