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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小说吧 -> 其他类型 -> 精打细算【花满筛】

分节阅读_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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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不然恐怕会打到晨曦脸上。01bz.cc”


    “回去之后,我问我妹这几个月她们是怎么过的,我妹说我没回去的时候,也不见那些人来找她们的麻烦。可能他们对欺负老弱妇孺没兴趣吧后来,把家里该修的修了该补的补了,亲戚也差不多走完了,我想我还是回来吧,我也实在看下去我妈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一有点动静就爬起来叫我的名字,我觉得我回市了,至少她们还能消停地过日子。”


    他把抹布拧干了晾在晒衣服的铁丝上,忽然回头看着我,皱起眉毛问“安然,你从哪里拿的抹布啊”


    我还沉浸在他刚才的话题里,气愤和心疼让我一句话都说不出。他忽然地换了话题我根本就完全反应不过来,只剩愣愣地看着他。


    他说“这是杨晓飞的毛巾。”


    “我在那里捡的。”我指指墙角。


    “没事儿,回头我再赔他一条。”


    “赔什么啊洗干净了让他继续用呗”


    韩暮雨做出认真思考的表情,思考之后,他轻轻摇头,“安然你太不厚道了那就这么着吧”


    我想笑一个来着,可是扛不住心尖上一蹦一蹦的疼。


    我实在没有一分的心思再去计较他提早回来是不是因为我,看着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我的眼睛酸到发烫,有种火气顶在我的脑门上,让我想喊想闹想抽疯,幸而此时他走到我面前抬手去揉我的头发,他说安然,你乐得真难看


    我愤愤地挡开他的手,“你就继续装吧,装着不难受,装着没事儿”


    韩暮雨垂下眼睛,“没装,真没事儿”


    “是,”我快气死了,“谁难受谁知道呗,反正我不难受,谁爱难受谁难受我也不心疼,谁爱心疼谁心疼靠”我边说边气鼓鼓地叉起了腰。


    韩暮雨再次抬手,又被我挡开,“边儿去,跟你不熟”给人看完冷脸,我偏过头,心里居然觉得委屈。


    也不知道他是犯了哪门子牛脾气了,似乎要是今儿不摸一把我的头发他就不甘心,于是他一次次地伸手过来,一次次被我打开,就在我快要爆炸的时候,他抓住了我那只胡乱挥舞着的爪子用力地往怀里一带,我踉跄着撞在他胸口,然后身体便被两只胳膊结结实实地锁住,他靠近我耳边,用一把惑人的嗓音低声地劝安然,别生气


    我一动也不能动,一动也不想动,连示意性的挣扎都懒得费力气,闭上眼睛,沉溺之前我得说清楚,一字一句都得让他听见,我说“韩暮雨,你不能这样你知道吗要是心里不舒服,你得跟我说,你别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别把那些苦都压在心底,别对自己这么冷漠,就算我帮不上你什么,至少让我知道,咱一块骂街一块抱怨一块喝酒耍酒疯你不能这样,不能老是一个人”


    不要这么独立,不要这么孤单,不要总是让我心疼到死去活来。


    他静静听我说完,长久地沉默后,用脸颊蹭了蹭我的头发,气息软软落在我耳朵后面“安然,我们明明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不知道你怎么就跑到我的世界里来了,我们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居然可以做朋友,很怪不是吗”


    “我吃错药了呗”我嘀咕一句。


    “哪有,我觉得你很好,又活泼又温暖,活泼的时候像小孩子,温暖的时候像”


    “像什么”


    “我也说不清”


    “你也吃错药了”


    我下巴轻轻磕在他肩膀上,心里却不禁在想,若是我们都吃错药了,会不会患上同一种病


    、三十六


    那天我没在韩暮雨那里久留,他为了尽快回市或者说尽快离开家,直接去车站买了最早的一趟火车,慢车,没座儿,人拿着行李在过道儿站了十个钟头回来的,我帮他收拾完了就回我自己宿舍了。


    刚开机,吴越电话过来,唾沫星子恨不得隔着信号都能溅我脸上,他说,安然你特么死哪去了一转身的功夫人就没了,打你电话关机,我在广场上找了你一个多钟头丫的不知道自己长了张被拐卖的脸么我这都快报警了等等等等,他发泄完了,我仅存的良心总算是泛起一丝愧疚,心虚地解释说我对象有急事找我,我手机正好没电了怎么怎么,最后心甘情愿地被他敲了一顿海底捞才算了事。


    重色轻友,人的通病。


    接下来的一个月韩暮雨又回到了我们单位旁边的洗车行。


    日子一如既往平淡地继续,只是从那个宝马香车拾坠钿上元之夜起,似乎我和我的佳人之间有什么不一样了,一种很微妙的变化,存在于低眉抬眼间的深深浅浅,一字一句外的温温软软,存在于有心无心之间、朦胧又真切的感觉。


    “五块的一百。”


    “木有”


    “十块的一百。”


    “木有”


    “二十的两百。”


    “木有”


    “安然”


    “叫安然也没用”


    “安然”


    “”


    “安然”


    “等等”


    喜欢跟他开玩笑,不失时机地跟他犯贫;喜欢听他一遍一遍喊我的名字,在他清朗的声音里美得冒泡儿;他很默契地配合我的恶趣味,耐心地由着我折腾,那种纵容让我有些飘飘然。


    不过,在别人看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儿。


    某日,我正跟暮雨逗得很开心,小李突然从后面站起来说道“安然,你怎么老难为韩暮雨”说完打开扩音器,对着外面说,“喂,帅哥,我这里有零钱”


    居然跟我抢生意我回头瞪了小李一眼,我什么时候难为他了你见过我这么一脸欢笑地难为人吗“去去,人客户都没说啥,有你什么事儿啊”


    韩暮雨站起来,我以为他要过去小李那边,谁知道他冲小李摆了摆手,然后目光环视过整个大厅,在某个方向稍作停留后,回过头来用极轻淡地口吻报了两串数字“96xx60070327”


    我脸色一僵,前面那串数字是我们行投诉电话,后面那个我的工号。


    好你个韩暮雨,敢威胁我,老子可不是吓大的,我鼓起腮帮子不屈不挠地看着他。他嘴角有一丝压抑不住的笑意。小李先是忍不住笑出来。大家都这么熟了,谁都知道他不可能投诉我的。事情的最后,当然是我在他的威胁下乖乖地把钱给人换了。


    在换零钱这件事儿上,韩暮雨不再暗地里跟他家老板对着干。于是,他一个人基本承揽了这块儿的所有业务。


    某日,他问我柜台外那个评价器有什么用,我说如果客户给的好评很多的话,我们单位会有奖励。于是,只要他过来,必然会抱着我外面的评价器给按很多的好评,当然,也会帮小李按。后来曹姐发现最近统计数据里,我俩人的好评率直线上升,询问之下知道都是韩暮雨的功劳。这绝对是好事,对我们支行每个人的年底奖金都有正面的影响,于是她决定对此大加鼓励,翻腾出我们以前做活动剩下的水杯、雨伞,让我送给韩暮雨表示感谢,我看着这些东西一撇嘴,“我不送,这破破烂烂没人用的东西我送不出手。”


    曹姐说,“哪有好的啊好的都在做活动的时候送完了。”


    我贼兮兮地冲她一笑,压低了声音提醒道“姐,我记得上次行里组织的客户茶话会有个人没到,礼品里还剩了一台8g内存的3”


    曹姐想了半天,最后咬咬牙,“好吧反正也是送人,不如送给用得着的人”


    这是实话,就连我对这小小的3都谈不上稀罕,更别说那些身家百万、千万甚至更多的老板和阔太太们,给他们也是浪费。


    没拆包装的3盒子塞我手里我又给曹姐推回去了。


    “姐,这东西必须是你给才合适,代表咱们支行表示感谢。我就一小员工,我可没这个资格”


    笑话,我再记吃不记打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韩暮雨的忌讳。


    于是那天我看见曹姐在营业室郑重地把3送给韩暮雨,那家伙居然还推辞了两下。白给的东西还不要,傻不傻啊我心里想。


    韩暮雨拿着东西离开的时候回头瞄了我一眼,我像个被看穿阴谋的小人般迅速低下了脑袋。


    等曹姐回来,三十几岁的人笑得跟十八的小姑娘似的,站我旁边感叹,“唉,我以前都没发现,小韩这人真不错,说话也好听,他说,不能要咱们东西,老是麻烦咱们,也不知道能帮咱们什么恩,特别是气质,好得一塌糊涂,往那一站,就跟什么似的”


    “姐,你要不要考虑离婚再嫁啊”我恶毒地提醒这个花痴女人。


    “我啊,我是没戏了哎,小李,你还有机会哦”曹姐一句话换来小李笑声一片。那个自恃年轻貌美的女人,漫不经心地拿剪刀修着头发上的分叉,似乎是认真地表态“恩,我得加把劲儿追才行哎,安然,这你得帮我创造有利条件,下回他再去你那里办业务你把他支我这儿来”


    哦,行,我答应着,心里送她仨字想得美


    除去存钱、取钱、换零钱这些业务上的事儿不说,韩暮雨还经常过来给我们洗车的同事给送个钥匙、送个洗车卡什么的,搞得营业室这些人都越发懒得动,要洗车就给隔壁打个电话,叫你们那小韩过来拿车钥匙。


    于是,韩暮雨凭借着良好的人缘,几乎成了我们银行和他们洗车行之间的特派员。


    有次我心血来潮,自己拿张硬纸片仿照隔壁洗车店洗车卡的样子,给自己伪造了一张包含十次洗车和一次打蜡的洗车卡,韩暮雨过来办完业务,我将自制的卡和我的电动车钥匙一起塞给他,“帮我把车洗了吧”


    他看着那张粗制滥造的卡愣了一下儿,我已经绷不住哈哈地笑出来。


    他真不愧是韩暮雨,这么搞笑得场面都没能博人家一笑。他等我前仰后合地乐完了,才把卡片塞到上衣口袋里,极度配合地说“等会儿给你送回来”


    结果等了会儿,那卡片真给送回来了,还在十个方框的第一个用红色水笔端端正正地打了对勾。


    我再次笑死过去,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暮雨,你也忒有意思了”


    这种无知一直持续到下班儿,当我看见自己那辆干净到几乎让我不敢认的电动车时,我才发现有人没把这事儿当玩笑。


    当着他们一起干活的一大堆人,我也没敢太表现出来,只能把他悄悄拉到一边儿教训一番。


    也不是教训,我这人就是这样儿,越不好意思越表现得理直气壮,否则我便没有办法掩饰心里的情绪惭愧,还有感动。


    “你有毛病啊我闹着玩儿呢你看不出来吗”


    “你的车也确实脏了。”


    “那我自己会擦。”


    “这么久也没见你擦过啊。”


    “”


    “我也就捎带手儿的事儿”


    “”


    “别瞪了,眼珠儿都快掉出来了。”他抬手伸向我的头发,却在就要接触到的时候又收回去,他怕他手上的脏蹭到我头上。


    沉默了一会儿,我红着脸开口,“那下班儿我等你一块儿走,给你那屁三载几首新歌。”


    二月底的天气似乎在回暖,我带着韩暮雨行驶在傍晚的凉风里,蓝莹莹的天空中是大片绚烂的云霞。路灯还没亮起,天色已然昏暗。


    他将3的耳塞一个塞到自己左耳朵,一个塞到我的右耳朵。为了将就耳机线的长度,他尽量贴近我,双手扶着我的腰。


    于是,左耳风声,右耳歌声,脑子里是乱哄哄的喧哗声,各种喜悦、兴奋、满足。


    记得那天他拿着屁三问我“你们银行怎么这么大方”


    我严肃地回答“对那些能为我们好处让我们增加收入的人,我们向来大方。”


    他怀疑地瞅着我,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那个评价器有这么大用处吗不是你搞得鬼吧”


    我对着营业室的顶灯竖起两根手指,“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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