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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小说吧 -> 其他类型 -> 乡村精品h文合集

第 55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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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那些地便翻着棕黑油亮的新泥散发着浓郁的草香,心满意足地敞在了那里。龙腾小说网 ltxsba.com(笔趣阁.)

    像极了那些倚在墙边晒着太阳的老人,拂着醉人的春风就着洋溢的日头,敞开了

    棉袄,让捂了整整一个冬天的燥气散了个干干净净。

    春耕农忙,从惊蛰到谷雨前后再没个闲暇,吉庆心里想得笃定,学校里便去

    得懒散,倒真成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长贵也乐得多个帮手,常常把吉庆指使个

    团团乱转。吉庆倒不觉得累,年轻力壮的,浑身的力气竟似使也使不完,却看得

    大脚和巧姨心里面暗自阵阵的欣慰。

    长贵要去秧田里育秧,一大早便喊着吉庆再往地里拉上几车粪,要细细地沤

    了。吉庆答应得爽快,提了筐便要去粪堆。大脚听见忙叫住吉庆,说咱家沤得已

    经差不多了,去问问巧姨吧,她那里应该还缺些。

    巧姨收拾利索也正要下地,见吉庆提着粪筐进来便笑着说还是咱庆儿想着姨

    呢,缺啥就来啥。吉庆也不贪功,嘿嘿笑着:“是我娘说得,我可想不起来,这

    几天累毁了都。”

    巧姨听罢进了屋,出来时手里便攥了几个煮熟得鸡蛋,笑嘻嘻地往吉庆兜里

    揣:“来,姨给你补补。”吉庆坦坦然然地受了,却伸手往巧姨屁股蛋儿上捏了

    一把,小声地坏笑:“啥也没姨的身子补,要不,先弄一下?”

    巧姨娇嗔地回身一扭:“不要个命了你,要干活呢还想着这些。”

    “干活才想这些呢,姨不知道,那事儿可解乏呢。”

    巧姨“吃吃”笑着,把吉庆身子扭转了,推搡着往外走:“姨孩子都生俩了,

    啥解乏还不知道?紧着吧你。”说着闹着,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门。

    今天是个好天儿,没一丝儿风日头也足。

    吉庆来来回回地拉了三车,卸在地头儿,又和巧姨一起把每一条垄都匀实地

    扬了耪得熨帖,这才坐下来轻轻松松地喘上一口气。吉庆扯了一根草叼在口中,

    满嘴的芳香宜人,于是舒坦得长长吁了一口气,仰脸躺在地上,望着湛蓝湛蓝的

    天大口大口得把清新涤荡的空气深深地吸进去又缓缓地吐出来。巧姨盘腿守在一

    边,解了几粒扣子微微地敞了,拿条毛巾抹着渗出的汗。又一手把毛巾当了扇子

    “呼呼”地扇,另一手却拽着前襟上上下下鼓弄着,喘着大气把身体里散发得湿

    热逼出来。

    吉庆偏头,正看见巧姨的衫子起起伏伏地掀了,一截白花花的腰便忽隐忽现,

    腰上丰腴的肉鼓鼓囊囊围了一圈堆在那里,竟份外诱人。忍不住悄悄探起身,一

    只胳膊撑着,另一只手便顺着缝隙从下面摸了上去,嫩嫩的肥肉粘着汗涩顿时抓

    了个满手。巧姨被这冷不丁地偷袭惊了一下,“啊”地叫起来,以为有草稞里的

    蛇钻了进来,慌忙中就要起身。吉庆却不撒手,坐坐实实的仍旧抓着,嘿嘿地窃

    笑。

    巧姨这才发现是吉庆在捣鬼,摩挲着惊魂未定的胸脯扬手就打,嘴里含嗔笑

    骂着:“你个死东西,我还以为是长虫呢。”

    吉庆躲闪着,却死皮赖脸地伸胳膊拢住了巧姨的腰,满脸的坏样儿:“呵呵,

    长虫没有,有根儿肉虫子,姨要么?”

    巧姨的身子七扭八拐,用眼睛往四边扫着。隔了挺远还有几家干活的人,远

    远地三五成群,手里却都忙活着也没有工夫四下里踅摸。巧姨这才安下心来,回

    身往吉庆大腿上的嫩肉一拧:“你就坏吧,越来越没个正形儿了。”

    吉庆依旧歪躺着,头却凑过去枕着巧姨软乎乎的大腿,胳膊抱得更紧,说:

    “坏也是姨教得,你得管。”

    “晴天白日的,让姨咋管?”巧姨伸腿坐好,小声地说了一句。眼神儿还是

    警觉地瞄着远远劳作着的人们,手却悄悄地抱了吉庆的头,指头在吉庆脸上轻轻

    柔柔地捻动。

    “那我不管,反正想要!”吉庆撅着嘴,竟撒起了娇。

    “刚歇口气,你就不累么?”巧姨眼神儿瞟过来落在吉庆可爱的脸上,心里

    像被啥东西搔了一下,酥酥软软地,说出的话也立时变得颤颤巍巍:“不行呢,

    有人。要不,晚上吧。”

    “这点活儿咋就累呢?姨看,都是腱子肉!”吉庆攥了拳头伸胳膊给巧姨看,

    巧姨“格格”地笑起来,手指头点着吉庆的脑门儿:“个馋猫儿,闻着腥味儿就

    上嘴呢!”

    吉庆的脑袋在巧姨腿上鼓悠着,侧了头耸着鼻子往巧姨小腹那里闻:“哪有

    腥味儿,骚味儿!”

    巧姨笑得越发骚浪,浑身上下竟如风打花枝般隐隐乱颤。

    “坏啦,越闻越不行了,憋得慌。”吉庆跟真得一样,满脸的郑重其事,抬

    起头在周围睃视。

    地尽头有一陇小坡,坡下面便是洼地。吉庆这些天常去那边解手,知道那洼

    地中有片树林,林木间一堆一簇没人收割得枯苇子。这土坡紧挨着巧姨家的地,

    隔了巧姨家才是别人家的,所以即使现在农忙,也没人绕了远儿跑过来往这边儿

    闲逛。也就是吉庆和巧姨,倒把这里当成了天然的茅房。

    吉庆捅了一下巧姨:“去林子?”

    巧姨被吉庆说得心里一动,立时也觉得又有一些燥热隐隐地从身子里往外泛,

    嘴里还矜持着扭捏,身子却已经动了起来。看看周围没人注意,娘俩儿个便身子

    一闪,匆匆地钻了下去。

    育秧的长贵揉了揉弯了半天的腰,捶打着直起身子。

    太阳还没到头顶,长贵估摸着大脚送饭也快来了,坐在田埂上从暖壶里倒了

    一缸子水,咕咚咚喝了几口,便起身往巧姨家的地里走去。没人看着,吉庆保不

    齐又要偷懒呢,再不把地弄好,转了眼就要耽误插秧了。想起这些,长贵着实地

    有些不放心。

    走到巧姨家地头儿,果然看不见吉庆的身影。排子车斜斜地歪在田边,地头

    土埂上放着暖壶茶杯,却不像是走远得样子。长贵手搭了凉棚四下里看,远远的

    地方有人在耕作,却不是吉庆。这死东西果然又不知道哪玩去了,长贵恨恨地想。

    那他巧姨呢?她咋也不在?

    长贵继续四下里找着,沿着田埂便上了土坡。

    这里视线很好,一眼望去乍然苏醒的整个大地生机勃勃,透过冉冉蒸腾着得

    地气,远处的树木房屋曲曲弯弯,一眼望去像隔了层毛玻璃般影影绰绰。

    刚刚喝了一肚子的水,走了几步长贵便有了些尿意。转眼一望,正看见下面

    一片婆娑的树林和三三两两黄绿相加地苇丛。长贵一阵紧跑,椡着碎步下了坡。

    哆嗦完最后一滴,长贵打了个冷战,正要转身得功夫,却听见隐隐的声音由

    树林的深处传出。长贵系好腰带,轻手轻脚地趟进去,扒开一丛芦苇,眼前的情

    景竟让他目瞪口呆。

    这是个啥啊!长贵大大地张了个嘴,半天都没醒过闷儿来。

    一根碗口粗的槐树被顶得“哗哗”乱颤,那巧姨却弯着身子抱了树干,把个

    脸紧紧地贴在了上面,正闭着个眼睛低声地哼叫着。五官早挪了位置,紧皱着眉

    头看起来难受得要命,那哼出得声儿却透着欢畅。腰软软地塌着,裤子松松垮垮

    地当啷在膝盖处,豁然一个光溜溜的屁股高高地耸向后面。那屁股白花花嫩得像

    刚下了屉的热豆腐,煊帧诓⑽⒌模痰贸す蟛挥勺灾鞯孛衅鹆吮揪筒淮蟮难?br/>

    睛。后面站了个人,活脱脱是吉庆那个兔崽子!裤子也褪了下来堆在脚踝,两条

    光腿紧绷绷地立着,一下一下正送着身子,撞在他巧姨的屁股上,“啪啪啪”的

    声音不绝于耳,在寂静的林子里份外干脆清晰。看他巧姨却得劲儿的要命,吉庆

    越是死命地往前顶,巧姨越是拼了力气拱着腰,张着嘴就是个哼哼。哼出的调调

    儿说不出来的一股子骚浪,像只闹春的猫,叫得长贵一时腿软心颤,差点当下坐

    在了地上。

    长贵瞪大了眼,咕咚一下咽了口吐沫,心早就跳得七零八落的。那边两人仍

    弄得热火朝天。吉庆一声不吭地闷头耸着巧姨的屁股,那巧姨却还在哼哼呀呀地

    不住口地催:“快点儿快点儿,再使点劲儿!”。

    庆儿不是和大巧儿么?啥时候和他巧姨也弄上了?我的天爷啊……

    长贵哆哆嗦嗦地靠在身旁的树上,却咋也不信这眼前的情景。

    长贵顺着树干无力地滑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此情此景倒让长贵不知

    道是应该生气呢还是应该得意。按理说应该生气的,那根本就乱了章程!一个老

    娘们倒和一个半大小子整上了,那半大小子还口口声声叫着她“姨”呢!可长贵

    奇怪呢,咋就气不起来?不但不气,长贵的心里竟还有了一点儿说不出来的沾沾

    自喜。

    说实话,作为男人长贵不是没惦记过那巧姨。论模样论身条,大脚和巧姨不

    相上下。但大脚却没有巧姨那种劲儿,长贵说不出来那是种啥劲儿,就觉得巧姨

    浑身上下的透出一股子媚气,举手投足的活脱脱一个骚狐狸。不过,惦记归惦记,

    但长贵还是有分寸的。且不说两家的关系,那孤儿寡母的哪忍心落井下石呢?和

    大多数老老实实的庄稼汉一样,长贵也就是生了个贼心,哪有个贼胆儿?何况,

    贼心生出没多久长贵就成了废人,那男女之间的事情,再也没长贵啥事了。

    巧姨和吉庆还没完事,弄了几下却看见那巧姨立起了身子,提着裤子趟平了

    一丛芦苇,褪出一条裤腿,竟光着屁股囫囵地躺倒在了地上。两条白花花的腿高

    高地劈着,招呼着吉庆赶紧上来。吉庆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把巧姨两条腿就那

    么扛到了肩膀上,鼓悠着身子就杵了进去,杵得他巧姨又是一阵乱叫。那叫声儿

    更是骚浪,把个长贵叫得一阵阵心里发酥。

    到底是我儿子!长贵忍不住在心里为吉庆叫了个好。

    管她是不是老娘们呢,吉庆愿意就行呗。再说了,连大脚都弄了,再搭上个

    巧姨那也根本就是天经地义!偷偷爬出来的长贵在回去的路上不由得一阵子骄傲,

    浑身上下立时生出了一股子从来没有过的精气神儿。腰板儿也直了,步子也迈得

    轻快了许多,那劲头儿就好像刚刚干了巧姨的是他长贵一样。

    “死哪去了你!”大脚已经来了,远远地看见长贵劈头就是一嗓子。那长贵

    竟少有的强横,扬着个头看也不看大脚一眼。大脚蹲着身子把吃食从篮子里端出

    来,回身去看,见那长贵背着个手一幅志得意满的模样儿,呆呆地瞅着地里的秧

    苗,嘴角却含着一丝丝诡异的笑。

    大脚拿起手巾“啪”地抽了长贵一下:“看啥呢!瞅你那德行,接了喜帖子

    了?”

    长贵还是不说话,嘿嘿笑了一声儿,蹲下来卷了个烙饼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大脚又问:“庆儿和他巧姨呢?咋不来吃饭?”

    长贵嘴里塞满了东西,支支吾吾地说了些什么,大脚也没听清,索性站起来

    要去喊。长贵急忙把嘴里还没吃完的东西囫囵地咽下:“就来就来,我都喊了。”

    说完,竟似被踩了尾巴,跳起来去拽大脚。大脚停下脚步,将信将疑地回来,忍

    不住又盯了长贵一眼。长贵闪躲着大脚凌厉的眼神,低下头继续闷不做声地大口

    吃起来。大脚张嘴还想问些什么,后面却传来脚步的声音,大脚回身,看见巧姨

    和吉庆说着话从地的另一头越走越近。

    “嘿,都吃上啦。”巧姨扬着一张桃花儿般的笑脸走到近前,见长贵低头傻

    吃的模样,伸脚作势要踢:“就知道吃,也不说叫我们一声儿!”

    长贵忙挪了几步,吭吭唧唧地讪笑。

    “没叫你们?”大脚听得不对,扭头又问长贵:“你不说叫了么?”

    “叫了啊……她们……没听见。”长贵实在不是撒谎的人,一句

    话说了个结结巴巴。那两人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自顾自地端了粥碗“吸吸溜

    溜”地溜着碗边儿。大脚心里却犯起了嘀咕,看了看吉庆他们又扭头看了看长贵。

    跟长贵这个蔫东西过了那么多年,他撅个腚大脚就能猜出他要拉出啥屎。一

    件极其不起眼的小事,大脚却觉出了哪里有些不对劲来。

    白天还很晴,傍晚的时候天却阴沉了起来,等到半个月亮从摇曳的树影后姗

    姗挂起时,已经过了十点多钟。

    大脚披着衣服,拖着倦懒的身子悄悄地从吉庆房里闪出来,蹑手蹑脚地回屋

    上了炕。等把自己的身子四平八稳地摊在被窝里,却又有一种说不出地畅快和惬

    意。

    长贵却还没睡,鼓悠着身子翻来覆去地在炕上烙饼,一闭上眼,巧姨那丰软

    白嫩肥嘟嘟的屁股就在眼前晃。那情景对长贵来说,竟有着一种异忽寻常的鼓噪。

    整个晚上,长贵都沉浸在巧姨带给他的这种让他饥渴让他不安的臆想中,以至于

    再没工夫去窥探大脚和吉庆的奸情。

    大脚伸出腿踹了长贵一脚:“折腾啥呢,还不睡?”

    长贵转过身,瞪了发亮得一双眼睛看着大脚,把大脚盯得发了毛:“你咋啦?

    看你眼睛瞪得,要吃人哪你。”话音未落,长贵却喘着粗气钻了过来,一把将大

    脚抱住,撅着嘴胡乱地在大脚脸上拱。

    大脚扭着身子挣扎,嘴里骂着:“你个死东西!干了一天的活儿,你咋还来

    劲儿呢。”长贵却越抱越紧,一股股热气随着张开的口喷到大脚脸上:“你们不

    也干了一天活么,咋也不累?”

    一句话说得大脚没了脾气,只好僵着身子挺在那里,任由他揉来揉去得折腾。

    长贵搂着大脚揉搓了一会儿,意犹未尽地又去摸下面,费了力气把大脚的腿撑开,

    手伸下去却摸了满手腻腻歪歪的东西,凑到鼻子边闻了闻,一股子夹杂着腥臊的

    味道扑面而来。

    “你看你,咋不弄干净再上来呢。”长贵伸手出去在褥子上胡乱地擦,嘴里

    还埋怨着。

    大脚有些难为情,手里攥了被长贵扒下来的裤衩伸到下面蹭了几下,也放到

    鼻子上去闻。刺鼻的味道让她忍不住皱了下眉,忙爬起来下炕,端了洗脸盆撩着

    水一下一下地洗,边洗边掏下去,用手指沾着闻,确定没有味道了这才又爬上了

    炕。刚刚躺好,又被长贵抱了个满怀。大脚使劲地把他推开,满脸的不耐烦:

    “诶呀,行啦,你不累人家还累呢。”

    长贵却恬了脸不住口地央告:“帮帮忙帮帮忙,受不了了呢。”那可怜巴巴

    的样子,让大脚登时没了脾气,只好强忍着满身的倦怠,伏下身子趴在了长贵的

    下面,把个软塌塌的物件心不在焉地含进嘴里,怏怏地裹弄。长贵舒服地长吁了

    口气,“哦”地一声儿把个身子绷得笔直。大脚抬眼皮瞟了一眼长贵,掩映得月

    光下,长贵的那张脸一脸的迷醉,竟是一幅舒坦透顶的模样儿。

    大脚一直以为长贵自从不行了这玩意便没了知觉,好多年便再也没去这样弄

    过,长贵也不好意思死皮赖脸地要求。还是前段日子要帮着长贵治病,这才又开

    始把长贵这东西裹在了嘴里。那感觉其实不好,软了吧唧得像含了一口鼻涕。没

    成想那长贵却欢畅地要命,裹弄了几下便到了劲儿,那本不中用的东西竟然还粘

    糊糊地渗出了几滴汁水,到把大脚弄了个惊奇。目瞪口呆之余难免还有些愧疚:

    那些年净顾着自己了,把个长贵折腾得不善,却从没想着也帮着长贵欢畅一下。

    那东西是软了啥也弄不进去,但物件是死的人可是活的,自己去就和一下咋就没

    想到呢?大脚又想起了这些年长贵的好,心里更是百转千回。

    这个晚上,大脚看着长贵那副痴痴迷迷的样子,心里又是一疼,不由自主地

    认真了起来,手指捏着伸了舌头舔吸得竟从没有过的尽心尽力。没几下,那长贵

    就不行了,哆哆嗦嗦地没了力气。

    完了事儿,大脚卷缩在长贵怀里,突然地发笑。长贵问她笑啥?她仍是忍不

    住地“吃吃”乐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咋就那么逗呢,刚才……刚才你那

    样儿,倒像是被我给干了。”

    “被你干就被你干,怕啥!”长贵嘿嘿地笑了一声儿,却伸了手在大脚光溜

    溜地屁股上掴了一掌。这一巴掌,却让大脚突然想起了白天里的事情,看了眼长

    贵,想了想,问了一句:“今天你是咋了?不对劲呢?”

    “有啥不对劲?”

    “不知道,就觉得你那精神头儿不对。”大脚突然探起身,盯着长贵:“还

    有,你咋看见他巧姨总是躲躲闪闪的?”

    长贵吓了一跳,莫非大脚成了仙姑?她咋就看出了不对?心里这样想着,嘴

    里却不敢承认,忙支支吾吾地摇头。那大脚却依旧盯紧了他追问。大脚到没怀疑

    他和巧姨有了啥事儿,她知道自家男人的本事,那巧姨患了失心疯也不可能去勾

    搭长贵。但女人莫名其妙的本能,让她无法释怀,她的直觉一向很准,尤其是对

    长贵。

    长贵依旧退缩着,眼神中那种惴惴不安让大脚更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给我老实说,到底咋了?!”大脚伸了手一把拧住长贵,长贵忍不住“哎

    哎呦呦”地告饶。大脚却越发很了,掐住一点儿嫩嫩的肉,转着圈儿地拧。长贵

    终于支持不住,吭吭唧唧地吐了实话:“今天,发现点事儿。”

    “啥事儿?说!”

    长贵紧张地瞟了大脚一眼,闷声闷气地说:“我瞅见咱家庆儿……

    和他巧姨……那啥呢……”

    “啥啊?说啊!”

    “就是……那啥呗……”长贵嗫嗫嚅嚅地,那些话到他嘴里竟说得格

    外费劲。

    大脚的心立时提到了嗓子眼儿,看长贵磨磨唧唧欲言又止的,更是急火上升

    :“你个笨货!要急死我啊,说啊!”

    长贵也急了,索性竹筒倒豆子,从头到尾地说了个清楚。说着说着却越说越

    是流利,一场愁死了人的丑事竟被他说得眉飞色舞,还没等他说完,活脱脱把个

    大脚惊了个魂飞魄散!

    大脚“噌棱”一下几乎从炕上跳了起来,一嗓子把长贵吓了一跳:“你说啥?

    这是真的?!”说完,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长贵,那眼神儿似乎要从长贵的脸上

    挖下块肉来。半天,也不知道想起了啥,却像中了迷症,手忙脚乱地扯着衣服往

    身上穿,嘴里还恨恨地念念有声:这个**!这个**!眼睛左右踅摸着不知在

    找着什么,手里哆哆嗦嗦地系着扣子,却怎么也扣不上。

    长贵看着大脚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也怕,急忙一把拽住她:“你要干

    啥啊?”

    “我去找这个**!还得了呢,这不是祸害人么。去找她!这个**!”大

    脚嘴里嘟嘟囔囔地说了一串儿,挣扎着就要下炕。长贵一看不好,窜起来一把将

    大脚抱住,压低了声音央告着:“姑奶奶,你消停会儿行不行啊?这都啥时候了,

    你去找她?再说了,黑天半夜地咳嗽一声儿全村都听得见,你不是给自己找磕碜

    么。歇着歇着,等明儿个再说,行不?”

    大脚被长贵裹挟着跌坐在炕上,目光呆滞,饱满丰腴的胸脯剧烈起伏着,嘴

    里却还在喃喃地念着:“这个**!这个**!”念着念着,不知为啥,心里竟

    没来由地一酸,满眶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地流成了河。

    那长贵越发局促不安,摩挲着大脚的后背,不住口地低声劝解着,此时此刻

    的长贵倒真不知道该说个啥了。

    过了好一会儿,大脚才慢慢地从一种暴怒的狂乱中沉寂下来,长吁了一口气,

    却还是忍不住地愤恨,三把两把抹干净脸上的泪,披头散发地扭头瞪着长贵:

    “你说!他俩多长时间了?”

    “这,这我哪知道!”

    “你咋不早跟我说?!”

    “这不才看见么,”长贵低眉耷眼地缩着头,小声地嘟囔着:“再说了,跟

    你说有啥用,反正弄也弄了,咱家吉庆又不吃亏。”

    大脚一听又冒了火:“不吃亏?咋不吃亏!她多大?!咱庆儿多大?!”

    长贵瞥了大脚一眼,没吭气,闷声不响地往被窝里钻。大脚一肚子邪火没处

    去撒,又见长贵一副不痛不痒地德行,气得牙根儿痒痒,伸了腿冲着长贵拱在那

    里的屁股就给了一脚:“睡!睡!就知道睡!倒是说句话啊!”

    “能说啥啊,庆儿都那么大了,让他自己看着办呗。”长贵闭着眼睛,鼓鼓

    悠悠地蜷缩在被里瓮声瓮气地回了一句,回身又招呼大脚:“赶紧睡吧,明天还

    有活儿呢。”

    长贵越是事不关己的模样大脚却越是不依不饶,一把扯开被子,把个光溜溜

    地长贵晾在了那里。长贵哆哆嗦嗦地起来,烦躁地冲着大脚:“你到底要干啥?

    多大点事儿啊,你至于嘛!”

    “咋不至于?!她祸害咱庆儿,就是不行!”

    “你说得那叫啥话?咋叫祸害呢,我看咱庆儿挺舒坦的。再说,不就是岁数

    大点么,你不也……”长贵话刚说到一半,早被大脚扯了被子兜头兜脸地

    捂了个严严实实,雹子似的拳头劈头盖脸地招呼了上来。

    “你再说!你再说!”大脚恼羞成怒地张牙舞爪,生生让长贵把没说完得话

    又咽了回去。

    大脚知道长贵早晚要把自己和庆儿的破事儿拿出来数落,心里本就存了一份

    气馁。她之所以气成了这幅模样,其实更多的是出于本能。就像老母鸡护着鸡崽

    子,遇到事情自然而然地张了翅膀把那些鸡雏们掩在下面,早忘了平日里自己也

    把它们撵得满院子乱飞了。

    长贵也看出了大脚的这份心思,陪着笑脸凑到大脚跟前,小心地帮她脱了衣

    服,好说歹说地拢进了被窝,这才又心平气和地劝说了起来:“你也别生气了,

    说实话,这丈母娘和女婿搞破鞋的事儿这十里八村的不多了去了?也不是啥新鲜

    事。我知道,你觉着她巧姨岁数大不该勾着咱吉庆,话说回来呢,你儿子你还不

    知道?那是个省油的灯?还不定谁勾谁呢!反正就是个**事儿,挨**的**人的

    都舒服不就得了,跟岁数大不大扯不上关系。依你的,岁数小就行了?不还是该

    咋弄就咋弄呗。只要别让人瞅见,也别让大巧儿知道,那就算没事儿。藏还藏不

    过来呢,你还要去咧咧,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么?话又说回来,他巧姨也苦哈哈

    那么多年了,舒坦舒坦也不是啥坏事,人家闺女都舍出来了,你个虎超超的儿子

    怕个啥?”说到这里,那长贵又嘿嘿一笑:“娘都弄了,再加上个姨,不挺好?”

    说完,那双不老实的手又摸上了大脚的**。

    大脚不由得有些惊奇,咋也想不透平日里蔫头耷脑一锥子扎不出个屁来的长

    贵,竟然也有个天花乱坠的舌头。把个气死人的事情经他这么深入浅出地一说,

    却好似沾了天大的便宜,一时间大脚还真就找不出反驳他的话。等缓过闷来,

    “诶呀”一声儿,又伸手去拧:“要死了你,说着说着,咋又把我捎上了。”

    长贵呵呵笑着闪躲,嘴里说着:话糙理不糙话糙理不糙。

    那大脚细细一想,其实也就是这么回子事儿。自己个本就和吉庆不清不楚的,

    这可比他和巧姨的事情要大得多呢。许自己把脚面都洇湿了却不许人家在河边站

    站?巧姨理亏不敢说啥,那吉庆能干?人家又是媳妇又是丈母娘的,竟比自己要

    势众得多。倒了,那臭小子的胳膊肘还不定往哪边拐呢。

    大脚此时的愤懑已被长贵的一番话弄得平心静气了一些,细细想想,长贵的

    话听起来是那么回事但禁不起琢磨。也该着自家本就是一本糊涂账,说出去哪件

    都是骇人听闻的,那大脚便也见怪不怪了。只是心里还是有些耿耿于怀,倒没了

    气恼,剩下更多的竟是一种浓浓地醋意。恨吉庆吃着碗里的还瞅着锅里,又恨她

    巧姨狐狸精一样平白地插了这么一杠子。

    妈了个屄!真该把她那骚窟窿给堵上!——

    第三十章: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斜斜地射进来,让略显阴冷的屋子有了些暖意。

    今天和巧姨说好了的,要再去翻一下剩下的几块地。吉庆努力地睁开惺忪的

    眼睛,舒舒服服地打了个哈欠,强忍着满身的困乏起了身。

    长贵已经早起下地回来,噼噼啪啪地在当院抽打着满身的尘土。大脚阴沉着

    脸正操持着做饭,叮叮当当地弄得碗盆乱响。

    吉庆拖着懒散的脚步从屋里出来,叫了声“娘”,大脚却闷声不理,把手里

    拿着的面盆“铛”的一声儿重重地摔在案板上,吓了吉庆一跳。

    大早起来的,娘这是跟谁?吉庆诧异地去看还在院里收拾农具的爹,长贵恰

    好回身,一眼瞅见吉庆,却像是瞅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急急忙忙地闪了眼神

    儿。吉庆却没有觉察到今日里和往日的不同,照例去井里压了水,撅着身子“哗

    啦哗啦”地漱口洗脸,洗过后擦干净,立刻觉得神清气爽了许多。

    大脚在堂屋里重重地把饭桌放到地上,回身又把碗筷摆上来。说是“摆”,

    可那动静听起来倒像是扔在了上面,然后冷冷地抬了眼皮,看了看外面的爷俩:

    “赶紧着!塞完了干活去!”

    娘这是咋了?早起来他俩又打架了?吉庆诧异地看了看爹,可爹却像什么事

    情都没发生一样,不声不哈地进了屋。吉庆赶忙跟上。

    饭桌上的气氛格外压抑,好几次吉庆没话找话地想要调剂一下,却应者寥寥。

    大脚从始至终都阴沉着脸,长贵却只是闷头扒拉着碗里的饭。吉庆索性也不

    理了,紧吃了几口,把饭碗一放,站起身来就要走。

    “去哪?”大脚一嗓子喊住了他。

    “帮巧姨耪地去啊。”

    “不许去!”

    “为啥?”吉庆瞪大了眼看着娘,又看了看爹。长贵忙缩起身子,恨不得把

    耳朵也捂上。

    “不许去就不许去!”大脚斩钉截铁地说,那口气对吉庆来说竟是久违了。

    “咋啦这是?!巧姨一个人也干不完啊,不去还行?”吉庆的脾气这些日子

    也是见长,见娘一副蛮不讲理的模样,立时就觉得火往上冒。你们两口子打架,

    咋就跟我来劲呢?!吉庆看了看爹,又看了看娘,转身就走。

    那大脚还要去吼,被长贵一把拉住,连摆手带使眼色的,让她别再吭气儿。

    大脚却还要挣脱,作势站起来要去追上吉庆,被长贵死死地按住:“我的姑

    奶奶呦,你非得把脸撕破了不行么?”

    “那就让他们这样儿?!”大脚气急败坏地坐下:“气死我了,越想越别扭!”

    “行啦,都跟你说了那么多了,咋还想不开呢,你儿子早晚是你儿子,还跑

    了不成?”长贵低眉顺眼地开导着大脚。大脚仍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郁愤,

    “啪”地把手里的筷子一扔,扭身进了屋,气哼哼地往炕上一倒,竟似是受了天

    大的委屈。

    长贵任劳任怨的自己收拾好饭桌,伸头进厢房看了看躺在炕上的大脚,叹了

    口气,自顾自地拿着镐头下了地。

    昨夜一宿没睡个踏实,想起这些子烂事大脚就一阵一阵地闹心。本来已经被

    长贵的一番话说得大脚已经有了些谅解和宽容,但静下心来一想,却还是难受。

    就像心头的一块肉,自己费了心思呵护着,却仍是被人家挖走了。

    没良心的东西!他咋就那么不知足呢?大脚那不争气的眼泪,不知不觉地又

    淌了下来。

    吉庆也是耿耿于怀的,气哼哼地招呼了巧姨,又气哼哼地不管不顾地走在前

    面,把个巧姨弄得也有些奇怪。紧赶慢赶地追上了他,不住口地追问,却啥也没

    问出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是长贵来叫的,远远地看见大脚把饭篮子放到了地头扭身就

    走了,巧姨喊了两声,大脚却连头也没回。

    “大脚咋了?”巧姨问长贵。长贵支支吾吾的,巧姨又问吉庆,吉庆也说不

    出个所以然。那巧姨本是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子,瞅见了事儿不打听明白竟比

    百爪挠心还要难受上几分,就又寻了工夫儿追着长贵问,倒把长贵弄了个不耐烦。

    长贵指着吉庆和巧姨:“我告诉你们,这两天别招她!”

    “咋啦咋啦,有事儿啊?”看不出脸色的巧姨还在问着,被长贵眼一瞪,立

    时闭住了口。自古说蔫人出豹子,巧姨看出长贵是真急了,竟一声也不敢吭,只

    是还有些不情愿,小了声儿嘟囔着:“有事儿说事儿呗,嚷嚷个啥。”长贵低头

    卷了根烟“吧嗒吧嗒”地抽了,临了又跟巧姨说了一句:“没事儿别串门子了,

    大脚烦呢。”说完,扭头下了地,剩下个巧姨被长贵没头没脑的这句话,弄得云

    里雾里地摸不着个尺寸。

    吉庆在旁边看着,心里也七上八下的,却再也懒得去问。

    后晌回家的时候,长贵在路上就叮咛了吉庆:“今个别去乱跑了,好好在家

    呆着。”吉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随口问了句“为啥?”长贵也不说,只是吩

    咐他别出去就行了“好好陪你娘说说话。”吉庆“哦”了一声儿,不置可否地应

    承了。

    路上遇到三三两两下工的村民,大家互相熟络地打着招呼,像无数条小溪慢

    慢地汇聚在一起涌进了村里。各家各户主妇的锅里早已经做上了饭,就等着干活

    的人们回来呢。于是村里村外炊烟袅袅,竟另有一番生机盎然。

    尽管心里面怨气冲天,大脚仍把一顿农忙时得饭食做得齐齐整整。烙了饼又

    割了半斤五花肉,添上些白菜粉条香喷喷地炖了一大锅。

    长贵吉庆吃得热火朝天,大脚却没那份心思,怏怏地往嘴里送几筷子便再没

    了胃口。好不容易等着爷俩吃完,又强撑着收拾好,这才懒懒地回了屋,一侧身

    倒在了炕上再也没个动静。

    长贵吃过饭随便找了个事由就躲了出去,临走还不忘又叮咛了吉庆几句。吉

    庆忙不迭地点头应了,倒盼着爹别回来才好。

    把大门关严,又把满院的鸡鸭拢回了窝,吉庆雀跃地回了屋。挑门帘进来,

    见娘还是那副冷脸躺在那里,闭着个眼睛紧皱着眉头,说不出地一脸冰霜。忙凑

    过来,先扯了被给娘搭上,自己也脱了鞋拧身上了炕,习惯性地就并头躺了下来,

    和大脚脸对了脸。

    吉庆刚要张口,却见大脚愤愤地翻了个身,给了他一个脊背。吉庆只好又凑

    上前,扳了扳大脚的肩膀,大脚扭身又挣开。

    “娘,咋了这是?跟爹打架了?还是为早起的事儿?”吉庆不解地问。

    大脚依旧一声不吭,胸脯却在剧烈起伏着,明显还在生着闷气。吉庆推了推

    娘,猫一样地偎在大脚身后,胳膊悄悄地搭在了大脚的腰上:“娘,咋啦,说啊

    ……”

    大脚烦躁地把吉庆的胳膊拿开,挪着身子鼓悠着和吉庆拉开距离。吉庆见娘

    一副决绝的样子,这才意识到:娘拉着个脸子别扭了一天,原来是跟自己!怪不

    得爹千叮咛万嘱咐。

    可是,自己哪做错了呢?吉庆开始仔仔细细地回忆了这几天自己地所作所为,

    可越是想越是摸不找个头脑,倒把吉庆愁了个够呛。

    吉庆只好又凑上来,把整个身子都趴在了大脚背上,换了一副嬉皮笑脸:

    “我底那个亲娘诶,跟我说阿,我又哪得罪娘啦?”

    大脚仍是鼓悠着身子挣脱,吉庆却死死地压着,嘻嘻笑着:“说不说?说不

    说?”把手伸进了大脚的衣服,在大脚身子上来来回回地搔弄着,把个大脚立时

    烦躁得不行,猛地死命把他掀下来,挺身坐在了炕上:“说!说!说!说啥说!

    你做得啥事你还不知道?“

    “我做啥啦?”吉庆真是懵了。

    “我告诉你!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当别人都是个傻子?”

    吉庆一激灵也坐了起来,睁大了眼看着娘:“啥玩意啊,还人不知还己莫为

    的?”

    “你自己个清楚!”大脚说完,“咕咚”一声儿又躺下了,照例给了吉庆一

    个冰凉的背。

    “别啊,娘,把话说清楚!你这天一嘴地一嘴的,到底是啥意思?”

    “啥意思?”大脚“刷”地回了身,死死地盯住了吉庆,“你说!你给我老

    实地说!你和巧儿她娘到底是咋回子事儿?”

    吉庆心里“咯噔”一下,这才明白——东窗事发了!

    吉庆大张着口,原本红润黑亮的脸变得刷白,心里就是一个“扑腾”,百思

    不得其解。大脚死死地盯着吉庆,嘴里恨不得咬出血丝:“说啊!你咋不说了!

    跟她你话多着呢,跟我你就说不出口了?“那狰狞的样子,恨不得活吞了吉

    庆。

    “说……说啥啊……我们也没啥啊。”吉庆哆哆嗦嗦地说了话,却透着那么

    没有底气。

    “没啥?还不说实话呢,告诉你,我都看见了!”大脚高门大嗓地吼着,那

    样子哪像个娘,倒活脱一个满肚子愤恨的怨妇模样。

    “你看见啥啦?”

    “你说我看见啥啦!在树林里,你们干啥啦?倒不怕冻着!青天白日的你们

    也敢?咋就那么不要个脸呢?老没个老的样,小没个小的样,没羞没臊倒一个德

    行!”大脚机关枪似的一连串话脱口而出,喷了吉庆一脸的唾沫星子。吉庆下意

    识地躲了一下,再看大脚的神情,咋看咋不像是自己的娘,却更像是自己的媳妇

    儿。

    只是这个媳妇儿,眼睁睁地瞅见了自己的老爷们在偷鸡摸狗,那满腔的怨愤

    愁苦竟都在这一刻迸发了出来。

    吉庆嗫嚅着不知要说些啥,张了半天的嘴,嘴皮子哆哆嗦嗦地,却只是叫了

    声儿“娘”。

    “你别叫我娘!你去叫她吧!那娘多好啊,给你吃给你喝,闺女都给你了,

    还能陪你睡……”话说到此,大脚却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稍一琢磨,竟发现,除

    了没有闺女给吉庆,剩下的自己这个亲娘竟是一样儿没拉!不由得大窘,恨不得

    抽了自己的脸。忙一扭身,囫囵地又躺了下来,心里却在惴惴地气苦:做了孽了!

    这往后可咋整,连骂自己的儿子竟然也骂得再不能理直气壮!

    越想越是难受,一股子说不出道不明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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