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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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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味道了。龙腾小说网 ltxsba.com这小苗苗们要是长得扭曲了,那该成个啥?

    巧姨没来由的一阵子纠结,脑子里浑浑噩噩的乱成了一锅粥。

    巧姨忽然很惆怅,想想一年来两个院子里生的那些事情,一樁樁一件件地缠绕在一起,一时间竟又有些迷茫。大巧儿还在一旁悉悉索索地收拾着碗筷,巧姨抬了头忽然问了一句:“你说,庆儿会不会是让我教坏了?”

    “啥?”

    大巧儿被巧姨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得有些愣怔,“教坏了?娘说吉庆给你钱不好?”

    巧姨醒过闷来,为自己一时的词不达意有些恼火:“说啥呢,给我钱还能说不好?”

    “那娘还说吉庆坏了?”

    “我是说,我是不是把吉庆教坏了?”

    巧姨重复了一声,见大巧儿还是一副懵懂的样子,只好压低了嗓子,又说:“我是说,那事儿,我和他的事儿,是不是不好?我咋觉得,是我把吉庆拐带得有些远了呢?”

    说完,眼巴巴地瞅着大巧儿。

    大巧儿是个聪明人,娘说完便明白了,却不明白娘这心思转得也忒快了些,刚刚还是钱的事情,一下子又扯到那儿去了。这东一榔头西一杠子的,为的是哪出?可看着娘仔细的眼神,却是认真,大巧儿也一时不知道讲些啥才好了。小脸一红,有了些羞臊:“娘说些啥啊,咋又想起这些有得没得?”

    巧姨欠身拽着屁股下的马扎,往大巧儿身边凑了凑,把大巧儿也按在了凳子上,小声地问着大巧儿:“闺女,娘说真得呢,你说,是不是娘不好?娘是不是挺没羞没臊的?”

    “说啥呢娘……”

    大巧儿紧张地扭着身子,不知道怎样应了娘的问话。

    巧姨也有些不好意思对闺女说这些,可好些话憋在肚子里也实在难受。好在大巧儿啥事也都经历了,在她眼里,也早就不仅仅只当了是自己的闺女,索性一股脑倒了出来:“你说,娘这么大岁数,却和庆儿那样儿,他往后会不会怨了娘呢?娘咋突然地那么不踏实?当初稀里糊涂地就和他成了,现在想想,可真有些不妥呢。那还是个半大小子,却被我祸害了,咋想咋不是滋味。还有你,过些年,会怨娘么?”

    大巧儿见娘越说越是不堪,一张脸臊得更是通红,低着头蚊子哼似地恨不得扎进饭桌底下:“诶呀,娘快别说了……”

    巧姨敞开了索性说个痛快,往大巧儿身边凑得更近:“娘是掏心窝子说呢,告诉娘,你们会怪娘么?”

    大巧儿见娘说得郑重其事,终于抬了头,瞅了娘一眼,却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会?”

    巧姨有些不信,又追了一句。

    “不会!”

    大巧儿这次回答的干脆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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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为啥不会?”

    巧姨还是有些不稳,郑重地追问。

    “……也说不好为啥,觉得娘不容易,觉得娘好,庆儿也好,”

    大巧儿扭扭捏捏的说了,话一出口,说着说着便也忘了羞臊,越流利了起来:“只要你们都觉得好了,大巧儿也不会想别的,反正就那么回事儿,跟娘咋也比往后跟外人强。”

    不管闺女的话是不是真心,巧姨悬着的心却放下了一半,又问:“那庆儿呢,他会么?”

    大巧儿却有些捉摸不定,迟疑的说:“应该不会吧。”

    想了一想,又问娘:“庆儿对你好么?”

    “当然好,今个你还看不出来?可可人疼呢。”

    巧姨叹了口气,“也怪娘没出息,咋就好了这一口。也都怨你爹死得早,丢下娘一个人栖栖遑遑的没着没落。

    娘就是担心,担心吉庆和你,怕给你们找上些麻烦,其实娘不后悔,做了就做了,怕个啥?要是光我一个人,闹出大天儿去又有个啥?“大巧儿听着娘絮絮叨叨的自己说着,越听越是糊涂:“娘到底想说啥呢?娘是怕人知道?还是担心吉庆和我?”

    巧姨仔细地想了想,摇摇头:“乱了乱了,我也不知道想说啥,心里装着,却说不明白。”

    说完,便不再吭声,手托着腮,又开始呆。

    天已经慢慢地黑了下来,不知什么时候,院子里的灯被二巧儿打开了,昏昏黄黄地招来成群的蚊虫上下飞舞着。娘俩个仍是坐在当院的瓜架下,呆呆地不声不响各怀各的心思。兴许是嫌热了,二巧儿从屋里走出来,手扇着风。见娘和姐姐坐在那里呆,心里面寻思着娘俩或许还为吉庆送来的钱愁呢,便不想靠过去,随口说了声,便出了门去找伙伴们玩了。

    过了好半天,巧姨终于缓过劲儿,见大巧儿满腹心事的坐在那里,捅了一下她,问:“想啥呢?”

    “也没想啥,被娘一说,有点乱。”

    大巧儿转了身子,低着头说。

    巧姨叹了口气:“娘也有点儿乱呢,越是琢磨越是奇怪。你说这人啊,有时候是挺纳闷儿的,那男男女女的,有时候对上一辈子也没个想法,可有的就一打眼儿的功夫,啥事儿都有可能生。生了还就摽上了,也不管啥应不应该,就一门心思了,天打雷劈也回不了头。”

    她又捅了大巧儿一下:“你说,这是不是就算电影里说得那‘爱情’?”

    大巧儿扑哧一下乐了:“娘还挺新潮,还懂爱情?”

    巧姨撇撇嘴:“娘啥都懂,就是有时候迷糊。”

    “娘也别迷糊了,”

    大巧儿长吁一口气,对着娘说:“我也想了半天了,知道娘为啥乱。娘就是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了,怕我们看轻了你?或者是觉着做的事情有些出格,是不?其实我也想明白了,居家过日子,哪就那么可心呢?凡事别较真儿,那叫难得糊涂,就说娘和吉庆吧,搁外人知道兴许是让人杵脊梁骨子,其实不去想那些啥岁数啊辈分啊,还不就是简简单单的事情?说白了,就是你需要他他需要你!就像我们人,渴了总要喝水吧?饿了总要吃饭吧?正好赶上水也甜饭也香,那干嘛不张嘴呢?那不是傻子?庆儿觉得娘好,娘也觉得庆儿可心,那不就得了?一拍俩好!至于我,也没个啥,反正一边是自己的娘,一边是往后要嫁的老爷们儿,总是没便宜给了外人,亲上加亲了。我觉得挺好。”

    说道这儿,突然抿嘴一笑,凑近了巧姨:“娘,咱可新潮呢,我看过一本杂志,说国外就这样,人家那叫性解放!”

    “啥解放?”

    巧姨正听得入神儿,冷不丁没理解这个新名词。

    “性解放!懂不?”

    大巧儿认认真真地说,看巧姨还是懵懂地摇头,又用心的解释:“就是要解放思想,不要固守原有的传统观念,跟我们改革开放差不多意思。我们开放是为了挣钱,人家解放是为了活得自在。”

    说到这儿,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嗓子又接着说:“性,娘懂不?”

    巧姨摇头。

    “就是男性女性的‘性’,人家外国人把男女弄那事儿叫‘性事’,就是在这种事情上也要解放。”

    “解放?咋解放?男的女的不管认不认识碰一块儿就整?”

    巧姨大张着嘴巴一脸的惊奇。

    “啥呀,”

    大巧笑着搡了娘一下,“人家那意思就是别把这事儿看得太重,活得自在点。要不,活着多累。就跟咱种庄稼似地,从育秧到插秧中间还要料理然后收割,天冷了吧,怕冻着;天热了吧,怕晒着;水少了怕旱死;水多了又怕涝死;好不容易没了天灾人祸,还得防着病虫害!累不累?累不累?想着都累得慌。所以,人活着就不能让尿憋死,得着空儿该咋活就咋活,咋快活就咋活!”

    巧姨被大巧儿巴巴巴儿地小嘴说了个迷糊,傻愣愣地听着:“依你那意思,那不就乱了?那不都得去搞破鞋?”

    突然盯着大巧儿说:“我告诉你,解放不解放的我不懂,你跟吉庆可不能解放,你往后要是对不起吉庆,我可跟你没完!”

    大巧儿白了娘一眼:“咋那难听,人家说的就是一个意思,这不是给你宽心么。再说了,那也得看对了眼吧,逮谁跟谁那还了得?那成个啥人?反正我就看吉庆顺眼,看别人都恶心,我不会,指定不会!往后我就跟娘和吉庆耗上了!”

    巧姨吐了口气:“我说嘛,咋也要有个章程不是。”

    大巧儿点头:“就是啊,说是解放也不能都解放了,还是要在一个范围里,不然,吐沫星子就能把人淹死。”

    巧姨这才放了心,又问大巧儿:“那你那意思,咋这事儿不算个啥?”

    “不算个啥,放心吧娘。”

    大巧儿郑重地又拽着娘说:“咱只在咱家里这样,做得隐蔽点儿,谁也不知道那还怕个啥?”

    巧姨被大巧儿一番话说得着实有些惊诧,细一想想,却也有几分道理。人活着干嘛那么较真儿?得过且过是一个活法,倔头强脑也是一个活法,干嘛非要选那让人揪心的日子过呢?想到这儿,巧姨这才有了一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轻松,刚刚还纠结的心思立刻舒展开来,浑身上下就像是拔了个火罐子,透着一种轻快自在。

    可当巧姨再看大巧儿,见她依旧平心淡气地坐在那里,却越看越不明白了。

    平日里不声不哈的一个丫头,没想到心思却是那么的通透,挺让人闹心的一件事情,到她那儿轻轻落落地竟似是啥事都没有,几句话的功夫,便摘了个清清楚楚,反衬着自己,倒像是钻进牛角尖儿的一个杠头。

    巧姨不由得嫣然一笑,冲着大巧儿说:“没想到,当娘的还得让闺女开解,这是咋话儿说得呢。这高中生就是不一样,说起来还一套一套的。”

    “那是,知识改变命运嘛,这是在讲的!”

    大巧儿仰着个粉扑扑地笑脸,得意洋洋。

    “行嘞,我也不跟你磨牙了,溜达溜达去!”

    巧姨乐呵呵地站起身,迈起步子都透着一股子喜气,虽还惦记着那院子里母子两个的事,却再也没有了方才的那种惶恐,隐隐地,却还有种窃喜。

    这回大脚你还跟我得瑟个屁,咱姐俩这回可真成了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谁也蹦蹬不走喽!想到这儿,巧姨忍不住悠然自得地哼起了小曲儿,大脚和吉庆纠缠在一起的情景又浮现在脑海,隐隐地竟有了一种期待。

    “这鬼天气,咋这么热呢!”

    巧姨嘴里念叨着,转身进了大脚家的院门。

    杨家洼情事第37章

    长贵出去后一直没回来。

    夏日里就是这样,家家户户吃过晚饭谁也不耐糗在家里。女人们忙着家务,男人们闲下来便会归拢到村口的晒场,或者打着扑克赌上几个小钱,或者仨一群俩一伙地聚在一起扯着闲篇儿。

    以往这种场合长贵不会出现,心里的自卑让他总是觉得被别人戳了脊梁,即使是人家无心的一句话,他也会琢磨上半天。吵又没脸和人家吵,打又不合适,便憋在心里一肚子闷气。久而久之,大脚即使劝了也没啥用,索性让他猫在家里。

    现在不一样了,脱了胎换了骨一般,喘气儿似乎都透着抖擞。每日里长贵再也搁家里蹲不下去,哪人多便扎在哪里,话也密了人也显得精神了很多。大脚看他这样心里也熨帖,便也随了他去,省得成天憋在家里又碍眼又碍事的,说还说不得。

    吉庆从巧姨家气喘吁吁地回来,大脚便拽了他问。吉庆含含糊糊地却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四,倒劝了娘别放在心上,“天塌下来有我顶着,怕个毬!”

    说是这么说,到真得出了事,光顶着却有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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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脚还是闹心,悬在心里七上八下的咋也没个踏实。

    巧姨进来的时候,娘俩个正张罗着在院子里熏蚊子。吉庆抱着一捆子蒿子秆儿堆成了一堆儿,大脚归拢了一下,点了火,又压实了就那么沤着。蒿子秆儿半干不干,将将可以点着,却燃不成势,一会功夫浓浓地烟便蔓延起来,连蚊子带人却都呛得够呛。

    巧姨正进门,顶头就是一股浓烟,忍不住连声地咳嗽。捂着口鼻挥手把眼前的烟雾扬开,影影绰绰才看见对面的母子两个。

    “你们这是干啥,熏蚊子还是熏人呢?”

    巧姨咳嗽着抱怨。

    “就等着熏你呢。”

    大脚虽这么说,却还是顺手拿了个板凳放在了上风口,指了指,让她坐。

    吉庆蹲在那里拢着火,回头问:“姨咋自个来了?大巧儿呢?”

    “你看,谁的人谁惦记,上来就问大巧儿。”

    巧姨嘻嘻笑着跟大脚说笑,又冲吉庆道:“自己在家收拾呢,二巧儿出去?</P></T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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