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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狩猎期间,楼仲康几次不满,嫌贺时渡带了个女人过来。贺芳年平日就看不惯楼仲康,楼仲康说一句,他必定回怼一句。贺芳年是打小跟在贺时渡身边的人,若说楼仲康跟着贺时渡是狐假虎威,那他是真的借着贺时渡的威武,从小就高人一等。


    贺时渡未从军前,是太学最优等的学生,诸子百家信手拈来,贺芳年跟着他也见惯了南池来往的文人墨客,对楼仲康这样粗鄙武夫出身之人极为排斥。


    更何况,楼仲康为人粗鄙,却是个不喜欢女人的。


    “楼将军喜欢男人,八成是当天下女人都为敌人。”


    众人哄笑一成一片,楼仲康碍着贺时渡的面子,才没当下拔刀,他的脸色青红一阵,却也不掩饰自己不喜欢女人的事实,而是大大方方承认说:“老子就算喜欢男人,也看不上你这种阴阳怪气的。”


    有人驳斥道:“那柳玉安是个阉人,可不算什么男人啊。”


    他们越说越粗鄙,更有人说:“只要身上有洞不就行了?”


    芳年气恼不过这些人的粗俗,但见贺时渡跟着笑,他就不好再说什么。


    等大伙儿分散开来去狩猎,他才与贺时渡吐露心中不快:“世子,这些武夫如此粗俗,不知礼法何物,你不能总这样放任他们。”


    贺时渡慢悠悠地牵马前行,“你不觉得往来直言,很有趣吗?”


    贺芳年想不通,贺时渡从小便受名士熏陶,自他八岁会做文章,到十八岁建功立业,从来少不了歌颂他的诗文,怎么他却会宠信一帮字都识不全的武夫?


    平日他虽会厌弃这些人读书识字少,逼他们去读写文章,但又宁愿与这些胸无点墨的庶人出身的武人交好,而不愿重用文士。


    贺芳年不解的事,檀檀就更不懂了。


    下午他们狩猎归来扎营设宴,篝火通明,又来了一帮助兴的歌姬,场面乱作一团,檀檀只想快些结束,回到自己的营帐里。


    贺时渡饮下一杯西域佳酿,只觉回味无群,但看这些部下,怕是没人懂得酒酿里沉淀着的韵味。他看向一旁的檀檀,傻姑娘一夜都没抬头,他担心她是快要睡着了。


    下巴被忽然勾起来,入眼的是晃动明火下贺时渡深刻的轮廓。


    “张口。”


    他其实压根不顾檀檀会不会听话地张开口,便已经捏开她的口,将一杯葡萄酿灌了进去。浅浅几滴琼浆流经喉咙抵达胃里,脑子都发热了,檀檀被苦得皱起了脸,可苦涩只有一瞬,最苦最辛辣的时刻过后,温和的余香蔓延开来。


    檀檀双眼一亮,“怎会有这样的味道?”


    贺时渡如同发现至宝一般开怀道:“我果真没有错看檀檀。”


    他正欲带檀檀回帐中,好好“品味”佳酿,楼仲康却没有丝毫眼力价地过来,他右手提着一只兔子,“大司马,我刚逮到的,你看这兔子毛这么厚,扒了皮毛给燕国小公主做个护领不正合适?”


    雪白的兔子两只红眼四处观望,还不知道危险临近。


    “不行的!”檀檀道:“都要入春了,我又不缺领子。”


    贺时渡懒散倚着榻,一手搭在檀檀肩上,见檀檀这样说,便将她紧楼了几分:“檀檀既然惋惜这小东西,你就不要自讨不快。”


    楼仲康冷笑:“也不见自己是个什么样的身份,还惋惜这小牲畜。”


    檀檀忍了忍,没能忍得住,便把心思说了出来:“是牲畜,才看什么都是牲畜。”


    她虽是对着楼仲康骂的,但贺时渡怎么听都觉得是在说自己。他脸色沉了下来,檀檀觉得自己被他箍得紧了,意识到自己说了让他不快的话,也不敢挣扎反抗。


    楼仲康没想到一个小丫头敢这么明目张胆的骂自己,因为向来只有他在朝堂上指着人的鼻子骂别人牲畜的。


    “你...”


    “够了。”贺时渡烦躁地翻着眼皮子,“多大的人了和一个小姑娘较劲,也不嫌丢脸。”


    他指着楼仲康的鼻子:“再让我听见你多说一句,便把柳玉安赏给别人。”


    他用的“赏”这个字,落在檀檀耳根里,比楼仲康奚落自己千百句还要难受。


    夜里回去别苑,檀檀也是皱着眉头的。贺时渡饮过酒,身子发烫,他去沐浴的途中又折回来,将檀檀抱起一同去浴房里。


    檀檀不想和他一起下水,推脱道:“我今夜不想沐浴。”


    “你不知道自己身上多臭么?”


    檀檀委屈的别过脸,臭死了也不想和他一同下水。


    贺时渡吸了口气,突发地静谧了起来,只有汤池里的热气流动。


    贺时渡一掌捧住檀檀的后脑勺,将她的脑袋压向自己,他低头问:“又与谁置气呢?”


    “来日,你会不会也把我赏给别人?”


    “呵呵...”他猖狂笑出声来,“你倒真会拿自己当个物件,你娘的那些本事,你连皮毛都没有学到。”


    檀檀只晓得大司马对娘其实是不错的,大司马在世的时候,她们母女两虽远离故国,却也衣食无忧。


    娘虽时常避讳着她,但她也能隐隐听说宗室里那些姐姐姑姑们,被还苟且偷生的那些哥哥们当做货物赠给列国权贵,从前燕国最尊贵的女子们也要忧衣虑食,这些苦她和娘从没受过。


    檀檀现在有些明白了,如果不是还有自己,娘大抵早就殉国给大燕了。


    贺时渡倾身向檀檀压去,她躲着,扶着身后的小几后退,可人又不是没骨头的,想弯折成什么样就能成什么样,很快,她再下不去了,便被贺时渡搂住了腰杆,他的手摸索在她腰后的地方,成年男子手上的力道大得出,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他撑在一方手掌之上。泛光的眼睛眨了眨:“你不嫌我臭吗?”


    “不臭,骗你的。”他得意笑了出来,亲昵吻上檀檀丰润的唇瓣。浅浅一吻并是不能够满足他的,他的舌头伸进傻檀檀的口中,勾出她的小舌,诱着她与自己唇舌交缠。檀檀睁着双目,却看到贺时渡闭着眼,他的睫毛长而密,眉骨很高,不似她见过的寻常男子。她好似能感受到他舌尖上的小小颗粒,甚至觉察到了自己的津液流进了他的口中...她隐隐约约想到了“淫靡”二字,却也不知淫靡的真意是什么。


    按着娘给她请的教养姑姑教的话,男女欢爱,是人伦,是人本性,食色性也,是与吃饭没有区别的事。可是...她吃饭时可不会吃到浑身发烫的地步。


    她傻气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根,像是冬日里烧的炭火般烫手。


    自己的衣带不知何时就被贺时渡解开了,他也着实费了好大一番力。檀檀虽穿得是他少年时的衣物,可那个时候,他的衣食住行都有婢子伺候,哪里用自己穿衣呢。


    檀檀身下一件藕色的肚兜是她自己的,面料不是很细润,针脚也有一些粗糙,上头绣着的一枝桃花也歪歪扭扭。


    贺时渡撕扯开那碍眼的兜衣,檀檀听到了布帛裂开的声音,她忽然抗拒地去推搡贺时渡,想要看看兜衣是不是被撕坏了。


    “又怎么了?”


    要不是顾念她没什么经验,又是个脑子不正常的蠢货,贺时渡可不愿意在调情上与她花这样多的时间。


    檀檀沮丧着脸:“那是我自己缝的,你把它给弄破了。”


    大司马死后贺时渡便克扣了他们母女的用度,自然他们没有能力去请绣娘缝这样贴身的衣物。偏生檀檀是个倔强的人,不肯穿秦地的样式,便自己偷着缝兜衣,丑虽丑了些,但好过别人的施舍。


    贺时渡心怀恶意,他故意将手覆盖上檀檀身下芳草萋萋的一处,手指似无意地挤进她的甬道中:我不早就将你弄破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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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今天檀檀也没有动手杀坏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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