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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舟侧畔】卷二(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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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程誉小宝


    20/12/30


    第十二章 机关算尽


    延谷县城,陈府。「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后院正房之内,应白雪静坐桌前,不时轻轻咳嗽。


    她身前八仙桌上摆着两道小菜和一碗白粥,却根本未曾动过,旁边摆着一个


    精致瓷碗,里面红褐色的药汤依旧冒着热气。


    「还喝这药做什么,根本不见效果……」应白雪眉头轻皱,虽是气色不佳,


    却仍具别样美感。


    她旁边坐着儿媳女儿,听她如此言语,儿媳洛行云温言劝道:「良药苦口,


    岂能半途而废?这是媳妇特地着人请省里名医开具的药方,娘您暂且喝下,三五


    日里看看效果……」


    应白雪看着俏丽儿媳,心中不由叹息,轻轻摇头,「我心中有数,这病是好


    不得了!你嫁到陈家,没过上几天安生日子,光是受苦了,此后还有半生光阴,


    却要怎么熬哟!」


    洛行云笑着摇头,她心里明白,婆母应白雪顾影自怜,一生孤苦,好不容易


    儿子养大成人却战死沙场,连个尸首都没见到,自己少年守寡,同样的孤单寂寞,


    只是自己膝下一无所出,却比婆婆应白雪还要惨淡一些。


    「婆母把那少年留下,可是有意让他入赘灵儿?」洛行云看着婆婆喝下浓药,


    递过一碗红糖水,这才出言问起,「白日里我听彩衣说起,据说端的是一表人才,


    虽说年岁尚小,却也身体强健、相貌俊俏,只是不知学问如何?」


    「以我观之,他言谈举止矜持有度,应该是做过学问的,不过这却不重要,」


    应白雪抽出手帕擦去唇角药汁,轻轻咳嗽几声,这才说道:「只看那强健身体,


    模样俊朗,也便够了,能有功名在身自然更好,没有却也不必强求,你我孤儿寡


    母,还不知这其中轻重得失么?」


    洛行云轻轻点头,据她所知,公公未及弱冠便体弱多病离世,留下婆母带着


    一儿一女艰难度日,自己丈夫身体倒算强健,却命途多舛沙场战死,相比长命百


    岁,是否懂些学问,着实无足轻重。


    「当下家中内忧外患,上天安排彭生这般无根无凭却又一表人才之人来到陈


    家,天意如此,不可违逆,家道中兴,或在此间也未可知……」不知是否心理作


    用,喝下药汤之后,应白雪明显气色好了许多,憔悴面容上竟然现出一抹红晕。


    「灵儿可曾同意?」洛行云转头去看小姑,脸上显出促狭戏谑笑容。


    「她同意与否却不重要,」应白雪轻轻咳着,看女儿俏脸晕红垂头不语,接


    过话茬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这边已有计较,你不需多虑。」


    「母亲心思缜密,媳妇自然放心,」洛行云瞧着小姑,与婆母递了个眼色,


    「只是灵儿若不同意,倒也不可强求,将来再寻那风流少年召其入赘便是……」


    应白雪会意,也点头笑道:「正是这个道理,灵儿丫头这般缄默,怕是心有


    不愿,也罢,既然如此,那便莫要强求了!」


    陈泉灵脸色涨红垂头不语,闻言蚊声回道:「人家又……又不曾……说过……


    不愿……」


    婆媳二人相视一眼,登时笑了起来。


    应白雪心情欢畅,但觉有了胃口,便喝了两口白粥,吃了两块山药。


    见她实在没有胃口,洛行云唤来丫鬟收拾碗筷,又与应白雪说了会儿话,见


    她倦了,这才与小姑一道服侍她睡下后各自回房。


    应白雪躺在床上,身躯滞涩不畅,自然难以入睡,想起前尘往事,更觉心潮


    澎湃,辗转反侧良久,情知这半夜算是虚度,眼见午夜将至,她叹息一声,勉力


    掀起被子坐起,随即愣怔出神。


    她本是将门虎女,一身武艺非凡,身体素来强健,亡夫故去,便是仗着一柄


    家传宝剑护着一双儿女和万贯家财,何曾如今日这般,连床被子都掀不动?她守


    寡多年,好不容易将儿子养大成人,却又中年丧子,白发人送了黑发人,而后更


    是伤怀阵阵、坏了根基,自此一病不起,渐入膏肓。


    盛夏时节酷热难当,她仍要紧密门窗,盖上棉被方可安睡,不然便身体忽冷


    忽热,手足麻木,周身有如虫咬一般。


    县城出名的郎中均已请过,就连省府里的名医也都请来几位,却都各说一词,


    难知究竟,药方换了许多,仍是毫不见效。


    应白雪心知自己命不久矣,是以眼见彭怜来到,明知如此行事乃是小人行径,


    却也要铤而走险,为陈家、为女儿泉灵,留下一缕希望。


    儿媳洛行云再如何坚贞不渝,终究身下一无所出,即便终老陈家,却也难改


    家道旁落噩运,族中适龄子弟应白雪早已细细访过,或愚钝顽劣,或纨绔风流,


    陈氏一族门风不正,门下子弟尽皆昏聩无能之辈,真若招为洛行云义子,只怕养


    虎遗患,请神容易送神难。


    眼下既然有此良机,她自然要牢牢抓住,哪怕彭怜将来一事无成,能为陈家


    接续香火,便已足够。


    正出神间,房门轻轻开启,应白雪抬眼望去,却是自己贴身丫鬟翠竹,她不


    由好奇问道:「你不在外院伺候彭公子,怎的半夜回来?」


    翠竹轻声笑道:「奴婢是来跟夫人通风报信的……」


    她拣着白日里与彭怜成就好事的经过简要说了,末了说道:「一会儿他还要


    奴婢宿在他房里,奴婢心中犹豫,不知该如何处置,所以来回禀夫人,请您示下!」


    「既然这般顺利,你便陪他便是,何必要来问我?」应白雪听得心儿乱跳,


    她已久别风月,早就忘了个中滋味,此刻听翠竹娓娓道来,眼见美婢满面春光,


    显然极为受用,不由心中微酸,醋波渐起。


    翠竹愚昧懵懂,自然不知夫人心中所想,只是小声说道:「夫人不是有意将


    他捉个现行么?如日间那般白昼宣淫,以后怕是难得,夫人若想……若想捉奸,


    不如……不如就在今晚?」


    应白雪一愣,旋即斜眼看着婢女,笑着打趣道:「怎的不多盘桓几日了?好


    不容易吃到了腥儿,就舍得这般快便不吃了?」


    翠竹嘻嘻笑道:「夫人正事要紧,奴婢哪敢只顾自己耽误了大事?」


    应白雪点头笑道:「你倒识趣,也好,你且去与他逢场作戏,我这边稍停片


    刻就去!」


    翠竹连忙点头,「那奴婢帮您穿衣,等会儿还是扶您一起过去的好!夜里风


    大,您一个人走夜路,奴婢也不放心!」


    应白雪想想也是,点头答应,由着翠竹帮她穿好衣裳,随后挑起灯笼,迤逦


    来到外院客房门外。


    外院除了彭怜再无别人居住,应白雪藏于廊檐阴影之中,吩咐道:「你且先


    去,留着房门,一会儿我便过去!」


    翠竹点头答应,随即轻步进了客房,吱呀一声带上房门。


    应白雪竖耳细听,只听房内轻声耳语,随即便是衣服窸窣轻响,接着响起唇


    舌品咂之声,又过片刻,一声女子娇吟猛然响起。


    「这小妮子叫得如此销魂,真是便宜了她……」应白雪素知翠竹曾经勾引儿


    子,这几年将她留在房里,也是担心洛行云与她生隙,此刻听闻翠竹浪叫,方知


    这丫头确实别具手段,难怪儿子当初情难自禁。


    应白雪心知房内二人此时已然入港,破门而入正当其时,她素来干脆果决雷


    厉风行,也不拖泥带水,径自过去推门而入。


    以她往日性格脾气本领,自当一脚将门踹开,只是她此时体弱多病,一路行


    来已然气喘吁吁,不是外面稍等片刻,怕是走路都要费劲,这般急匆匆几步走来,


    也是勉力支撑,推门而入,便不如自己所想那般威武豪迈。


    只是应白雪依然勉力提声喝道:「好你个彭生!亏我陈家待你敬如上宾,你


    却淫我婢女、秽我门楣!」


    房中昏暗,一点油灯照不甚远,手中灯笼却也无甚光亮,应白雪细目观瞧,


    床榻之上空无一人,哪里有男女交欢淫靡场景?


    她心中惊愕,随即醒觉翠竹反水,正要转身离去,却被一双大手牢牢抱住纤


    腰。


    若在往常,她一个错步拧身便能将身后之人甩脱出去,只是如今她体力微弱,


    哪里还有那份本事?


    「彭……彭公子,你……你这却是做何?」应白雪心慌意乱,娇喘吁吁,却


    是因为体力不支。


    彭怜紧紧抱着怀中妇人,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夫人设计要小生入赘陈家,


    何必用此下策?直言相告,以泉灵小姐救命之恩、夫人知遇之情,小生焉能狠心


    拒绝?亏得翠竹点醒,不然此刻被夫人捉奸在床,岂不有损小生清誉?」


    应白雪心头慌乱,她十余年不曾如此亲近男子,此刻被彭怜紧紧抱着,只觉


    他身体健硕力道非凡,本就羸弱不堪早就软了一半的身子更加软了,只是瘫在少


    年怀里,娇喘央求道:「公子切莫见怪……妾身……一时糊涂,并未……并未考


    虑如此深远,只是……只是看公子一表人才,这才……这才动了结纳之心……若


    是……若是公子不愿,妾身自不勉强……」


    彭怜一把将应白雪打横抱起,边走边道:「夫人深情厚谊,小生铭感五内,


    自然不会怪罪,只是翠竹苦心救主,小生却要成全,还请夫人既来之、则安之!」


    「翠竹……翠竹既已与公子结下良缘,妾身自当奉上,还请……还请公子放


    过妾身,今夜……权当无事发生……如何?」应白雪心头慌乱,已然失了分寸,


    她转头去找翠竹,见婢女随在彭怜身后,已经关上了房门,便出声道:「你这丫


    头,快帮着说几句话!」


    翠竹锁好房门,过来床边站着,温柔笑道:「夫人且先稍安勿躁,公子天赋


    异禀,婢子前些日子磕碰瘀伤,一次欢好便即好了,更觉窍穴贯通、周身舒泰。


    奴婢念着夫人病体沉疴,这才与公子合谋将您骗来,如今多言无益,且让彭公子


    放手施为,待事后奴婢任凭夫人发落!」


    应白雪躺于榻上,方才奋尽余力挣扎,此刻早已力竭,闻言厉声喝骂道:


    「你这贱人!不过才跟了人一天,便要背主求荣不成?你当真不怕我明日请出家


    法,将你生生打杀?」


    应白雪武艺高强,治下仿如治军,这两年身染重病不再严苛,积威却是犹在,


    她如此暴怒,吓得翠竹惊慌跪下,只是磕头在地不敢言语。


    彭怜却柔声笑道:「夫人切莫怪罪翠竹,她救主心切,所作所为皆是情有可


    原,眼下还请夫人平息怒火,待小生为夫人纾解一二之后,夫人再行决断不迟!」


    「你个总角少年,又懂得医术了?」应白雪阵阵轻咳,显然气得不轻,她冷


    笑一声,说道:「我应白雪守贞十五年,若今日名节坏于你手,明日不将你碎尸


    万段,我便枉自为人!」


    彭怜无奈摇头,「生死之间,事关重大,所谓名节,何足挂齿?何况晚生蒙


    夫人恩遇,自然不能眼见夫人病入膏肓、远赴黄泉。观你气色便知你阴阳两虚,


    刚才小生以真气测度夫人身体,经脉桎梏,窍穴淤塞,想来每日子时欲火焚烧,


    午时却又如堕冰窟,病发时定然全身麻痒痛苦难当,夫人竟能忍得,小生实在佩


    服之至。」


    应白雪一愣,随即冷笑道:「你有翠竹恋奸情热、里应外合,知道这些症状


    又算得甚么?」


    彭怜淡然一笑,「小生纵然说得天花乱坠,却也毫无意义,不如夫人试过疗


    效,再谈这些不迟。」


    他不再去理应白雪狠厉神色,径自吩咐翠竹帮忙脱去应白雪身上衣物。


    应白雪夜晚畏寒怕冷,穿得尤其多些,好在有翠竹帮忙,彭怜这才不至慌乱,


    几下便将妇人脱得精光。


    眼前所见,妇人骨瘦如柴,双胸尺寸却依然傲人,皮肤白里透黄,晦暗灯光


    下有些看不真切,想起白日所见应白雪容貌还算可人,彭怜不由心中感叹,若非


    翠竹苦苦央求,自己此刻怕已转身而去。


    相比恩师玄真纤瘦精致身材,应白雪形销骨立,仿佛白骨蒙皮,曾经可能极


    美,眼下却毫无美感,着实让人下不去手。


    应白雪自然知道其中滋味,她手上全无力气,无法遮脸掩盖羞窘,只是紧闭


    双眼,羞惭窘迫,生不如死。


    彭怜见她如此,反而心生怜悯,不由深情说道:「夫人病体缠身,自然难比


    当初,待晚生施为过后好生进补,再复韶华想来亦是平常……」


    他低头在妇人额头轻啄一口,随即挺起阳根,柔声说道:「子时将近,夫人


    即将欲火焚身,届时小生将使出法诀,助夫人贯通奇经八脉,夫人只需顺其自然


    便是,不必刻意作为……」


    彭怜祭起双修法门,心中忽然念及美貌恩师,不由一阵火热,随即抬起玄龟


    轻扣应白雪门扉。


    「唔……你既坏我贞洁……何……何必如此作弄于我……」应白雪娇喘吁吁,


    被少年如此亵玩,阴中快感倒还好说,那份羞辱却是难当。


    她下体生的白净粉嫩,生育一儿一女却并不见如何变色,晦暗灯光下两瓣肉


    唇犹显粉嫩,毛发更是无比生疏,约略只有三五根短短绒毛。


    彭怜心中嫌弃减去不少,色心渐起,第一式便有些用不下去,他索性不再坚


    持,换了个法门,将粗长阳根竖直向上贴于两片花瓣之间,轻柔上下剐蹭起来。


    彭怜继续动作施为,闻言笑道:「小生方才那式名为『神龟寿』,如今这个


    法子却是『鸟鸣涧』,夫人身体孱弱,不可过于快美,此刻不如闭目享受,静待


    子时便是……」


    「弄这些噱头唬人,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应白雪羞愤难当,转头过去,


    再不去看彭怜。


    彭怜继续施为,半晌过后,吩咐翠竹说道:「翠竹姐姐,你且去听着更鼓,


    三更响鼓你便叫我!」


    翠竹听话起身走到窗前,听了半晌才道:「公子,已是三更天了……」


    彭怜轻轻点头,他早已感到身下妇人身体变化,阳根所及淫水忽然如潮奔涌,


    方才丝丝缕缕难寻万一,此刻却激扬澎湃宛如洪水,想及应白雪身体虚弱不堪,


    每夜这般丢泄元精,岂有身体无恙之理?


    时机已至,彭怜再不犹豫,扶正阳根,对准应白雪宝蛤入口,缓缓推入。


    巨龟入体,应白雪猛然转过头来,檀口翕张,轻声叫道:「不要……好粗……」


    她此刻欲火焚身,又受彭怜如此挑拨,早已难以忍耐,若非身体羸弱无力反


    应,怕是早已情浓似火主动迎合了。


    彭怜不去理她,只是挺身而入,阳根所及,紧致包裹竟然不逊于明华师姐,


    虑及应白雪年近四十且是病体之身,能有这番表现,其所言守贞十五年确实所言


    不虚。


    尤其病体沉疴犹有这般紧致,身材如此瘦削相貌依然可圈可点,彭怜不由心


    中意动,对应白雪病愈之后如何美丽生出无尽期待。


    成熟妇人阴中灼热如火,饶是彭怜道心坚定,却依然精关摇摇欲坠,他轻轻


    抽插,不敢过分动作,也未如对待翠竹明华那般施为,只是将阳根深深抵在应白


    雪体内,默运双修法诀,引动自身体内精元哺入妇人花房。


    彭怜闭目内视,只见丝丝缕缕暖热元阳自阳根喷薄而出,不过片刻便在应白


    雪阴中汇聚成团,随后高速旋转缠绕,渐渐凝成一粒金珠。


    他心中得意非凡,自与恩师双修至今,除了初次双修时无意凝出金珠外,这


    是他首次主动凝出金珠,且还是他自行参悟,并未得自恩师指点。


    「夫人且先享受,待小生为夫人解去疾病,再现韶华!」彭怜伏在应白雪耳


    边轻轻一吻,意念动处,那颗金珠已然遁入应白雪经脉,循环奔走起来……


    第十三章 绝处逢生


    陋室之中,春色满堂。


    彭怜保持姿势不动,身下妇人应白雪却扭动不已,口中吟哦不住,显然快美


    难言。


    她只觉阴中饱胀,花心中丝丝缕缕酥麻快感无边无际,其中快美难言平生从


    所未见,脑中再无杂念,只道便是此刻死去却也值了。


    彭怜却闭目内视,知道妇人身体细微变化。


    应白雪早有宿疾在身,只是懵然不觉,而后爱子身故,悲伤过度引动心火,


    旧疾复发,内外夹攻,以致阴阳两虚、气血不合,日积月累之下,周身经脉早已


    淤堵不堪,各大窍穴滞涩不通,若非彭怜,只怕当真命不久长。


    比之当日与恩师阴阳和合、共聚精元汇成金珠,此刻彭怜所凝金珠色泽金黄,


    却少了恩师玄真那份翠绿,亮则亮矣,坚实厚重却不可同日而语,其效力自然也


    相差甚远。


    尤其金珠周行应白雪奇经八脉,比起当日混元金珠行走于玄真体内之快捷,


    实在是天差地别,当日玄真若是千里良驹放马狂奔,那今日应白雪便是蜗牛行于


    冰雪,其间悬殊,只怕犹有过之。


    好在彭怜并不着急,驱使金珠先畅通应白雪两条主干经脉,良久过后,终于


    大功告成,这才轻舒口气,睁眼观瞧。


    身下妇人已然沉沉睡去,眉宇间香汗淋漓,虽是依然虚弱不堪,气色却明显


    好了许多。


    彭怜不忍再行摧残,抽出阳根塞入翠竹下体,与她欢愉一回,这才搂着美婢


    一同睡下。


    朦胧之间,只觉一抹清凉抵于喉间,彭怜睁眼一瞧却是吓了一跳,只见应白


    雪手执一柄清泓宝剑抵在自己脖颈之上,脸上神情悲愤欲绝,神情可怖。


    「夫人这却是为何?」剑锋凛冽,彭怜只觉颈间微痛,显然已割破肌肤,他


    心头惴惴,默运恩师所授法诀先行自保,随即问道:「如此恩将仇报,岂是正人


    君子所为?」


    「你辱我贞节,还说什么恩将仇报、正人君子!纳命来罢!」应白雪性格刚


    烈,本来醒转奔回房内找出宝剑便欲自刎,忽然想到这般死了岂不便宜了那登徒


    子?便提着宝剑前来,想要先取彭怜狗命,再行自刎不迟。


    彭怜戟指成锋,堪堪夹住剑身,大声说道:「夫人身染沉疴,寿元将尽,小


    生虽然冒昧,却也于夫人有救命之恩,如此恩将仇报,夫人有何面目面对世人?」


    「不过一命换一命,休要多言!你纳命来罢!」应白雪奋力拔剑,终究力有


    不逮,难以成功,恼恨之余,抬腿来踢彭怜下体。


    彭怜身负道门绝学,怎能任她如愿,侧身轻轻闪避一旁。


    一男一女便这般打斗起来,彭怜胜在修为精湛,应白雪却经验丰富技巧娴熟,


    两人棋逢对手,当下斗得不可开交。


    房中地方局促,两人打斗之间难免碰到桌椅杂物,桌几上一只瓷盏打翻在地,


    发出巨大响声,将睡梦正酣的翠竹惊醒,她睁开朦胧睡眼,只见主母与情郎拳脚


    殴斗、刀光剑影,直接将她吓得丢了魂魄,只听她大喊道:「夫人……别打……


    公子……轻些……」


    嘶吼半晌,翠竹才发现不对,忽然大喜说道:「好夫人!您且住手!您能提


    起宝剑来了!」


    应白雪闻声一愣,招数凝滞,彭怜收招未及,一个龙爪覆在椒乳之上,随即


    发觉不对,赶忙抽回手来。


    应白雪面色通红,恶狠狠瞪了彭怜一眼,这才说道:「贱婢!一会儿取了这


    淫贼性命,你也难逃一死!」


    翠竹吓得面无人色,却仍是跪在榻上扣头说道:「好夫人!您原来筷子拿着


    都吃力,如今却提着宝剑和公子殴斗这许久!您身子可是大好了!」


    应白雪猛然惊觉,刚才翠竹喊头一声她便若有所觉,不是彭怜袭乳,想也不


    会恼羞成怒威胁婢女,如今闻言,这才蓦然明白过来。


    她昨夜自己掀开棉被尚且吃力,今晨醒来,只顾义愤填膺,回房取了宝剑便


    来取彭怜性命,只这来回奔走便不曾体力不支,更兼两人缠斗良久,也只是微微


    气喘,比之从前无病时自然差之甚远,比之生病之后却实在是强出甚多。


    将死之人,其心决然,不是病入膏肓,单是失贞,应白雪却也未必便能自刎


    以证清白,只是想着命不久长,多活一日少活一日原本并无差别,不如以死明志,


    也为陈家留个好名声。


    如今大病有救,存活有望,心中自然喜不自胜,只是面上依然不肯服软,仍


    是厉声喝道:「那又如何!这淫贼辱我清白,不手刃之,却是难平心意!」


    彭怜无奈说道:「夫人病体初愈,这会儿勉力施为,只怕已是强弩之末,不


    如先去吃饭补充体力,稍晚再来取小生性命?」


    应白雪经他提醒,这才感觉腹中空空,有些头晕眼花,方才凭着一股决绝之


    意来杀淫生彭怜,被婢子叫破自己已然大好,心气便泄了大半,此刻眼见彭怜犹


    有余力,自己又是大病初愈,攻守之势异也,僵持下去定然难以讨好,眼看天色


    将明,不如先去,日后再找这小贼清算不迟。


    她眼眸流动,心思电转,心中便有了决断,冷哼一声说道:「暂且饶你一条


    狗命,稍晚再来取你项上人头!」


    应白雪倒提宝剑,踉跄着离开客房,消失在晨曦之中。


    彭怜与翠竹面面相觑,美婢哀声道:「夫人素来刚烈,只怕此事难以善了,


    不如公子你就此离去,赶紧逃命去吧!」


    忆起方才应白雪眼波流转瞬间美态,虽在病中气色尤差,那眉宇之间的英气


    和美艳,却仍是让人魂牵梦萦,彭怜心中难舍,嘴上却道:「要走只怕难了,夫


    人思虑甚密,岂能容我偷偷离去?况且即便要走,小生也要带姐姐一起离去!」


    翠竹苦笑摇头:「奴婢自然也愿同公子浪迹天涯,只是家中父母尚在,我若


    一走了之,夫人岂会放过奴婢父母亲人?此刻天尚未明,公子不如径从后门悄悄


    离去,来日方长,若侥幸不死,还请公子莫要忘了……忘了奴婢……」


    翠竹嘤嘤哭泣,她虽非一心为主,却也自以为一举两得,没想到如今却落得


    如此下场,其中冷暖,难与人说。


    「既如此,那小生更不能走了!」彭怜计议已定,那泉灵小姐于自己有救命


    之恩,尚未报答一二便要离去,还留下翠竹在此生死未卜,他心中难忍,断不肯


    如此绝情。


    况且那应白雪久病,形销骨立依然如此秀色,假以时日恢复旧日容颜,不知


    该是何等国色天香,就此离去着实心中不舍。


    当日他愧疚出走,每日里思念玄真心如刀割,早就下定决心,再有女子成就


    好事,决不可如此轻易离去,免再受那相思蚀骨之苦。


    既已决断,他便继续说道:「小生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夫人今日这番武艺,


    并未强出小生多少,来日方长,小生自有计较!」


    翠竹眼波流转,忽然笑道:「也是,夫人面薄,昨夜之事定然不会说与旁人,


    更不会大张旗鼓前去报官。只她一人,若想恢复到先前模样,怕也需要些时日,


    不如我去诳她,说她身上旧疾尚未尽去,少了公子帮助,来日还要复发,如此她


    自然需要公子为其继续救治,这般一来二去,以公子神威,还不让夫人倾心相爱?」


    彭怜深以为然,将美婢揽在怀里轻薄一番,笑道:「你倒不必诳她,夫人奇


    经八脉尽皆拥堵,窍穴淤塞难解,昨夜一番施为,不过勉强畅通百不及一,我细


    细算过,若要全部通畅,便是每夜施为,怕也要三月左右,若不连续纾解,复发


    乃是必然。」


    翠竹娇喘吁吁,爱意无限,对彭怜更是崇拜至极,娇媚说道:「这便好了!


    任夫人如何铁石心肠,有这三月耳鬓厮磨,焉能不臣服公子胯下?」


    彭怜点头,说道:「只是如此却要多多劳烦姐姐,去夫人房里时可要小心谨


    慎,免得夫人一怒之下伤你性命!」


    翠竹轻轻一笑,认命道:「奴婢性命都是夫人给的,她便真要狠心拿去,奴


    婢亦是无怨!」


    不等彭怜言语,她又说道:「况且我每日里过去,专挑她房间里有人时去,


    夫人面薄,自然不会当着别人动手杀我……」


    「公子尚在,她杀我无凭无据,凭空多了些许麻烦!」翠竹心思灵动,嬉笑


    说道:「只盼公子早日大显神威,收了夫人入房,那婢子也就不必担惊受怕了……」


    「既如此,不如……」彭怜俯首在翠竹耳边轻声低语,说起心中谋划来……


    ***  ***  ***


    应白雪回到房中和衣而卧,腹中空空,只觉无比饥饿,喝了口凉茶亦是难解,


    她平日里胃口极差,正经饭菜尚且一口不吃,糕点水果更是碰都不碰,是以房中


    除了茶水,便再无吃食。


    若是平日,她还可叫翠竹去取些点心,如今那丫头背主偷欢,怕是早就忘了


    自己这个主子,一想到此,心中更是酸涩愤怒。


    应白雪有心去厨房找些吃的,可她毕竟自重身份,如何能够如此纡尊降贵去


    那庖厨之间?只是此刻着实饿得难受,心慌意乱之间,便要出门前去厨房。


    甫一起身,却听门外有人敲门,随即一道柔和声音响起:「母亲,您可起了?


    媳妇来给您送点心!」


    应白雪一愣,却不知儿媳为何如此心有灵犀,自己这边饿着,她却先知道了?


    她赶忙回到床上躺下,随即醒觉,又脱了外衣,只穿一件素白中衣靠在床头,轻


    声说道:「进来吧!」


    洛行云推门进来,手上端着一只托盘,身边丫鬟彩衣打着灯笼,主仆二人均


    披着夹袄,显然受不得晨间风寒。


    「媳妇听翠竹来说母亲身体大好,胃口大开,这边赶忙取些点心过来,只是


    母亲平素吃的甚少,却也不能吃得太硬,这几样糕点都是昨日里彩衣为我买的,


    母亲且先尝尝,稍稍缓解饥饿便好,媳妇已吩咐厨下煮粥了!」


    洛行云平日里起的便极早,此刻并不见丝毫倦容,倒是丫鬟彩衣,毕竟年纪


    尚小,不停打着哈欠。


    应白雪拈起一团藕粉桂花酥小口吃着,不由问道:「翠竹与你说的?她人呢?」


    洛行云听婆婆问的奇怪,便回道:「翠竹先来我房里敲门,给我报喜,说昨


    日母亲吃的药见效了,如今胃口大开,直嚷说饿,跟我说完便去泉灵房里报信去


    了。」


    应白雪一愣,不等说话,外面脚步声声,却是女儿陈泉灵到了。


    「娘,您真的大好了!」陈泉灵惊喜不已,直接扑到母亲身上,嘤嘤抽泣起


    来。


    应白雪一病,全家仿如折了主心骨,尤其陈泉灵,本就是伤春悲秋的性子,


    如此更加感怀心事,身体羸弱,渐渐也要走上母亲老路。


    如今应白雪病情大好,陈泉灵自然欢欣无比,便是洛行云,心里也着实安定


    下来。


    泉灵小姐身后跟着两人,正是小姐泉灵身边丫鬟珠儿和翠竹。


    翠竹站在最后,显然怕得不行,脸色苍白却故作镇定,不敢靠上前来,生怕


    夫人暴起发难,将她当场斩杀。


    应白雪早已明白,这番摆布皆是翠竹彭怜所为,此刻势同骑虎,自不能说出


    实情,只得与儿媳女儿虚与委蛇,只是不时瞟着自家婢女,眼神犹有深意。


    待到早饭,应白雪一年多来首次不在卧房单独吃饭,她带着儿媳女儿一起在


    正堂八仙桌旁坐下,一家人其乐融融尽享天伦之乐,吃了顿寻常人家见惯不怪、


    陈家却是暌违经年的团圆饭。


    饭间泉灵便数次哽咽,如此场景她平日想都不敢想,只觉某日母亲便会忽然


    故去,怕是这家便就此散了,今日复见曦光,自然悲喜交集。


    应白雪柔声劝慰道:「为娘既已大好了,便不要总是如此悲伤,女儿家整日


    以泪洗面不成个样子,你本来就不曾习武,总是这般再坏了身体!」


    听见母亲批评,泉灵开怀一笑,如此这般管教严苛,才是平日母亲样子,她


    破涕为笑,竟然也胃口大开,连吃了两碗白粥。


    翠竹一旁服侍着,见机说道:「夫人如今已是大好,这药却还要继续服用,


    我听人说过,夫人这般大病,须得巩固三月以上,才能彻底去根,切不可初见药


    效,便止住不服了……」


    洛行云也点到应道:「正是如此,那省府名医可也说了,若是见效,自当每


    日煎服,不可半途而废,只是究竟吃一月还是三月,却并未说的这般仔细……」


    她转头去问翠竹:「你是听何人说起?」


    翠竹神色一慌,赶忙说道:「婢子是从家中客人彭怜公子处听来的,似乎彭


    公子略懂医术……」


    洛行云闻言一笑,转头去看小姑泉灵,戏谑道:「既如此,那岂不泉灵有福


    了?」


    泉灵俏脸一红,娇嗔道:「嫂嫂!」说罢羞不自胜,径自起身离去。


    应白雪婆媳相视而笑,早饭尽欢而散。


    「翠竹,你扶我回房。」应白雪叫住翠竹,让她搀扶自己回房。


    她的要求恰如其分,并不突兀,翠竹无奈,只得硬着头皮扶住夫人,朝着内


    宅走去。


    应白雪吃饱喝足,此时只觉全身气力尽复,伸手握住婢女手掌暗自用力,柔


    声问道:「方才之事,是那彭怜指使你的?」


    手掌吃痛,翠竹却是不敢声张,额头豆大汗珠滚滚而下,敬畏说道:「是……


    是彭公子所言……」


    「他说三月之数,怕不是胡诌的吧?」应白雪继续用力,仿佛要将那婢子小


    手捏碎一般。


    翠竹惊恐至极,语调颤抖说道:「公子……公子只说……夫人病入膏肓,经


    脉堵塞,如今只通了百不及一,便是……便是连日施为,也要三月……才能去根……


    」


    「按他所说,难不成我还要供他淫玩三月?」应白雪声色俱厉,主仆二人回


    到院中,四下无人,她便再无忌讳。


    翠竹吓得双腿酥软再难前进,哭泣着说道:「夫人饶命……奴婢真是为了夫


    人着想才……才……」


    「你背主成奸,陷我不贞,真一剑杀了,却也不枉,只是如今彭贼尚在,且


    留你性命,到时一起取了便是!」


    眼见夫人绝情如斯,翠竹明知难逃一死,绝望之余,不由心中一横,想起彭


    怜吩咐,便即说道:「婢子性命前程都是夫人给的,便要取去,奴婢心服口服,


    不敢稍有怨言!只是公子说过,夫人如今通了几道窍穴经脉,其余未通经脉窍穴


    却是更加淤堵,平日里自然看不出来,但若习武练功,便能发觉不同,尤其四肢


    之间多有滞涩,常见酥麻难制,若夫人不信,一会儿习武练剑便能知晓……」


    应白雪一愣,心中虽然不信,却也知道翠竹不敢如此胡诌,她松开婢女手掌,


    回到房中取了宝剑,呛啷出鞘,当庭舞弄起来。


    剑锋凌厉,剑势如云,一番剑舞宛如行云流水,应白雪沉寂良久,此刻仿佛


    重现旧日风华,心中得意之际,手中宝剑放出阵阵龙吟,剑光犹如雪练一般将她


    瘦削身形团团罩住,仿佛泼水难进。


    眼角瞥见廊角婢女,她心中忽然迸起杀心,自己此刻练剑失手,刺杀了婢女,


    任是谁来,也说不出个不字来,如今自己神完气足,杀了翠竹,晚间再取彭怜狗


    命,身体既已康健,为女儿家业着想,自刎自然不必了……


    电闪之间,心中计议已定,她一挑长剑气势如虹,便要去取翠竹性命。


    第十四章 寸心之间


    庭院之中,剑光闪动。


    忽然「当啷」一声,宝剑坠落于地,应白雪应声跌倒,面色苍白委顿坐于地


    上。


    美婢翠竹浑不知已然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连忙冲上前去扶起夫人应白雪,关


    心问道:「夫人,您没事吧?」


    应白雪轻轻摇头不语,缓慢喘气调匀气息,静坐良久,这才轻轻说道:「扶


    我起来……」


    之前她仿佛从前一般只觉浑身是力,孰料心中方才动念杀人,便忽觉体内气


    息紊乱,再也不复之前模样,身体虚弱,尤甚昨日。


    应白雪心中了然,自己一病不起至今已近两年,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哪有只一夜便完全恢复的道理?今晨至今一切虚幻,不过是别样回光返照而已。


    回到房中坐下,看着翠竹为自己倒好茶水,应白雪轻声说道:「你且去吧,


    莫让我看着你生气!」


    翠竹尴尬一笑,连忙躬身退下,带上房门。


    应白雪心中惴惴,若当真还需三月,以今晨种种,自己又如何冷得下脸子去


    求彭怜为自己施治?若不求他,到时旧疾复发,便要重新受那生不如死之痛,她


    心中更是不愿。


    此刻虽然仍是身体不适,力气却是强了不少,就连喘气都有力许多,尤其咳


    嗽,晨起至今一声未见,显然不管彭怜究竟如何施为,效果却是极佳。


    纠结半日,亦是难以决断,吃过午饭而后小睡片刻,应白雪竟被便意憋醒,


    急忙起身到屏风后面恭桶上如厕,她平日里吃的极少,寻常十余日也不走动一回,


    如今不过几个时辰便即肠道通畅,实是出乎意料。


    如厕过后,应白雪只觉神清气爽,身上汗津津的,却有些不适,静默良久才


    明白过来,原来她病后喜热怕冷从不流汗,今晨至今,与彭怜殴斗时已然汗出不


    止,而后当庭舞剑更是大汗淋漓,刚才这一番出恭如厕,也弄得香汗点点。


    如此一来,她更加信服了彭怜的医治,晨起午间儿媳洛行云端来的两碗汤药,


    都被她偷偷倒掉,那药她昨日喝了三副,却不及夜晚彭怜一捅之威,孰强孰弱,


    不问可知。


    翠竹不在房里伺候,她只得亲自唤来洛行云,让其着人安排热水浴桶等物,


    自己便要洗澡。


    洛行云听婆婆说起大汗淋漓及排出便溺,自然也是心中欢喜,连忙命人备下


    热水,搬来专门沐浴木桶,随后与泉灵一起服侍应白雪沐浴。


    应白雪所用木桶,却比浴堂那个还要宽大厚重,显是陈年老物,家中仆妇连


    着倒了二十余桶热水才堪堪添至七成。


    应白雪解去衣衫,露出瘦削身体,大方迈入桶中,并不因儿媳女儿在旁稍有


    羞赧。


    洛行云一旁掬水帮婆母濯洗身体,笑着说道:「母亲如此瘦削,怕是要些时


    日才能恢复从前模样,只是单看气色,却是好了许多。」


    应白雪笑着点头,「平日病着,米水不进,早已油尽灯枯,怕是需着不少时


    日才能养好身子……」


    旁边小姐泉灵帮着舀水,笑着说道:「母亲身子却白,如今病好了,只怕更


    比人家白了些呢!」


    应白雪自幼长于武将世家,性子疏阔大方,并无一般婆婆作派,洛行云又书


    香门第家教甚严,温和醇厚守礼孝顺,是以婆媳二人极是相得,尤其陈泉安去后,


    彼此相依为命,感情亲密犹胜母女,妹妹陈泉灵总是故作吃醋,便是由此而来。


    沐浴过后,洛行云亲自为婆婆擦干秀发梳起发髻,换上干净衣裳,动作轻柔


    细致,却比一般婢女还要周到。


    「许久不曾出门,且去花园走走。」陈府后院有片菜地,洛行云嫁来后便在


    上面种满鲜花,如今八月时节,仍有些许花株盛开,应白雪心心念念,便要过去


    看看。


    洛行云自然同意,与小姑一起扶着婆母来到后院花圃。


    高墙之下,六道花畦笔直并列,上面红白黄蓝各色花卉争相怒放,间或一两


    花枝沉甸甸结出硕果,更添一抹绿意。


    「春天时开了两茬,媳妇已经采了做成香膏,从前母亲不用脂粉,便也不敢


    献丑,如今您既然身体大好了,晚些时候我便让彩衣给您送些过去试试……」


    应白雪笑着点头,「当初媒人便说你有这般天分,嫁到陈家来,只知你喜好


    花卉,却不见你有何成品,你这一说,为娘倒真要试试……」


    「媳妇小时随家中老仆学过胭脂水粉采制之道,只是实践不多,嫁到府中闲


    来无事便种花种草,好在母亲并不责怪,不然怕也不会有此成品……」


    洛行云谦逊,应白雪自然不以为意,只是说道:「如此自种自收,倒也省了


    一笔开支……」


    洛行云微笑点头,见左右无人,这才小声说道:「母亲容禀,非是媳妇挑弄


    是非,权叔如今里外欺瞒、巧取豪夺,家中捉襟见肘皆是他居中攫取之故。母亲


    从前身体不适,媳妇不敢以此烦扰,如今既然身体见好,却要早做打算,莫被他


    占尽先机才是……」


    应白雪轻轻点头,随即说道:「我若能完全康复,回复旧日光景,莫说他一


    人,便是陈家上下,也无人敢欺我这一支家中无人!且容他跳梁几日,来日方长,


    等我病好便是。」


    洛行云笑着点头,婆母大人英气逼人,豪迈之处不逊男儿,有她坐镇,家中


    一切自然无忧。


    眼见天色已晚,吃过晚饭后,应白雪回到房中,随即遣散儿媳女儿,自己休


    息。


    一更鼓过,她心中犹自纠结难解,一日来思绪频仍却始终难有头绪,一边是


    委曲求全,放下面子去求彭怜,更要不顾羞耻赤身裸体供他亵玩,一边则是女儿


    依靠、儿媳信任以及家业所系,两下为难,自然不知该如何自处。


    二更鼓过,她仍是难以决断,设若完全康复真需三月光阴,将近百日时光,


    每日里都与那彭怜如此耳鬓厮磨,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到时即便不情愫暗生,


    怕也难分难解,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真到那时,自己纵然真个恢复如初,却又


    哪里能狠下心来痛下杀手?


    便是今日,那股气愤一过,对婢女翠竹,她已心生愧疚,又如何能对缠绵三


    月之人绝情下手?


    可若不将此病治好,将来女儿能否出嫁尤未可知,即便嫁出,娘家只有洛行


    云一人支撑,怕也难以为其呐喊助威,更甚者,能否嫁为正室都在两可之间,真


    个与人做妾……


    应白雪不敢去想,她若故去,洛行云再如何守贞,终究力有不逮,这般家业


    只怕也要落入人手,到时任她如何节烈,生死之间怕也要屈从于人……


    陈家族中早有人虎视眈眈,年余来刘权种种所为应白雪也看在眼里,昔日温


    驯奴仆露出尖牙利齿,此时已是虎狼之姿,若非自己余威犹在,怕是早已明目张


    胆侵吞田产家财了。


    三更鼓响,应白雪心中天人交战,终究狠下心来,愿意舍却自身贞洁操守,


    换来家中长治久安,心念已决便即起身,只穿了一件中衣,悄悄出门来到客房门


    外。


    客房门扉开启,桌上一灯如豆,彭怜端坐桌前,正手执一卷书籍专心观看,


    浑然不觉门前有人来到。


    「翠竹那丫头可在房里?」应白雪面色红透,已是尴尬至极,见彭怜不理不


    睬,更加心中懊恼,只是此刻有求于人,哪里能拉下脸子,无奈出言问起翠竹,


    试图打开局面。


    彭怜假做不知,半晌后才道:「翠竹姐姐身体不适,自去回房睡了,眼下只


    有小生一人,夫人不妨进来说话。」


    应白雪无奈,硬着头皮进得门来,远远站在边上,对彭怜说道:「你莫要误


    会,我只是来寻翠竹,并无他意……」


    彭怜轻笑一声,说道:「所谓医者仁心,小生虽非医者,这份仁心却是一般


    无二。夫人身染沉疴,关系重大,遍访名医却见效甚微,侥幸小生有此良策,夫


    人于我又有救命之恩,自当竭尽全力报答万一,还请夫人成全一二!」


    他态度恭谨,应白雪自然就坡下驴,尴尬之心稍减,却仍摇头道:「我已大


    好,不必公子再献殷勤!」


    彭怜心中暗道,你白日里淫贼狗贼叫个不停,此刻已经叫起公子来了,眼下


    只穿中衣至此,心思昭然若揭,只是终究面嫩,难以厚颜相求罢了!


    他是怜香惜玉的性子,不忍看应白雪过分委屈,便笑着说道:「夫人初愈,


    尚需巩固,昨夜今晨,不过一日一夜,如若中断,又要从头再来,夫人既然有意,


    不如便到榻上躺下,让小生为夫人着手医治解去沉疴如何?」


    应白雪心中早有定见,只是碍于情面难于出口,闻言便讷讷说道:「那……


    那便劳烦公子,只是……只是妾身此来……只为……只为治病,公子切莫……切


    莫以为妾身淫贱……」


    白日里猛虎一般要择人而噬的应白雪如今宛如猫咪,彭怜自知得计,便即正


    色点头道:「所作所为只为治病救人,晚生并无他念,还请夫人放心!」


    应白雪点头,随即挪着步子走到榻边,双手抱在胸前,倒是有些手足无措。


    「夫人不如先自行脱去衣裳,免得还要小生动手,到时肌肤相亲反而不美。」


    彭怜执礼甚恭,并不丝毫僭越。


    应白雪放下心来,却又若有所失,轻轻解开衣带褪去中衣长裤,只留一件银


    色亵衣蔽体。


    「还请夫人躺下!」彭怜伸手一让,宛若正人君子。


    应白雪脸颊通红,就着床榻躺下,举手投足间难免春光乍泄。


    彭怜早已色心大动,只是强自忍着,待应白雪躺好,这才解开裤带,露出强


    壮下体,温言说道:「子时将至,夫人欲火重燃,届时阴中流水,小生便即运功


    施为,其他时候则秋毫无犯,还请夫人允准。」


    应白雪俏脸滚烫,一手遮掩轻轻点头,蚊蝇一般说道:「便请……便请公子


    施为……」


    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应白雪那份矜持节烈早已荡然不存,尤其昨夜时身


    体羸弱不堪,虽然阴中快感万千,却着实未曾尽心体会,心慌意乱之间,倍觉羞


    辱委屈,快感虽强,终究难抵羞窘。


    此刻主动前来,自行宽衣解带,主动张口求欢,个中滋味,与昨夜自是迥然


    不同。


    心中矜持放下,应白雪没来由身躯一热,腿中汩汩热流喷涌而出,阴中崩漏,


    又如昨夜。


    眼前彭生正自顾抚弄宝杵,见状也不多言,兀自挺着阳根,龟头对准自己腿


    间两瓣娇花,缓缓刺了进来。


    相比昨夜身体虚弱感觉麻木,经历一天休养生息,应白雪饮食得当,体力已


    然恢复不少,虽然依旧身体瘦削仿佛皮包骨头,气色却好上许多,腿间花径也更


    加敏感,刚将少年粗壮阳根纳入,便觉异样饱满充实,情不自禁「啊」的娇吟一


    声,随即羞红脸颊,转过头去,紧紧捂住嘴巴,再不肯发出声音。


    彭怜也不在意,直到将阳根顶到尽头这才停下,随后默运昨夜功法,照旧行


    走周天,为应白雪疏通经脉窍穴。


    与昨夜不同,今日他凝起精元化成金珠速度更快,金珠运转游走更加自如,


    毕竟最早是恩师玄真指点主导,昨夜是他初次自主尝试,今夜再试,自然经验更


    加丰富。


    金珠游走不停,妇人体内窍穴又开几处,经脉略通两条,彭怜强忍阳物快美,


    并不如昨夜那般全力施为。


    以他昨夜所见,若将应白雪治得如同恩师玄真、师姐明华那般周身窍穴通透,


    确需三月以上,尤其他初次为人疏通经脉,自然力有不逮,但若是将其治成丫鬟


    翠竹那般凡人样子,以他昨夜生涩,却也不过月余光景即可,以今夜之熟练忖度,


    大概也就半月时光。


    但他垂涎应白雪美色,尤其今日应白雪所为,更是激起雄心壮志,定要将应


    白雪收于胯下,因此有意保留手段,并不倾力而为。


    他原本急于寻找母亲,只是连日来经历红尘俗世,却知道自己着实莽撞了些,


    听翠竹所言,母亲去向何处尚未可知,他身无分文,便连户籍路引也没有,仓促


    上路,别说寻不见母亲,怕是连自己生存都是问题。


    一应要务,想来恩师玄真早有准备,只是自己不告而别下山而来,手中空空,


    自然手忙脚乱。


    他只知母亲姓岳,家中乃是名门望族书香门第,却不知母亲故乡何处,如此


    大海捞针,岂是那般容易寻得?


    若他回去山中求见恩师玄真,或有机会知道母亲去向,然而恩师之意明显不


    想见告于他,只是说等他功成名就,母亲自然回返。


    彭怜深知恩师苦心孤诣,也懂得母亲所作所为其来有自,内心只是愧疚不安,


    却并不责怪旁人,此刻落脚陈家,心中便有了一番计较。


    应白雪身为陈家之主,若与她结下一份情缘,这尘世之中他便有了一席之地,


    到时是科考求官,还是回山去见玄真,便也进退自如,不怕被师父拒之门外了。


    心中既有所求,自然坚忍不拔,彭怜耐心施为,除了运功行法,果然不去触


    碰应白雪身子。


    周行九大周天过后,彭怜收回功法,轻轻抽出阳根,下了床榻,找出干净丝


    巾擦拭阳物上面腻滑汁液,前后除了私处相交,竟是丝毫不碰妇人身子。


    应白雪只觉下体骤然空虚,转头看时,却见少年已然离去,她心中怅然若失,


    羞涩尴尬之余更多几缕幽怨,便要起身穿衣离去。


    彭怜却道:「夫人窍穴初通,容易风寒入体,不如今夜就此睡下,明早晨起


    阳气生时再走,免得风邪侵袭,引动旧疾。」


    见应白雪犹豫,彭怜整理妥当衣衫,恭谨说道:「夫人自可放心,小生言而


    有信,且请放心安睡,小生床边打坐即可,绝不侵犯夫人分毫……」


    想起方才床榻之上彭怜所为,应白雪已然信了大半,不由羞窘说道:「既……


    既如此,妾身便……便歇在这里,还请……还请公子……」


    她言犹未尽,彭怜已然点头应下,应白雪这才放下心来,躺在床上盖好被子,


    只觉周身温暖浑身舒泰仿佛冰雪消融一般,鼻中闻着淡淡男子体味,心中没来由


    轻叹一声,随即沉沉睡去。


    长夜漫漫而逝,天色将明之际,应白雪自然醒转,睁眼看去,身上衣衫完整


    一如昨夜入睡之时,果然书生彭怜一夜秋毫无犯,此刻在床尾盘膝而坐,头低垂


    着,倒也睡梦正酣。


    应白雪面色一红,想起昨夜种种,不由心跳不止,她夜半前来,名为求医,


    事实却与求欢无异,待到床上,这书呆子果然温和守礼,浑不似前夜那般放手施


    为,她虽然也觉舒爽,却总是感觉少了些什么。


    脑中一时混乱无比,千头万绪着实不易理清,妇人干脆不再去想,起身开门


    蹑手蹑脚离开。


    应白雪步履轻快,晨曦之前庭院之中黝黑如墨,她却丝毫不觉滞涩,目力所


    及,竟比从前看得更加真切了些,此刻身轻如燕,比昨日晨时还要轻松写意。


    她心中快活,久病初愈得见光明,每日里再不用枯坐等死,那份欢欣鼓舞,


    旁人着实难以体会。


    应白雪随手带上院门,乘着浓稠夜色返回内院,轻轻推开房门钻进榻上被窝,


    这才轻轻松了口气。


    想起近来种种,尤其昨夜自己自行宽衣解带,随后仰卧榻上,被那少年挺身


    而入,桩桩件件,竟比初次承欢还要清晰万分,一念至此,应白雪心中一荡,竟


    将手儿伸到腿间,轻轻自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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