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返回书页 | 我的书架 | 手机阅读

龙腾小说吧 -> 其他类型 -> 何人初媚月

【何人初媚月】第二日(催眠,纯爱)第二部分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作者: 临河


    字数:19351


    2020/02/21更新第二日,因太长分为四个部分


    我赶紧趁热打铁道:“没错,舒服起来就是对的了,现在正好是我们加深关系的时候,这样子身体靠着身体,心灵也会变得很近很近。更多小说 ltxsba.me龙腾小说 ltxsba@gmail.cOm这种变得快乐起来的感觉,应该就是感情变好的明证了。”


    明坂面色酡红,娇小的身子靠在我的身上,不知所措的颤了起来。不过看来是接受了我的解释:“是呢,这样子的话,感情大概会变得好起来呢……真好,真好呢!”


    看到她这副从未在人前显露出来的可爱模样,我的心里怦怦直跳着。就好像是有酒精泼到了火炉里一样,心里的火焰迸发出来。


    这样子还不够,我应该要再加把劲。


    “对,现在我们两正在改善关系,这是非常合理,非常符合逻辑的事情。所以没必要紧张,也不需要觉得奇怪,更应该放松心灵,顺着感觉走……不要害怕,大胆的敞开心扉接受触摸。因为,我的抚摸是很舒服的。” 我一边轻柔的抚摸着,一边用同样轻柔的声音说道。


    然后,语调略微的上升,用加强的声音继续说道:“这里是曦月同学选好的地方呢,除了我们外,不会有其他人,这里很安全。曦月同学可以非常安心的被我摸着。怎么样,有变得更舒服吗?”


    明坂诚实地微微颌首,“嗯……这种感觉好奇怪啊……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身体里都麻麻痒痒的,快要使不上劲了,很奇怪……好讨厌啊。”


    说到这里,她摇了摇身子,不过并没有要挣开的意图,更像是调整着身体的位置,好方便我的继续的动作。


    这似乎是个好兆头,之前一直都是以高岭之花的完美状态呈现在大家面前的明坂同学,酡红的俏脸上满是害羞的样子,任由着这种不为人知的一面,在我的眼前尽露无遗。


    说不定只要再推上一把,我们的关系就能飞速进展了,手指又在她的敏感的部位靠近,“怎么会是讨厌呢,舒服就是舒服。身体的舒服的感觉,应该会让你轻松自在才对,而且和朋友加深感情,也是件很开心的事情啊。”


    明坂轻轻地点头,顺着 我的话说道:“对,是好事……”


    “所以说啊……”我的手再一次搭在了少女的胸前和美臀上,双手握住的紧致嫩滑的软肉虽然一上一下,却都有着非常好摸的感觉。看着明坂那又开始变得越来越迷离的眼神,“是好事的话,就应该坦率地接受才对。”


    好像是被麻痹了一般,明坂的身体又失去了力气,彻彻底底地靠在我的身上,让我撑住她的身体。任由我的双手不断地搓揉着她的美乳和翘臀。


    这个时候,即使隔着胸罩,在那两团雪丘的顶峰,似乎已经可以摸到两颗硬硬的东西了。


    无论是在黄书还是h漫里,乳肉尖端的乳头,似乎都是女性上半身最突出的敏感部位了。


    似乎渐入佳境了,这里可就是属于明坂曦月的圣女峰了。原本无论如何都触碰不到的高岭之花,如今却这样乖巧温顺地靠在我的怀里。


    我的胸膛感受着明坂后背的体温,连带着好像连自信心都膨胀起来,开始想要再进一步了。


    本来停在屁股上的手也移了上来。就好像是要按下开关一样,我摸索着明坂的乳尖,双手都找准位置搭在了她的乳头旁,“曦月,我要按上去了哦。”


    然后,我听到了世上最美好的声音,“嗯……哦。”


    说不定已经在不断触碰的爱抚中变得太有感觉了,明坂就好像是失去了分辨能力,迷迷糊糊地点头起来。


    虽然这种趁着曦月同学含含糊糊的确认有些趁人之危的感觉,但是,我还是按了下去。


    手指用力地按了下去,并且还快速的在那傲然挺立起来的乳尖上搓弄起来。并且我趁机对着明坂的耳旁说着话,“记得要放松哦……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的舒服就好了。”


    靠在我怀里的曦月同学的身体在被乳尖按压搓弄的瞬间摇晃了起来,连声音也变得轻轻地颤抖。“咿咿咿,好的,要放松……放松。可是……还是好奇怪……请慢一点……是的,变得舒服……更加舒服起来了,谢谢……谢谢。”


    看到她这么可爱的样子,我突然有了个恶趣味,问道:“曦月同学是在谢谢什么事情呢。”


    说着,我将明坂的耳边含在嘴巴里,轻轻的吮吸起来。


    “呜……”明坂的身体抖了一下,声音变得有些疑惑起来,“嗯……谢谢什么呢。对练,我是要谢谢的……要谢谢河同学让我变得舒服起来。”


    似乎连她也接受了自己的说法,再加上刚才接受了要放松的暗示的关系,只是动了动后,没多久身体又失去了力气,乖乖地让我抱在怀里。


    曦月真是个懂礼貌的好女孩呢,本来看上去疏远、而且很有距离感的言语,现在听上去却莫名的有种呆萌反差的色彩,让我听着就觉得好想笑。


    “嗯……”我的舌尖得寸进尺地绕着曦月的耳尖打着转,因为还在舔着她的耳朵,声音都变得含糊起来,“所以,现在我们做的是正确的事情,对吧!”


    “嗯,加深朋友的关系,是好事啊!”


    “那么我能给曦月同学带来这样的快乐,也就是非常可以信任的人咯。”


    明坂迷迷糊糊地答道:“嗯,是这样的。”


    “刚刚的感觉,曦月喜欢吗?”


    明坂的表情有了些许的动摇,“不……啊咯……我……这种事情我不知道的。”


    真的是不太诚实啊。不过能看到她这样不知所措的样子,总感觉心里面有种冲动在蠢蠢欲动。


    手又一次的放到了下面,摸上了棉制的宽松内裤,然后绕着那白色的胖次的轮廓往前,再往前。


    再往前一点点的地方的话,就是女孩子们最神秘的位置了。


    只要再往前几公分的话……


    “不要!“随着一声惊呼,明坂的身体突然回复了力气,一下子从我的怀里弹跳了起来。


    随着双手的松开,连衣裙顺势下落,神秘的的倒三角鼠蹊部、修长而略带肉感的大腿和纤细的小腿又被那纯白的长裙所保护起来,“那里,不可以!”


    踉踉跄跄地向前走了几步,在重重地喘了几口气候,明坂转过身来,捂着肚子,一脸不太适应的神情,似嗔似怨的嘟囔道。“刚刚……实在是……唔……那里,就算是加深感情,那里也是不可以摸的啊!”


    是……是我太得意忘形了吗? 要被讨厌了吗?


    我心里一震,大热天里竟然感到一阵手脚发凉,深深的挫败感在心里面蔓延,搞得我一下子就颓了下去,声音不经过大脑就说出口了,“不……不可以摸吗?”


    大概是太失落了,看到我可怜兮兮的样子,明坂又有些于心不忍了,而且发生了刚才的事情还没调整好心理吧,居然也结结巴巴起来:“不……不是,要“交流感情”的话,必要的身体接触也是理所应该的。我也没有要责怪河同学的意思,只不过……就是……女生的那里……那个地方……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摸的地方。”


    “可是……”我嚅嗫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想法有很多。思绪里,有的念头是觉得摸上了女孩子的小穴本来就是合情合理的,但是又有念头觉得这种事情根本就是在伤风败俗,是非常恶劣的性骚扰举动。


    不同的想法里在脑袋里打着架,刚才的亢奋和激动几乎全都变成了负面的苦涩和难堪。


    “不要一下子变得这样啊。”明坂也是一脸的不知所措的样子, 小手还在紧紧地握着裙角,把洁白的素色连衣裙捏出了深深的褶皱。 也是呢,就算是身为生徒会的生活委员会的高层干部,但是和才搓揉过自己的小穴的男生对话,这种经验也是绝无仅有的,难免一下子会回不过神来。


    “抱歉……”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说什么,我只能很羞愧地道歉起来。


    “不需要道歉的,无论是拉你到这种事情里,还是提出要“加深感情”,都是我自己啦。而且刚才是很舒服的没错……只是……只不过,就算是已经是朋友了,可是摸到那种地方……也太那个……唔……”在支支吾吾的辩解了好几下后,似乎感觉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明坂捂着脸连连地退后了几步,转过身不让我看到她的脸。


    气氛顿时陷入到非常尴尬的地步,我们俩谁也不先开口,就这样有些呆呆地互相站在天台上。


    “那,要不我们先回教室吧…”明明是炎热的 夏天,可是这种僵硬的气氛就好像要把空气冻结起来一般,我只好主动地提出建议。


    从这个刚刚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的天台离开,换个地方,说不定情况还能有所改善。


    “嗯。”明坂还是背对着我,不过点了点头,看来是同意了我的提议。


    就这样,本来是开开心心的“肌肤相亲”,就这样告一段落了。


    在离开前还是例行的整理干净场地,在心情变得平复下来后,其他的事情才开始有余裕去注意了。我搓了搓手指,在裤子上揩了几下,在刚才的触碰中,曦月那温热的小小内裤上已经有了一圈小小的水痕,隔着那棉质的布料,按上去的指腹都觉得有些黏黏滑滑的感觉。


    因为有了那样的小插曲,回到教室的时候比预想的要提前了很多。


    和前几天一样,教室里还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情况。


    不,从教室里的鼓噪声来看,比起前几天的景象要热火了不少。还没走到教室门口,就看到有外班的同学也在往我们的教室里跑。


    “你以为你有赢的可能性吗?”鬼头龙也冷笑地说道。


    “笑话,以我和由美同学的感情,是不可能会输给任何人的。”隼人托起小清水由美的脸,两人深情地对视着,然后,隼人吻了上去。


    “喂喂,这可只是性能力的比试啊,你亲嘴有个屁用啊?”鬼头不高兴道,一边说着,快速地耸动着腰部,胯下的肉棒在身下的 神宫礼奈同学白皙的大腿根深处猛地进进出出了几下。


    隼人摇摇头,一脸哂笑的样子,“只是性能力的比试?”


    他又笑了笑,“女人,就是柔软、可爱得就像是水一样的物种,是需要男人坚定臂膀的倚靠和掌心的轻抚的。像是你这种只知道沉浸在身体技术上面的人,是根本不会懂得身心融为一体的那种神圣和快乐的。”


    “哼,这就是你所谓的恋爱哲学观吗,真是有意思。”龙也又一次不屑的冷笑起来,“不过啊,别再在大爷面前兜售你这种假惺惺的观念了。女人……无论怎么说就是女人。就算是再怎么高傲清冷的女人,只要被大鸡吧肏在小穴里就会浑身发软,然后再用技巧去研磨、去摸,去撩起她身体里的骚劲,只要被撩起来了,不管是谁,都只能在我鬼头的鸡巴下开心的浪叫……”


    鬼头的双手摊开,在神宫礼奈同学那柔软的奶子上,好像是揉面团一样的揉捏起来。


    做爱也是种很消耗体力的运动呢,礼奈同学的身上已经满是汗水。仿佛在裸露的肌肤上涂了一层油脂般,整个身子都有种晶莹发亮的感觉。而随着鬼头毫不客气的揉搓,礼奈的整个身子都在颤动,汗水好像被全部被惊动起来般顺着晃乳顺势下滑,那饱满的乳肉中央嵌成的深邃乳沟集聚着汗液,汇成一道水线从平坦的腹部流下。一直没入到两人交合的黑森林里。


    隼人的动作节奏丝毫没有受到龙也同学的影响,依旧是不紧不慢地在小清水同学的小穴里抽插着。


    只听到龙也嚣张的大笑:“傻逼,技巧就是技巧,身体就是身体。你所谓的“身心合一”的亲亲 爱爱,就是根本不愿意正视自己的本能,非要像是茶道部和插花部的小娘们一样为自己的行为安上各种各样的好听的噱头,但是有用吗?”


    他甩手一挥,伴随着这个大动作,从礼奈身上抹下来的汗珠都直接甩到并排的课桌上,“女人就是女人。只要是一个脱个精光的女人躺在龙也大爷的面前,不管她愿不愿意,凭大爷的 神之手,就一定能让她高潮出来。毕竟啊……”


    龙也的脸上突然露出了猥琐的邪笑:“这就是女人啊,是最 容易沉溺在快乐里,根本无法控制高潮,天生的骚穴只能被插,是永远只能顺服在男人的胯下的母畜。”


    神宫礼奈同学看上去听后有点不高兴,可是龙也随即用手指按住了那豆大的嫣红乳头,而且很有技巧的捻弄挑逗了几下,并且同时地胯下同样地用劲,在扭腰快速的抽插了好几下后,那略显怒容的脸上,一下子就变作一片半梦半醒的迷离神情。


    龙也挺着身子,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的战果,志满意得起来,“怎么样啊!我说得没错吧,之前这个小婊子还在大爷面前假装正经,不过现在在肏得爽了后,不也还是一副乖乖听话的样子。”


    像是说得兴起了,龙也举起手,在礼奈的屁股上重重的拍了一下,然后手退回来的刹那,那粗壮的肉棒对准了礼奈胯间的蜜缝,熟门熟路地插了进去,而且恐怕已经是做了很久了,那凶猛勃起的鸡鸡居然一下子插得很深,看那直接一贯到底的长度,恐怕都进到了膣道的深处。


    在挺插了片刻后,龙也重新拔出肉棒,然后,对着神宫同学那挺起的大白屁股又是重重一巴掌,圆挺的臀肉变形着,随即荡出层层的肉浪,发出清脆的一声脆响。


    礼奈的脸上才出现疼痛的难受表情,龙也的肉棒又重新贯了进去,很快,那疼痛的样子就变成了似喜似涕的迷醉表情。


    “快说,母狗很爽啊。”龙也在自己的下腹撞击到礼奈的浑圆肥美的大屁股上,发出和手掌拍击不一样的别致脆响时,趾高气扬的命令道。


    神宫同学低下头,一脸似羞似嗔的表情,但是还是顺着男人的话,乖乖地重复起来,“呜呜……很爽,是很爽?啊!”


    “我说得没错吧!”龙也高高地抬起头,看着他的竞争对手,“只要肏得爽了,不管是什么,女人们都会乖乖听话的。毕竟嘛,这就是女人啊,哈哈哈哈哈~”


    “哼!”隼人从鼻子里冷哼一下,扭过头去不去看他,接着和小清水同学亲吻着。


    不过他轻柔地抚着由美同学细嫩的乳房的动作比起先前,似乎动作加快了一些,看上去龙也的话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影响。


    不过龙也的动作更快,而且更加激烈。


    没过太长的时间,神宫同学发着抖趴在课桌上,双腿更是怕冷一样的不断颤动着,但是那两条还穿着丝袜的双腿间,正被龙也同学用膝盖牢牢地顶着,根本就合不拢。


    “不行了?就要不行了啊……放开我,求求主人放开我……”神宫同学的头发也被龙也当成绳子一样的拉着,迫得她只能顺着高高地挺起身子,让那对性感白嫩的大奶子像是展览一样地给大家观看。


    而龙也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本来是有节奏的深深浅浅的抽插的动作,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


    “哇啊哦!”


    “哇噻!”


    这样的演出效果也的确拔群,围观的人群里发出阵阵惊叹,除了一连串吞口水的声音外,甚至还有手机隐特有的隐约咔擦声。


    “不要这样子啊?主人,好胀……喔。人家要忍不住了?”在龙也的猛插下,神宫同学用手捂着脸,一面高声淫叫,哆嗦的双腿绷紧着,夹着龙也不放。


    “要说“小淫女恳求主人大人让我高潮”啊,身为千金大小姐难道连这种礼仪也不懂么?”龙也大声地呵斥着,不过那语气与其说是不满的训斥,更接近在大家面前享受崇拜的得意洋洋。


    “是……是的,小淫女要受不了了?主人快让我高潮啊!”


    在这样撑了几分钟后,伴随着一声满是满足感的叹息,礼奈同学身体一阵抽搐,龙也顺势抽出鸡鸡。然后从礼奈的胯间大量的淫液爆了出来,一下子连地面都打湿了。


    哇,这就是潮吹么?


    只有在av里才见过的场景,居然在我们这种小地方亲眼看到了……真的是奇景啊!


    有这个想法的恐怕不止我一个,周围围观的同学也是交头接耳的,啧啧称奇。


    “怎么样,我可是赢了啊!亏得你天天参加部活,看来练出来的那身肌肉也全是假的啦。”龙也大咧咧地把脚搁在座椅上,对着隼人邪笑道。


    “嗯,我输了。”隼人的样子还是不失以往的沉稳,也不争辩。在拔出肉棒后,还掏出纸巾在小清水同学的密缝上温柔地擦拭起来。


    小清水同学低着头,好像是在对隼人同学说些什么。因为隔了好几层人,实在听不清,只能看到隼人同学宽厚地摇摇头,似乎是劝她不要在意。


    在分出胜负,当事双方都穿回衣服后,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开了。


    从大家的讨论里,我大概也明白是什么情况了。


    本来嘛,作为在前排的优等生隼人同学和在后面的鬼头龙也应该是互相不搭界,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行事风格不对路还是其他的事情,两个人时不时会发生争执。


    这一次的事由,是鬼头同学在教室里竟然大胆的拿出了细绳和鞭子,想当众的捆绑神宫同学玩sm。


    本来作为“加深感情”,肌肤相亲本来是合情合理的。


    不过使用道具这种事情,总感觉是在班上公然地掏出手机来大剌剌地玩耍一样的任性呢。


    虽说在这个时代,大家或多或少都比以前来更加见多识广了。但是终究是公开场合,必要的做法无可避免也就罢了,可是要在大家面前使用道具,虽然好像没有什么规定来特地制裁,可是未免对于其他人来说太刺激了。


    于是,无论是作为个人的道德观,还是作为副班长的责任心,隼人站出来了。然后作为不良学生的鬼头在反复阻止后,悻悻然地将道具收回后,不甘示弱地开了嘲讽炮,并且说了很多侮辱性的话语。


    两个人一来二去的,最后就以“加深感情”的能力作为主题,进行了一轮比试。不过这次的对决,很显然是隼人的失利而告终了。


    这种事情光是看着神宫同学位置下的那一大摊的淫液就能轻松地看得出来了。


    毕竟,“加深感情”的这种事情,是两厢情愿的,以双方的快乐为基准,龙也肏得爽到喷精,反复阴道中出,和神宫同学浑身痉挛得潮涌喷水,已经是最好的例证了。


    像是被这样的比试带起了气氛,教室里面的男生女生们的卿卿我我变得更加激烈起来了。好几个男同学对于女伴的动作都像是在模仿着鬼头龙也一样,是用相当粗鲁的手法扭揪着女生们敏感细嫩的秘处和乳头,不过可能是对于像是礼奈同学的那种爽到浑身打抖、撒尿的极致官能快乐产生了莫名的期待,那几个女孩子居然是羞羞着脸忍耐着,任由着男孩们在自己的身上胡作非为。


    教室里满是各种各样的半裸、乃至全裸的闹腾着的交合人形。


    本来,如果是在几天前,虽然我也会不自觉的勃起,不过当时总觉得心里有种淡淡的,却始终挥之不去的疏离感,所以就算是其他人玩得在开心,我也没有要加入的意思。


    不过现在,大概是心里产生了一个破口。总感觉,好羡慕啊!


    我也觉得开始很想要了……


    不过,我也没有起身加入到旁边的几个凑在一起,胡乱的互相抽插的小团队里的意思。不光光是觉得自己参加不进去,更重要的是……


    我看了眼曦月——作为一个男人,我觉得有了她,刚开始了一段故事,也就很够了。


    据说有所谓的凤凰非梧桐不居,非甘泉不饮的说法,虽然咱的身份是远远不能和那样的神物相提并论,不过我想,本质大抵是相似的。那就是感受到了更美好的东西后,对其他的下位的女性,实在是变得没什么感觉了吧。


    不过在前排的曦月的状况看上去和趴在课桌上的我一样,也是一副格格不入的样子,那可爱的小脸蛋都羞得红了一片,看上去像是颗可爱的小苹果。


    教室里的激情场景一直到上课铃响,才勉勉强强地暂告一段。


    下午的课,就又是沉闷而平淡起来。


    数学和地理的老师们,完全不像是国文课的老太太那么的有发散性,也联系不到什么故事。


    在按部就班的讲完后,时间的计量就变得只以铃响来宣告每堂课的始终。


    在窗外的太阳从下午的高悬正挂,变得越来越垂暮泛红后,在最后一个老师抱着讲义走出门后,教室里又是变得一片喧闹。


    身为不参加社团活动,无所事事的回家部成员,我自然是安静地坐着,等着各个班级在下课铃响后汹涌的第一波人潮走完后,再去天台上和明坂同学汇合。


    经过了这么几天的交流,当明坂站起身,收拾好书包后,我和她很有默契的先后起身,分着时间段的陆续走到天台上。


    等我到达天台上后,明坂已经是站在入口处等我了。


    她的表情有些凝重,在关好背后的大门后,就又是对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合着双手歉意的说道:“抱歉了,河同学。不得不让你以身犯险了。”


    如果是昨天或者前天的话,这样子太有礼貌的言辞,只会让人觉得这是大小姐对于庶民故作矜持的礼貌,是那种看上去很谦逊,但是无形的用谦和的语气来分割出距离感的仪式性动作。是无论怎么都挑不出岔子的完美姿态来掩饰内里的高傲。


    不过,在今天中午,曦月同学斜靠在我的怀里被抚弄得娇喘连连,还不断地感谢我的情况来看,搞不好这并不是什么刻意地用标准礼仪来故作姿态,而只是纯粹的良好的家教下养成的习惯而已。


    不过现代社会,有礼貌很常见,但是无时无刻、而且不管对谁都很客气的情况,能这样一直保持下来,看来明坂真的是出身于很保守的家庭里吧。


    我当然是再度重申了自己愿意竭力配合的立场,在得到应允后,明坂又是一阵的对我表达着道歉和感谢,搞得我还有点不太好意思了。


    不过看上去,对于中午的事情,她已经并不在意了。


    接下来,就是探讨作战计划,不过名义上说探讨,其实因为我根本不懂得阴阳术或者魔法之类的,只是基本上听着明坂的介绍和说明,然后单方面的服从安排就好了。


    不得不叹服,明坂的调查能力远远超过了我的想象。


    明明都是在一个班级里上课,明明是每天都和我到天台上密会,几乎完全没有余裕的时间,但是明坂就是可以办得到。


    “关于学校的不可思议的记录,最早出现,应该是在60年代时期,从文学部的灵异题材的会议记录里面发现的,其中的版本,和如今流传的版本,只能说数量一致,以及基本的框架接近,但是很多描述的细节,还并不存在,只是处在比较粗糙的阶段。”


    我点点头。


    “然后下一次记载,就是在那之后的5年后了,体育部门的学生据说因为被恶作剧结果困在仓库里一整晚了。学校的保卫科对此做了笔录。从笔录的记录来看,当时应该只是被判断为是别人的恶作剧。但是更后面的不可思议事件传说里,关于第一条迷路的传说,就变成了会被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空间里。据此几乎就可以直接判断,学生被困的现实事故,直接被当时、或者稍后一届的学生用作填充“故事真实感”的原料了。”


    面对这有些新颖的 往事,我继续点头。


    “而后面还有零星的不成链条的碎片记录,就只有一些历史意义的参考价值。下一份对于不可思议怪谈的整理合集,是在70年代了。当时以魔术社名义新建的社团,却是在聚会的幌子下,从事类似邪教的祭祀行动。当然,这应该和当时大人们追逐超能力的社会风气有些关系。总之闹出了一些事故。为此魔术社被废置。学生会在整理、并且封存的卷宗里,就连带记载了当时流传的七大不可思议怪谈。这个时候的怪谈,基本上就和如今的故事接近了,但是很多细节还没有填充进去。”


    哦,我像是听故事一样的听的津津有味。


    “然后就是一年后了,当时魔术社的前任成员又组织了一次秘密聚会,以当时的某一条不可思议怪谈作为契子进行自残仪式。后来被发现并且阻止了,后来,那个时代的学生会长着手,对那一条不可思议怪谈进行了细节上的填充和修改,并且扩散出去。所以我们现在流传的不可思议怪谈中的某一条就是那个时候的历史产物,减少了很多荒诞残忍的特征,新添加的细节则更加具有可以被称作故事的趣味性……和吸引传播的特征。”


    我继续点头,因为明坂说的,都是我所不知道的东西。


    于是……我们就这样讲了很久……行动的计划也就在这讲述中得以确定下来。


    虽然听完后回想起来,那些故事变迁的历史听上去是挺有意思的,不过和接下来进行的行动要做的事情来说,好像并没有一路详细听下去的必要性。光是听那些历史和讲述都花了快一个多小时了,本来只要拣出一些重要的变更部分来说就行了,但是明坂同学还是坚持要我听完所有的不可思议怪谈的历史和由来。


    不过也许是因为全部的听完了,那些怪谈的恐怖性在我的心里面也大大的降低了。


    不管是多么离奇多么怪诞的怪谈,归根到底只不过还是从大家的嘴里面编纂出来的故事,而且在不断的流传过程里,被各色人等增添修改。然后才从一开始的小创意开始,由粗糙平淡的内容作为起点,在被人想像,被人渴望,被人畏惧中不断地增添着似是而非的要素,剧情变得饱满、奇特,然后在口口相传里获得生命力得以存在。


    是的,只不过是故事而已,就算是被错误地融合了神秘的怪异,怪谈的本体,依旧只是故事而已。


    而我,现在的“我”,即将成为故事中的男主角。


    按照和明坂的约定,我将按照怪谈里流传的方式,陷入到怪谈的传说之中,然后,由她来进行怪谈的解析、和破解。


    总感觉这听上去和古代战场上站在第一线的足轻步兵一样,尾随在后面的武士大人们在等待着低等级的小兵吸收完第一波的弓箭和长枪,在前方混战成一团后,再伺机寻到破绽后,再以精锐的人马一股捣入敌阵,进行酣畅淋漓的杀戮。


    无论怎么想,这听上去是一件很悲催的事情啊。


    但是,假如背后的“压阵的武士大人”不是凶神恶煞的大老爷们,而是千娇百媚的可爱美少女,似乎又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况且和被从田地里征召的足轻比起来,解决学校的事件,本来就也和我有巨大的关系,既然如此,那就更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了。


    我踏着不紧不慢地步伐在校园里走来走去,漫无目的。


    在七个不可思议怪谈中,看似毫无关联的怪谈故事中,少有的一个关键点那就是——在无旁人的环境里触发。


    这很 容易理解,毕竟作为故事,它在恐怖性之余,还必须增添足够的真实性作为调料,同时在这之上,必须具备相当的暧昧作为缓冲。否则一个大好人好端端的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遭了毒手,那就失去了寻常 鬼故事的那种如同雾气缠身般看不见摸不着的阴冷,可是静下来回味,却有一种好似阴魂不散的那种幽深的恐怖,而变成了电锯杀人魔那样赤裸裸的粗暴血腥色调了。


    在这个时间段,社团的教室里可都是还有人的,而且时而进进出出的学生,也让大部分的怪谈,没有了单独发挥的余地。


    本来一开始想着要去美术教室看看的,但是在商议后,还是决定先从应该是最简单的怪谈开始。


    所以唯一可以在现在探索的,也就是第一个怪谈了。也就是奇怪的迷路/台阶/仓库。


    这个传说的暧昧色彩还是太浓厚了,完全没有固定的时间点,也不存在固定的地点,或者换一种说法,学校里的任意一个角落,都可以触发。


    因为传说是从某个倒霉的学生在注意到自己走到了第多少步后,用非常唯心的形式触发的。


    于是,我选择了在往靠近偏角的仓库和实验楼的区域不断徘徊。


    然后开始回想着明坂所说的怪谈的历史,事实上,我们学校建校的时间是很长的。据说最开始的教学楼,只是矮矮的平房,那个时候未来将要作为学区的地方,还是田地。


    第一个传说的怪谈最初版本,更接近于乡间流传的神隐。


    也就是贪玩的学生捉迷藏,然后在还长着茂密稻子的田间阡陌里不见了,然后大人们赶紧去找,结果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过了几天后,那个失踪的学生才回来了,据说是迷路到了完全不认识的道路上,然后在走了很久,又饥又渴的时候,碰到了穿着很古老衣服的好心人,在他的指路下才回来的。


    非常平淡,毫无曲折性可言。故事里没有缘由没有恐怖,只有不断蜿蜒的道路。


    哦,说起来,明坂之所以建议我在这里走,除了这里人烟稀少,到了放学后就几乎不会有人来 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块区域算是学校最后才开发的,假如说要契合第一个最初的版本的话,这里说不定是最合适的场景——曾经田地所在的位置


    明坂解释过:“虽然怪谈的版本也是不断的更新换代的,作为本来就是虚妄的故事存在的怪谈,一般会以人群中流传最广的版本的形式来显现。但是,流传过的故事,也是故事。作为过去褪壳一样抛弃的版本,说不定也会有沿袭到现在的隐约残留。”


    我的命运,是暂时的从现实,步入到最初版本的奇怪的道路上呢,还是就如同最新的怪谈所说,变得进入到黑暗阴森的仓库里面呢?


    我不知道?!


    说不定什么也不会发生。


    我突然停下了脚步,因为已经默数了第660次了。按照最新流传的版本,第666步后,将会是触发怪谈的前提条件。


    之一……


    这也正是怪谈故事的暧昧了,建校这么多年来,来来去去的有这么多学生,哪怕是只有一天心血来潮,也说不定会有人数到666步,假如必定触发的话,那这个学校早就频发失踪事故了。


    可是它之所以是学生口里故作神秘的怪谈故事,而不是令人闻之色变的恐惧传说,也正是因为那古怪,似乎就在身边又好像离得很远的距离感。


    不过我今天就是为了追逐它而来的。


    深呼吸了下,片刻后我重新迈开步伐,以近乎同样间距的节奏,一步步向前走着。


    眼前的道路算是一条绿化带分割成的 小路,距离过远的路灯透过生长良好的树叶,只能投照出斑驳不定的色斑。并不至于完全的伸手不见五指,但是距离看得真真切切也很有距离。


    越是往前,就越是脱离路灯的照射范围。


    前方的树木整整齐齐的排成两列,仿佛殷勤迎宾的侍者一样,只不过白天司空见惯的场景,在夜晚蒙上了黑漆漆的护套后,一切的氛围感觉,就变得不一样了。


    我的心没由来的一颤,就算是心里面再怎么鼓劲加油,并且乐观的自我暗示,但是,心里就是突然有了沉甸甸的压力。


    不过,我并没有强行的抑制这种情绪,甚至没有试图掏出手机来增加那么一点点的亮光。


    原因很简单,虽然明坂没有明言,但是从她的话语的内容里也可以推断出来,从学生们的恐惧和猎奇的心思中诞生出来的怪谈,就是典型的民间集聚了各种要素的故事。也是带着大众潜意识的诡奇故事。身上带着“疑心、惊怖”气息的,如同故事里那些作死的主人公一样的人类,才会是嵌入到“怪谈故事”里的最好角色。


    我必须做好扮演“这种角色”的准备。


    强忍着不打开任何照明设备,我维持着脚步的步伐,一步步向着绿化带深处走去。


    蝉在闷热的树上鸣叫,好歹还带来了熟悉的安心感。但是越往里面走,两旁的灌木中、道路旁的树枝上,似乎总有说不清的虫鸣和摇曳。


    这些声音当然不可能让我这样一个大男人吓得转身就跑,我依旧走着。


    夜深了……脚下已经是无光之地,太过里侧的地方已经不再是远处的路灯可以照射进来的范围了,只有散射的依稀的光,能够勉强分出一点用来圈住小道的灌木丛的轮廓。


    呈现出一片长条形的灌木,是被校工好好修剪成的整整齐齐的形状。也是白天最为司空见惯,根本不值得注意的东西,但在黑暗之中,它们都好像渲染上了一层似黑似无的色彩,伴随着我的鞋子和石板越来越清楚的踏地声,一切都正在一点点的变得不再熟悉。


    是的……我并不熟悉夜晚的绿化带,即便是在这个学校上了这么多年的学,我也并没有兴趣和雅致去玩夜游林间小道的情致。


    这种感觉,对我来说,还真的是第一次。


    校园,是熟悉的,可是我也不曾熟悉过这块土地每时每刻的时候。


    奇怪的虫子好像躲在灌木里作响着,时不时还有小小的动物听到我的脚步声,被惊动带起枝条的沙沙作响。


    无影无形的时间,开始渐渐地显示出了其面目的一角。


    一点点的和这陌生的灌木的阴影的轮廓融为一体起来,泾渭分明的白天和黑夜,让我恍然的意识到,以往熟悉到闭眼都仿佛可以认得出的校园,正有渐层般的一点点模糊着形体,似乎正要变成连我也认不出的形态。


    心里的紧张感堆积起来,我的脚步,开始了迟疑。


    前行的步伐,在心里的迟疑下,出现了钝涩的放缓。


    好像有夜风吹来,明明不冷,我却怂起了肩膀,好像怕冷一样的抱臂在胸前,不安地东张西望。


    自然,眼前能看到的,只有一片阴影的轮廓。但是后退,也是不可能的。


    对于明坂的承诺,比起这一点的恐惧感来说,可重要得多。何况,就算是再怎么改变面貌,这里依旧是我的学校。


    等等……


    奇怪!?


    我停了下来。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但是,好像有什么被我忽略了一样,一股脱离了平常情况的异样感在心底头蔓延。


    我低下头,理所当然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看不见自己的脚。


    对了,是距离感! 脚底踩着的地面,似乎还是按照原来的水泥材质铺成。


    按照 记忆,这远离路灯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这已经是一个死角了。


    虽然并不是说完全无路可走,但是因为最前面通往的就是废置的大楼,而且被围墙隔住,也就没有费心再去准备那边的照明了。印象里,那段距离,也就三、五十米左右。


    我走了大概有五分钟了,对于一个正常的学生的步距而言,这已经是不短的距离了。


    可是前面却好像还是有路一样,根本没有遇到预想中的围墙。


    然后,在发现了一个异常点后,我注意到另一件事了——蝉鸣,刚才在耳边呱噪着的蝉叫,远去得几乎听不到了。这也在另一个侧面,印证了我的方位,正在离得原本的位置越来越远。


    “遇到了?”很难说是喜是忧,我第一时间掏出手机准备给明坂电话。


    “莫西莫西……”哦,一切没有那么糟糕,电话正常的接通了,听筒里也是正常的由明坂自己来接电话,并没有完全没有信号的情况,也完全没有出现鬼怪的嘶吼呜咽啊之类的事情。


    唯一的不足,就是这里的信号奇差,说话间总有种断断续续的杂音,不过也是属于很常见的杂音,非要说是灵异吧,我觉得也挺牵强的。


    一边和明坂讲述着刚才的推断,我摸了摸胸口,在那里,有着明坂同学贴上去的符咒,按明坂的说法,当遇到鬼怪的时候,应该会发热起来,并且可以弹开阴邪的攻击。而且是随着对方的强度,发热的程度也不一样。


    现在感觉起来,好像是有些微微的发热,就好像是手机用久了之后,产生的发热一样。手臂上被明坂绘制出来的“刻印”好像也很稳定的样子……


    我轻舒口气,虽然说是带着最坏的打算来的,但是如果可以平平安安的渡过,那可真是太好了。


    五分钟之后……


    十分钟之后……


    我还是站在原地, 一个人都没碰到。


    胸口的符纸,一如既往地散着微热,大概还是象征着安全的意思吧。


    手机铃响了,是明坂的号码。


    我满怀期待地接起来,听到的是明坂的第一句话是,“手机的电量,还够吗?”


    “嗯,可以。”我看了看,为了这次的行动,预先按照明坂的指示,把手机充满电。虽然现在身处在奇怪的地方,但是,确确实实是很遵守科学规律的满格,除了莫名无限延伸的道路,并没有其他出格的地方。


    “那么,不要挂手机,始终保持通话畅通。我已经到了你所在的位置了。”明坂的语气有点凝重。


    哦,对了,在联系明坂的时候,我已经通过软件把即时的定位分享给了明坂。不过她并没有分享给我,只是要我遵照她的判断进行。


    “你那边是什么情况?”我想了想,还是问了句。


    “嗯。”明坂的语气迟疑了下,还是说了:“老实说,我的眼前是一堵墙。也就是你所知道的那堵。至于你的位置,在软件上显示得离我非常近。但是无论怎么走,都靠不到一起。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然后声音停顿了,应该是明坂正在找寻破局的办法。


    老实说,这种情况怪碜人的。个人处在一个完全幽闭的环境内,眼睛姑且是看不见什么了。脚下踩着的,是看似“熟悉”的道路。但是耳朵听到的,已经离日常渐渐远去了。


    人有五感。视觉在这种时候算是失去了。


    听觉因为周围完全没有声音,现在是处于什么都没有的状态。


    我努力的嗅了嗅,鼻头里只能嗅到正常的青草味,换句话说,和绿化带里行走的味道一致。


    而味觉的话,总不能叫我随手在地上抹一层灰来尝尝吧。


    至于触感,唯一和周围最直接接触的脚下的感觉并无特殊。


    照理来说,平常的时候,哪怕我是男性,在孤身一人被抛到一个黑洞洞的地方也会恐慌。


    不过现在,我的心里面,反倒是出乎意外的平静。甚至比起准备行动的那股紧张感,来得还要镇定。


    因为我知道,到来的并非是我 一个人,假如孤身置于渺然无人的荒原,无人能见,毫无人音,那么我恐怕早就恍然失措了。但是明坂还在外面,她知道着我,也惦记着我。


    也感谢现代的科技,手中握着的手机,仿佛无形的栓绳般,将我们两个身在 不同位置的两人连接起来。


    身隔两处,心却是用着名为“信任”的缰绳牵在一起。


    这可比迷路后只能望星星的古人要来得强上太多了。


    说起星星,我急忙抬头,头顶依旧一切黑暗,不知道是进入神隐后,是模拟着在绿化带被大树隔绝的场景呢,还是真的就进入了其他的空间,也搞不好是真的运气不佳,目前头顶上刚好有块乌云。总之,头顶别说是星星了,连月亮都看不见半个影子。


    “明坂,我可以开手电筒吗?”想了想后,我开口问道。


    “嗯……”明坂的声音拖长着,像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所以我猜想,这个“嗯”只是表达她听到了 我的话,但是还处在思考的状态。现在对于我的每个问题,明坂沉默思考的时间都似乎变得很长,许久后,她才用听上去明快的声音答道:“最好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进行,不过稍微做出一些调整也没关系啦,假如河同学害怕的话,那就打开手电筒吧。”


    假如是其他人这么说的话,我一定会觉得这是在恶意的激将,但是如果是明坂的话,那应该就是直接理解成语句中的字面意思,我明知道她看不到,还是摆了摆手,“哦,那就算了,我忍一下吧。”


    “嗯,也好!”


    既然明坂还在外面拼命的努力,对于我而言,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做好和明坂约定——扮演好故事中的“主角”,直到她和我汇合为止。


    好奇的学生们满怀着猎奇的心思讲述着怪谈的逸闻。而由虚妄被套上了故事牢笼的怪谈,亦追逐着惦念着故事的活人。


    还在如同所有怪谈故事里,被陷入到莫名绝境的角色的 挣扎,就是在故事中构筑怪谈的必备条件。当然,这种恐惧和 挣扎,也是维系着真实存在的活人,和化作了真实的虚假故事之间的因缘。


    假如一切都处在光天化日,一切 邪魅都无所遁形。怪谈也就没有了存在的空间。


    但是我是为了什么才来的呢?


    假如是为了安全,那就一开始就不该来。而既然已经身处此地,那也就不必首尾两顾了,好好地配合曦月,将这个“故事”破解了,才是正理。


    在 记忆中,最初的版本里,失踪的少年是在行走了几天几夜后,几近累倒时,碰上了一个在故事里没有形容过面目的人/“人”,在对方的指引下才走回正途。而最近的版本,似乎就变成在发现陷入迷障后,惊慌失措的跑来跑去好半天后,又在心里频临崩溃的时候,发现前方正是熟悉的地方。


    无论是哪个版本,这个怪谈都似乎非常的安全。


    就好像……当体力耗尽,心理极度消极的时候,就一定能开启回归的通道一样。


    所以,明坂当时和我讨论过之后,共同选择了这个作为初始攻略的对象。


    而且,我也不是完全束手待毙的。明坂的守护,还留在我的手臂上呢。


    在下午后,明坂向活动室借了针线,然后挑破双手的中指,那冒出的米粒大小的血珠乍看之下,好似血色的珍珠般圆亮,在将血珠放在了我的手臂上,然后俯下脑袋,像是在轻轻地亲吻着我的手臂一样,用那软软的小舌头,舔舐亲吻着我的手臂上血珠所在的位置。


    让那接触的地方直感到痒痒的,又有种温温的舒服感,等到明坂抬起头后,我就看到,手臂上赫然地出现了三枚红色的小痣,以三角形的形状呈现出来。


    接着,明坂笑着对我解释道,她使用了家族的秘法,将指尖和舌尖的连心的血滴弄出来,然后凝在我的手臂上。这样一来,就等于是我的血气也和她的身体连接了,虽然做不了什么太大的事情,但是一些必要的守护还是没问题的。


    这也是在深陷常识修改的结界内,不记得带上除魔道具的她,所能使用的最好手段了。


    曦月的血,也是好端端的留在我的胳膊上,安安静静的就好像是真正的痣一样。


    没有升温,也没有作痛,就那样根本感觉不到存在的样子——这在曦月的解释中是,她的退魔之血并没有觉醒,换句话说,这个方位,很安全。


    然后就是不断地行走,不断地试图找到这仿佛无止境延伸的道路,是否有所谓的尽头。


    其间,也按照曦月的指示转了几次方向,但是无论是往左还是往右,脚底下,都是踏到坚硬的石面感。


    我不禁开始烦躁起来,手机上象征着电量的格子,在不断的缩减。与其同时,虽然没有明确的血条样的信息来提示,但我也知道,自己的体力,正在飞速下降。


    双腿的肌肉变得疲劳,迈步的节奏开始变得缓慢,而且每一步,都开始以可以感知得到的速度积累着疲累。真是太糟糕了。


    一路上,并无任何异样。没有恐怖片里始终鬼鬼祟祟躲在身后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怪兽,也没有黑发白衣的虚无鬼影在眼前晃悠。简而言之,一路上什么都没有。


    道路仿佛是从脚底下无限蔓延出去的般,永远走不到尽头。简直就好像是陷入了传说中的无间炼狱般,在那里只有一片的“虚无”。哪怕对于无形无质的鬼魂们而言,那里也是更加无法逃逸的“无”之监狱,空虚将吞噬掉一切,直到再也找不到自己。


    据说这是比普通的火刑、刀剑的地狱还要可畏的最底层。


    我感觉,我就要变成这怪谈故事中的一份子了。


    腿脚开始变得疼痛起来,脚底和鞋子摩擦,似乎已经有磨破的伤痕了,里面痛了起来。可是,不知道是否是怪谈故事的影响,脚步却停不下来了。


    “抱歉呢。我的判断出现了失误,对方的本体始终都未能找到。”和明坂的通话一直都在保持着,这已经是她又一次的道歉了。


    “尽快一点吧。”我有些没好气的回复道。这已经是第多少次的聊天了?


    从第一次出击,就如同计划里的一样,成为怪谈里的“角色”。这种按照计划进行的发展的确给了我很大的鼓舞,以及参与到神秘故事中的亢奋感。可是当计划进行到第二步的时候,明坂那边却反映,无论如何也解析不了怪谈的存在。


    作为虚妄的怪谈,在和我们建立上了联系后,依旧是虚无缥缈的存在。无法探究无法探索,这样一来,只能还是按照“故事剧情”的内部逻辑做下去才行。


    然后,当我在行走中开始觉得疲累后,我不幸地发现,“怪异”出现了偏差。


    迈开的脚步,根本停不下来了!


    可以改变步伐的节奏,可以改变行走的方向,也可以减缓行走的速度……这些那些都是可以的,唯独一点,那就是必须始终保持在行走的状态。每当想要停下来后,就总有种莫名的强烈冲动驱使着我不受控制地迈开脚步。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很久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经过了几个小时了。这是怪谈故事里不存在的说明,假如明坂告诉我要从放学开始要连续走到接近凌晨,我一定一开始多想想的。


    我开始有点后悔了,现在的每一步,都好像是磨伤了脚底然后肿起了水泡般的难受。而且水泡似乎也正在被又一次的压破的阶段,两条腿好像灌上了铅砂的酸麻得厉害,似乎逐渐地被什么东西替换,一点点的要变成不是自己的一样。


    只是现在,已经是想停,都停不下来的地步了。明明就想要不顾仪表的径直一屁股坐到地上休息,可是双腿却能走着,向着永无止境的前方。


    大概是身体的浮躁已经开始影响大脑了,脑子里也开始焦躁起来。


    我有点后悔了,假如……假如我没有答应明坂的话,现在应该都已经好好的躺在家里凉快的床上睡大觉吧。


    可是……现在只能不断地走下去,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走到什么地方。


    “还要多久啊……”我又一次对着手机有气无力的说着。


    这种行为,大概是非常失礼,而且给人添麻烦的吧。


    当然,我指的不是手机通话这种非常寻常的沟通方式,而是……几乎每隔三分钟,我都忍不住对着曦月哭诉的行为。


    心里的理性告诉我,应该要给明坂一点时间。要对她有信心,信任自己的朋友,不要打扰到她的解析。


    然而,不断行走而且作痛的双脚,则让我感觉到自己已经是一台运转过热,而且是没有添加润滑剂和机油的机器了,而且下午吃过的晚饭能提供也快要耗尽了。整个人都要濒临失灵,缺乏理智了。


    这个时候,也只有还在电话那头牵挂着我的曦月的声音能够给我一点点安慰了。


    所以……虽然承认起来很难堪,很难为情。但是我似乎像是精神上对年龄上都小于我的曦月上瘾起来一般,拼命地每隔几分钟的骚扰她。


    就好像是哪次著名的毒瘾科学实验中,染上毒瘾的小白鼠那般,拼命的摁下代表着冰毒出口的按钮,苦苦的等待着那能够无限刺激脑袋的冲击。


    “嗯……对不起了呢。”曦月的声音还是带着淡淡的歉意,初听起来也许会让人觉得是冷漠得无情,但是和明坂接触的时间久一点,我依稀可以感觉到,那是一种强自压抑自己的情绪的倔强,理由我大概也猜得出来。毕竟,假如是身为破 魔师的她都陷入情绪崩溃的阶段的话,那么,那些被保护的人又该怎么办呢。


    “抱歉呢,河同学。”曦月她再度对着我道歉,“让你 一个人作为饵料呆在“怪谈”的故事里面,实在是太难为你了呢。作为计划的决定者,没能预料到“怪谈”的变异,这也都是我的责任。我会负起责任来的。你等我一下!”


    “诶!”这次轮到我呆住了。这种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平淡淡,就好像是明坂那经常刻意维持的平静的表情一样,可是里面的内容,怎么听上去满满的下定决心的意味。


    虽然是在一遍遍的催促着明坂,但是,我的本意并非是要因为我而让她做出什么鲁莽的事情啊。


    “喂喂喂……”我对着话筒大声的说话,不过那头已经没有了声音,不知道是明坂拒绝回话,还是已经干脆地陷入到无法回应的状态了。


    嗯!


    我想停下脚步,但是果然还是做不到。于是只好转过身,在这早就不知道方位,不知道距离的地方向着我自认为的反方向走回去,可能只是心里面觉得这样做,能够距离明坂更近一点吧。


    “河同学,我来了!”就在不远处,少女清脆好听的声音就从旁边传来。


    我愣住了,在这个阴郁虚无的无间行走地狱,她就好像是唯一的救赎,唯一的希望了。


    我犹豫了一下,下一刻,坚定的拿起手机,手电筒里绽放出光来,射向说话的那个方向。


    那一刻,我屏住了呼吸,忐忑的内心不知道是喜还是忧。之前制定好的捕捉计划已经完全偏离了轨迹。好像一切都变得乱七八糟起来,就算说不定这是“异变的怪谈”捏造出来的幻象,打开手电筒只能看到可以吓死人的鬼脸,我也想用我的眼睛亲眼看清楚。


    幸好,在灯光中的,是明坂的身影。


    明坂换下了那身美丽洁白,但是不那么方便行动的连衣裙,穿上的是方便行动的运动便装。


    一身长袖长裤,背着书包,及肩的秀发扎成干练的单马尾。在灯光照过来后,明坂眯了眯眼睛,像是也在确定我的“真伪”。


    然后,扬了扬她手中的手机,将话筒靠向嘴边,对着里面讲了句话。


    声音不大,正好是这个距离难以直接听到的。我于是也本能的将手机靠向耳边,“让你久等了,我来了!”


    轻轻的声音,却仿佛带着种绝对可以依赖的感觉。


    一时间,我竟然有种非常感动的感觉。


    然后等她跑到我的身前后,我突然又觉得有点不安,赶紧问道:“不是说好了你作为观察者在外面策应吗,现在连你也进来了,那……”


    “嗯,没关系了。”明坂白皙的手指指了下自己,接着转到我的身上。“最理想的情况下,本来是 一个人深入到“怪异”的内部,作为里面的“角色”行动。然后另 一个人在外观测,里应外合的攻略这个故事。但是,既然是我这边始终无法解析,那么对于计划本身来说,就一开始就难以开展下去了。所以,只能采用另一套方案了。“


    “是什么?”我满怀希望的问道。


    “嗯,那就是我也一起进来。然后,被“怪异”攻击,这样一来,就算是无法理解的虚无缥缈的事务,在被攻击的时候,用身体和精神来承受的话,那么,怪异对我而言也就真实的定型。”


    “什……”我倒退了一步。


    “是的,只能这样了。”明坂接着点了点头,纯澈的目光里,露出下定了决心,“不必阻止”的决意。


    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看着身旁的女孩子被攻击,然后用她的血肉和无辜的生命,来作为击败怪异的代价,让我用这种方式来获救……这是……她打算成为我的牺牲品。


    ‘“不……别这样……”我感觉到开口的时候,嘴巴里干涩得厉害。


    苦涩的语气,干哑的腔调。我竭尽全力住情绪,“不是说好了,这个“怪谈”是比较安全的吗,假如是以精疲力尽作为脱离的条件的话,只要最多几天的时间就可以从里面解放出来了。”


    迎向我的,是明坂断然的回绝,“不可以。”


    此时,我们两个人正在小道上并肩而行,互相地聊着天。


    假如不看说话的内容的话,简直就好像是偷偷摸摸的学生情侣在秘密的幽会一样。


    但是,明坂的话却越来越让我难过。


    “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啊。”用着有些遗憾又带有悲伤的语气,明坂开口说着。


    “常识修改的结界的力量,每一天都在增强。虽然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被 扭曲了多少常识。但是就连我也可以感觉到,自己在慢慢地被改变。不能任由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了。留给我们的安全时间不多了,至多两周,不,我们根本就没有两周的时间,说不定还可以把握住自己清醒的时间,只有寥寥几天了,这种情况下,已经没有什么时间是可以用来浪费的了。”


    我沉默了,对我们而言,几天的时间的确不是可以随意挥霍的东西,“期限时间,是怎么确定的?”


    明坂说道,语调里满是沉重:“我猜的,但是并不是毫无理由的猜测。依据很简单,节点那就是学园祭。”


    我恍然想起来,的确,再过两周,就到了一年一度的学园祭的时间。和动漫里差不多,届时,学校将会有短暂的几天的开放时间。而学生们则会参加各种各样的活动,例如说开甜品店、出售家里面的旧书杂物,总之是一些互通有无的放松的活动。


    明坂咬着嘴唇,神情严峻,“结界之所以是结界,那就是它封闭的特性。平常往来学校的人是固定的。而且是固定的上学,大部分固定的回家。规律的作息,固定的人员,封闭的校园,这一切都让结界的潜移默化的引导常识变成可能。就算是偶尔有人外来,多余的力量也足以压制少数外来者的思维。但是学园祭的那一天,会有大量的镇里镇外的外人前来参观,来访的人数是会超过学生人数的。这对于一个结界的负担,是不可想象的。既然如此,那么就有合理的理由认为,在那个时候,对方要么,已经可以放弃掉这个结界了。要么,就有足够的信心,将所有新进来的镇民全部洗脑。无论如何,对于我们这些本来就已经在学校里的固定人群而言,这恐怕就是一场总的清算。”


    这个推理让我不寒而栗,但是只要稍一想,却不得不承认这非常有道理。


    时间,真的已经不多了啊!


    但是,就算如此,还是太危险了啊。


    这对于明坂来说,是不会有收益,也不会有好处,只会让她的局面往着更坏的方向去发展。就算是明知道有什么事情是必须做的,但是……


    我还是尝试着劝说道:“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好办法。”


    很显然,我毫无专业知识而且干巴巴的话无法动摇明坂的决心。


    她笑着摇了摇头,目光里满是下定决心后的坦荡。少女背着手,就好像只是在普通的散步一样迈着轻快的步伐,对我诉说道:“知道吗,河同学。我家里面,在古时候可是很大的阴阳师家族呢。这块地域,本来是我家负责看顾的地方。就算是如今,作为家族的分支,我也是有看守这片土地地脉的职守呢。所以说啊,这不是和我完全没关系的事情。倒是你,为了我的分内之事,陪我走到这里,我很开心呢!”


    看着明坂突然露出了微笑。那绽放在她脸上的笑颜很美丽,很可爱。


    但是,也太傻了。


    实在是傻过头了。


    我还是继续着干巴巴的劝说,“可是假如连你也失败的话……那么不就……”


    明坂突然拉起我的手,打断了 我的话,放在我手心中的少女柔荑,软软温温的,“我很开心哦,明明自己也身处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下,可是还是要阻止我,这种想法很令我感动呢。”


    然后她从我的手心里挣脱出来, 小手温柔的在我的手背拍开,“不过已经不需要多说什么了哟,也不用再劝我了,我已经想好了。现在,是我独奏的时间了。跟过来,但是不要再阻止我了!”


    明坂向前跑开几步,然后用一种肃穆的腔调开始说着话。


    并非是不想再开口劝说或者反驳了,但是曦月的眼神是那么的坚决,竟然像是被这种慷然的美丽所震撼一样,我沉默地追随着明坂的步伐,听着她仿佛戏剧独白般的开口。


    内容是,这个“怪谈故事”的历史由来,和所有版本的变迁。


    在少女仿佛旁白般的声音里,我们正走在这个“故事”的身体里面。


    就在明坂开口的刹那,我感觉……到了风。


    并非是真正的,可以带给人很清爽很舒服感觉的凉风。


    而更像是在我的感觉中,是有东西在动。只是暗处里有潜伏着的东西在动,被我的感官捕捉到了,却无法理解。只能以“风”这样接近的形式来描述。


    有东西,在和我一起,安安静静的听着明坂的独唱,在这深深的黑暗中徘徊,而且蠢蠢欲动。


    有风在吹……


    "以上,就是所谓的“奇怪的迷路/台阶/仓库”的全部版本了。接下来,就是结局了。从现在开始,我就要仿效当初的那一任学生会长,改写这段怪谈了。以一种更加符合现代人思维,更加有趣的形式,让另一个故事流传下去。"明坂竖起手指头,对着我说道。


    或者说,只是将脸对着我。她的表情充满着凝重,半眯着的眼睛,应该是在极力地捕捉怪异的方位吧。


    怪异的存在,怪异的诞生,从一开始的虚无、拙劣、缺乏特色,在一个个流传者的润色中,有了形体。


    它在流传中、谈论中有了生命。谈论、传播怪谈,也变成了给“怪异”添加燃料的过程。


    但是,既然是故事。既然只是口耳流传,那就自然不存在所谓的独创版权了。


    也就是可以被修改的!


    明坂大大方方的对着唯一的听众,说出了她的野心。


    不,听众除了我以外,应该还有一位。


    虽然说对于非人之物,用“位”的量词不知是否准确。但是从明坂笃定的神情来看,她很确信,对方在听。


    在我们谈论这个怪谈的时候,它恐怕早已潜伏在我们身旁。


    假如是活人的话,听闻自己的命运操弄在他手的话,恐怕是惊惶,会忧虑,更会……怒不可遏吧!


    想通了这点,在我愈发惊慌的表情里,明坂张开了唇角。


    粉色的樱唇一翕一合,却没有发出声音。由于很简单,我可以读出她的唇语,“要来了!“


    我的心,没来由的一颤。


    风,起了!


    等待着!


    潜伏着!


    蠕动着!


    缠绕着!


    蓄势待发着的某个东西,仿佛被激怒一般,行动了。


    也许怪异的发动,有着更为复杂难言的手段,但是对现在的我来说,那就是风。


    但那绝对不是源自自然界的风,就像是莫名其妙一般,没有温度差,没有地形的高低起伏。就这样在平地上,猛地像是海潮般涌起了风!


    平常起风时,零散杂物被卷起的劈里啪啦声、摇曳着树枝声,完全都听不到。


    甚至连我的衣袖都没有一丝一毫的被吹起的感觉,整身衣服都好好地贴合在身上,没有半点动摇的痕迹。但是那阵风就好像径直地越过外衣孔洞的缝隙,直接击打在皮肤上一样。


    前面,后背、腰腹,异常的风从四面八方传来。


    直到耳膜都开始传来飓风强袭的呼呼作响声,此刻,眼睛早就被狂风吹得睁不开了。


    伴随着风而来的,是人类不可能用肉眼直接看到的,狂气!


    难以用言语形容,也不可能拿出什么仪器来测量,但是被吹的刹那起,我就是本能的明白了。


    这就是邪质的狂气!令人作呕的狂气,浓稠得笼罩在这个“封闭的小世界里”。


    没由来的恐慌、惊怖、恶心、胆寒、战栗……在触碰到这股狂意后,仿佛被翻起了心底里头遗忘了的 记忆,一个个象征着负面情绪的念头在脑袋里疯狂的溢出……


    明明是虚妄的风,却竟然吹得我浑身透凉,好像全身上下,都赤裸在冰天雪地一般,完全失去了遮蔽,只能无助地颤抖摇摆。


    但是,比起这个来,曦月那边的情况,更令我在意。


    本能地抬起手臂做出遮蔽狂风的举动,我在手臂的掩护下,强行地睁开了眼。


    四周,风平浪静!


    根本看不出半点狂风吹动的痕迹,空气中纤尘未起,所以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明坂那纤细的身体孤零零地站在离我很远的地方。


    她的双手在空气中快速的舞动,翻转起合的手掌,看上去在如同动漫中的结印一般。明坂还在走着,其中的一条腿,似乎像是不太灵便,一瘸一拐地正在走出一个奇怪的幅度。


    物质的世界里,没有一丝风。


    因为我看到,明坂无论是衣袖还是那垂着的马尾辫,都静静的保持着正常的样子,完全没有一丝一毫被吹拂的迹象。


    但是明坂那边正在遭遇着远超过我十倍、百倍的烈风!


    因为我看到,曦月的身姿就好像是在骤雨中被吹打的浮萍、又好像疾风下的垂柳,每踏出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纤柔的少女被狂气包裹着身体,奋力地迎着这股狂念 挣扎着,向前走动着。


    哪怕是我自己也看得出,明坂的结印在半空中就变得荒诞走样,被迫重复着结印的姿态,行走着的步伐,也歪歪扭扭的。狂气几乎就要禁锢住少女的动作般,就算是明坂极力地抗争,却也难以如愿地完成手里的动作。


    就好像是在我的眼前上演着古里古怪的哑剧般,在场的两人,和无形的“故事”都沉默着,但是胜负的天平,似乎从一开始就倾斜了。


    不知道风从何处起,不知道风将往何处去。


    寒风在我的身上吹,吹打得遍体冰凉。


    冷风从四面八方传来。感觉整个身体都僵硬起来,只有胸口那贴着明坂灵符的地方,还有温度。


    不,是太有温度了。


    在这个刹那,仿佛是满布在地上的汽油终于遇到了明火,猛然发热起来的符纸,一瞬间升温到好像要把胸口烫伤的地步。


    我甚至都产生了幻觉……


    双眼被穿过胳膊的缝隙,直击精神的狂气击中,不强也不弱的狂气,似乎和眼睛产生着微妙的化学反应。


    在我前面苦苦支撑、行走的明坂突然间衣服完全不见,变得赤身裸体。


    纯白的女体沐浴在淡淡的白光中,就好像是一整块精雕细琢的温润美玉一般。


    但是,这种幻觉,可不代表是好事。


    明坂那完美无缺的,正好符合她自身气质的洁美、白皙而纤瘦得令人怜爱的身影,因为纯澈,所以身上的任何污垢都变得尤为清晰——丛她的可爱、苗条、纤细的脖颈,一直到锁骨的位置,赫然的出现了乌黑的痕迹。


    乌黑的污垢却并非是所谓定格了的伤痕,而更像是拥有生命的生物一般,翻滚着、 扭曲着、交错着,向着身体的内部侵蚀而入。


    怵目惊心的痕迹就这样好像毒蛇一样的攀在曦月的脖颈,然后一路的以肉眼可及的速度向下,乍看上去,明坂的身体就好像是即将、或者说已经正在开裂的瓷人一般。


    理智告诉我,之前肉眼传来的最后正常的景象中,明坂是背对着我,努力的向前走的。


    然而,现在的我却可以看到她脖颈下的 裂痕,这无论怎么想,都很有问题吧。


    我想,我确实大脑已经开始不清醒了。


    不过这种事情,比起眼前最紧要的事情来说,无关紧要了。而且真要说不正常的话,在我等踏入学校起,一切都不正常了。


    再多那么一两点异常,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看完?将本书加入收藏我是会员,将本章节放入书签复制本书地址,推荐给好友获取积分章节错误?点此举报